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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荡,一张漂亮清贵的俊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提了个保温桶,走进来,放在柜子上:“补血的。”
谈墨宝虽然一点都不想补血,不过,还是要礼貌微笑:“谢谢了。”
谢荡没话说,放下了东西就走,刚到门口,又顿住了,回头,神色异常认真:“我谢荡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帮了我一次,我就欠了你一次人情,以后你想讨回去,就来找我,只要不违背道德,我会竭尽所能。”
仇怨是仇怨,一码归一码,他有恩报恩,绝不欠人。
谈墨宝还真认真想了想,提了一件事:“那你能让我进八强吗?”
第258节
谢荡:“……”
她煞有其事,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参加《星火》的复活赛,你给我走个后门吧。”
《星火》就是谢荡担任导师的那个选秀节目。
这家伙到底是心大,还是脑子蠢,难道不知道他的许诺有多重?
谢荡果断拒绝:“不行。”
谈墨宝小脸一跨:“为什么?你不是说会竭尽所能吗?”
“违背了道德。”
不就是个黑幕,哪个节目还能没黑幕。谈墨宝想翻白眼了。
谢荡的理由是:“我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情,而且,你不适合当歌手,就不要逆天改命了。”
“……”
哎哟喂,气得她头疼。黑粉!一生黑不解释!
谢荡出了病房,抬头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姜九笙。
他诧异:“你怎么还在这?”
姜九笙说:“等你。”
“干嘛?”一脸正经的样子,怪让人怵得慌。
她抬头看着他:“荡荡。”
谢荡不爽:“别叫荡荡。”太娘气了!
姜九笙正色,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更怵了。
每次姜九笙这么不苟言笑,他都胆战心惊,就怕她板着脸训他,跟他家老头子似的。
果然,姜九笙脸色严肃:“若以后再遇到那样的情况,你报警就行,然后躲远点,你要是不躲,我就跟你绝交。”怕他不信,她强调,“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话说得很重,不过,谢荡知道她的意思,要是身处险境的是他,他估计也跟她一样的想法,巴不得她躲远点。
不过,就算绝交,估计,他下次也还会这样。
撇开眼,他语气自然:“知道了,你以为我傻吗,脑袋发热一次就够了,我又不蠢,吃了这次教训,你觉得我还会凑上去送死?”
姜九笙端着神色瞧他:“我怎么觉得会。”
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谢荡哼了一声,没继续争论,故意把话题岔开了:“那个姓成的有背景,估计关不了几天,你小心点,我怕他会伺机报复。”
姜九笙点头,叮嘱了句:“你也小心。”
谢荡摸了摸脑袋上肿起来的包,活动活动酸痛的筋骨:“他还敢来找我?我不去找他,他都该烧高香了。”找是一定要找的,不打一顿,这口恶气他可咽不下去。
将近黄昏,时瑾才回办公室。
姜九笙关了电脑:“结束了吗?”
“嗯。”时瑾换下医生白袍,给她收拾好包包,“我们回家。”
“不急。”姜九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先去宠物医院接博美,然后去超市买大骨,博美的腿还没好,晚上给它炖骨头汤。”
当然,是时瑾炖。
时瑾牵着她,突然停住了脚,拧着眉头看她:“笙笙,如果有一天你要去无人岛生活一个月,只能带一样东西,你是带我还是带姜博美?”
姜九笙:“……”愣了半天,她回答,“带你。”
真的,她没想到时瑾会同一只狗计较这么多。
时瑾并不满意她的答案,眉头皱成了‘川’字:“你犹豫了七秒钟。”
“……”
姜九笙正想要解释,时瑾突然把她拉过去,拨开她肩头的发,然后俯身,在她脖颈上用力嘬了一口。
姜九笙:“……”
嘬完,时瑾抬头,看了看她的脖子,似乎觉得还不够明显,又低头,含住她那一处皮肤,用力吮了吮。
这下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了。
时瑾理了理她披散的头发,然后才给她把围巾系好,嘴角噙笑:“这是惩罚。”他说,“下次我再问你的时候,不可以犹豫。”
姜九笙失笑,无奈点了头。
第二卷 127:时瑾黑化笙笙撞见
出了天北,他们开车去了宠物医院,万里无云天气晴朗,便是昼长夜短的冬日,西边也还有一抹斜阳未落。
接待的护工早早便在等了,自然是认得姜九笙与时瑾的,态度十分恭敬:“姜小姐来了。”抬头,又立马低头,“时先生。”
这家宠物医院的消费水平很高,往来的客人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上流群体,保密性做得很好,平素里出入的艺人与富贵公子不在少数,这位时先生来过的次数很少,可店里没有哪个不认得他,实在是长相太出色,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
第259节
护工小文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时医生居然就是歌手姜九笙的神秘男友,她不禁又偷偷打量了两眼。
两个漂亮的人儿,真是登对得不行。
“我们来接博美。”
语气平平静静,眼角有淡淡笑意,一双冷艳的桃花眼,微微勾起,慵懒又随意。
果然跟网上说得一样,一点架子都没有,小文很欢喜,少了几分拘谨,热情地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博美知道您要来接它,都乐了一下午了。”
姜九笙颔首,说了谢谢。
这时,左侧传来女人的声音,战战兢兢似的,小声喊了一句:“六、六哥。”
两人回头,看见了秦萧潇,她抱着一只纯色的苏格兰折耳猫,神色惊慌。时瑾并没有回应,牵着姜九笙便往里走。
姜九笙回头看了一眼,秦萧潇像是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好似心有余悸,神经紧绷,甚至忽视了她这个‘外人’的存在。
她问时瑾:“她很怕你?”
姜九笙一直以为,若无冲突,时瑾待人应该是绅士又有风度的。
时瑾点头:“嗯。”
他承认了,其余的,都没有解释。秦家的事,他似乎不想她知道过多,姜九笙也就没有再问了。
刚走进住院区,姜博美老远就看见了姜九笙。
它立马竖起来,激动地大叫:“嗷!”
前腿打了石膏,姜博美‘三足鼎立’,‘身残志坚’地嗷嗷叫唤。
“嗷——嗷——嗷!”
叫声有点奇怪,实在不像博美犬。
小文笑着解释:“可能是跟隔壁的母二哈学的。”
隔壁的母二哈汤圆:“嗷!”
姜九笙好笑,拍了拍汤圆扒着笼子的爪子:“你再等等,待会儿就有人来接你了。”
“嗷嗷!”
它不要人接,它要跟狗子哥哥走,可是,护工姐姐只打开了狗子哥哥的笼子,根本不管它死活。
笼子刚打开,博美就要往姜九笙身上扑。
时瑾蹲下:“我来抱。”
姜博美:“……”
看它表情——生无可恋!
时瑾一只手,抱着姜博美,它的内心是拒绝的,它挣扎,想用爪子去抓妈妈的包,这时,头顶砸过来两个字:“别动。”
姜博美挺尸,瞬间变成僵尸狗,一动不敢动了。
讲真,这是它金主爸爸第一次抱它,问它什么感觉?只有一种感觉——毛骨悚然,不知道妈妈被抱的时候毛会不会竖起来,反正它背上的毛是全部都竖起来了。
姜博美就这么被爸爸抱着走了,身后,汤圆扒着狗笼子,叫得跟死了男朋友一样悲戚。
“嗷!”
“嗷嗷!”
“嗷嗷嗷!”
医院护工:“……”
小文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只二哈小公主悲伤的眼神里,又带着一丝倔强与飞蛾扑火的气势,就像……像要拆楼。
建国之后不是不让动物修炼成精吗?
从宠物医院出来,天外已昏黑,夕阳落了,街上路灯初上,医院的地段偏僻,外面就是一条主干道,只有往来的汽车飞驰。
“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
“嗯。”
时瑾把博美给了姜九笙。
“嗷呜!”
姜博美欢喜得直撒丫子。
姜九笙百无聊赖,便拆了一包狗粮,一颗一颗抛给博美吃,它顶着个伊丽莎白圈,接了一嘴,开心得要飞起来。
前头的红绿灯路口,秦萧潇好像在等司机,正低头打电话,她身后,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慢悠悠靠近,几番迟疑,目光环顾左右,
四下无人,男人碰到秦萧潇的背包,用力一扯,几乎毫不费力就得手了,随即抱着包就跑。
秦萧潇惊魂未定,懵在了原地。
嗬,胆儿真大。
姜九笙掂了掂手里的狗粮,拧紧开口,抛高,纵身跳起来,一个利索的回旋踢,一包进口狗粮,飞了抛物线,砸向奔跑的男人。
正中脑门!
第260节
男人被砸得头晕目眩,踉跄了两步,手里的女士背包甩出了手,他骂了句粗,刚要弯腰去捡,就看见一双黑色的女士短靴。
他抬头,见是一个抱着狗的女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一双桃花眼带勾,正好整以暇地凝眸。
是女人,男人气焰就十分嚣张了:“滚开,别多管闲事,不然弄你!”
狠话放完,他蹲下去捡包。
姜九笙一脚踩在包包的背带上,目色淡淡,俯睨着弯腰的男人:“四肢健全,做什么不好,非要偷鸡摸狗。”
话落,她突然出手,一把擒住了男人的腕,不待他反应,用力一扯。
男人失重地摔出去,膝盖磕在了地上,他痛得龇牙咧嘴,二话不说,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弯腰爬起时,趁其不备,突然扭头,挥着匕首乱划一通。
姜九笙单手抱着博美,下意识用手挡住它,同时后退,却稍稍闪躲不及,手背擦了一下刀尖,被划了一道很小的口子。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一脚踢向男人的膝盖,直接把人踹在了地上,丝毫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当即上前,手却被拉住了。
她回头,是时瑾来了。
时瑾看了一眼她的手背,眸色猝然沉了,只说:“退后。”
并不待姜九笙动作,他直接把她挡在了身后,眼底已然不见一分雅静,似冬夜里乌云压顶的暮色,黑沉沉的冷。
男人本能慌了神,握着手里的匕首虚晃了几下,然后猛地跳起来,朝前面的人扑过去。
时瑾站着,没有移动一步,侧身避开了刀刃,右手一出,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男人吃痛,换了一只手去拿匕首,时瑾用力一扭,只闻一声尖叫,男人被整个翻身摔了出去,背部狠狠砸在地上,手臂一麻,匕首就脱手了,他咬咬牙,伸手去够掉在不远处的匕首。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抢了先,动作却慢条斯理,他捡起那把匕首,缓缓走上前,抬手,刀尖朝下。
“你——”
时瑾一脚踩在男人的手臂上,毫不犹豫地将匕首钉进了男人的手背。
“啊!”
惨叫声未歇,那只白皙剔透的手握着刀柄,用力拔出,毫不迟疑地再一次抬起。
姜九笙大喊:“时瑾!”
动作骤然停住,时瑾抬头,眼里有殷红的血色。
姜九笙就站在他身后,目光惊慌,声音在微微颤栗:“够了,时瑾。”
那双她熟悉的眼睛,突然陌生了,里面全是森冷,是狂躁,是恨不得毁灭的暴戾,这样的时瑾,让她惶惶不安。
时瑾还握着匕首,刀尖的血顺着刃,染上了他的衣袖,是触目惊心的一片红色,他眼里戾气还未褪去,低头,不再与她对视。
他说:“笙笙,你转过身去,别看。”像请求,像哄她。
姜九笙没有转身,依旧目不转睛地看他,看着他那双剔透如玉的手变得血迹斑斑。
时瑾怕了,怕了她了……
“咣。”
匕首落地。
他松开手,本能地把手缩到身后,用力擦了擦手指上的血,然后用博美的绳子把哀嚎的男人绑在了电线杆上,抬眼:“自己报警。”
秦萧潇如梦惊醒:“知、知道了。”
整个过程,她呆若木鸡,眼里除了畏惧,还有心惊,松开手,掌心全是冷汗,木然地看着走向姜九笙的时瑾。
“时瑾——”
时瑾打断了姜九笙:“去车上等我。”
说完,他折回了宠物医院,拿了包扎用的药物与绷带,回车里时,他的手已经洗净,袖子挽起,不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