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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咱家自京杭运河北上回京之时,却是在杭州见识过这种堤坝。杭州知府张茂叔跟咱家说。
这黏土乃是由糯米河沙,砾石黏土等七八种材料制成。
仅是三尺的堤坝,便需本钱一百八十两,制成之后,其质地堪比坚石,可用十年而不腐坏。”
郑和一番话罢,李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连河沙和黏土都用上了,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土法水泥吗?
不过一百八十两一米的堤坝也忒夸张了,若是建个千米大坝,岂不是吹口气几十两万两银子就没了。
收回心神,李天不由想起了周镇,也不知道就凭自己那张小纸条,工部到底能不能锻造出水泥。
“保叔,一会儿此事办了,你陪朕去趟工部。”
“咱家遵旨。”
微微颔首,李天本来还想问问郑和练兵练得怎么样了,却听江保换了称呼道:
“公子,前头就是北通会馆。”
李天闻言精神一振,赶忙整理了一番衣冠,一会儿可是收银子的幸福时刻,仪容仪表必须端正。
到北通会馆门前下了马车,李天看着面前高达近十米的木制建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大的手笔,居然在澄清坊盖起这么一座四层纯木结构的会馆。
“公子。”
快步走到李天身边,江保低声快速道:
“北通会馆背后的金主东厂有备录,是成国公和赵王的产业,晋王也出了一部分银子。”
听到成国公三个字,李天不由皱了皱眉,成国公朱勇可是铁杆的保皇一派,怎么跟朱高燧搞到一起去了。
将此事暂且记在心中,李天点了点头,踱步朝里走去。
李天今日虽然是一袭便服,但也是上好的蜀锦所制,会馆的侍女自然不敢多拦,任由李天一行人直奔三楼。
走在刷了桐油的松木楼梯上,打量着四周精致的各种摆件,李天咽了口唾沫,默默把恕罪的银两提到了最少五十万两。
一进雅间,李天便瞅见上次在海狮楼撅着屁股拍卖的胖掌柜,呵呵一笑道:
“陈掌柜,有几日不见了。”
“朱公子客气,小人这就去请东家。”陈三田姿态摆得很低,满脸堆笑道。
说罢,陈三田便起身出了房门。
李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雅间内陈设,踱步到了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口道:
“江保,前两日东厂和锦衣卫查府库一事的时候,城中就没有哪个亲王有动作?”
“公子说的动作是指?”
“郭六虎啊,郭六虎往外倒卖番货东窗事发,就没人要灭郭六虎的口?”
江保正欲作声回话,却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赶忙闭上嘴巴,轻拉开了房门。
朱美万一步三摇,吊儿郎当的大步走着,见雅间门开,心中很是满意,隔着大老远便扬声道:
“不知是哪位兄弟想见本王啊。”
江保微微拱手,郑和只是看了一眼便赶忙侧过身子,李天闻声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也没多想,转身笑着拱礼道:
“正是在下想……是你!”
“是你!”
李天和朱美蛙四目相对,皆是脸色大变,同时惊呼着喊出了声,不过李天是感到意外,朱美万纯粹是吓的。
陈三田见状一愣,以为自家世子爷跟这位朱公子认识,赶忙伸着手招呼道:
“原来朱公子跟我家世子爷早就认识,真是有缘分呐。”
但随即,陈三田便发觉不太对劲,怎么没人搭理自己,还有自家世子爷这个脸色咋这么白,难不成刚才在四楼又快活了?
看见李天的一瞬间,朱美万便觉得两条腿跟长在了地上似的,怎么拔都拔不起来;两只手也是,哆嗦的好像八十老朽,就是控制不住。
僵硬的扯出一个笑脸,朱美万结巴道:
“朱……朱大哥,怎么是你啊,真是……够巧的。”
李天强忍着笑意,重重叹了一口气,示意江保把朱美万提溜进来:
“是啊,真是太巧了,我早该想到海狮楼是你们家的产业。”
目瞪口呆看着江保一只手把世子爷提溜了进去,陈三田狂咽吐沫,朱公子朱公子,原来那位爷也是一位世子呐。
被江保提溜进了雅间,看着一脸怪笑的李天,朱美万再也憋不住了,小手一拱满脸恳求道:
“上次在画眉楼冒犯大哥实在不该,小弟真的知错了,大哥……大哥这次能不能不打小弟。”
说着,朱美万把江保给的一万两银票掏了出来。
“大哥,这有两万两银票,一万两是小弟给大哥赔罪的。”
第111章 晋王赎罪
朱美万伸着手,眼巴巴的看着李天,心中无比希望李天能收下银票,放他一条生路。
身为晋王之子,他自然不是软脚虫,上次在画眉楼被打之后,他就发动了所有关系全城通缉李天。
但最后人没找到,反而是宫里传来了警告,让他老实着点。
朱美万虽然狂的呱呱叫,但他不傻。
宫里有人说话,那李天必然是某位实权王爷的嫡子,一番权衡利弊之下,朱美万最终决定放弃报复,权当被狗咬了。
但让朱美万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时隔不过半月,他居然又碰到这位大哥了。
没接朱美万手中的银票,李天十分随意的坐在了梨木圆凳上,淡淡道:
“老弟啊,我记得你爹好像是晋王来着?”
“对对对,大哥,我爹就是晋王。”
朱美万激动的连连点头,看来自个儿老爹还是有些名声,似是怕不保险,又跟上一句道:
“大哥,咱可都是一个太爷爷,有血脉之情的。”
“太爷爷?哈哈哈。”
李天闻言放声大笑,笑了老半天才停下,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道:
“来,你告诉我,你太爷爷是谁?”
朱美万不明白李天在笑什么,脸色一正,大声道:
“我太爷爷当然是国朝开国太祖。”
“朱元璋?”
朱美万闻言一愣,见李天居然如此放肆,猪鼻子插大葱,一时间也有了三分胆色:
“竟敢直呼太祖名讳,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你爹是王爷,直呼太祖名讳那也是蔑君之罪。”
懒得继续再逗弄朱美万,李天强忍着笑意看向江保:
“去把晋王叫来。”
“叫?”朱美万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恼怒不已:
“就是当朝圣上见了我爹那也得尊一声皇兄,你竟敢对我爹呼来喝去?”
“别吵,再扯着嗓子喊,今天你还得挨上一顿。”李天活动着手腕,淡淡道。
“你。。。我。。。我。”
结结巴巴半天,回想起画眉楼的惨痛经历,朱美万到底是没敢再说。
李天抿着香茗静静等着,不多时,江保领着晋王朱济喜来了,同样随晋王前来的,还有其新纳的一房小妾。
江保没告诉朱济喜是皇上传召,只是告诉朱济喜他的儿子现在很需要他。
到了门口处,朱济喜还是有些怀疑江保的动机,神色间带着几分犹豫玩笑道:
“江总管,该不会本王一进去,就冒出二十个刀斧手来将本王剁成肉泥吧。”
“王爷真会说笑。”脚步一转将朱济喜的小妾挡在了外面,江保眼角带笑道:
“请吧,王爷”
朱济喜咽了口吐沫,在四爪蟒龙袍上抹着掌心的汗,心中还是紧张不已,手放在房门上几次都没有叩响,转而看向江保道:
“江总管,能不能让世子接本王一下,本王腿有些麻了。”
江保瞥了一眼,见朱济喜两腿发颤不已,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门大开,并无异动。
朱济喜长吁了口气,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大惊小怪了,朝江保歉然笑了笑,大步朝里走去道:
“本王朱济喜,何人要找本王呐。”
听到自己亲爹的声音,朱美万那叫一个喜笑颜开,是脸也不白了,腿也不僵了,蹬蹬起身寻声道:
“爹。”
距离李天只有半个屏风加一个拐角,朱济喜顾不得其他,脸色一拉:
“你个兔崽子,又给爹闯什么祸了。”
“爹,我什么时候闯祸了,我今个儿一上午都跟朱义他们在一块呢。”
说罢,朱美万一把拽住朱济喜的胳膊道:
“爹,里头也有个咱皇家的人,不知道他爹是哪个王爷,嚣张的很,喊太爷爷都直呼其名。”
还有这种事?
朱济喜眉头一皱,一口怒气直接提到胸间,转过拐角:
“你是哪家的世子,竟敢。。。竟敢。。。”
看着很是熟悉的背影,朱济喜话只说了半截,脑袋瓜子一时间有些短路。
“我当然是燕王的世子啦。”
李天转过身子站定,满脸含笑道。
“陛。。。陛。。。陛……”
“先不要陛了,我的好皇兄。”看着朱济喜和他儿子如出一辙的结巴样,李天朝朱美万伸了伸头道:
“给我大侄子解释解释,为啥我跟他不是一个太爷爷。”
“混账,混账至极!”
朱济喜闻言勃然大怒,熟练无比的解下自己腰间玉带,袖子一撸就开始往朱美万的屁股上招呼。
朱济喜的玉腰带上镶满了各种宝石,朱美万被打的那叫一个鼻涕横流,捂着屁股跟个野猴似的上蹿下跳,指着李天道哭喊道:
“爹你凭啥打我,他直接喊太爷爷大名,你咋不打他。”
“太爷爷,我让你一口一个太爷爷。”
朱济喜气的咬牙切齿,手上的玉腰带甩出了残影,打的朱美万两瓣屁股几乎快成了八瓣。
“好了,皇兄,不要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李天咳嗽了两声,敛了笑意道。
皇兄?
先前没听个清楚,这次朱美万可听清了,两眼一瞪,直勾勾的看着李天,嘴巴张了闭闭了张。
见朱美万咿呀咿呀半天也没说出个囫囵话来,李天摆了摆手,示意江保再把朱美万提溜出去,神色一凛,看向朱济喜道:
“朱济喜,你可知罪。”
甭管什么罪,在朱济喜眼中,先跪下认错就完事了。
“臣知罪。”
“你都犯了什么罪,跟朕说说。”
“子不教父之过,臣没教好儿子,冲撞了陛下,臣犯了轻君之罪。”
“不是这个,再说。”
“国丧刚过,臣就纳了一房小妾,臣私德有亏,愧对先帝,臣犯了失德之罪。”
“再说。”
一连认了两个罪都不对,朱济喜也不敢再擅自开口,脑袋一垂,双手收入袖中,静等李天发话。
摸了摸下巴,李天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先前那两条罪,朕一条罚你五万两银子不过分吧。”
在朱济喜眼中,那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当即应声道:
“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臣一会儿就去找江总管交银子。”
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十万两银子进账,李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亲手给朱济喜搬了个圆凳道:
“不急,一会儿一块交,你还有条五十万两的罪,朕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第112章 刮骨疗伤
还有条五十万两银子的罪名?
刚坐下的朱济喜脸色一变,一个秃噜跌坐在了地上,手把着凳子两眼失神道:
“臣……臣又犯何罪了?”
“你看看你,怎么纳了房小妾连凳子都坐不稳了。”
一把将朱济喜从地上拽起来重新扶坐在凳子上,李天摇头叹气着看向郑和:
“保叔,明日让太医院派两个御医去晋王府上,让他们给好好瞧瞧,朕的皇兄是不是纵欲过度身子骨不行了。”
“不用不用,陛下,臣的身子没问题。”朱济喜闻言赶忙摆着手拒绝道。
“怎么可能没问题,你就别强撑着了皇兄,有病咱就治,讳疾忌医那是蠢人行径,放心,看病的花销朕全包了。”
“陛下,臣的身子真没问题,真使不上宫里的御医。”
朱济喜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急的一脑门汗。
“真没问题?”
“真没问题,陛下,咱还是说说那五十万两银子的事儿吧。”
“没问题就行。”
李天哈哈笑着,脸色忽的一转,当即劈头盖脸的问道:
“既然没问题,那你就跟朕说说,你海狮楼里拍卖的番货是哪来的?”
听到海狮楼三个字,朱济喜身子一抖,眼看又要歪下去。
这次李天没有扶,把手背在了身后,看着朱济喜瘫在地上:
“朱济喜,朕看你身子毛病大得很呐,不刮骨疗伤一番怕是不行。”
话已至此,朱济喜哪还不明白是番货的事露馅了,急忙把脑袋埋到地上,咣咣磕起头来:
“陛下,臣一时利欲熏心昏了脑袋,臣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朕可没看出来你哪昏了脑袋。”冷哼一声,李天阴沉着脸挥袖道。
“西洋的番货刚进朕的府库不过两日,你海狮楼连拍卖会都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