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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垦良夫有点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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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桌子东倒西歪的盘碗;夏至认命的要收拾。夏老娘干惯蓬;吃了饭就有了些力气;乏劲减轻了不少;晚睡会都不打紧;便赶着三个孩子去休息;苏小多直晃头;固执的非要自己留下收拾;让她们都去休息。
  夏至一拍桌子;谁也不准争;都去睡觉。
  夏老娘和苏小多面面相觑;最后妥协在夏至的威武之下;甩开袖子和已经频点头将要睡着的石榴去了后院。
  夏至边打着哈欠边把盘碗收在大盆子里;一起搬到后院的水井边上;借着月光舀着水桶里的水一个个的洗了起来。
  还没开春;这个时候的水还泛着凉气;冻得手指通红;她一边往手上哈着热气一边加快了洗碗的速度;忽然一道身影靠近;一股冒着热气的水柱倒入洗碗的盆子里。
  夏至微仰着脖子;看向背光里的人影。
  他蹲下身子;把水壶放在一旁;将夏至的双手按在另一盆干净的水里;温暖的感触瞬间包围了过来;夏至突然垂下头;眼眶里一丝丝酸意萦绕。
  “你的手还要写字;不能冻伤了。”
  他挽起袖子;将水盆里剩下的碗筷一遍遍清洗。
  “小多;你;你真是不听话。”
  “嗯;我睡不着。”以为他这就结束了谈话;没想到他却继续说道:“你不在村子的这些时候;都传我娘快不行了;我;我就偷偷回去了;我娘她……口里含着参;人瘦的不成样子;让人看着揪心。夏至;她虽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也可能从来不认我这个儿子;可我身上流的是她的血。我爹因为生我血崩走了;可我想她终究是曾经喜欢过我爹的;我爹才会愿意为她生儿育女;我想等你回来才跟你说;一直也没找到机会。”
  说道这里;苏小多猛然抬头;眼中隐晦的悲伤在月光下缓缓流露;无处躲藏。“我想回去送她最后一程;大夫说;我娘她恐怕就这几天了。所以;明天我就回村子了;”
  夏至哦了一声;没再说话;阴暗下的脸色中爬上了满满的失落;不愿让人看见。


☆、40他是不同的

  夏至的心头上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极不踏实;她知道;苏小多就算送完苏地主最后一程;也不会再回来了。
  石榴说;她不在家的时候;小多爹爹的娘家来人找过他;不止一次;不知和他说了什么;每次回来眼眶都是红红的;问他;他只摇头;什么都不说。
  听了这话;夏至的心里头更似有只小手不停的挠;白天心不在焉;晚上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李苗她们都说;夏夏这是人在;魂没了。
  挺了半个月;小饭馆的生意虽没有第一天来的火爆;也算是每天都能见到有人上门;不说客似云来;却也是座无缺席;总算是光凭李苗她们五个应付也是绰绰有余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下夏老娘和石榴俩在店里帮帮忙;还托了宋罗娘帮忙照看照看;晚饭直接就在店里解决就好了。
  宋罗娘满口答应;让夏至尽管放心回去。
  安排好一切;归心似箭的夏至;天不亮就租了辆马车回到了村子。
  苏家被一片白色的海洋淹没;紧闭的大门两处分别高挂写着“奠”的白底黑字的灯笼;晃晃悠悠的荡着;比上回她来的时候更阴森。只是门口周围聚集了不少村民;给苏家带来不少人气。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不停探头探脑;也不知连条缝的都没有大门;他们能看到什么。
  夏至从人群中看到了牛大河的夫郎;和一群妇男们挤在一处;嘀嘀咕咕的不知再说什么;眼神之间传递的信息;显然是跟苏家有关;脸上的神情都一致的带出八卦的味道。
  苏家大门突然大开;一伙家丁打扮模样的一群女人;把两男两女给轰赶了出来;家丁身后;走出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丰满的身姿立在被赶出来的人面前。
  “滚;以后不要再来我苏家;来一次我打一次。”
  “呸;我们小多;姓苏;是苏家的骨血;你说赶就赶;要不是我们得知了消息;你连家门都不让小多进;苏老婆子的最后一面;小多都见不到;亏你还是苏家的大姐;你他爹的一点亲情都不讲;你还是不是人;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说话的女子4o岁开外;相貌老态;说句话就吐口吐沫;要不是苏家大姐身前有家丁挡着;她那一口吐沫都能吐到她脸上去。
  苏小多一脸灰白站在女人身后;仰着头看向写着“苏宅”两字的牌匾;心中不知再想些什么。
  夏至隐忍着跑出去的冲动;握紧拳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小多的一举一动;心里一阵阵的纠着疼。
  “放屁;当年他不足月就出生了;谁知道他爹是不是在外头偷人了;告诉你;是我娘发善心;才让他继续在苏家呆着;不然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把他扔了喂狗了。我好心把他嫁给邻村的屠户;你们倒来跟我闹;要什么嫁妆;真是可笑;就他克爹克妻的名声;能有人要就不错了。既然你们不知足;你们领家去;自己掏腰包养着他吧;我苏家白养了他二十年;算仁至义尽了。阿财、阿旺;他们再敢胡闹;直接放狗;再敢放进来;你们就甭再进我苏家大门。”
  女子一口气完转身退回大门内;懒得再与他们纠缠。
  被唤做阿财、阿旺的两个膘肥体壮的女人;应了一声;吹响口哨;只见庞然大狗冲锋陷阵似的跑了出来;乖顺的挨着两个女人身边;龇牙瞪眼;对着面前的几个人汪汪咆哮着。
  村民见两只样子凶猛的大狗;纷纷向后退散了些;却仍是经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脚跟粘地的就是不肯离开;说不定一会能看场人狗大战。
  中年女人畏惧那两只狼狗;又难以泄愤;连连对着苏家啐了好几口;转头看见苏小多暗淡无光的眼神;呆滞的盯着苏家大门;气就不打一出来;扬手就拍向他的脑袋;“你个蠢货;我儿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害死我儿子;还害的我享不到清福;给我滚回家去;丢人现眼的玩意。”
  “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丢人了;赶紧走吧。”二十岁上下的女人;没好气的看了眼围观的乡亲;拉着骂骂咧咧的女人;就要离开此地。
  “我就说不要来;你偏要来;浑水没淌成;惹的一脸骚。”说话的男子;和中年女人岁算相仿;故意绕开苏小多;怕是沾染上晦气似的;闷着头快步的向前走。
  苏小多被中年女人狠扯了一把;好似才回过神;晃晃悠悠着身体转身要跟在他们后头走时;一眼就看到人群中一脸焦虑的夏至。
  他朝她轻轻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出了几个字。
  “再见了;夏至。”随即微低下了头;隐隐约约可见他的青黑的眼角处淌出了一滴泪花;那滴好似烫在了夏至的心尖上;火辣辣的。
  夏至拧着眉头;抿紧着唇;刚想要冲出去;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牛大河;紧紧的抓住了手腕;死死拦住了。
  “放开我;我不能就让他这么走。”夏至急了;脑门一层层的汗;怒目而视着牛大河;鼻孔喷出的好像不是气;而是怒火。因怎么都甩不掉牛大河的禁锢;双眼通红。
  “你想干什么?你冲出去拦住他;你想说什么?还是想娶了他?”
  “用不着你管。”夏至几乎大吼了出来;惊动了本来没热闹可看要回家去的村民;纷纷朝他们看过来;瞥到牛大河阴着的脸色;忙又调开视线;装作没有在意的模样;耳朵却伸了老长;心里无不像小猫挠痒痒似的。
  牛大河五大三粗;轻轻一拽;夏至就身不由己的跟着她的脚步往别处走;见四周没了其他人影;才缓了口语气;好生说道:“你也别瞪我;我这都是为你好;要你真动了娶他的念头;你都得打消。不是说他人不好;要怪就怪他命不好;正常怀胎十月生;而他在六个月的时候就出生了;换了谁都会怀疑。这个种儿到底是不是苏地主的。说句难听的;幸好他爹是因生他走了;不然也会被苏地主打死。
  后来他慢慢大了;苏地主就想打发他走人;给他定了门亲事;不料那家娶亲的队伍在来的时候;遇上了山崩;整个迎亲的队伍都丧生了;没有一个活口。后来苏地主又把他许配给邻村的瘸腿张;不要任何聘礼;人带走就行;哪知在领人的那天;她因为和别人发生口角;被人一推正好摔在一颗石头上;一下就没气了。所以他在咱们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克星。她那时你收留他;我以为你只是可怜他;也就没多嘴;现今看你这般作态;我怎么能不拦着你。”
  夏至听的极其认真;以至于忘了坚持脸上的怒目相向;松弛出了一种失意的神态。
  牛大河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话;欣慰的松了口气;“要不是你;我家现在怎么也不会过的这么富富裕裕;我真不能眼瞅着你往死路上走;苏小多虽好;却不是最好的;说不定以后你会遇到更称心的。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呢?你那个铺子生意怎么样?朱掌柜那边;已经彻底没我什么事了;往后我的日子就空闲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
  夏至睁着看似茫然的双眼转向牛大河;她摇了摇头。拂开牛大河搭在她肩上的手臂;语气低落的说道:“你不懂;当初我在被村子排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肯靠近我;不怕我;不恨我;不骂我;甚至还不停的帮我。我娘和弟弟是因为血缘关系;可以毫无保留的对我好;而他呢?为了什么?图什么?我从最开始的穷困潦倒怎么爬到现在这个景象;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一个这样处处为我找想的人;我弃他不顾;我还是人吗?我还配活在这个世上吗?他怎么不同;又怎么于亲人不同的存在;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邪;不然我真的不会知道原来他竟然是这样成长过来的。”夏至酸涩的沉了沉眼眸;继而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把我当姐妹;这份好意;我心领了;我记住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做我的姐妹;就不要再阻止我;即便不理解我;不支持我;也请不要阻拦我。”说着;重重的拍了下牛大河的肩膀;转身离去。
  “你……”夏至的一番话下来;把牛大河梗的“你”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看着她决然坚定的背影;半晌才合上了嘴;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她这个粗心大意的;她怎么会忘了;夏至根本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也正因为她这一点;她才真正掏起心窝来和她结交。
  牛大河悔的想追上去;抬眼再瞧;夏至自己却跑了回来。
  “大河啊;我不知道苏小多的爹家在哪?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41寻人

  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功夫;追是肯定追不上了。
  牛大河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夏至;原来和苏小多一同的两女一男;分别是苏小多爹爹的亲娘、亲爹和一个亲姐姐(也就是小多的奶奶、爷爷和大姑;姓刘;是刘家村的人。
  听说当年刘家村遭了灾;很多人家都卖儿卖女来维持生活;路过的苏地主顺便买了几个奴仆;没想带回个候夫回家;小多的奶奶瞧上多金的苏地主;便把主意打在刚成年的儿子身上;想把他卖给苏地主做侍夫。
  幸亏苏小多的爹爹瘦归瘦;姿色没有因为自身的条件而被掩藏;苏地主点头满意;苏小多的奶奶高兴地取了银子;按了手印就把苏小多的爹爹打包卖给了苏地主。
  直到苏小多的爹爹和苏地主滚上床单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父母卖给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满脸淫/意之色的女人;悲痛之下只好认命;死心塌地跟着她。
  人家毕竟是地主婆;金银满屋;吃穿不愁;苏小多的爹爹没怀孕前;跟着享受了几年;忘了从前吃苦、挨冻、受饿的日子;便也觉得爹娘将他卖给苏地主是明智的决定;于是隔三差五的将苏地主给的一些银钱;给了时常来找他要钱的姐姐;一家人的生活因为苏小多爹爹的救济而宽裕起来;几乎也把他当成了全家的经济来源;渐渐的把一家三口养成了懒惰的性子;苏小多的奶奶更是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俗话说;俭入奢容易;奢入俭难。
  苏小多的爹爹一死;意味着一家人的经济支柱没了;他们不得不重新回到从前贫穷的日子;苏小多在苏家可有可无;没人理会;根本不能指望他;只能将家里佃给别人的地收了回来;自己耕种;可惜懒惰惯了;庄家种不好;交了税金剩下的米粮也不够一家人霍霍的;不是吃了上顿;就是没了下顿;过的很是艰苦。
  而牛大河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刘老婆子毒瘾犯了;又不是个好命的;十赌九输后欠了赌坊一笔银子;才把主意打回苏家身上;哪知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好使;苏家财大气粗;底子硬;根本不把他们那些个小伎僚在心上;而这回当家的又是出了名铁母鸡的苏家大姐;想从她脚板底下抠钱;别痴心妄想了。
  夏至打听了一路;总算到了有瓦遮头的刘家。
  刘家不大;三间土坯房;院口的木门破损不堪的立着;被栅栏围着小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房屋的门都是用布帘挡着;风一吹;布帘就象征性的抖动一下。
  静悄悄的;怎么看都不似有人;夏至还是冲向屋内喊了几声有人吗?
  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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