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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望地瞥一眼地上的钥匙扣,心形的钥匙扣里,青春少艾的蓝莳萝和付战寒笑得那么灿烂。付战寒顺着她眼光看过去,顿时脸色一变:“你……”
他想要解释,可是只要一动,身上就涌出大量鲜血。
“哼哼,付战寒,你就承认了吧。你永远都得不到小烟的爱了!”白昊谦忽然爬起来,他嘴角还带着一缕鲜血,却笑了,笑得很开心,“谁做新郎当天身上还带着青梅竹马的照片?你根本就三心二意,你根本不配得到小烟!”
付战寒怒吼:“你闭嘴!”
这么一吼,他顿时涌出了更多鲜血,终于支持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上!
裴飞烟看着他,又心疼,又愧疚。她原本只想和付战寒分手而已,没想到自己竟然失手杀了他……
流了这么多血,他会死吗?
如果他死了,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意思吗?
那该多么寂寞啊……
一股热血向上涌,瞬间,她心意已决。
“付战寒,是我对不起你!”
她来到付战寒跟前,扯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那个吊坠里面,藏了一颗云南白药红丹——传说中,可以止血活命的神药。
自从上次付战寒受到枪击之后,裴飞烟就养成了一个谁都不知道习惯,总会在身上随身携带急救药。
她就是怕再遇到上次枪击那种情形……
只是没想到,这次有人负伤,是她亲手造成。
白昊谦好像预感到什么,惊叫:“小烟,你想干什么?!”
他挣扎着想要扶墙站起,可肋骨传来一阵剧痛,他支持不住,闷哼着再度滑落在地上,委顿不起。
女孩跪坐在地板上,捧着付战寒的脸,她的目光如一泓清泉,又是深情又是伤心欲绝。那神气让人痴狂!
“付战寒……”
她低下头,深深吻上男人冰冷的唇……
药味好苦……
血腥味好浓……
他的嘴唇好冷……
可是,她好舍不得啊……
真的好舍不得你……
我对不起你,我也爱过你,既然你不能爱我,那么就让我来结束这痛苦的一切吧!
猛地,她小舌一顶,把舌尖药丸鼎入付战寒口中。
男人猝不及防地吞下药丸。
“小烟,你给我吃了什么?”
女孩恋恋不舍地离开付战寒,噙着泪花的大眼睛依恋地最后看一眼这深爱的男人,然后深深吸一口气,提起婚纱裙子,跑向窗外。
“小烟!”
她要自杀!!
白昊谦怒吼着扑向裴飞烟,他的肋骨断裂地方伤势更重了,无视身上传来的疼痛,他拼命想要抓住裴飞烟,可惜始终迟了一步,只来得及扯到她的裙摆!
脆弱的婚纱被他用力一扯,应声撕1裂,雪白的身影仿佛脆弱的蝴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风雨中……
风雨交加中,白昊谦的嘶吼绝望疯狂:“小烟——”
轰隆!
天上的龙王也听到他的痛苦,响应一般雷声狂响,暴雨如注,雨势顿时更大了……
新娘子的头纱从天上晃晃悠悠地飘落,落到面白如纸的男人刀凿斧刻的脸上。白色的头纱还带着她的馨香,而披着婚纱的那个女孩,却主动走上了绝路……
沾满鲜血的大手收紧握住头纱,那么用力,那么无力……
一滴泪珠无声从付战寒眼角滑落。
“小烟……”
……
夜色深沉,威尔斯酒店里的宴会冗长又乏味,这个城市死气沉沉,各种势力犬牙交错……难怪好几个外来巨头提起这里全都摇头。
搞定了霍氏,打算完成伟业并购就移师北上,寻找更加有利于战神集团发展的城市。这么想着,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思考得更久了一些。不料门外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个女孩。
浓妆艳抹,奇装异服,大圈圈的眼影打得好像熊猫。竟然没有发现这里有人,直接冲进来洗脸。
洗掉铅华,渐渐露出晶莹年轻的肌肤和秀丽的本来面目。
“你是谁?”
她迷1离的瞳孔,水汪汪地,氤氲着一层雾气,生嫩樱唇透着水润,勾魂夺魄。
发现了他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还出声质问。男人来到她面前,站定:“我才要问,你是谁,为什么你跑进了男厕?”
男、男厕?!
她看起来被吓了一跳,翻江倒海,吐了一地。而另一边,耳机传来付九焦急的声音:“先生,那个枪手失去了踪影,麻烦赶快回避!”
回避?他孤身在洗手间里,手无寸铁,怎么回避?唯一可以利用的只有……
睿智冰凝的目光,最后落在扶着墙壁作呕不已的女孩身上……
……
………………………………
332、付战寒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丝笑意,缓缓闭上眼睛
半个小时之后,大雨止歇,晴空如洗,天上又露出毒辣的太阳,眼光红艳艳地照耀着宁静的山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白鹤宁第一个赶到,她进门看到两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大惊失色:“哥哥!付战寒!”
比起伤了腿而行动不便的白昊谦,付战寒伤势更加严重一些,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白鹤宁立刻打电话叫来徐天阳,“你是付战寒的新特助吧?我找到他们了,快点过来!”
“是!”
徐天阳在那边答应着,声音直发抖。
白鹤宁挂了电话,见付战寒一手握着裴飞烟的头纱,一手吃力地指着地上一个反光的小东西,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心形钥匙扣,上面一左一右是蓝莳萝和付战寒的肖像。
付战寒瞪着那钥匙扣,满眼恨意,嘴唇颤抖着吃力吐出几个字:“扔……扔掉……”
“为什么你身上会带着这种东西?”白鹤宁捡起那钥匙扣,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你明知道小烟最介意她,难道你还挂念着她?”
付战寒微微摇头,虽然每动一下都要花极大力气,还是竭力澄清自己。
“那就是有人有心要搞事了。”
远处传来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远远地可以看到直升飞机机身上战神集团的涂装。如果被别人看到这个钥匙扣,一定会生出更多波折来……战神集团的总裁婚礼上,新娘子跟男人跑了,新郎身上贴身带着别的女人照片……传出去可就糟了!
白鹤宁咬咬牙,拿出那钥匙扣上面的照片,把它们全部一点一点撕碎,再吧钥匙扣砸成一块烂铁,狠狠扔进深谷!
“谢、谢谢……”
付战寒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丝笑意,缓缓闭上眼睛。
战神集团的人来到了!他们一窝蜂地涌进野房子里,看到自己老伴和白昊谦的惨状都是满脸骇然,医生们开始手忙脚乱地给付战寒和白昊谦抢救。
沈永珍也跟来了,看到付战寒奄奄一息的样子,吓得腿都软了,一叠连声大喊:“快!快把莳萝叫回来!快把莳萝叫回来救救我儿子!”
白鹤宁听不下去了,蓝莳萝前蓝莳萝后的,这还有当婆婆的样子么!
她一个箭步抢上前,冷冷地抢过在沈永珍面前下令:“不要去蓝氏医院,去找古大夫!”
在海城,她只知道古大夫这么一个医生,听说他很厉害,治好了小烟。反正,她就是不想让付战寒见到蓝莳萝!
沈永珍急了,立起眉毛怒喝:“哪里来没有礼貌的臭丫头,我说话也敢插嘴?!”
白鹤宁才不怕她呢,针锋相对反唇相讥:“老阿姨就应该躲在一旁念佛,你知道城里哪家医院比较好吗?就知道照顾熟人生意,还不知道人家是黄皮树鹩哥——不熟不吃!”
沈永珍大怒,还想要说话。冷不防肩膀被轻轻一搭,一个沉稳声音在耳边响起:“太太,白小姐虽然说话冲了点,却很有道理。现在蓝医生还在清城,等她赶来,恐怕总裁也等不了那么久。古大夫也是有名的老医生,他的医院在海城也很有名气,我们还是尽快把总裁送过去吧。毕竟人命关天呢。”
温和稳健的态度,像超级强力有效的润滑剂,消火于无形,柔中带刚。
白鹤宁好像被雷劈中,整个人定住。
半晌,才有勇气抬头。
邹云琦一身高定西装,鹤肩猿背,长身玉立,温润如玉地站在沈永珍面前,见到白鹤宁,他转过脸,躲开她灼眼的视线,那温润的笑容却对着沈永珍绽放。
不卑不亢,也不妥协。
沈永珍见到是邹云琦说话,犹豫一下,竟然被说服:“那好吧。就听邹总的话。”
邹总,如今邹云琦创办的云腾企业也在业界小有名气了。他的身份不再是付战寒的特助,而是云腾企业的总裁了呢。
邹云琦微微一笑,说服了骄纵的太太,也没见他怎么嘚瑟。他转过身,拍拍手说:“好了,大家听我指挥。天阳,你护送总裁和白少到古大夫医院去。记得事先打电话给古大夫,告诉他总裁伤势很重,让他务必亲自到医院来接诊。”
徐天阳说:“是!”
邹云琦说:“辛伯,你回家里去,配合郑宏叔叔一起安排婚宴来宾,和他们道歉,再每个人酌情打点礼物。必要的时候,可以暗示他们在以后的商务合作可以进行优待,记住别透露总裁受伤的事实。”
辛伯鞠躬:“是!”
邹云琦转身对付九说:“九哥,劳烦你带一小队暗卫沿着山谷下去,搜索太太的身影。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付九眼神闪烁,最后用力一点头:“好!”
他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原本群龙无首的混乱人群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一个排队答应着,大家各司其职,按照邹云琦指派的任务去严格执行。
山顶上,一时之间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白鹤宁看着邹云琦短时间内把事情梳理好,张口结舌,看着他半点作声不得。最后邹云琦走过来,对她说:“小宁,你第一个感到现场的,可以带我进屋子里看看吗?”
白鹤宁收敛心神,点点头:“好。”
就算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进门看到里面桌椅尽塌、满地血迹的惨状,邹云琦还是倒抽一口冷气!
白鹤宁低声说:“我进来的时候,付先生躺在那里,肚子上插着刀子,全身是血,手里还拿着小烟的新娘头纱。我哥哥腿断了,肋骨也断了,躺在墙边哭……小烟……小烟已经不见了……”
邹云琦走到窗边,窗棂上留着高跟鞋的印子,半张裙摆挂在窗棂旁,随风飘飘悠悠。
一阵山风吹过,那裙摆最终挣脱了窗棂的束缚,轻盈地飞向远方,最终成为绿色山林底下一个白色小点。
“我哥哥说……小烟为了保护他,用刀子扎伤了付先生。她自己也伤心过度,自杀了……”
白昊谦见到妹妹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桀骜不驯的男人哭成了孩子,只会拖着白鹤宁的手大哭:“小烟跳下去了,小烟跳下去了!”
那么彷徨无助的哥哥,白鹤宁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么虚弱的付战寒,白鹤宁也是第一次见到。
白鹤宁越说越难过,自己也哭起来,眼泪一滴滴滑落,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她看着窗棂,揭斯底里地大喊:“小烟——你还活着吗——”
回声响起:“还活着吗——”
“活着吗——”
“吗——”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只剩下白鹤宁自己,哭倒在窗前。
邹云琦站在她身边,低声念:“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上白云苍狗,亘古无情,山风呼啸,吹得树叶哗哗直响,仿佛那山林里的精灵在为那年轻生命的逝去而哭泣。
……
………………………………
333、一年后
一年后。
海城下属泽县,这里是出了名的国家级贫困县,唯一一所小学教学楼也都破旧了。但是旧旧的墙壁上画着簇新的彩绘,院墙下角也放着好看的花,有了这些东西衬托,那旧旧的房子也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来。
房子里,传来一老一少的对话。
老女人说:“明昊今天辍学了。”
年轻一点的惊呼一声:“啊?!这么突然?!”
老女人:”一点都不突然,他奶奶上星期就和我说了。那孩子坐不住,看来不是念书的料。所以干脆不读了,早点儿出去打工。”
年轻女人难过地说:“可是那孩子很聪明,而且他才10岁啊。”
老女人叹气:“没办法,他奶奶管不住他,也是死心了。”
在这种人均年收入只有一万块的地方,除了镇上情况好一点,其他地方满坑满谷的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很多人读书读着读着就不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