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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鱼鱼……有鱼鱼!”瓜子小手指着河面激动的喊道。
“我看到了,但抓不到啊!”刘星无奈的摇头回道。
瓜子瘪了瘪嘴,没有在多说什么。
毕竟他知道刘星说的都是实话。
这河里面的鲤鱼要是能够被人抓到的话,那就不叫鲤鱼了。
只是有些时候,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奇怪。
就在黑犊子要上岸的时候,河里面又有一条两三斤重的鲤鱼被惊的从水里面跳了出来,这次没有很快消失在河水里,而是跳到了河岸上,挣扎着拍打着尾巴,意图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哥哥,抓鱼鱼!”瓜子急的直喊道。
喊完后,不顾一切就冲了上去。
刘星看着直摇头,在将采摘到的野草莓放在草地上后,一个箭步就跑了过去。
至于黑犊子他没有多管,毕竟他养的牛,知道吃饱了绝对不会乱跑。
而河岸上的瓜子,此时整个人已经扑在了鲤鱼的身上,抱着死死的不让逃走。
之所以会是这样在乎,那是因为在农村吃鱼跟吃肉一样,那都必须等到过年过节才能吃到。
这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条,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放走。
刘星看着瓜子的动作,却是心疼不已。他伸手勾住了鲤鱼的嘴就提了起来:“好了瓜子,它不会再跑了。”
“嘻嘻……今晚有鱼鱼恰了。”瓜子爬起来后欢呼了起来。
“这是鲤鱼,不是鱼鱼。”刘星纠正道。
“淋……鱼?”瓜子费力的学了一句。
“好吧!是鱼鱼。”刘星不想跟瓜子纠结,在找了跟藤蔓将鲤鱼穿起来后,就将草地上的野草莓都捡了起来,放在了脱掉的上衣里面。
“哥哥,鱼鱼我来捞。”瓜子接过了刘星手上的鲤鱼,本以为会很轻松,但下一秒憋红了脸却是提不起来。
‘捞’字是拿的意思,刘星看着瓜子的窘迫样,那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拿不起就别拿,你帮忙拿野草莓好了,放心!回家我会跟爸妈说这鲤鱼是你抓的。”
“嘻嘻……”被猜到心思的瓜子不好意思的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回家。”刘星一手提着鲤鱼,一手牵着黑犊子,迎着最后的夕阳,带着瓜子有说有笑的朝东面山脚下的土砖房走去。
他们兄妹没有发现,在走后不久,之前那四五个采摘野草莓的小孩又回到了桥边,身后还多了两头水牛。
看意图,肯定是想下水跟刘星一样,采摘河岸两边的野草莓。
只是结果却是有些强差人意,因为他们家的水牛根本就不听话,在下了河之后竟然乱游走,差点没有将几个坐在背上的小孩给淹死。
好不容易逃到了岸上,一回头才发现。
河里面的水牛早就跑远了。
几个小孩欲哭无泪。
到此时他们在明白过来。
骑牛采摘野草莓这样的本事只有刘星才可以做到。
而他们只有干看的份。
要想模仿,那被逼疯就是最终的下场。
只可惜此时才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因为随着夕阳西下,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要想第一时间找到跑远的水牛,只怕是很难很难。
没有办法之下,这几个小孩连忙跑回了家,去喊大人来帮忙,一时间哭声、喊声响彻在硝石村的上空,久久都不能消散。
……
石牛山脚下。
一共坐落着十来栋土砖房。
其中靠近最东面的一栋土砖房,就是刘星所住的地方。
他带着妹妹还未走近,大老远的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在晒谷场上忙碌。
这个中年妇女四十出头,留着一根齐腰的辫子,肩膀上的两个红色补丁尤为晃眼。她就是刘星的母亲‘周秋香’,一个勤劳淳朴的农家妇女。
刘星见母亲比记忆中要年轻许多,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不过为了防止母亲看出端倪,一愣之下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躁动的情绪给强行压了下去。
“姆妈,姆妈……你看窝今天厉害不?”瓜子不等刘星开口,就费力的从刘星手中抢过了鲤鱼:“窝在河里抓到了一条鲤鱼,今晚有鱼汤喝了。”
甜甜糯糯的声音,让周秋香从忙碌中回过神来,她抬头一看,见是瓜子在跟她说话,小手里面还拖着一条两三斤重的鲤鱼,那是意外的瞪大了眼睛:“瓜娃子,说人话,不吹牛你会死喔!”
她这一句瓜娃子可是对瓜子的爱称,绝对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然而瓜子却是不这样想,她瘪着小嘴:“窝啥子时候吹牛啰,不相信你问哥哥。”
“是不是?”周秋香看向了刘星,眼眸中有着笑意。
“是的。”刘星回道。
“啊?”周秋香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星揶揄的解释道:“我坐在黑犊子背上在河里面采摘野草莓,结果将河水搅浑惊到了河里面的鲤鱼,其中瓜子手上的这条就是跳到岸边的,瓜子身手敏捷,一下子就抓到了。”
“也就是说,这鲤鱼是自己送到瓜子手上的?”周秋香忍者笑问道。
“差不多吧!”刘星回道。
“这瓜娃子,今天运气不错。”周秋香从瓜子的小手上接过鲤鱼:“什么都不说了,今晚加餐。”
“好耶!”瓜子话欢呼了起来。
刘星也有些开心。
见天马上就要彻底的黑了,当下牵着黑犊子就朝‘牛栏’走去。
牛栏就是牛住的地方,就在晒谷场的西面,是一间矮小的土砖房。
因为空间狭窄的缘故,里面聚满了各种牛绳。
黑犊子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了牛蝇嗡嗡叫的刺耳声。
第3章 你那是六吗
刘星知道这样让黑犊子住进牛栏肯定不行,在皱了皱眉头后,就跑进家里面找来了一捆干燥的蒿草,点燃就扔进了牛栏。
蒿草这东西,在几十年后早就被淘汰了,但在八十年代,却是熏蚊子的利器,所以家里面会有存货。
而牛栏里面湿气很重,蒿草第一时间并没有燃烧起来,但也没有熄灭,而是散发出来了阵阵浓烟,不一会就将牛栏给笼罩。
刘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蒿草燃烧后的浓烟具有杀虫的作用,这些藏匿在牛栏中的牛绳,自然是会被直接杀死或者赶走,而且效果很好。
在等了一会,见牛栏里面的浓烟都散去后,他才将牛绳拴在了木栓上。
黑犊子亲昵的蹭了蹭刘星的手臂,转身慢悠悠的走进了牛栏。
因为牛蝇都被杀死的缘故,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刘星看着松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家,灯火已经点亮。
但房间里面却是没有看到父亲刘大钊的身影。
一问母亲才知道,出去给村里清理水渠去了。
这个时候肯定在外面吃饭,要晚些才能回来。
刘星得知这个结果后,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回房间休息去了。
房间内,瓜子将采摘来的野草莓都摆放在木桌上,时不时吃上一两颗,而在靠窗的位置,一个正在做作业的黑衣少年羡慕的看着这一幕,想过来一起吃野草莓,却是不敢过去。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瓜子不让。
只要敢靠近木桌,瓜子就会瞪眼威胁。
刘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那是直摇头:“刘烨你是不是又惹瓜子生气了?”
要是没惹瓜子生气,一般情况下瓜子都是很大方的。
而刘烨是他的弟弟,也就是写作业的黑衣少年,在家里面排行老四,目前正在读初一,学习成绩很一般。
在刘星的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一个已经出嫁,一个在市里面读高中。
瓜子见刘星这样一问,那是扬起了小脑袋:“可不嘛!我现在生气的很,姆妈叫窝们一起去打猪草,他却是说要写作业,哼!现在窝打猪草有野草莓恰,气死他。”
“你……”刘烨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刘星却是有些忍俊不止:“好了瓜子,刘烨也不是成心不想去打猪草的,毕竟初中的作业很多,写不完明天可就要被老师罚了。”
“是吗?”瓜子闻言这才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了。
“当然是了,你看看我的作业,写到晚上十点只怕都写不完。”刘烨扬了扬手中厚厚的本子。
“那……你过来跟窝一起恰野草莓吧!不过只能恰六个,剩下的都是爸妈的。”瓜子举起了右手,五个手指在灯光下都别刺眼。
“我的妹妹,你那是五好吗?”刘烨头疼的纠正道。
“不错,你右手只有五个手指,没有六个的。”刘星被逗笑了,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瓜子却是浑然不在意,她看着刘烨:“就你废话多,你还恰不恰野草莓啰,不恰算哒。”
“恰!”刘烨连忙跑到了木桌旁,陪着笑脸吃起了野草莓。
当尝到其中的美味后,那是开心的眼睛都快眯完了。
刘星看着笑了笑,不过他没有跟弟弟妹妹坐在一起去吃野草莓,而是说了声就出去了。
这个时候父亲不在家,而母亲又在做饭。
猪圈里的猪肯定没人喂养,所以他必须趁着有时间去喂一下,要不然等天黑了,黑灯瞎火的那可就麻烦了。
这可不是在说笑,而是说的事实。
因为猪圈里根本就没有安装照明灯,路也不好走。
再者,瓜子打回来的猪草,还要用刀切碎,这忙起来只怕没有半个小时完成不了。
别看一编织袋的猪草挺多的,其实还不够塞猪圈中两头生猪的牙缝,但这已经很不错,要是换在冬天,一天能有一餐给生猪吃的东西就不错了。
没有办法,八十年代农村缺衣少食,能省则省已经是标配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八十年代喂猪一年到头都长不大,只有一百多斤,究其原因,那就是根本就没让生猪吃饱。
到了九十年代末期后,这种现象逐渐没有了,因为有饲料给猪吃。
不过吃了饲料的生猪肉,要想有吃猪草的那样美味,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但现在刘星对于用猪草喂猪却是很头疼,因为猪一天不长大,那这打猪草的活都会落到他跟瓜子的身上。
至于弟弟刘烨,那是一个清高的主。
每次都能找到借口躲过去。
逼急了他还会离家出走,让家里人一顿好找。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都是受到了二姐‘刘孜然’的蛊惑,说什么在家打猪草放牛没什么出息,只有一心一意读书走出硝石村才是出路。
这话看似没有谁没毛病,家里面的人也赞同。
但都是一个锅里面吃饭的,总不可能见到劳累的事情总躲着吧!
二姐刘孜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市里面的八中,目前高二学习成绩依然名列前茅,这不干家务活没有谁敢说什么,毕竟现在只有礼拜六跟礼拜天能见到她,平常都住在宿舍里。
但刘烨……
在奋力剁猪草的刘星直摇头。
他现在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好的没学会,坏毛病的全都学会了,而且学习成绩在班上也只是中上游,在重生的记忆中,更是读到初三就没读了。
至于原因,那就是小脑袋瓜子跟不上节奏,被学习好的同学给打击了。
当然了,那次的打击是好的,让刘烨看清了自己,再也不会偷懒耍滑了,但多年养成的孤傲性格,却是跟瓜子还有他没有什么话可说。
在成年后,更是出去打工了。
直到在外面成家立业有了孩子才回来。
那个时候,瓜子早就嫁人了,而他也带着媳妇在沿海一带打工。
兄弟姐妹要想团聚一次,那真的是很难很难。
但他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家里面太穷了。
要是不出去混口饭吃,减轻家里面的负担,那只怕真的会有人饿死。
现在想起这些往事,刘星那是感触颇多。
不过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既然重生了,那肯定要改变家里面现在的情况,至少不会让兄弟姐妹们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最后生分的像个陌生人一样。
眼见猪草都剁完了,刘星收起了心中的思绪,走到堂屋的角落用木桶装了两瓢米糠,跟地上猪草混合在了一起,然后用木桶装起,提着朝猪圈走去。
猪圈中的两头生猪早就饿的不行了,这听到脚步声连忙一咕噜的爬起来,其中一头更是差点窜出了猪圈。
不过随着一桶猪食倒在地上,它们俩就安静了,围着地上的猪食一顿猛吃了起来。
刘星在一旁看了一会,见角落里的粪便还算‘健康’,当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着空桶就回去了。
别小看他刚才的举动,那可是养猪老手才有的经验。
因为生猪的粪便一旦不健康,那过不了多久就会生病。
在八十年的农村,生猪都是散养的,一旦生病也没有什么兽医可以去请,都是自生自灭在处理。
也就是说,大部分得了病的生猪都死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