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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完这句话,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陈文和被钳制着双手,还是不断用力扑腾,他冲着陆淮离开的背影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回来,该死的东西,你回来给我把话说清楚,说清楚!”
声音响彻整间审讯室,但男人始终充耳不闻。
砰的一声,门开了又关,直至陆淮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陈文和才绝望的,跌坐回椅子上。
他满目苍白,满眼灰烬的看着四周发白的墙壁。
苦心策划了五年之久的复仇计划,本以为成功就在眼前,突然跳出一个人告诉他杀错了人,而那个真正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真凶还在逍遥,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男人从审讯室里出来,何泉转而就追上他的脚步把他拦住,旋即皱眉,“听你在里面说的那些,你是早就知道陈文和没死的事?”
陆淮把手滑入裤袋,静静的看着他,没有给出只言片语的答复。
确切的说,针对这件事,他不想再说什么了。
何泉顿了顿,又抛出了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男人掀唇,“早说跟晚说,区别在哪里?”
“……”
陆淮一语成谶,何泉竟无言以对。
他发现自己真的是无力面对这个男人,好像每一次遇到他,栽跟头那都是必然的事。
何泉缓了缓面色,挂上了随和的笑容,“那你能不能稍稍透露一点你的计划,就一点点,也好让我配合一下啊。”
陆淮斜睨了他一眼,薄唇微启,“没那个必要。”
“……”
这话什么意思?
是说他没必要知道这个计划吗?
对于自己这样的理解,何泉真的很想揍人了。
男人笑笑,眸子里闪烁着忽明忽灭的光,“放心吧,很快他就又能见到我了。”
何泉一愣,正琢磨他这话的意思,陆淮便绕过他的身边,落下“再见”两个字,大步流星的离开。
刘明从审讯室里出来,发现某人还站在走廊上,走过去好奇的问了一句,“老大,你怎么了?”
何泉做着怪异的表情,飞给他一记白眼,“我面壁思过呢,有意见吗?”
“没、没意见。”
刘明灰溜溜的走掉,留何泉一人还在静静沉思。
忽然他灵光一闪,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傍晚八点,陆淮回到家。
女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抬眸看见他,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你回来了,怎么样?工作累不累?”
男人看她一眼,而后托着她的后脑吻了下她的唇瓣,“是在等我吗?”
梁笙笑,“不然你觉得我还会等别人吗?”
陆淮笑,“那就再亲一口算作奖励。”
两个人正腻歪时,楼梯上传来几声尴尬的咳嗽声,梁毅双手捂着眼睛,指缝却是张开偷偷窥着某一对“罪魁祸首”,“喂喂喂,亲一下就够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女人耳根一烧,连忙从男人怀里退出,“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厨房里熬了汤,喝点再上楼。”
说罢,她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心虚的往楼上主卧跑。
陆淮看着她慌措逃跑的背影,延绵不绝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清冷的眉眼里满满的都是缱绻柔情。
少年在楼梯上看呆了神。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见自家姐夫如此温柔的一面,他晃过神,蹭蹭蹭的往楼下跑,很孩子气的来了一句,“姐夫姐夫,我姐漂亮吗?”
“漂亮。”
梁毅眼睛里像是有光一样,嘿嘿笑着,“那我刚才当了电灯泡,你会不会生气啊?”
男人哑然失笑,他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声音轻缓,“现在回你的房间去,然后拉灯睡觉。”
见陆淮对自己没有半分责备的意味,梁毅接到指令,很皮的笑了笑,做出一个在学校里升国旗敬礼的姿势,“yessir,古耐啊姐夫。”
男人看着少年像是一只被放出笼子的鸟,目送他上楼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姐弟俩,还真是叫人一分钟都得为他们操心一下。
他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厨房把汤煲里的汤喝的一干二净,这才不急不缓的往楼上走。
浴室里。
梁笙放好的洗澡水,还特别的把手伸进去试了一下水温,确定刚好的时候然后起身出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提步迈出门,身后就有一双大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陆淮把下巴抵着她的肩,像温顺的小猫一样蹭了蹭,“想洗鸳鸯浴了。”
头一次听见男人说话这般不含蓄,女人小脸一臊,说起话来也是磕磕绊绊,“……我、你没回来之前我就洗过了。”
陆淮低笑,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梁笙锁骨,脖颈,耳后,察觉到她不受控制的小小颤栗以后,男人嘴角的笑意又深了许多。
他装出一副想着办法的样子,随后沉吟,“那不然……你帮我洗?或者你看着我洗?”
女人瞪大双眼,憋了好久才很委屈的憋出两个字,“流氓!”
陆淮闷笑着,他扳过梁笙的身体,用手指卷起她细碎的发丝勾到耳廓后面。
女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两侧更是红透了好几个度,而男人的声音也比平时低沉,魅惑的充满了浓浓的情yu之色。“那既然梁小姐都不可理喻的把这项罪名扣我头上了,我若不坐实岂不是可惜了?”
第277章 以后可没这个机会了
话落,梁笙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托起她的下巴,精准的吻上她柔软的唇,深情而又缱绻。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女人脚下虚浮,差一点就跌倒,还好陆淮及时把她扶住。
他抱着女人坐上了洗手台,五指穿进她柔长的发丝里,很动情很用力的吻着她。
梁笙很快沉溺其中,她也学着某人的样子,回应着他的吻。
浴室里明明没有开浴霸温度却节节飙高,氤氲的空气里弥漫着羞人的意味,久久不能散去。
被雾气遮挡的镜子里,倒映着女人衣衫被一点一点褪下的画面。
凌晨两点,何泉看完资料准备睡觉,意外的在睡前接到一通电话。
是刘明打来的。
===第186节
他拿起手机走到窗帘前边拉开一点缝隙,然后接通。
刘明的声音很快从那端传来,“老大。”
窗外的夜色是一片灰寂,但是远处的马路上还是霓虹彩灯不停的闪烁着。
何泉听出他有些凝重的声音,倏然一顿,“怎么了?”
刘明舔了舔唇,“那三个杀手招供了。”
“背后指使人是谁?”
“梁邵成。”
何泉眉眼陡然一沉,又听见刘明重述了一遍审讯室里的情况,“那三个人说,是受了梁邵成的指使对那四个痞子痛下杀手的。”
“梁邵成?”
他咀嚼着这个人名,“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他们怎么说都有理。”
刘明的眉头紧紧的拧到一起,“但是郭局已经立案了,并且相信了他们的话。”
何泉脸色难看,一再克制自己的情绪最终克制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妈的,那郭老头是成心与我过不去!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可是现在没有证据,我们要怎么办?”
沉默了半晌,何泉突然来了一句,“你知道这个世上有个人叫陆淮吧?”
刘明一愣,忙不迭的点头,“我当然知道啊。”
停顿了一下,他又好奇的追问,“但是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和煦的阳光像皮实的孩子一样从明净的玻璃窗折射到地上,斑驳出一地的倒影。
宽大的床上,梁笙颤了颤睫毛,有几分清醒的意识。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睁开眼睛,在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以后,才懵懵懂懂的把目光落在近而咫尺的男人脸上。
细碎的阳光洒遍半张床,他的脸清俊如斯,呼吸均匀,并未有要醒来的征兆。
女人看了眼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嘴角忍不住轻轻扬上。
床头柜设定的闹钟还有好久才到。
想想陆淮这几日每天都忙着工作上的事无心睡眠或者是睡眠不够,她想让他多睡会儿,百无聊赖间,她开始数起了某人浓黑而又卷翘的睫毛。
梁笙单手支撑着脑袋,垂眸看着那一排扇形的眼睫。
看起来比女人的都还要长很多。
她在心底默数着,明明数不清,但还是乐在其中。
数着数着,梁笙的注意力被男人好看的五官吸引过去,她一点点的靠近,指尖像支笔一样描绘着他线条分明的轮廓,饱满光洁的前额,清冷飒爽的眉宇,高而挺翘的鼻子,菲薄性感的唇瓣。
脑中不受控制的想到昨夜他的食髓知味。
脸颊倏的一烧,一直熟睡的陆淮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准确无误的锁定在了女人的脸上,眼神略有些惺忪的样子。
梁笙顿了几秒,呆住。
陆先生看到她还有些绯红的脸,心头一动,猛不防的把她抓过来,凑上去亲了一口。
“早啊,梁小姐。”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睡醒时特有的磁性与低哑。
女人反应过来耳根有些发烫,但还是忍不住接了一句,“早啊,陆先生。”
室内时一边柔和的宁静,陆淮把玩着落在自己手心里梁笙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问,“昨晚睡得如何?”
昨晚……
女人的脸上又爬起了红云。
然而这一幕落在男人眼底却升起抵不住的恶趣味,他心情愉悦的故意逗弄,“怎么?是睡得不好吗?”
梁笙小声糯糯了一句,“还、还好吧。”
陆淮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像周边景象全部褪了颜色化为黑白,只有他一眼五色斑驳,灿然生辉。
女人一时看愣。
想了想,她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板着一张脸了。”
男人不减眉间酝酿的笑意,听见她这么说,微微扬眉,“噢?为什么?”
“因为容易被人劫色啊。”
梁笙脱口而出早就准备好的答复,她早知道陆淮会问为什么,所以毫不费力的说出这句话。
“……”
男人很克制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嘴角一弯,循循善诱像是拐骗孩童的人贩子,“所以,梁小姐,你要劫个色吗?”
“……”
女人看着陆先生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忽然觉得腰背酸疼不已。
她努力克服自己摇摆不定的心,慌里慌张的就要把某人推开。
可惜男人一把将她捞了回去,隔着被子把她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颈窝,湿热的呼吸一番接一番的扑洒,“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一会儿。”
受到一点敏感的刺激,梁笙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栗。
她僵硬着身体,见陆淮久久没有动作,慢慢的也就松懈下来。
刚合上眼睛准备再多睡一会儿,某个人的手开始在自己腰间不规矩起来。
本来是想着装死,但当男人亲吻上她的耳珠时,她就知道,装不下去了。
她蓦地睁开眼睛,嗓音哑哑的求饶,“我昨天跟你说过,我今天要上班的。”
陆淮嗯了一声,又是一吻落在她的唇边,咕哝了一句,“那你睡吧。”
说完,他还真的就这么抱着她,安安静静的。
陆先生这么听话,让女人觉得有些稀奇,但更多的是惶恐和警戒。
思绪正神游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畔,“梁小姐,真的不考虑劫一下色吗?以后可没这个机会了。”
“……”
最终梁笙还是没能逃过迟到的宿命。上午十点,陆先生送陆太太去嘉彰上班时,开车途中,不止一次接收到后者幽怨控诉的眼神。
第278章 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付敏慧
车子在十字路口前停下来,陆淮看了眼副驾驶的女人,刚好与她的视线撞上。
他闷笑两声,“下次让你欺负回来。”
梁笙脸蛋倏的一红,她嗔怨的瞪了某人一眼,“你哪一次不这样说?”
可是每一次都是他在“欺负”自己好吧?
想想都叫人森气。
瞅见女人哀怨的小眼神,陆淮笑的更欢了,他干咳一声伸出小拇指,“那不然……拉钩为证?”
“才不要。”
梁笙白他一眼,却是直接勾过他的小拇指盖了个印章。
见状,又是一阵阵绵延不绝的笑声用男人喉间溢出,他揉了一把女人的头,“要不是快到绿灯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