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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天河说:“逃避现实没法解决问题——把你左手边那个黑色袋子勾过来。”
好在,学校里的垃圾都是废纸之类,也不怎么脏臭。不然的话这两师徒早就没有闲聊的心思了。林思逸在旁边听他们的对话,很无语。
“你们俩这么能怎么不去学哲学呢?干脆当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好了!要不孔子和颜回也成!”
没想到她的吐槽换来巩天河无辜一句:“你说什么?我们两个都在修哲学啊。这小子太没用,一个研究生学位都念不下来,我都博士毕业了!”
好吧,不去设计衣服的中文系不是一个好哲学家……
她看着他们两个在堆积如山的黑袋子里艰难跋涉,心想既然是教员办公室的垃圾袋一定不会很大,而且根据清洁工的习惯,估计会大袋子装小袋子,装成特别大的一包才对。
这么想着,看到巩天河脚边一个特别大的袋子好端端放在那里,被师徒两个忽略了,就说:“巩天河,你打开那个袋子看看。”
“这个?这么大,搞不好是厕所里的垃圾吧?”
林思逸就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巩天河觉得有道理,于是打开那袋子,里面果然严严实实的压着十来个小包垃圾。林思逸大喜,也不望风了,过来一起找。
小武拆开一个袋子,几片设计稿飞了出来。那画上的人物风格怪异,脸部细节齐全鲜明而颈部以下极其简约,正是裴飞烟的手笔。
巩天河和林思逸顿时见到亲爹一样大喊:“找到了!”
他们捧着年度新出炉高订样品般宝贝地捧着那袋垃圾直奔到车里,顾不上脏,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把裴飞烟的手稿从垃圾袋里挖出来,在逐一拼好。
“哈,幸亏珍妮还一直留着这份手稿。一定是她偷偷的把裴飞烟的手稿给掉包了,那抄袭的作品寄给克鲁斯,自己扣下裴飞烟真正的作品。本来应该毁尸灭迹的,她却舍不得,还想要拿去参加比赛!”
那么复杂的事,也亏得林思逸一口气理清楚了说出来。
巩天河点头:“也幸亏她一时贪念,让我们的调查意外的顺利啊!”
现在他们甚至用不着再去审问珍妮,只需要有原作手稿在,就说明裴飞烟没有一稿两卖,最多也就是落个在外面接私活不专心的恶名,总比泄密要好。
………………………………
249、巩天河唏嘘:曾经的受害者如今变成了施暴者
小武问:“可是珍妮干嘛要留着这份手稿去参加女巫奖呢?”
女巫奖,是意大利分量极重的设计奖。其地位相当于国内影视界的金鸡、金马;文学界的鲁迅奖、茅盾奖。
巩天河语气沉重起来,怅然道:“大概为的还是个‘出名’两个字吧?珍妮这人我听过一点关于她的传闻,她以前本是学时装设计的,早年出道时也很有才华。可是一直被自己的师父压着,当了好多年的枪手都没法出头。设计界就是这样,在最初的几年,无论怎么有才华有灵气,都只能任大设计师和各种资本家宰割。有一次她的师父要拿她的作品去参赛,说好了之后资助她开设品牌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事黄了,她一气之下改行做珠宝设计,想要绕过她的师父。你也知道,珠宝服装不分家,那大设计师的人脉非常厉害,把珍妮压得抬不起头来……最后,她只能屈服于命运,回到学校里当一名小小的老师,黯然离别了她心爱的T台。”
“然后她就扭曲了自己,从曾经的受害者变成施害者。而且比她的师父还不如,她的师父是用行规来明压人,她却采取更加卑劣的欺骗手段,直接把学生的作品骗过来,稍为修改当作自己的作品卖掉。”林思逸打开电脑,一点一点查找珍妮的黑历史,脸上神情古怪,不知是同情,还是不耻,“她还利用一些年轻设计师急于出名的心态,给他们介绍金主来上床换取时尚资源……咳咳,为人师表,为人师表啊!”
小武听得愣愣地,忽然发现,作为学生学徒助理于一身的自己,似乎运气不是太坏。
虽然巩天河让他工作的机会很少,但是,每一件有幸出场的衣服,上面“武志斌”三个字是不会更改的……
他义愤填膺:“那当年那个大设计师是谁啊?还在设计界么?真是良心坏透了!”
巩天河忽地勾唇一笑,和林思逸对望一眼,似乎瞬间交流了不少信息。最后林思逸点点头,巩天河说:“这个人嘛,还是我们的同胞。就是林劼啊。”
“林劼?!”小武吃一大惊,“他看起来很年轻,要比珍妮小啊?!”
“你看起来觉得小就是小了?林劼那张娃娃脸,五十岁也是这样的。珍妮也不老啊,三十来岁而已!只是林劼成名早,珍妮毕业迟,他们两个年纪差不多,资历却是林劼比较老!”
小武点点头,林思逸说:“你们快别聊八卦了。拼图拼好了,确定是裴飞烟的作品。接下来怎么说?”
“有了这张图,去说服贾伊恩就很容易了。由我出马,赶紧去找贾伊恩吧!”
这些人里,巩天河是领袖,大家都没有异议。正准备开车时,余翰林的电话打到巩天河手机上:“小巩先生,可算找到您联系方式了。我是裴飞烟的代表律师余翰林,我刚下飞机到佛罗伦萨,请问您现在在哪里?方便见个面吗?”
听得出,余翰林也很急着和巩天河见面。
巩天河说:“我们刚从皇家珠宝学院出来,手里搞到了有意思的东西。您来了正好,我们马上到机场接你!”
聪明人说话都直来直去,从来不用绕弯子,余翰林一口答应:“好!”
巩天河挂了电话,扭头对后座的两人笑道:“看来我们要稍为推迟一些去见贾伊恩了,先接到余翰林再说!”
……
刀国,约翰逊庄园。
深夜,付战寒正在利用时差对国内的业务做批示。他指着一份合同交代小李:“这份合同还需要从长计议。先留着,咨询一下余翰林的意见。”
小李说:“总裁,余律师今天出国了,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出国了?”付战寒眉尖微微一挑,最近似乎没什么业务需要出国吧?“他去哪里,有交代下来吗?”
“没有说,小张说他走得很急,什么都没有交代。”
“既然这样的话,我亲自联系他吧。具体执行方面,你先和小张接洽。”
“是。”
电话断掉,付战寒有点儿累了,随意向后一倒,闭目养神。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有人走进来。
本来在椅子上假寐的男人骤然暴起,一手锁住那人脖子,那人“啊”的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付战寒这才看清是蓝莳萝。他放开她:“是你。”
“还在加班吗?很累吧?”蓝莳萝关切地看着他,“你要注意点身体。”
付战寒淡淡地说:“无妨。”
他看到桌面上放着的牛奶和三明治,眼神微微一黯。蓝莳萝见状,说:“你晚饭吃得少,我就给你准备一点宵夜……”
“我不饿,谢了。”他站起身,关掉电脑:“我准备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蓝莳萝说:“你总是不吃我为你准备的食物,你是怕我下毒吗?”
“说哪里话呢,我只是不饿而已。”
蓝莳萝无话可说,这些天在庄园里,可算是她和付战寒这几年来相处得最长的一段时间了。可他总是对她不冷不热……很难受……
她默默地拿起托盘,正要走出房间,无意中看到桌子上的日程牌,顿时注意力转移:“你明天要回去了?”
“嗯。”付战寒点点头,“离开太久了。我不放心。”
“可是肖恩才跟我们说,邀请我们访问硅谷的大学呢。那也很重要的啊。”
“生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做。我可不想把自己变成赚钱的机器。”
蓝莳萝哑然失笑,不想把自己变成赚钱的机器?别人说这句话也就算了,付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他如今竟然主动放弃赚钱的机会?
难道裴飞烟对他的影响竟然那么大吗?
她笑着摇摇头:“战寒哥哥,你可不要变成女人的奴隶啊……那可一点儿都不像你了!”
“女人的奴隶?”付战寒眯眸,愕然,“这话怎么说?”
蓝莳萝索性转身直接面对他:“你现在来也为了小烟,去也为了小烟,什么都是小烟……我知道,小烟对你来说很特别。但你这么护着她,除了让她更加任性之外,还会让别人更加看她不顺眼、让她更加为难。你这不是对她好,而是害了她啊!”
………………………………
250、裴飞烟你别嘚瑟,你男人外面有人了!
付战寒墨眸平静无波,谁也看不透他内心想法。
蓝莳萝停了一停,说:“你知不知道,阿姨已经抱了一肚子怨气了?还有海城里面那些人……当然,你是付先生,是家主,可以用强势手段压住他们。可是作为一个女主人,光有丈夫宠爱还是不够的。你高中就发表历史论文了,是高材生,历史上那些宠妻灭国的君主故事,一定听不少吧。战寒哥哥,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把握好里面的粉唇的……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说得对吧?”
“你意思是说,我不应该回去?”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
他不是瞎子聋子,看得到海城清城对小烟的非议,也听得到家族长辈对爱妻的抱怨。如果这一切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宠爱而起,那岂不是自己反而成了最该死的人?
蓝莳萝笑了笑,红颜知己说话最会把握分寸,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买了个关子:“这个决定要留给你来做……不过,肖恩是这个星球上国力最强的国家总统,能够得到他专门牺牲休假陪同游览的商人……可没几个。”
她见付战寒再次陷入沉默中,得体地微笑告别,拿着已经冷掉的宵夜关门出去。
……
“小李,把机票改签到三天之后。行程有变。”
……
次日,战神集团总裁付战寒拜访南加州大学并作精彩演讲的视频,病毒式流向世界各地……
商业传奇,天才,有梦想的追梦人……
是榜样,也是梦想!
……
这三天,也是裴飞烟黑暗的三天。
巩天河和余翰林联手,费尽口舌终于取得了费伊恩的信任,撤回了对裴飞烟的指控。
然而某些传言已经收都收不住,裴飞烟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就从天堂到地上,然后直接进了深渊。她现在在工作组里画图纸,旁边的人变魔法地从各个地方摸出遮挡的东西盖着自己桌面;在大食堂吃饭时,身上仿佛沾了大粪空出半径不小于五米的圆……
理所当然地,贾伊恩取消了阿波罗的造型,他临时从意大利当地找了一个叫戴安娜的珠宝设计师来为自己重新做造型。
然后,里皮委婉而不失礼貌地告诉裴飞烟,首秀过后可以她可以买飞机票打道回府了。同时不希望任何有关贾伊恩的内容出现在YAN品牌的宣传画册上。
也就是说,贾伊恩虽然在证据面前暂时放过了她,然而他的心里始终还是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只要盗窃宝石的小贼抓住,他心里的芥蒂就无法消除吧。”
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是林思逸,她一直陪着裴飞烟。
巩天河毕竟是男人,很多女孩的细腻心思不理解。林思逸则完全不一样,只有女孩才了解女孩,知道裴飞烟需要陪伴,还需要开解。温柔贴心的话语带给裴飞烟不少安慰。
相比起巩天河,林思逸也多很多时间。
一起逛了佛罗伦萨享有盛名的博物馆和美术馆,她们走进了路边的星巴克。
“两位美丽的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呢?”
裴飞烟说:“焦糖玛奇朵,半糖,加手打奶油。”
林思逸说:“香草星冰乐,香草糖浆减半,加两泵覆盆子糖浆。”
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听闻,拿眼睛多看了她们两眼。等她们坐下之后,他主动搭讪:“你们两位是搞艺术的吧?”
裴飞烟和林思逸对望一眼,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老人家微笑:“喝个星巴克都搞得那么个性,只有艺术生才这样做。”
呃……这算是夸奖她们吗?
老人家抚摸着他面前的咖啡杯:“我也很喜欢焦糖玛奇朵和星冰乐,可惜我的血糖指数不允许我这么做了。只能喝一点手工滤壶的本周萃取。”
他干枯老朽的手指上带着一个极富艺术气息的黑曜石戒指,裴飞烟见状,忽地关切起来,问:“老人家,你这个戒指很好看,是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