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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了一把当领导的滋味，风光同时也挺辛苦的。”孟谦有感而发。
“辛苦是为人民、国家服务。”宁平辉官话一套，“但无论哪一行，都会有辛苦和欢乐的时刻。”
“宁副局这句话很在理。”孟谦赞同。
谈笑着步入会议室，再被引到准备好的区域。
孟谦有他专门的位置，茶水配套。而助手、次要官员一类的，就在后面坐凳子，拿笔记……总之和电视上见到的差不多，只是没有新闻记者，这是内部的讨论会议，还没到决定的阶段。
他目前也主要是倾听为主，官员谈及新能源领域的方方面面，说到电池的时候，点了孟谦的名字，这让在场一些还不清楚情况的，才发觉会议室里多了一名年轻面孔，最近屡被谈及的人物。
开会两个多小时，孟谦主要就解释了高端动力电池的效果，电动车春天的提前到来的预测，还有重点对统一标准充电口的希望。他的话是参考依据之一，但具体如何决定还得看当官的。
四点多钟后散会，孟谦起身刚要离开，宁平辉叫住他。
“换个地方谈。”宁平辉说。
宁平辉还有一名官员带他们到外面的休息区，随后宁副局说：“有个算是半私人的邀请，为国家新能源企业的合作牵线。”
“然后？”孟谦不太喜欢拐弯抹角。
宁平辉看向旁边官员，官员说：“有一场餐宴，涉及电动车、动力电池领域的企业家代表都会出席，也希望孟先生参加。”
孟谦明白了：“我会参加的。”
第103章 实力
从面子和利益考虑，新能源产业的企业代表见面，是有必要参加的——和对待手机电池不同，动力电池要求世界各地开花，越密集越好。只有各国都加速推动发展了，市场才会快速繁荣。
也只有让一些权力机关、国资企业获利，在推动新能源产业这条路上，才更加顺利。通俗说就是不至于与传统能源发生太直接的冲突，各方利益之间，会产生一个缓解矛盾的缓冲地带。
乘车回去的路上，孟谦拿手机给王曼文电话：“有正式的衣服吗？晚上有餐宴需要你陪我出席。”
“有白天的衣服，晚上的没带来。”王曼文声音传来，“是不是耽误了什么？”
“换一套想要扔的衣服，下酒店门口，我马上带去你选。”孟谦说，有意带上她，也省得整天闷着。
电话说完后，孟谦对旁边的梁涛说：“你也忙一天了，今晚放假，不超过一万的消费，可以当公司差旅费报销。”
梁涛露出笑容：“谢谢孟总。”
“嗯。”孟谦淡定的点头，几秒钟后又问：“差旅费是能够在公司税前抵扣的吧？”
“可以的，算入管理费用。”梁涛点头。
“学到了。”孟谦一直在进步，而这是王曼文教的——任何一家企业都在想方设法抵减应纳的税费。
黑色A6停在酒店门口，梁涛下车，画了个淡妆的王曼文上车。
“老杨麻烦你了。”孟谦对司机说。
“没关系，本职。”老杨看了看后视镜，“这么漂亮的姑娘，参加晚宴确实得好好打扮几下。”
“谢谢杨哥。”王曼文嘴甜。
“哈哈。”老杨开车上路，带他们去附近一个有名的购物中心。
这时候毫无疑问遇到了下班高峰，老杨也照顾他们急迫的心情，在一条堵长的公路，果断上逆向车道，一路逆行到最前面等红灯。交警同志目光扫过来，但看到车牌和挡风玻璃下那一堆牌子……管不了。
孟谦问道：“这样没关系吧？”
“没事的。”老杨笑着说，“也是让你们最后体验这些特权吧，明年开始就没有京安、警备这些车牌了。”
“特权都取消了？”孟谦跟他唠嗑。
老杨是个开朗的人：“特权车早就怨声载道，别瞧我现在威武，后面的车保不准已经把我们骂了十八遍。”
孟谦也笑着，绿灯亮了起来，老杨逆行＋起步抢跑，成功赶在了队伍最前面，平时得花半个多小时的路途，现十分钟跑完。
“跟我来。”孟谦拉着她走。
他没让女人做主，否则等餐宴开始了，她还不一定能挑到喜欢的衣服。
孟谦专门带着她去国际的品牌服装店逛，瞄准的是针对正式餐宴服装，但又不至于像定制礼服那么隆重的套装……发挥男人果断干脆的性格，全程做主的给她挑选，替她做主。
最后选定了款黑色镂空的连衣裙，她身材傲人，穿上后大方又不缺魅力，很合适。至于那四万多的价格，根本不在考虑区间。买下直接穿身上，旧衣服扔了，再去隔壁给她挑鞋子、钱包。
孟谦看了看她，琢磨一下，恍悟：“对了，还有首饰。”
“跟我来。”孟谦拉她走。
……
忙碌一阵，成功让王曼文换装。
“很不错，你真有眼光。”王曼文望着镜中的光彩照人的自己，十分满意，尤其是他刚才独断的行为。
“可以了。”他也满意了。提前吃了些点心谨防晚上挨饿，再准时赴会，地点在一家星级酒店内。
孟谦也没猜错，企业家代表们都是正装，很多人都带了女伴出席，形式上有点向西方靠拢，自助样式的餐宴、长桌上摆放着可自取的餐点，旁边还有香槟可取。开始则有领导发言。
因为是政府人员组织牵线的活动，政客不免要上去说一两句，谈谈高层最近的政策：扩大先进适用的节能与新能源汽车市场，着力突破核心技术和关键零部件制约等，还专门提及孟谦。
“孟谦先生是新能源汽车基础产业里，高端电池的领军人物。他今晚的到来，相信会给众位一个崭新和广阔的新能源未来。”政客目光看向一身笔挺西装的孟谦，人们都纷纷回头看他。
孟谦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
台上领导继续讲话，孟谦目光看着前面，嘴巴在动：“赶鸭子上架一样的把我推来跟这帮人合作了。”
“要借故推掉吗？”王曼文说。
孟谦意味深长的笑着：“为什么要推掉？我正愁没有这样的机会，刚好可以推动国内市场的发展。”
“明白了。”她点头。
“只是我不了解这些公司和它们的实力。”孟谦也犯嘀咕，在场的他就听说过少数几个传统品牌。
连对方的底子都不懂，谈合作？
别说谈合作，就是待会要交流起来，他这个老总都尴尬。
王曼文说：“在动力电池领域，实力最强的是亚迪公司，它们的有效产能达到4GWh以上，年销售额接近30亿人民币，并且预计在两年内，将产能提升到10GWh左右，唯一不足的是它们不外销。”
孟谦眼前一亮，问她：“还有吗？”
王曼文继续：“综合排第二的，我认为是合源公司，它们的主要业务是手机聚合物电池，但也有朝动力电池领域发展的战略，产能达到0。5GWh，如果算上手机电池的，总产能接近2GWh。”
孟谦疑问：“第二比第一差了那么多？”
王曼文解释：“亚迪是生产汽车的，它们有从材料到电池、电动机、再到整车的产业链，实力非常强劲。”
孟谦说：“那倒是推动电动车发展的好目标。”
“我有个观点。”王曼文说。
“靠近我小声点说，台上废话太多。”孟谦表达了对领导发言长篇大论的反感——除了前面五分钟，后面有人听？
王曼文靠近他说：“因为富国集团的横空出世，在技术爆发时代，其余电池商可能会选择合并以扩大自身的实力，特别是你有可能许可它们生产新型电池的话，我们更自主。”
王曼文解释后，孟谦有了概念，亚迪在动力电池领域是毫无疑问的老大，但它家大业大，有傲气和实力，如果进行合作的话，条框会很多；而若是众品牌行程战略联盟，集团话语权更强。
王曼文没有偏向任何一方，把优缺点说明，选择权留给他。
“那些国企呢？”孟谦看向其他人，电池只是新能源汽车产业的一块，电力、汽车重要性不言而喻。
王曼文再介绍：“电网和发电集团里，有四家央企的代表到场，而传统石油业才有一家，显然国家更重视发电领域。”
“以后充电站由它们做？”孟谦琢磨着，新能源汽车时代，充电站＋电池，才等于目前的汽油产业。
如果能够跟这些央企打好交道，让他们乐呵的去建设超级充电站，利益共同后，谁还害怕三桶油？
反正神仙打架，也是央企扛着，富国集团就闷声发财。
“这些央企往往代表着政府的声音，相关企业领导，都是有公务员级别划分的。”王曼文显然很清楚。
孟谦听完后意外：“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平时准备的。”王曼文说，她的努力很低调，但天资聪颖，掌握很全面，今晚他一问，就出色发挥了。
“很不错，很关键。”孟谦点点头，“待会你跟着我，万一我哪里不懂或者不对，帮我处理。”
“我会的。”王曼文毫不怯场。
第104章 里程碑
发言环节终于结束后，自由交流便拉开序幕。孟谦毫无疑问成为了在场最忙碌的交谈对象。虽然说是新能源产业链的发展，不仅是电池领域，但想要效率，最关键的部分仍集中在电池身上。
孟谦这个年轻人，就成了一帮老家伙的焦点。
他其实是有压力的，但脸皮厚和有技术成了最大的底气。
他带着行业百科全书一样的王曼文去参与交际，在她恰到好处的弥补下，孟谦对每一个企业的规模、模式都形成了认识，交谈也非常顺利。带她参宴的决定看来非常正确，漂亮又有才华。
“孟先生！”
一名西装革履，戴眼镜的微胖中男人朝他走来，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亚迪公司的王小明王总。”王曼文在他耳旁说。
“久仰了，王总。”孟谦跟他握手，把前面王曼文普及的背出来：“亚迪公司作为国内坚定不移重视新能源路线的企业，十分难得。”
王小明笑着：“我善于把目光看远，避开弱势领域。”
孟谦说：“新能源汽车必将会成为未来行业的宠儿，像亚迪这种出色的自主品牌，碰上好时机将更快腾飞。”
王小明回敬道：“孟先生过赞了。产业兴盛的前提，主要看富国集团的技术能否大力推广，我很期待与贵公司的合作。”
这两人便聊了起来。
王小明野心很大，尽管特斯拉已经着力建造年供应六十万辆车的电池工厂，但他却认定这个需求量不够，未来将会呈几何倍数的方式增加，中国作为汽车消费大国，新能源的魅力可想而知。
面对王小明的热情，孟谦也表示：“亚迪公司拥有完整的新能源产业链，是个理想的合作伙伴，我们将会重点考虑。”
王小明知道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谈成的，双手送上名片：“很期待将来与贵公司的合作，我们有十足的诚意。”
“这是我的名片。”孟谦跟他交换。
王小明收下名片，再赞他的女伴：“夫人也是才华和容貌的兼并。”
孟谦笑着：“只是朋友。”
“请小姐原谅我的误会。”网络上对孟谦的私人信息披露不多，再看王曼文和他这么亲密，很容易误会。
王曼文不介意：“没关系。”
等王小明走远后，王曼文问：“有意向跟亚迪合作？”
孟谦点头：“刚才那些半官半商的企业代表跟我透露，国家对新能源汽车的扶持、补贴力度很大——国家资金这么雄厚，亚迪会是个理想的合作伙伴。”
王曼文了然：“国企的消息可信度很高。”
孟谦心里亮堂着：“这块产业链做好了，一大笔政绩，今后从企业老总变身政府高官更容易，谁不上心？”
对方想着政治成绩，孟谦奔着企业效益，双方是不谋而合。
这晚上的内幕消息和合作交流，愉快的进行着。
……
再来到第二天，孟谦和助手去办正事。
跟知识产权局打交道，想要尽早的让新专利获批。细节方面，得公司的技术人员解答，梁涛则负责转述。另有安排的孟谦去跟高层见了个面，聊些专利发展和审核方面的问题，对方表示会抓紧。
虽然在PCT途径上，日本是占先机的，但富国集团进行的只是国内的申请，并且“有证据”显示，富国集团先于日本企业申请。如果产生纠纷，知识产权局会将审核期限延长个三五年的。
三五年足够让他们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即便日本企业获批，富国集团的其它专利也会让它们寸步难行。
从这件事情中，可以看出当利益达到一定程度后，“规矩”是能够变通的，法律也是可以绕过去的。
当利益足够大，美国都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