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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听到这句话，林铮真的气抖冷，这他妈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最毒妇人心啊，林铮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天霸集团技术牛逼，但是一直以来安全事故都屡禁不止了。
因为他们真的不拿农民工的命当做命。
好像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太过卑微了。
他们怎么能这么残忍。
“所以在关总的眼里，这些人命都无所谓了，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你这种丧心病狂，只为利益的公司，我怎么敢用？关总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走吧。”
林铮有点上火了，实在不想再说了，有时候，你很难理解别人的想法，生而为人，却不把人当人，狗屁不通啊。
这个关小樱可能站累了，手撑住门槛，又把那硕大的胸襟完美呈现，继续回答道：“林董，我们是做大工程的，一个工程要是没有流过血，没有搭上几条人命，都不敢说它是伟大的工程，历史上有名的阿房宫、大明宫、未央宫，还有我们现在伟大的万里长城，都是无数献血和生命换来的，而我们国家的和平发展，也一样是牺牲掉一部分人换来的，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啊，那是有人负重前行，死人不可怕，重要是能把事给你办好了，林董是个大丈夫，你可不要妇人之仁啊。”
林铮闻言，大为震撼，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九年义务教育，能让她发出这样的粗鄙之言。
林铮心理对这个女人彻底失望了，甚至是厌恶。
盯住她冷冷说道：“关总，我看你脑袋是被驴踢坏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伟大的工程它不是因为他们流血了死人了才千古不朽，国家发展也不是一定要牺牲的那些人，这是这些人舍生取义，主动献身的，但你们呢，安全事故明明是可以避免的，而你们却不管不顾，屡教不改，所以你这是在草菅人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你们好自为之吧，在我执掌爱尔家的年代，你们公司将永远不复录用。”
林铮霸气说完，直接走进了房间，啪一声关上了门，关小樱给林铮怒喷得满脸潮红，呆在原地，气得双胸乱颤，欺人太甚了。
她恨得直咬牙，踹了林铮房间门一脚才走出去，出去以后，给陆总打了一个电话，她有点难受地说道：“陆总，对不起，这个林铮，我拿不下他。”
……
第二天，林铮和吴渔在巴川走了一遭，彻底了解巴川市水质如此糟糕的原因。
第一站林铮先去水厂。
巴川市副总蒋建国还有市场部技术部的主任都全程陪同。
视察工程中。
林铮发现他们的水厂边缘的泥土流失非常的严重，一下雨，周围山上的泥土全部都会流入水厂的水池，整个水厂的水池浑浊不堪。
而且这个水厂的循环过滤系统，还是传统的碳式消毒。
林铮马上就做出了指示，治水先治山，先把水厂周围的山地全部种上植被，保护泥土不要流失这样才能保证水的清洁。
同时也要升级水厂的循环净化系统，加装滤网和滤芯，不能纯粹的消毒过滤，也不要等到下一级才开始净化，先从源头保证水的清洁。
几个人都拿出小本子，仔细记着林铮的话。
第二站林铮去了某供水中心的水塔。林铮再次发现水塔里面已经长满了青苔，水塔的底部那是满满的污垢，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了。
林铮当场勃然大怒，质问市场部的刘主任道：“公司不是要求半年一洗吗，你们是在干嘛？这么厚的泥垢几年都没清理了吧。”
刘主任支支吾吾说道：“林董，这个水塔负荷大，供应了几个养殖场，化工厂，都是我公司的用水大户，停水的话要跟他们协商，可一直以来都协调不过来，都不给停……所以……”
林铮曾经也干过市场部，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用水大户确实有些比较牛逼，有些为了利益就是不让你停水，毕竟他们是生意人，停水就要损失不少钱。
林铮冷哼一句：“停不停水是我们公司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的来指手画脚了，你只要决定了什么时间停，提前通知他们一声就行了，刘主任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其实吧，因为这些用水大户每年都会给公司的领导人派红包，让你不要断水，这些人收了别人的钱，自然不敢断水了。
这里面的水很深的。
不过在林铮的命令下。
市场部马上就让人给这些用水大户发去通知：明日上午停水半天，请大家做好停水的准备。
同时要求供水中心明天上午，立即组织水塔的清洗作业。
……
林铮离开巴川的时候，心情依然沉重。
不过该做自己都做了。
希望有好结果吧。
坐在车上，林铮注视着窗外，看着倒影飞退。
深思着。
而这个时候，吴渔竟然伸出手，握住了林铮的手。
这手，不是女人的炙热，更多是朋友的温暖。
“吴部长，我是不是一个很差的董事长。”林铮问道。
“林董，你做得很好，比他们都好。”吴渔很认真地回答。
林铮看着吴渔笑了一下：“吴部长，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些人做事，可以这么无下限？他们的真的没有良心的吗？”
吴渔愣了一下：“林董，因为他们被利益熏了心啊。”
林铮又问道：“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以法律为准绳，以道德为标准吗？”
吴渔笑道：“林董，每个人受的教育不一样，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天然的尺度，法律，说真的有几个人懂啊，至于道德，每个人的道德观都是不同的，支配一个人行为，只有他们的欲望罢了。”
林铮恍然大悟。
一个人的本身欲望，就是他最后的尺度。
而要满足欲望的本身，往往要践踏这个尺度。
当这个尺度一次一次被突破，这人就再也没有了尺度。
一个人没有了尺度。
那是很可怕的，他会变成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只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而活。
而欲望又是无穷无尽的。
不加控制的欲望，最后的终点，就是毁灭。
第703章 风光无限，万人敬仰
车子出了巴川。
吴渔的手还是握紧林铮的手。
没分开。
还有人抠了抠。
可是对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目光依然望着路边飞速闪过的树木，发呆，吴渔有点失望。
“林董，我们下一站去哪？”
吴渔为了缓解身体的麻痹，轻轻挪了一下大屁股，出言道。
林铮收回投向窗外，眉头轻轻皱起，深呼一口气回答道：“其实我还没想好，心好累啊，要不回去算了。”
林铮刚才想过了。
这一行，到底有何意义。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净土，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特有的肮脏，只是肮脏的方式不一样罢了，就看谁掩盖得好了。
不揭露的丑陋就不是丑陋，甚至还是美丽的，不追责的腐败就没有了腐败，那就是政绩，只要你不去打开这个潘多拉盒子，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么它的外表永远都是光鲜亮丽的。
那自己何必去揭开伤疤呢。
大家和和美美不好吗？
林铮真的好像有点退缩，额，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历史发展到现在，多少先辈们都无法做到的是事情，自己凭何来做？
历史证明了，自己这种人，就是多余出来的，就是吃饱了撑着的。
真的要求别人不要为了自己利益去做事。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要求。
吴渔似乎能从手中感受到林铮的心情变化，她又紧紧握住了林铮的手，微笑着说道：“要不我们去一趟你的家乡胡嘎百川？也不是很远了，那里应该有你的朋友，亲人吧。”
从巴川市出来，走大概80公里的高速路，然后途径398的国道，大概一个小时就是胡嘎的百川市。
吴渔确实是个贤内助，其实早早就关注林铮此行的情况，看看什么时候提醒林铮回家看看，怪不得李董这样的人，也得入她的股。
太贤惠了。
林铮当了董事长以后，其实也想过回自己家乡看看，但是又一直不太敢回。
这里面感情有点复杂。
这种感觉说是近乡情怯，也不太准确，自己的现在身份是林董事长，在这个年纪，相信没有人比自己更成功了，回去绝对是风光无限，万人敬仰，男欢呼女爱戴，女流成河。
可是一想到自己回家，那些亲戚邻居村长像个苍蝇一样围过来的样子，林铮感觉自己像一坨屎。
上次回家的时候，自己仅仅是市公司总经理，家门口就差点沦陷发生践踏时间了。
这一次自己是成了董事长，这不得山崩海啸，惊涛拍岸，感天动地？
但是在他们这群人面前，自己就算再光芒万丈，威风八面。
又如何？
好像并无什么意义。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装逼，只有在同学，同事或者是女人面前才显得有意义。
不然就是纯粹的烦恼啊。
“算了吧，都没买东西，这样回去，不太好看。”
林铮找了一个借口，眼神闪烁着拧巴着，其实也想回。
“林董，你日理万机，这样的机会难得，子欲养而亲不待，常回家看看是应该的，我父母就是……哎……”吴渔不知道想到什么伤心事，竟然眼眶红红了。
听到这，想起了父母，林铮再怎么样也无法抗拒了，对着前面的司机吩咐道：“费师傅，去胡嘎百川吧，我回一趟家。”
费师傅这人木讷，从来不过问，车子稳稳当当，直接往胡嘎百川而去。
另一边。
胡嘎市公司，梁国文接到了第一手的资料，知道林董在胡嘎百川的高速路口下了，一下就开始紧张起来了，马上带着班子成员赶去百川。
车上的晴雪，其实有点惆怅。
林铮回来是好事，她也想见到林铮，但是梁总这劳师动众，带着一班人赶去百川，估计效果不好，她知道林铮回百川，肯定是想安静和家人度过。
梁总这一遭，估计得挨骂了。
但她也没办法，刚才出前自己已经提醒了，梁总还是认为要搞大排场，让林董风风光光。
另一边。
林铮已经带着吴渔回到了家乡到了家门口，刚才林铮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没打通，下车以后林铮发现家门是锁上的，进不了们。
这个时间点，父母应该都在荔枝地干活呢。
林铮爬上门栓，手穿过门洞在墙上淘了半天，都没有发现钥匙，林铮记得，自己家钥匙都是放在门洞后面的，很安全的一个地方，怎么没有了呢。
吴渔笑了笑：“林董，这到底是不是你家啊，钥匙都不知道放哪里。”
林铮无奈笑道：“记得以前钥匙都是放这里的，现在找不到也没办法，估计是我妈换地方了吧，等等吧。”
于是林铮也吴渔就这样蹲坐在门口等着，林铮给吴渔介绍家里的情况，吴渔听得津津有味，性致勃勃，差点就要撅屁股了。
半个小时后，一个尖锐的摩托车的声音响起。
一个中年男人开着摩托车载着几把甘蔗就回来了。
正是林铮的父亲。
他看到家门口的车还有人，愣住了一下，仔细一看，然后大喊了一声：“啊，是小铮回来了，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啊，今天买买菜啊。”
林铮帮父亲卸下甘蔗回答道：“爸，我这是出差路过，刚好回来一趟看看你，不是让你们别干活了嘛，天天这么辛苦干嘛啊，我给你们钱不够花？”
林铮也不知道自己给了多少钱回来，反正一想到就给，不差钱。
“你给的钱你妈都给你存好了，说要等你娶老婆用的，你妈你爸现在还能干，不干多点，以后躺着的时候，想干也干不了呢。”
听到这种话，林铮一阵心酸，没办法，说了带他们出去住，他们也不肯，不过很多老人都喜欢呆在家乡，去了城市，反而郁郁而终，林铮也不勉强他们。
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爸，你这钥匙怎么放在前面来了，太明显了吧，以前不是放在这个门洞后面的吗。”林铮看到父亲从前面的横梁上取下了钥匙，把门打开了。
“你妈现在腰椎不好，经常直不起来，放在后面她拿不到开不了门，只能放在前面来了。”父亲淡淡回答，这句话，听起来很平常，但是林铮一下就被击中了心房。
难以呼吸。
妈上次摔了以后，腰肢直不起来了。
“这个你同事吧，进来坐，喝口水。”父亲热情招呼吴渔，吴渔也很客气地说谢谢，在家里墙壁上她看到了很多林铮小学得过的残旧的奖状。
什么“三好学生”“红花少年”“值日之星”笑得屁股乱颤。
没多久，母亲回来了。
看到林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