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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又不能明说,毕竟人家又不是你下属,更何况眼前这两位也不是一般人,真要逼急了真的很难办,于是干脆就在激励机制上下了功夫,反正你们本质就是要赚钱,我就砸一部分,然后再用另一部分当个饵料,吊着你脚踏实地的认真办事儿。
反正加在一起不过才八百万,这点钱对如今的腾飞厂来说还真算不上个事儿,不然翻翻喷气动力办公室的经费单子,半年就能烧掉三、四千万,整年就能把腾飞厂近一半儿的利润少光,再加上其他方向上的研究项目,全年腾飞厂光投入研发的费用就占到总利润的65%。
这在国内的企业中绝对是及其另类的存在,因为如今的企业对自主研发根本就没兴趣,更觉得没必要。
总觉得国内搞得再热闹也没国外的东西技术含量高,既然国外敞开了让国内引进,还费那些功夫干啥,正所谓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等你苦哈哈熬上好几年才把东西做出来,人家从国外引进先进技术的企业早把市场占完,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了。
说实话,庄建业也不想这么疯狂的搞研发,谁不想把挣来的钱用到享受上?再说了,他如此这般疯狂烧钱的举动,多少还是很招人恨的。
毕竟名义上的几个上级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谁不想从腾飞厂的利润里多分点儿?
被弄进去的小刘就因为这个原因跟腾飞厂起的矛盾。
如果换成其他厂,庄建业打死都不这么干,可偏偏在腾飞厂却不行,因为他很明显的感觉得到,与之合作的H公司正在酝酿大动作,很有可能一击就将腾飞厂打成飞灰。
这是没办法的事,自打与H公司合作的那天起,两个相互提防的合作伙伴就注定有反目的哪天。
特别是在H公司准备控制腾飞厂的时候,腾飞厂反手抽得H公司找不北后,估计H公司上下对自身皮包公司的属性有了新的认识,势必要重新积蓄力量,然后以鲸吞之势,将腾飞厂嚼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这不是庄建业的杞人忧天,而是从如今H公司的订货趋势就能察觉得到,他们在有意降低对腾飞厂的依赖。
因为自从腾飞厂恢复对H公司的供货后,整机的出货量在逐月减少,反倒是机翼,结构身段以及尾翼等部件数量在有条不紊的增加。
甚至整体技术完全转让给腾飞厂的发现—1无人机系统,在H公司升级了航电组件和操控系统后,推出了全新的发现—2无人机系统,从而削减发现—1无人机系统的订单,令腾飞厂唯一的一款掌握完全技术的无人机销量大减。
以上种种,如果庄建业还是看不出H公司在憋着坏,那他就干脆接盆水把自己呛死算了。
既然如此,腾飞厂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比资金,腾飞厂把所有家底儿都弄到一起乘以二,也比不过人H公司的一个指头。
要知道人家美国的金融是很厉害的,随随便便都能融到一笔数目足以吓死人的庞大资金,在这方面腾飞厂除了干货只有干货,硬碰硬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资金比不了,那就只能另辟蹊径,多亏航空制造业光靠钱是玩儿不转的,没有实打实的技术作支撑,钱再多也得打水漂。
好在这方面国内是差了点儿,但不等于没有机会,毕竟国内完备的工业体系摆在那里,大量受过高等教育的技术人才队伍也没减少,只要能有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依托国内的科研力量不是不能做些实现反超的宏图文章。
庄建业的这个想法若是说出来,必然会招来无数人的嘲笑,跟国外发达国家比航空技术,拜托,醒醒吧,人家各种飞机随便拿一个,都能把国内的产品秒成渣,怎么比?靠做梦?
若是放在以前,庄建业估计也没啥好办法,直到那天在零度厂看到了那套柔性工装设备,他心里忽然一动。
飞机比不了,材料比不了,那为什么不在最基础的飞机总装上来个颠覆性突破,玩儿最核心的航空制造设备呢?
要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GPS,也就没有基于GPS原理生成的以激光坐标为星座,弄出来的室内精确测量系统,即所谓的IGPS。
而这种技术,加上柔性工装设备,自动打孔设备,辅以工业机器人和模块化调度台,便是脉动式生产线的基本架构。
如果说什么技术让飞机制造的效率取得颠覆性的进步,那么基于流水线生产而诞生的脉动式生产线便是当之无愧的功臣。
因为自从有了这套生产技术后,巅峰时刻每天生产一架飞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这要是用传统的生产方式,十天半个月能下线一架那都是效率高的。
正因为如此,庄建业干脆跟你死磕什么飞机、材料,H公司要玩儿自己玩儿去,老子可不陪你,捏H公司的脖子实在是没成就,掐住空客、波音、麦道的卵蛋,那才是庄建业孜孜以求的梦想。
第332章 老虎不发威?
所以哪怕这般另起炉灶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风险,庄建业也要咬着牙试一试,不然面对H公司难以捉摸的手段,一味的被动抵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哪怕一次熬过去,也未必能熬过第二次,第三次。
正因为如此,还不如趁着H公司舔舐伤口的时候,抓紧时间做出一个足以影响整个航空产业格局的杀手锏。
届时,一个小小的H公司算个什么,国外诸多航空巨头就能帮着腾飞厂把这个小臭虫给捏死。
因此事情再难也要做下去,再怎么说,腾飞厂手上也得有一把趁手的四十米大砍刀不是。
所以听到秦红军和周磊的表态后,庄建业顺势举起酒杯:“既然如此,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秦红军和周磊同时举杯,碰了一下后,三人同时仰脖,一饮而尽。
……
第二天凌晨,昨天喝得酩酊大醉的胡荣毅被一泡尿憋醒,赶紧掀开被子往厕所里跑,一泻千里的爽快之后,赶紧蹑手蹑脚的准备回被窝继续睡。
结果刚掀开被子,就看到窗边端坐一个人影,除了一点香烟的火光之外,也就能看个人的轮廓,胡荣毅怔了怔连忙问:“所长,您怎么……”
“我想点事情,你先睡吧!”
周磊没等胡荣毅的话说完就叼着香烟吩咐一声,胡荣毅也没多想,哦了一声,就钻进了被窝,然而左右翻了两下,心里忽然有些不安,然后把脑袋闹出来,不好意思的问:“所长,昨天我是不是给您丢脸了?”
“恩~~”周磊回的很干脆。
胡荣毅的脸立马就变得惨白:“我~~我~~是不是把咱们所里的事儿给搅黄了?”
“差点儿,不过后来又被我给拉回来了,弄来三百万的经费。”周磊语气沉稳,面色不改,宛如大风大浪里的定海神针,气度把握的那叫一个老成持重。
也多亏胡荣毅当时喝多了,不然保证会在心里暗骂一声这个所长好不要脸。
可惜胡荣毅昨天喝断片了,嘛事儿都不知道,所以一听周磊的话,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是即激动又羞愧,嗫喏了半天方才讷讷道:“所长,以后我再也不喝那么多了,得亏这次有您在,不然咱们所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坐在窗户旁的周磊笑了笑,把胡荣毅全心全意的恭维话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然后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吩咐道:“快点儿睡吧,明天还要你忙呢。”
胡荣毅本还想说什么,可听周磊这么说,也就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转了个身盖上被子,再次看了眼坐在床边的周磊,心说所长应该是得了三百万兴奋的睡不着吧,恩,应该是,可为什么我也兴奋,却还犯困呢?
唉~~~难怪自己还当不上领导,这就是差距……胡荣毅心里想着,眼皮不自觉的耷拉下来,没一会儿的功夫熟睡的呼噜声就悠悠的响起来。
听着胡荣毅的呼噜声,周磊不自觉的叹口气。
胡荣毅想的没错,周磊的确为即将到手的三百万经费而兴奋,但不至于让他睡着睡着就失眠,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因为饭局结束后,一起扛着胡荣毅回宾馆的秦红军跟他说的一番话。
“腾飞厂这段时间有点儿疯,别说我没提醒你,老老实实赚点外快就行,可别贴得太近!”
都是京城大院里出来的高干子弟,周磊自然明白秦红军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腾飞厂得罪的人有点儿多,挡了太多人的道,庄建业自己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开始大把大把的燃烧所得利润,在结交一些像他这样的人脉同时,也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这种现象在如今国内已经很普遍,周磊根本见怪不怪,各单位到了年底还集中花钱弄高福利,更何况一个有可能被整的企业呢,集中花点儿钱算什么。
只要不出大问题,就算厂子垮了,也伤不到人庄建业半根毫毛,充其量也就是职务调整,没有再大把花钱的机会而已。
对此周磊并不担心,他忧虑的是华北光学研究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金主,想着长期合作下去,结果却是捞一把就走的短期项目,周磊的心理落差就太大了。
要知道华北光学研究所可不是秦红军的航空计算机研究所,能够得到部委和国家的科研经费,是真真正正靠自己找食吃的穷单位。
如果没有一个长期合作的项目,华北光学研究所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瞎折腾,过不了几年就得跟其他解散的研究所一样,成为改革大潮中被拍在沙滩上的死鱼烂虾。
周磊可以不要脸,可以放下尊严,可以满嘴跑火车,但唯独不能让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研究所垮掉,然而听秦红军说,腾飞厂之所以有走下坡路迹象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们的盈利能力在下降,特别是出口方面,哪怕恢复生产,但订单量照比去年同期降了一半还多。
不然也不会急吼吼的拓展国内市场,问题是国内市场在如何,也没有出口赚得多,一个企业没了盈利能力,再折腾也是逐渐没落的下场。
于是周磊很愁,腾飞厂要是不行,他们华北光学研究所又得靠谁呢?
……
周磊的忧虑,庄建业有,但没周磊这个外人强烈,主要是他比周磊和秦红军更清楚其中的内情。
林德曼,这个H公司实际控制人对腾飞厂的压力已经不单单在商业层面上,而是在多个层面限制腾飞厂的发展,其中就包括庄建业最讨厌的政治。
而国内偏偏就有这么一些人,喜欢随着国外某些人的指挥棒翩翩起舞,于是乎原本单纯的商业行为,愣是被这些人附加了太多令人瞠目结舌的其他因素。
这要是波音、麦道这样的巨头,庄建业也就跪了,老老实实去部委苟着当咸鱼,问题是H公司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一个糟老头子认识几个国会议员,就要决定其他国家厂子的生死存亡,这NM太搞笑了吧。
“老虎不发威,一群野猫还真真的把老子当病猫了。”宾馆之中,庄建业被闹钟叫醒,旋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旋即拿起电话,对着笔记本上记录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等接通后便用英文说道:“怎么样埃文斯……恩……准备好就发吧!”
第333章 风潮
埃文斯现在不在美国,而是在联邦德国,这倒不是他主动离开美国,跑到联邦德国逍遥自在,而是因为在美国实在是混不下去了,不得已只能远走他乡。
至于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埃文斯知道H公司太多底细。
起初倒无所谓,H公司一个皮包公司染指航空制造业,不拉一个制造商自然熬不过创业初期的艰难阶段,埃文斯作为H公司与腾飞厂之间的实际牵头人,日子过得自然不错。
然而随着H公司在无人机领域经营的越来越深,与腾飞厂的矛盾也逐步公开化之后,埃文斯这个知根知底的人就成了李斯特和林德曼的眼中钉。
这要是放在以前,木讷而又憨直的埃文斯估计连察觉都未必能察觉得到,然而随着他这几年跟在林德曼身边处理一些商业上的事物,多少也让埃文斯长进不少,于是他很快发现H公司对他的态度有点儿不对劲儿。
别人不清楚,但埃文斯却知道,林德曼别看表面和蔼可亲,是个人畜无害的老头儿,狠起来是真会要人命的,搞个死无对证的谋杀案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如果就埃文斯一个人,他还真不怕,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要搞我,老子光脚不怕你穿鞋的,跟你死磕到底又能如何?
问题是埃文斯可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已经十二岁的儿子瑞恩,他跟H公司死磕倒没问题,牵连到自己的儿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思来想去,埃文斯干脆找到林德曼,表示自己放弃一切在H公司的权益,并保证这辈子不会乱说一句有关H公司的坏话,只希望能让他们父子离开美国,去别的地方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林德曼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