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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真万确!”助理点头。
“好,咱们这就过去!”何明说完立马起身,跟严天成等人打了声招呼,就跟着总工办助理匆匆离开了。
严天成等人也知道应该是出了大事,也不挽留,目送可总工离开,他们这边也就散了。
但严天成的心情却有些乱糟糟的,不是因为何总工走得太匆忙,而是因为席间提到的那个叫庄建业的年轻人。
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不然堂堂的总工程师为什么别人不说,专提这个人?
严天成脑筋转得飞快,他可不认为何总工是心直口快的无心之语,里面绝对有些门道,于是下午一上班他就跑去档案室找到在里面“伪造”资料的庄建业,旁敲侧击的询问跟何总工关系。
庄建业见顶头上司过来,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伪造”资料的事被发现了,一听是关于何总工的事,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进而又开始疑惑,何总工?他跟何总工怎么可能有关系,又不是自己老丈人,于是难得的实话实说。
于是严天成就更疑惑了,就在严天成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准备离开时,小宋突然跑过来大叫:“小庄,快,总工办点名让你去9号楼开会……额,严主任……你怎么……”
正喊得起劲儿的小宋叫声还没停,就发现了严天成正在里面,顿时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尴尬的满脸通红。
第51章 大事
严天成并没有因为小宋的冒失而有什么不悦,反而和颜悦色的冲着庄建业笑笑:“总工办点名让你过去,赶紧准备吧,别让那边等着急了。”
说完便背着手离开了档案室,就仿佛是隔壁大叔出来遛弯儿一样,亲切而又自然,看得庄建业一愣一愣的。
小宋也是一样,心说主任今天是怎么了,他不是说庄建业就是过来镀金的,晾在那儿就好了,不用刻意巴结,怎么自己巴巴的过来,还这般的和蔼可亲。
“小宋~”
小宋这边还想着,严主任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小宋赶紧应了一声就追了过去,边跑还边说:“主任,总工办那边也叫了您,电话打到您的办公室,您不在,所以……”
话音渐行渐远,庄建业赶紧奔出档案室,结果两个人已经没了踪影,心里顿时骂起了娘,点名让去总工办开会,问题是内容是什么,告诉一声能死呀,没啥准备就这么过去,万一捅娄子可怎么办。
“算了,重在参与,自己缩在角落里不露头就行了。”
庄建业这么想着,觉得突然叫上自己参会,也不可能真点他说些什么,充其量就是个背景板而已,上面还有那么多大佬呢。
于是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胡乱塞几张空白的草稿纸充个门面,就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
何明脸色阴沉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对面是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人,就在不久前他刚刚接到上级部位领导的电话,对他提出严肃批评。
事情发生在今天早上,某新机型刚刚起飞,就发生空中停车的严重事故,幸亏飞行员英勇果断,驾驶飞机成功迫降,这才避免机毁人亡的惨剧发生。
很快,事故原因便初步查明,新机型所配备的涡喷7第二级涡轮叶片断裂导致发动机停车。
要知道配备新机型的涡喷7刚安装不到两个月,哪怕试飞频繁,也不可能出现涡轮叶片断裂,因此事情就很明朗了,配给新机型的涡喷7质量有问题。
结论一出,基地领导便阴着脸把电话打到部委那里,把负责生产组装这批涡喷7发动机的永宏厂好一通骂,最后还撂下一句话,再也不用永宏厂的发动机,不然他这个基地领导就不干了。
部委领导也很生气,作为永宏厂的老领导,他舍着老脸求爷爷告奶奶才帮永宏厂争取到这批发动机的生产任务,结果永宏厂不但不珍惜,倒是反手一巴掌,把他这个老领导的脸给抽肿了。
盛怒之下,直接把电话挂到厂长俞其章那里,结果不巧,俞其章应普惠公司邀请,去美国考察项目去了,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电话打到主管技术和生产的何明这里,一点面子没给,上来就是一顿训斥,同时严令半个月内把问题解决,不然以后别想再拿发动机的生产任务。
何明听得冷汗直冒,这要是航空发动机的生产任务给停了,以后永宏厂可怎么活,光靠电冰箱、尿不湿、锅碗瓢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能养活一万多张嘴吗?
于是何明赶紧找去找书记和几个副厂长,商量该怎办。
结果几个副厂长都说手上的事脱不开,一切都由总工来定,他们全力支持就完了,这就是推脱之言了,什么叫脱不开,明摆着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至于书记,这位倒是说了很多,各种大道理,大理论一套一套的,但话里话外却都是把矛头对准了厂长俞其章,很明显,这位把这件事当成对付厂长,抢班夺权的工具了。
眼见于此,何明唯有苦笑,连厂领导班子都这样,还能指望厂子好到哪儿去?算啦,还是自己扛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厂里的支柱就这么倒了吧?
于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何明便让助理通知发动机这块的车间领导,分厂负责人和技术负责人来他这里开会,等说完这些,他忽然想起上午见的那个人,想了想就加了一句:“再加一个试制办档案室的庄建业,他是学飞行器动力工程的,也一并通知过来。”
不过这话说完,他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因为很快驻厂军事代表处主任何大奎就找上门,询问永宏厂涡喷7的质量情况,因为永宏厂生产的涡喷7不但用在了新机型上,部队也装备了一批,因此得到消息的何大奎自然不敢怠慢,万一新机型的问题不是个例,部队就要停飞,事情可就要闹大了。
“但愿这是这个个例,我这边会尽快安排故障调查,你也别着急,我尽快给你答复。”面对何大奎的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何明也只能这么说,可这显然不符合何大奎的心里预期:“我说我的何总工啊,这事儿可不是铆钉和轴部件儿,出了问题咱们说道说道就结了,那可是发动机,一旦空中停车,飞机就得往下掉,机毁人亡啊,我的何总工,拖不起啊。”
“我没有拖,可导致涡轮叶片断裂的原因不下几十种,我现在就能全给你列出来,可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嘛?”
“那我不管,总之我最多能给你两天,这两天部队那边可以调换着不飞装配永宏厂发动机的飞机,但两天过后就不行了,如果还找不出原因,那就只能先停飞了。”这次何大奎没有任何商量的口吻。
何明还想再说什么,可话还没到嘴边,助理就敲门进来:“总工,人到齐了。”
何明闻言立马把要说的话缩回去,起身看了眼何大奎:“咱俩吵没用,一起过去想办法才是真的。”
说完便夹着文件扬长而去。
……
总工办会议室,坐在严天成侧后方的小宋,带着三分羡慕,七分嫉妒的看着不远处蜷在角落里的庄建业,这才转过头难以置信的问:“主任,您说的都是真的?”
“那还有假?跟你说,以后跟小庄要客气点儿,可别嘴巴一突突就得罪人,宁部长这次是动真格的,没看何总工都给搬出来了,我也是糊涂了,忘了老宁和何总工的关系,不然就把小庄放一线了。”
第52章 质量就是生命
说完这番话,严天成的思绪仿佛回到数年前,当时宁志山还没有被打倒,因为工人出身的缘故受到重用。
何明就没那么幸运了,特殊时期刚开始就被打倒,然后被送到所谓的“学习班”改造,受了不少苦头。
宁志山很同情何明这些人,经常拿着二锅头、猪头肉什么的去看他们,鼓励的话自不必说,力所能及的忙更是能帮就帮,甚至何明等人家里有事,都是宁志山帮着打理。
正因为如此,宁志山跟何明等人在这段时间的关系处得相当好,但也得罪不少人,很快就被按个罪名被打倒。
不过该结的人情已经种下,等特殊时期结束,何明等人恢复工作,宁志山就跟屁股做了火箭一样,从车间主任,二分厂厂长,人事处处长到如今的组织部部长。
要不是因为学历不够,被硬指标卡死,总厂副厂长都不是啥难事。
惹得旁人是各种羡慕,这其中就有他严天成,当时他也没被打倒,但他却没有宁志山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
因此他尽管也同情何明等人,却停留在心理层面,没有实际行动,自然没有宁志山风光,这也是为什么他老婆王雪琴一生气就拿这事唠叨,说他当时不怂,现在副厂长稳稳到手了。
当然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严天成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之所以想起这些,无外乎是今天何总工的反常态度,当时他没搞明白,可联想到这些陈年往事,严天成便豁然开朗。
这是宁志山给后辈铺路呢,而且本钱下的相当大。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挡人的路,连总工都问了,又何必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恶人呢。
尤其是刚刚看到夹着公文包弯腰进来的年轻人,就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至于原因很简单,宁晓东这臭小子就上了一年的英语函授,就从车间普通青工调入情报处,试问没有总工一级的点头,宁志山的组织部长就算拧出花也办不成。
所以……还是好好照顾照顾这个小庄吧!
……
庄建业可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准备照顾自己了,他现在正一脸无语的看着宁晓东这货。
迟到也就算了,猫着腰一脸獐头鼠目的找位置也不说了,为什么非要摸到自己这个角落?又为什么看到自己后露出猥琐的笑就一屁股做到旁边,难道这货就不知道主席台上的几个大佬眼神都快成刀子,把他俩切成片嘛?
“你怎么来了?不会也是提领导列席的吧?额……不对呀,严主任在呀,你小子跑来干嘛?哦~我知道了,你是负责记录的,我就说嘛……”
“后面六排最后两位,你们俩要是能说,就上台上说,我这里还有话筒,都不用大声,两位来不来?”
宁晓东这边话还没说完,台上的军代处主任何大奎便瞪着某个角落怒声质问,引来无数与会者聚焦的目光。
庄建业赶紧用空白的稿子挡住脸,宁晓东这货太丢人了,自己真心不认识他。
宁晓东虽然混账了点儿,但也拎得清形势的,就比如说现在,他就感觉到会场的气氛有点不对!
的确很不对劲,确切的说因为会议并没有达到预期,主席台上的几位脸色都不太好看。
至于为什么,很简单,无论是技术部门还是生产单位,都相当谨慎,生怕涡喷7的质量原因落到自己头上。
于是一场质量原因排查会,硬是被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弄成了踢皮球的扯淡会。
脸色不好看的何明见这状况想说两句,发个彪,却被何大奎拦下来,拿起话筒刚想说,就看见宁晓东嘀嘀咕咕,本就气不顺的何大奎自然不会放过主动往枪口上撞的人,于是就“开火”了。
效果当然是很好了,杀鸡儆猴,全场鸦雀无声。
何大奎很满意这个效果,再次瞪了宁晓东和庄建业那里一眼便清了下嗓子开口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
何大奎喝了口茶水,然后继续说道:“70年代末,我原来的部队有个十分优秀的飞行员,由于发动机质量不过关导致涡轮轴断裂,造成一起一等事故,机毁人亡!”
顿了下,何大奎叹了口气:“当时部队马上通知家属,部队领导问那个匆匆赶来的妻子有什么要求,飞行员的妻子说‘别的要求都没有,只有一个,就是想看看丈夫最后一眼。’同志们……”
话音未落,何大奎的眼圈就开始泛红,随即沉声道:“同志们,就是她提出的这个要求,让我当时的部队非常为难。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飞机瞬间爆炸解体,飞行员哪还有完整的,全炸成碎片了。”
说完这些,何大奎整理下思绪,这才切入主题:“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一个意思,质量就是生命!谈什么责任,什么责任有人命大,所以呀同志们,为了那些飞行员的妻子们不再黯然,咱们大家伙儿坐在这里集思广益,先把问题解决了。”
听了何大奎的这番话,会场内的众人这才活泛起来,不管是真的被故事感动,还是放下担责任的心结开始认真对待,集思广益的场面却是有了。
何总工借着劲头儿,开始点几个技术骨干发言,不时用笔记本记下中肯的意见。
宁晓东装了一会儿好人,等会场议论声再起,他又开始不安分了,看着装不认识的庄建业,嘿嘿道:“行了,别装了,这年头竟然还有装不认识自己大舅哥的,回去我跟晓惠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