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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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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这时,他听见徐西怀的话,手突然顿住,抬起头来看他。
  “什么问题?”他问道,表情比之前淡多了。
  “二叔,你是不是杀过人了?”徐西怀紧盯着他,又问了一遍。
  “杀过又怎么样,没杀过又怎么样?”徐二叔一边问,一边把吃剩的半块饼放回到了油纸包里。
  而与此同时,正在狼吞虎咽的其他人也放缓了动作,犹豫着,仿佛有点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吃下去。
  “我爷跟我说,做人要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绝对不能为了自己,去谋害别人的性命!”
  徐西怀昂着头,两只眼睛又黑又亮,一番话说得极其流畅,显然已经在他心里酝酿了很久。
  “为了自己……”徐二叔把这四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下,脸上那道刀疤突然扭曲了一下。
  “徐西怀,我记得你娘是五年前改嫁的吧?”他抬头问道。
  “……是。”徐西怀不明白他的意思,有点紧张地回答。
  “也就是说,你有五年没回来咱们逢春了,对现在的逢春什么样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怪你。”徐二叔缓缓地说,话里暗藏的某些东西像是要刺穿人的心脏一样。
  徐西怀的呼吸突然有点急促,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方觉明暗暗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肘,表示鼓励。
  “不过,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我们这这那那的?”他的语气还是很平和,好像没什么火气,但是下一刻,他却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徐西怀的衣领,“老子是为了自己?嫌老子手上沾了血丢了你的人了?你知道这五年,咱们逢春死了多少人吗?你知道你叔祖和二婶全家都被冻死了饿死了吗?你知道你刚出生的堂妹没活过十个时辰就没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种在这里可怜外人,觉得自家人给你丢脸了?!”
  “不是……”怒吼扑面而来,狂风暴雨一样。徐西怀瑟缩了,有些气弱地说。
  徐二叔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这一刻,他的表情不像是看着久别重逢的侄儿,更像是在看着将他们逼到此处的仇人。
  但究竟是谁,把他们、把整个逢春城逼到这种地步的呢?
  是老天爷的不公?
  是血曼神的诅咒?
  还是面对接连天灾,无能为力的他们自己?
  一只手握住了徐二叔的手腕,冷静地把他的手从徐西怀的衣领上拉开。
  徐二叔抬头,对上了许问的目光。
  许问仿佛并没有受他刚才那番话的影响,只是在看着他。
  那目光也不能说是平静的,有些疑问,有些思虑,同样也有着明确的不赞同。
  面对这样的目光,徐二叔的愤怒与不平却奇妙地平复了下来。
  “既然已经走了,那就走得再远一点!别再跟逢春扯上关系!”徐二叔重重甩开许问的手,把包裹着食物的油纸包塞回到徐西怀怀里,转身就走。
  徐二叔对着徐西怀咆哮的时候,其他人也没再继续吃了,这时候,他们对视了一眼,也恋恋不舍地把剩下的吃食放了回去,还给了徐西怀。
  “你们吃啊?”徐西怀有点犯傻,举着油纸包对他们说。
  有人留恋地转头,有人对着油纸包咽口水,但他们还是跟着徐二叔一起走了。不是那么坚决,但也没一个人停步。
  他们是原路返回的,没过多久,所有的身影全部消失在山坡上,一个也不见了。
  徐西怀傻傻地看着他们,张大的嘴巴渐渐合拢,眼眶却比之前更红了。
  方觉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滴眼泪掉了下来:“是我错了,是我什么都不懂吗?”
  “不是。”方觉明还没开口,许问先一步说话了。
  他看着徐二叔他们离开的方向,道,“你问的本来就没错,生死之上,更有底线。他们想活下去,别人也不想死。”
  “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徐西怀突然又愤怒了起来,“人都要饿死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再说饿死的还不光自己,还有自己全家!”
  “的确是。”许问同意了他的说法,“他们的确是有理由,但那些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也有想要活下来的理由。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更何况……”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墓坑里那些尚未被掩埋的尸体。
  “杀人打劫,真的能让你重视的人活下来吗?”


第446章 目标
  徐二叔他们走了,包括向导在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相比较那些人,他们其实更身强力壮一点,但没见过血没打过架,一想到要持械斗殴心里就有点毛毛的。
  能不打,当然还是不要打比较好。
  不过他们的心情也很低落,心里充斥着强烈的无力感,让他们连笑几声都觉得有点罪恶。
  “填土吧。”许问抬起头来说。
  所有人像是得救了一样,马上行动起来。
  他们把土拍平打散,铲到墓坑里,将其填平。
  细土覆盖上那些青白冰冷的面孔,将它们深埋进去,在这单调重复、而又满含意味的动作里,他们的心渐渐落了下来,变得沉稳。
  填平墓穴之后,徐西怀蹲下,把碑立起,深深扎进了冻土里。
  “二十四人碑”,只有数字,没有名字,仿佛逢春城的许多人。
  填完墓、立完碑,他们在原地默默祝祷,然后继续上路。
  路上还是很沉默,所有人都仿佛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是不是还是应该把逢春城建起来?”走出一段之后,江望枫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道。
  没人回答他,这也是许问正在想的问题。
  接下来他们没再遇到什么事情,到傍晚的时候,选了一个避风的地方,一群人用车挡着,又盖上了自己的全部厚衣服,蜷缩着休息了一夜。
  半夜的时候,许问突然醒过来,听见不远处江望枫的牙齿有点格格打战,在睡梦中口齿不清地喃喃道:“好冷啊……”
  其实他们的装备已经比其他队伍其他人好多了,但这边环境就是这样,半夜露宿,寒气是顺着边边角角灌进来直刺进骨子里的,再厚的衣服也挡不住。
  许问站起来,把自己的另一件棉袄盖在了他身上,又在周围转了一圈,把睡之前点燃的那顿火加了点柴,拨得更旺了一点。
  火光照亮四周的黑暗,许问转头,正对上徐西怀的眼睛。
  他的眼圈还是有点发红,看上去不是才醒,而是一直没睡。
  许问想了想,对着他比了个手势。徐西怀一怔,点点头,站起来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离开营地一段距离,开始绕着营地慢慢踱步。
  不知是因为穿越,还是因为战五禽,许问的身体素质似乎比这些同龄人要更好一点,他本来也有点冷的,但稍微活动了一下,就渐渐暖和起来了。
  “你不问我什么?”徐西怀抱着胳膊走在他旁边,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发现许问还没说话,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还在想从哪里开始问。”许问承认。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了起来,从怀里摸出的那张简易地图,铺在了旁边一个土块上。
  “这是出发之前黄大人给我的,我觉得这个不太合比例,只是个地形图。你对这一带熟吗?”许问问道。
  “我看看。”许问问的是这种问题,徐西怀松了口气,凑过来看。
  “的确不太对,不过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石壁山不是就这样的一座山峰,它要更矮一点,由一高两低三座山组成,最高的山峰就在望水寨后面,最矮的这座离逢春不算太远,是这样的一个斜面过来,很陡,不好上去,又把风送过来了。”徐西怀就着这张简图指点地说。
  “当年暖和的时候,大家都盼着风来,觉得凉快。现在嘛……”说到这里,徐西怀苦笑了一声。
  “你五年前离开的逢春?那时候已经冷下来了吧?”许问问道。
  “嗯,我小时候还是暖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冷了下来,到我十岁的时候就很明显了。”徐西怀说。
  许问知道他今年十八岁,十岁就是八年前。
  “刚冷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感觉,城里热气还没散,但慢慢地,城里冬天开始死人了,吃的越来越少,平常也开始饿肚子了……”
  徐西怀缓缓地说着,声音在黑暗的冬夜里向四周飘荡,阴森森的。
  许问想象着当时的场景,想象着突如其来的灾难与绝望,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他回过神,继续问起了逢春的情况,徐西怀也收敛了心神,继续完善那张图。
  他在数据尺寸距离上也是很有天赋的,不然也不会被内物阁选中。他凭着少年时的记忆,把逢春附近的地形全部都画了出来,非常详细。
  在专心画图的过程里,他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渐渐也明白了许问的意思。
  与其留恋过去,不如放眼未来。
  逢春城是真的被什么血曼神诅咒了吗?
  不,他当然知道不是这样,只是运气不好,接连遇上天灾而已。
  城市出了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逢春是我的生身之地,是我的故乡,穷尽我一生之力,我也要把逢春城重建起来,让里面的人暖暖和和、安安全全地过个冬!
  许问半蹲在他旁边,看着他边说边画,看着他的表情渐渐变化。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白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向外弥散,最终消失。
  画了一阵之后,他俩就回去继续睡觉了。
  徐西怀征得许问的同意之后,把那张图小心翼翼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许问没什么所谓。那张图太简单,只勾勒出了附近的地形,他早就已经全部记在心里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继续出发,两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倒是其他人还没有摆脱昨天发生事情的影响,表情沉郁,若有所思。
  就在这样的氛围里,他们继续前行,一路来到了天云山脚下。
  天云山是本地最高的山峰,向上望去,山顶几与云天相接,险峻雄伟。
  这种感觉,从那简单的地图上可是看不出来的,不过要说的话,图上山峰的顶端随意勾勒了几道云纹,也算是挺形象的写意了。
  天云山名字气象万千,但本地与附近的人却更习惯叫它石壁山,原因就是山上的石壁居。
  “石壁居是咱们这里的一奇。它建在悬崖上面,上不着天下不落地,只有一条小路通上去,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建成的。咱们这里都传说它是仙人筑的,有段时间它就叫仙人居。”徐西怀主动介绍。
  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也不避讳自己本地人的身份。
  “建在悬崖上面?那是不是像窑洞一样的感觉?”江望枫听见仙人什么的就来兴趣了,眼睛闪亮地问。
  “不是。其实我也没上去过。但见过的人也是不少的,他们不是没见过窑洞,但都说非常稀罕,我觉得也应该不太一样吧。”徐西怀摇头。
  不是窑洞,非常稀罕?
  这一下,所有人都好奇了起来。
  作者的话
  昨天去开了个会,后续的事情好多,没来得及更新,今天补上


第447章 岩
  好奇归好奇,天云山当真难爬。
  这里的山跟江南路的不一样,很少植被,以土和石为主。
  山势陡峭,山上不长东西,物产不丰饶,自然也很少有人上山。
  没人上山,自然也没路。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真是奇了怪了,什么人会在这种山上盖房子啊?自己上山也不容易吧?”爬了没久,田极丰抹了把汗,气喘吁吁地说。
  “别说上山了,盖房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有工具,要有材料,这么多东西,怎么弄上山,怎么盖成房子?”方觉明情况比他略好一点,但也在喘气,摇头说道。
  “是啊……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山上有这座石壁居的?”江望枫好奇地问徐西怀。
  “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记不清是谁说的。”徐西怀摇头,“后来石壁居出名,是因为有个叫吴可铭的大画家途经此处,画了一幅《天云石居》的画。”
  “啊!天云石居!我知道这画!”江望枫叫了起来,“我娘亲眼看过,说群山之间自有奇情,评价很高,原来画的就是这里!”
  吴可铭?
  这名字许问也听过。
  那是还在旧木场的时候,连天青墙上挂着的一幅修复过后的旧画,也是山水画,落款就是“无名居士”四个字。
  后来连天青随意介绍说,无名居士本名吴可铭,少年作画,中年之后才成名,一成的就是大名。
  他成名前旧画不少,流落四方无人识。成名后很多人回头去寻,遇见一幅就奉为至宝,也能卖出很高的价格。
  同样一幅画,前后其实从来没有变过,不过就是作者的身份有了一点变化,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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