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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真是爽快人;小妹今天是出门遇贵人了。”夏至笑而不卑;一边想着怎么把她引入套里;一边注意对方的动静。
女人的神色微微一懔;对她半恭维半抬高的话不置可否;猜她定然还有下文。
夏至嘻嘻笑着的把脸皮的厚度再拉高一个层次;决定对面干脆的人还是采取痛快点的方式;也不清清喉咙;直接问道:“掌柜的见多识广;不知可听过“水煮鱼”这道菜?”市场不是白逛的;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调料配料一应俱全;菜品也是五花八门;这个时节该有的绝不会少见。
“水煮鱼?”女人面不改色;眼中却掠过一丝惊异;“用水煮的鱼?”不知是不是和厨子刚研究出来的水煮鱼片大同小异;亦或是厨后有人泄露的配方?
“差不多;不过鱼要先用好几种调料腌制;再配合调料制的汤水一起煮的一道菜。”她留意到墙上的餐牌上并没有类似水煮之类的词;只看到清蒸鱼、松子鱼和醋溜鱼片;所以她要先问问清楚;不能一张口就说卖菜谱;显得忒没水准。
女人的眼睛转了半圈;已想到夏至的真正来意;而她说的方法和厨子所说大有不同;想来应是凑巧罢了;心稍宽;放下对后厨的怀疑后;缓声问道;“你想卖菜谱?”
“掌柜的慧眼;小妹是有这个念头;但是如果掌柜的听说过;或者知道;那就没法卖了。”夏至深表无奈的耸耸肩;卖不卖的成似乎无所谓的样子。
女人紧接又问:“你哪来的方子?”以夏至的名声;偷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怕不是又想故技重施来骗钱的吧。夏至以前曾在别的客栈以打尖的由头;赖店家的食物不干净;非要店家给银两让她就医;不然就闹的店家什么生意也做不成;就算找来了衙役;她都没表现出畏惧之色;而是几天后被放了出来;直接找来店家;生生的破坏了店家不少生意;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店家为了以后的生计;肉疼的赔钱了事。
此事一经传开各大商铺引以为戒;吩咐伙计只要一见夏至不论她想干什么;不准打、不准纠缠;充耳不闻直接轰走了事;但她仍能钻了空子;赖了不少银钱。
女子刚接手这个酒楼不久;对夏至的传闻深以为戒;曾在街上几次插肩而过;全不曾像今天这样有过正面交锋。
夏至的心思转了又转;忽地神秘兮兮的凑近女子半步;眼睛骨碌碌的瞄着周围生怕被人偷听了去;悄声道:“掌柜的;其实是我上完茅厕;要擦屁股的时候发现的;那书被撕的只剩下一半;我见里面写的都是一些做菜的;兴起就看了;一看倒也都记得七七八八;所以才舔着脸看看能不能卖个钱。”
说到茅厕时;女子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嫌恶;下意识的离得夏至远了点。
“那书呢?”
“看完当然就用了啊。不然掌柜的真想让我用——”她眯缝着眼睛;把手指伸了出来;在女子面前勾了勾;“扣啊。”
女子轻佻了半边眼眉;心想传言倒是半真半假的;这等粗俗确实不曾听说。
“我怎知;以你所知的菜谱做出来的味道可行;我还要试过方可决定是否买与你。”
“那我又怎知;掌柜的非要说味道不好;硬要赖下菜谱;不与我钱财;那我不是赔大了;我找谁评理去。”夏至是绝对不依的;现代人生性多疑;她当然也不例外;尤其现在人生地不熟的;被欺负了哭都没地儿喊冤去。
女子听了这话;竟笑了出来;把夏至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心道你个小丫头;耍赖不是你的本事吗?反倒担心起我来了;怎么和相传中的描述越来越不符合了。
“那你当如何?”
夏至狡黠的露齿嬉笑;“不如我们找个中间人试菜;若是叫好;掌柜的便买下菜谱;如何?”
女人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倒也公正;便随了夏至的意。待要寻个还在大堂滞留未走的客人;夏至抢先一步阻止了女人的意动。
“掌柜的别急啊;咱们把价钱谈好了;再寻中间人也不迟啊。”
女人一时愕然;没想到她倒是笃定;眼里精光闪烁不断;越来越不能把她和原来印在脑子的印象合二为一。态度由淡漠慢慢转为兴趣;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想要多少?”
突然间的没法立即换算明白银两转换;夏至沉默了会;保守的喊了个数字;“5o两。”
女人眼皮不禁一跳;嘴边的笑纹顿时僵住;语气跟着不冷不热起来;“我至多给你1两银子;多了没有。”酒楼打开门做的虽是富人的生意;满打满算一个月的盈余最多也就1两银子;赶上风雨雪霜季节;利润还要更少。她一开口便是5o两;时运不济的可能5、6年都赚不到这个数。
夏至怔怔的呃了半晌;试问她已经比穿越前辈要的少了一半;也做好了被还价的准备;万没想到古人不给力;砍一半踹一脚不止;还削的只剩下皮给她;真真的杀人不见血;也忒狠了。
按照这个算法;她要整整卖掉3oo个菜谱才能赚到3oo两;就算她有那么大的脑容量真存了3oo个菜谱;也架不住其中和古人的做法重复了。
夏至的脑筋转了又转;莫不是店大欺主?要不她上别家试试去?兴许能多给点。
女人突然冷笑;像是看穿夏至的心中所想;故而老谋深算的暗了暗眸色;:“不妨你去别家试试;若比我出的数多;我自是恭喜你;如若不然;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再回头找上我来;我能给你的定要少于这个数了。”
老狐狸!夏至拿眼偷瞥她;忍不住小声嘀咕。
再三权衡利弊后;夏至自认她不是个赌徒;不好这口;不停的念叨了几遍吃亏是福;再抬眸看向女人时;已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得意;再暗骂了句狡猾的老古董;才悻悻然的点头算是依了女人。
两人达成共识后;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厨子按照夏至说的分量一步步严格操作;最后等鱼出炉;香气四溢;刺激的旁人猛吞口水;已然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中间人是个看起来颇有书卷气的中女;中过秀才;因老考不上举人娘子;才歇了心思;安心的呆在清河镇的书馆里;一心把希望寄托在徒子徒孙上;希望将来她们哪天高中了;她的脸上也能发发光;秒杀几个狗眼看人低的。
选了秀才娘子当中间人;夏至并无异议;文人多数酸腐;做不来睁眼说瞎话的事;她放心。
夏至极其淡定;对中女吃完再吃;尝完便停不了口的样子见怪不怪;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此情此景看在众人眼里;已是无声胜有声;无须多话。
掌柜的痛快;也不废话;直接将银钱递给夏至;不忘与她签了合约;按了手印;声明菜谱不可再卖与别家;若是违反;一经查证是夏至所为;必要送官查办;追究到底。
夏至不怪掌柜的谨慎;特深明大义的表示明白;握着轻松到手的一两银子;她却很想哭;她真对不起这道穿越名菜啊!
☆、13不砸出个坑,也要听到个响
一两银子在这个时代来说也是小巨款一笔啊;夏至按着从银号兑换的瓷一串缠在腰间的铜钱;心里顿时感慨万千;果然兜里有钱;安全感十足啊;女人啊女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有这种通病呢。
虽说她只在前往3oo两的道路上;挪了一小步;总算也是希望和动力;就像房贷一样;她一个月还点;总有还完的一天;而且还没利息。想着想着;她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花起钱来格外开心;尤其东西便宜的离谱;不买亏啊。
马车?雇!
米粮?买!
日用品?购!
衣服、鞋子、被褥?不要问;直接败败败。
夏至买的那叫一个舒心、踌;西街集市上的小贩们更欢腾;破天荒头一遭啊;夏至买东西还肯花钱呐!暗自震惊的同时;更是对她毫不还价的豪气劲狠狠的偷乐半天。
还是眼红的;摆着不甘的表情;一盆凉水泼过来;酸溜溜又刺激道:“还不够抵以前被她耍滑耍赖讹去的钱呢?”
被泼醒的小贩们;想想也是;喜色当即一跨;眼神波动流转;彼此会心的交流碰撞;无不透出一个讯息——还不趁她突然转性的时候;把以前被她讹的钱都赚回来;那他们就是真傻了。
当夏至坐在马车上;载着一车琳琅满目的东西;停在村口时;着实把不经意撞见的村民吓的不轻;她、她、她该不会去抢劫了吧;不去细想;忙掉腚的往里正家跑。
一个娇小的人影;飞奔而至;定在马车前不再靠近;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揉了又揉;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时;激动的小身板不停的颤啊颤;还是夏至微笑的朝他招招手;他才两步并一步的窜上马车;死死的拉着她的手;再不松开。
有个等着盼着自己的亲人;心里确实暖和的紧;她调笑着刮了刮夏石榴的小鼻梁;“想不到吧;早上才送姐;不到晚饭姐就回来了。说实在的姐也想不到哇;姐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幸好幸好;没让咱们的小石榴等太久;是不是更喜欢姐了。”说完自己哇哈哈的大笑。直把车赶车的老婆子听的频频咋舌;要不是看在她把车资早付了的份上;老婆子她还真没胆接这趟活;也没机会瞧见夏至的另一面了。
夏石榴抿着小嘴;脸色憋的红晕;樱红的两片唇瓣一张一合咕哝着什么;夏至是一个字都没听清;当他是在自言自语。于是把暂住的地方指给赶车的老婆子;老婆子哎着应了一声;驾着马车继续赶起路。
马车在下河村并不多见;就连村里首富苏地主都还只有一辆驴车;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尾随了不少闲散人员;窃窃私语的声音跟着越聚越多;越多越响;最后演变成人声鼎沸。
夏至按着青筋活跃处的脑门;看着几乎用大喊大叫来说话的村民们;顿觉一个头两个大;突感掌下的小手发凉;她担忧的低头看了眼低眉顺目;怯怯不安的夏石榴;暗叹不妙;立刻一把揽住夏石榴的肩膀;沉声的轻语道:“别怕;有姐在呢。”
夏石榴微乎其微的点点头;心里踏实不少。
赶车老婆子有些怕了;加快了赶车的速度;一到地儿;连忙帮着把东西都卸下车;招呼不打一个;赶着车赶忙跑了。
东西太多;夏至不好当着村里人的面收拾;平白惹人眼红;只把东西全堆到屋子里;关上门;上了一把锁;谁也别想觊觎了。
她把夏石榴拉到身后;走到滞留不走堵在家门口的村民面前;和煦的笑着;“这些年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委实应该请大家吃个饭;赔个不是。还请大家容我几天时间收拾收拾;届时大家可要赏脸都来啊。”
夏至客客气气一通说完;几个比较憨厚的庄家妇人;摸着后脑勺不知该怎么推让;傻愣愣的等着旁人牵头;只管随大流。
黑脸妇人黑眉毛一竖;显是不想领这份情;说的话格外生冷;“你顾好你自己;别再让村里人跟着烦心就行了。”
此话一出;果然都纷纷附和;说;是啊是啊;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给我们惹麻烦;云云。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叫嚷不休。
“都给我闭嘴。”一道尖锐的声音;飞一样的冲了过来;杂乱的叫嚷戛然而止。
只见众人不约而同向后转身;自觉的让出一条两人宽的过道;态度上浮现出一抹尊敬。
无需夏至抬眼正瞧;光那胖墩墩的身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正是我们的里正娘子;谢宝玉。
谢宝玉一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又作什么妖?是忘了我说过的话还是咋的?你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能不能好生待着?不能就赶紧滚蛋;别以为我心肠软就能容你蹬鼻子上脸;我不为自己;也的为乡亲着想。”
夏至长长的吐了口气;把急剧上升的憋屈劲混在二氧化碳里一股脑的呼出体外。庆幸自己她多亏干的是老师这一行;需要的就是耐心。她全忘了那只是单独对孩子而言;换个年龄层次就另当别论了;好在事不过三;还在她容忍的范围之内;要是超过……真就难说了。
她勉强自己牵扯出一抹笑;以哄孩子的口吻道:“里正可别为了我气坏了身子啊;可是这回也真是冤枉我了;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借;四更没坑蒙拐骗;如果我真犯了其中一样;里正娘子尽管叫衙门里的朋友来拿我;我绝不二话甘愿伏法;再说我真不知道哪里惹的里正不快;让村民们都这么警惕。难道因为我买了一车东西;就引得你们往犯法的事上想吗?那对我也太不公平了。我想是大家对我的误会太深;以讹传讹到里正娘子的耳朵里;就变味了;才让里正娘子对我有这么一番责怪吧?哎;也是都怪我以前名声太差;大家一时难免难以接受;我能理解;里正娘子如此为村民尽心尽力;我真心觉得待在下河村;真好。”
虽然夏至的话不至于感人肺腑;却也能引起一些人的深思;说不出哪别扭;却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对。
谢宝玉本听了她前半段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后又听那直白的表扬;心想这女子;能说会道的;真夸到她的心坎里去了;比总跟在身边阳奉阴违的贾全强;导致对她的讨厌程度直接降低了几个阶段。
其实谢宝玉还真不是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