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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战寒现在对她那么冷淡,是还没有把她当家里人。如果……如果她成了他孩子的母亲呢?
裴飞烟就算复活了,可她是不能生孩子的,这一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会有改变。
如果,她有了付战寒的孩子,那一切可就不同了。
……
过了几天,蓝莳萝找了个机会,正儿八经地找付战寒坐下来谈:“战寒,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婚检?”
“婚检?”付战寒一怔,“现在不是都不强制婚检了吗?”
蓝莳萝坚持道:“那是国家出于人道主义才这样说,事实上因此导致了很多问题出现呢!夫妻双方有毛病还不知道啦,小孩子发现有遗传病啦之类的,麻烦科大了!我在医院里工作见过很多类似的病例,所以觉得婚检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是医生,有这个顾虑倒也不无道理。
付战寒也没有多想,一口答应:“婚检就婚检吧。你安排一天就好。”
蓝莳萝高兴地说:“好。”
………………………………
410、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犯贱
她还在面前喋喋不休,付战寒手机亮起。
徐天阳微信:总裁,小烟回来了,她带着岑世隐夫妇去了泽县。
付战寒秒回:好,我稍后就去见她。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犯贱,但是没办法,总是忍不住要知道裴飞烟的行程,然后想方设法见到她。
哪怕被她赶,被她拒绝,也无所谓……
……
裴飞烟把清城里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就遵守诺言回到海城,带着岑世隐夫妇去泽县找岑佳依的遗体。她没想到才下了飞机,就被付九拦住。
“小烟,总裁要见你。”
她被客客气气地请上了车,车上的男人比之前更加清瘦了一些,但是这样反而让他的气质愈发冷峻,叫人不敢冒犯了。
说是被请,其实根本没有反抗余地,所以上了车裴飞烟心情不大好,开口就刺:“付先生看起来很有空?转行当狗仔队了吗?在机场门口守人?”
付九在前面开车,不断警告自己:你已经聋了、你已经聋了、你已经聋了……
“你回来找岑世隐夫妇吗?”付战寒问她。
裴飞烟:“是。”
付战寒说:“那你彻底打算离开这里了?”
“不然呢?我已经厌倦不断撒谎的日子了,现在正好摆脱了。”裴飞烟故作轻松地说。
其实,这些日子一个人住在冷冷清清的大别墅里,她不知道多少次做梦梦见回到岑家。
那个家房子不大,但是有爸爸妈妈,非常温暖。
她渴望这种温暖。
付战寒一句话让她石化:“你想得简单,王诚已经把岑佳依的档案全都改了。你现在是进了国家编制的人民教师,你以为那么容易可以把身份换回来?”
的确……
拿到岑佳依的身份时因为种种阴差阳错让她顺利冒充了身份,如今再想要全身而退,似乎没有那么容易了……
裴飞烟骑虎难下,踌躇道:“难道我继续用岑佳依的身份当老师?如果岑世隐夫妇揭穿我呢?还有,我一直用这个身份的话,真正的岑佳依要怎么办?连入土为安都不行了吗?”
付战寒挑眉:“你没有办法而已。”
“我没有办法,难道你有办法?”裴飞烟心念一动,付先生可不会说废话,难道……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继续用岑佳依的身份隐姓埋名;第二,我帮你恢复裴飞烟的身份,你回清城,暂时不要到海城来了。”
这两个选项都是让她离开海城这个是非之地……
蓝家很可能知道裴飞烟还活着,为了保护她,付战寒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
他已经不能承受多一次她出事了。
裴飞烟低下头,思考半晌,抬头问:“你好像不愿意我出现在海城?为什么?因为你要结婚了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闹幺蛾子的。”
付战寒结婚,她的心里不好受,又痛又痒的感觉每天像蚂蚁缠绕着她……
她对自己说:已经离婚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付战寒眼睛看着窗外:“那不是重点。”
真是该死,他到底应不应该跟裴飞烟好好解释清楚,自己和蓝莳萝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男人修长的手握成拳头,直到关节发白。
“你选吧,打算怎么做。”
裴飞烟也没有停止过思考,她轻声说:“还是第二吧。虽然我不记得裴飞烟时的生活了,但我不能一直占着岑佳依的身份啊。哪怕是死人,也应该让她用自己身份入土为安才行。偷来的东西总是要归还呢……”
付战寒点点头,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说:“那你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
两天后,泽县下了一场大暴雨。
这是一场及时雨,但也是一场不幸的雨。
为了抗洪救灾,泽县中心小学年轻的优秀老师岑佳依壮烈牺牲,等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凉透了。全校师生都沉浸在悲痛中,低调地送走了他们敬爱的岑佳依老师。岑世隐夫妇作为英烈父母,受到了大家英雄式的对待。
送别仪式结束之后的深夜,泽县人民医院太平间里,一群人打开了最角落处尘封一年的冰柜。
面容平静的年轻女孩安安稳稳地躺在冰柜里,双目紧闭。
陈佳英当场哭晕在旁边,老人悲恸欲绝的哭声响彻云霄,在场的裴飞烟、王诚、徐天阳等一干人等无不动容。送别仪式上用的尸体是假人,等到安葬下去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上了真正的岑佳依。
岑世隐夫妇最后决定让岑佳依留在这片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边远小城里。他们找到了黎道士,就在泽县附近选了个玉带环腰的好地方妥善安葬了岑佳依。
青山隐隐,伴随苦命女子长眠。
下葬当天来的人很多,陈佳英又哭晕过去好几次,被人苦苦安慰才安抚下去。幸亏大家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也就没有留意到远远树下一个戴口罩的苗条身影……
裴飞烟站在树下,遥遥冲岑佳依的坟峦鞠躬。
“谢谢你……给了我这个身份,让我能够平安度过危机。我会永远记得你。”
跨过生死,她好像和那个苦命的女大学生成了朋友。
身边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悦耳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裴飞烟看着那些哀哀痛哭的老师学生们,澄澈的眼内满是不舍:“满意。”
“那些其实都是你的学生。倒是让岑佳依享受了原本属于你的光荣。”付战寒说。
裴飞烟不介意:“没关系,我用了她的名字,还享受了她的父爱母爱,这些虚名根本就值不了她带给我的一万分之一。”
付战寒说:“你高兴就好。”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按照你的吩咐回清城啊。”裴飞烟说,“大概做个安稳的富婆吧。”
付战寒挑眉,这个答案他很满意,他做那么多事,最终想要的结果也不过是换取她平安一生而已。
但是……怎么心底里,会涌上莫名的伤感呢?
裴飞烟抬头看着他,眼神深邃:“那么你结婚我就不出现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付战寒眉眼顿时黑了。
………………………………
411、爱情中的男人能讲逻辑吗?!
身后远处的付九耳朵动了动,苦笑。
徐天阳发现他苦笑,“九哥,你笑什么笑?”
“我觉得总裁还是赶紧查出想要的结果吧,不然再被小烟多祝福几次他可能要再上演一次搞砸婚礼!”
付九耳力灵敏,远处的对话可听得一清二楚。徐天阳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懂了,俊脸垮下来:“可不是么,你说出了我们大伙儿的心声!”
“老师!”
脆生生的喊声,付九一怔,徐天阳一怔,裴飞烟和付战寒两个也是同时一怔。
裴飞烟瞪圆眼睛,不可思议地低头,目光落在那小小的身影上……
“明……明昊……”
小明昊抬着头,清澈纯真的眼睛透过口罩看她,清楚明白地再次开口:“老师!”
裴飞烟飞快捂着他小嘴:“孩子,你认错人了!”
明昊摇摇头:“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我的老师。”
付战寒眯眯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在旁边袖手旁观。裴飞烟窘迫得耳根子发红,躲躲闪闪唯恐引起旁人注意,蹲下来扶着小明昊肩膀,双眼直视着他:“你看好,那边才是你的老师。”
“不,那不是我老师。你才是。”小明昊认认真真地说,“老师,你这是要金蝉脱壳逃跑了吗?”
裴飞烟背脊开始冒汗了,这孩子平时看着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关键时刻怎么说话那么犀利呢!
明昊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霎不霎盯着裴飞烟,盯得她心虚得要命。忽然之间,一只大手搭上他小小肩膀,小孩子抬头,看到那个严肃可怕的蜀黍低头凝视他:“你真棒,这么难猜都被你猜中了。其实老师是有特殊任务的女警,现在任务完成,抓到坏蛋了,所以老师要走了。所有人都没能发现老师的秘密,就是明昊发现了呢!”
裴飞烟不光背脊冒汗,连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嘴角抽搐:付先生您撒起谎来真是眼睛都不眨啊……
但是,小屁孩眨巴着眼睛,非常高兴地裂开嘴笑起来,一脸“你终于承认了吧”的兴高采烈:“是吧!老师,那你是要回到厉害的黑暗神秘组织里去了吗?”
晕!他还真的信了!
裴飞烟只好硬着头皮说;“当……当然!所以这是我们的秘密哦,你绝对不能说出去!”
明昊恋恋不舍地拉着她衣袖:“那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裴飞烟也很舍不得这个特别的孩子,她用力拥抱了明昊一下:“一定会的。等老师完成任务回来就来找明昊玩!”
付战寒满脸严肃认真地对明昊说:“但是你必须为老师保守秘密哦,随便泄露的话被坏人知道了,老师可会陷入大危险当中的!”
明昊小脸一板,郑重其事地说:“我知道了,我谁也不告诉!”
付战寒伸出小指头:“来,拉钩钩,谁不守信用谁是小狗。”
拉完勾勾,明昊心满意足地回到人群中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裴飞烟赶紧离开。
……
车上,两人都很沉默,分别转头看两边的风景,思考各自的事情。
“付战寒。”裴飞烟主动开口,诚恳致谢,“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事情不会解决得那么完美。
徐天阳插嘴:“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裴飞烟微笑:“还是要的。”
付战寒脸一沉,遥控一按,拉下挡板,隔绝前后座。
裴飞烟:“……”
付九使了个幸灾乐祸的眼色给徐天阳:你闻到酸味了吗?
付战寒说:“你是直接买好飞机票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到飞机场?”
裴飞烟摇头:“不用了,泽县有机场大巴,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我送你到机场大巴停车楼。”
泽县的机场大巴停车楼就在电影院后面,即将永别生活一年多的地方,裴飞烟看着熟悉的景物,满心依依不舍:“以后恐怕也不能来这儿看电影、吃饭了。”
那间不中不西的西餐厅,那狭窄的电影院,如今想起也是满满回忆。
付战寒在她身边说:“你也不用这样,这儿又不远。看电影哪儿不是看。”
“就算我回来了,用的身份不一样,心情也不同了。”裴飞烟充满惆怅地说,她知道,随着两个人身份的归位,她已经永远不属于这里了。她转身,看着付先生,“你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这种心情呢。”
付战寒薄唇抿紧一条直线……
确实,他不明白。
裴飞烟不是怀念看电影,而是怀念看电影的那份心情。
“付战寒,如果我什么都记不起来那就好了。”
女孩轻轻柔柔一句话,男人身子猛地一抖。
他不悦地抿紧唇角,还没说话,裴飞烟继续说:“要么就完全想起来,要么一点儿都想不起。现在这样中间状态真的很难受啊。难受到我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你了。”
她抬眼看着清俊的男人,他的眉眼真好看啊,无论什么时候见到都那么赏心悦目,简直就是高贵的艺术品,只要看在眼内就忘记一切烦恼。
只可惜,他又是她一切烦恼的源泉……
澄澈纯真的眼内,尽是男人的倒影,她惆怅地说:“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远处正在点烟的付九手一抖,差点烧到自己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