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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
虽然心知江保这是在跟自己划清界限,王福还是感到很不痛快,白胖的圆脸一拉,嘟囔了起来。
“这可是以后可是皇家钱庄的总号,没了这些字画,以后让人小瞧了反正你江总管不担心,毕竟你江大总管可是管内库的大公公。”
王福嘟囔的声音不大,但江保功力深厚,怎会听不清楚,当即冷哼了一声,拱手拜向李天道:
“陛下,这钱庄即是带了皇家二字,那便是陛下的脸面,王福买了这么些残次赝品,依老奴之见,王福根本就没将陛下放在眼里。”
“哪个残次了,你给咱家指出来,别仗着资历比咱家老,就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
“你敢在我面前自称咱家?”
江保闻声两眼一瞪,转而提起老手看向李天道:
“请陛下准许,让老奴一掌拍死这个狂妄嚣张之徒。”
江保话音还未落地,王福就仰着脑袋往江保手里拱,挥舞着双手大声道:
“拍,来往这儿拍,今天你拍不死咱家,咱家跟你姓。”
瞅着这辆跟孩童似的斗嘴,李天有些无语的扶了扶额,清了清嗓子道:
“你俩差不多得了啊,先前江保你代王福给朕请安的时候,朕也没见你这么大气性。”
“老奴这是对事不对人,王福他置陛下的脸面于不顾,就该罚他。”
见江保有点上头的意思,李天不置可否的哼笑了两声,身子往靠背上一依,佯做出一副不耐烦的口气道:
“行,朕准了,你快一掌拍死他,朕就坐这儿看着。”
江保没没想到李天答应的这么干脆,脸色顿时一滞,手也放下了,干笑着道:
“陛下怎么不劝老奴了。”
“去去去,滚到那坐着去,朕还有正事要问王福。”
“老奴谢陛下救命之恩。”
得意的给江保使了个小眼神,王福拱手一拜,嘿嘿笑着也坐下了,主动开口道:
“陛下,总号就在这海运大街了,另外五家分号老奴也已选好位置,一家在黄华坊宝源大街,一家在金台坊鼓楼大街,一家在鸣玉坊漕东大街,一家在金城坊城隍庙大街,还有一家在发祥坊通惠大街。”
宝源号钱庄,钟鼓楼,漕运码头,城隍庙,通惠河。
听着王福定下的这些位置,李天满意的连连点头,语气都温和了不少道:
“这五家分号,将京城繁华之地尽数囊括其中,每家分号都可至少影响两个坊,不错,你这些地方选的朕心甚慰。”
“只要能让陛下安心,老奴万死不辞。”话赶着话,王福赶忙表一波忠心。
微微颔首,示意王福也坐下说话,见江保作势就要斟茶,李天赶忙伸手打住:
“不必斟茶了,朕今天喝了一肚子茶,你想喝就自己喝,不用顾忌朕。”
这还是江保第一次眼力见失误,嘴唇翕动着不知嚅嗫了什么,江保提着茶壶走到了王福面前道:
“咱家给你倒杯茶,你多喝点。”
“多谢江总管。”
装作听不出江保话里带刺,王福笑呵呵的回应道。
不着急劈头盖脸的问话,李天静等着江保回身落座,转而看向王福:
“花销呢,用了多少银子?”
“回陛下的话,总号是九间铺子,一共是八十八万两银子,五家分号基本都只有三四间铺子。
一共用了是一百一十万两银子,林林总总算上匠人工钱和装潢材料,统共大概两百一十三万两银子。”
李天脸上轻松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诧然至极:
“多少,你再跟朕说一遍。”
见皇上有些失色,王福其实也觉得花销确实太多了,斟酌着语气小声道:
“陛下,统共两百一十三万两银子。”
又听王福确认了一遍,李天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脸看向江保蹙眉道:
“江保,钱庄开销如此之大,朕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江保也被两百多万两开销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见李天面色不渝,赶忙言明:
“陛下,王福就在内库支了五十万两银子,而后再也没找过老奴啊。”
王福闻言,也知皇上定是误会了,忙不迭的起身拱手,接过江保的话茬:
“陛下,钱庄花销的银子并非是从内库所出,乃是从赵王手中拿的皇产分润。”
听到内库就出了五十万两银子,李天登时长吁了口气,这两百多万两银子要全是内裤所出,他可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而后听到王福说是皇产分润,李天心中这才大定。
皇产分润好啊,皇产分润不用花自己的钱。
不过随即,李天便咋摸出不对劲了,自己把皇产交给朱高燧还不到一个月,怎可能有一百多万两的分润。
“王福,皇产的银子是你找赵王要的,还是赵王主动找你的。”
“陛下,是赵王主动找老奴的,赵王说是皇产的分润,老奴也不好多说什么,遂就收下了。”
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李天不自觉地哒哒敲起了桌案,心中顿时陷入了沉思。
朱高燧这又是在搞什么,借钱庄一事故意讨好自己?还是有事情要求自己,先把诚意亮出来?
稍加沉吟,李天回过神来,懒得瞎问,直接看向江保道:
“去,把赵王叫过来见朕。”
第171章 四大钱庄
江保拱手一诺出了后堂,李天顺势站起了身,画着圈儿来回踱步着,似是在思索什么。
李天一站起来,王福自然也不敢再坐着,赶忙起身跟在李天身后小心侍候。
“王福,皇家钱庄一事可传出去了,其他钱庄有什么反应没有?”
王福以为李天是见他穿着官袍,心生担忧,赶忙拱礼解释道:
“朝中许多荫补的官员,都在外经商,老奴仅是找了几个工部的老匠人,陛下大可放心。”
一语作罢,王福顿了一顿,继续道:
“不过截止今日,朝堂之中已有不少官员知晓钱庄一事,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老奴亲自在这盯着钱庄装潢,任谁见了,都会以为老奴是代表内廷操办此事。”
朝中许多大臣都知道了?
李天闻言十分诧异,要知道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传统的士农工商,商贾可都是天下人公认的低贱。
倒不是因为商贾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对以农业为主的大明而言,这些不种地就有钱花的人,先天就招人厌恶。
而这,也正是李天的诧异所在。
朝臣们即是知晓内廷经商,他怎会一本参奏的折子都没见着,按常理说,应是早就有嗷嗷叫的官员上书说什么与民争利了。
王福不知李天在思虑什么,但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得静静等着李天回神。
“其他钱庄呢,可有什么消息?”
回过神来,李天抿着嘴眯了眯眼,淡淡问道。
“陛下,是这样,京城中大大小小的钱庄,足有二三十家之多,但要论够分量的,只有三家,而这三家,也一直被坊间称为京城三大钱庄。”
“京城三大钱庄?与朕细细说来。”
王福近日操持钱庄一事,早就通过江保在东厂的关系,将城中钱庄底细扒了干干净净,当下端的是气定神闲:
“陛下,京城三大钱庄虽是坊间公认,但老奴却不以为同,以老奴只见,京城应当是四大钱庄。
当居为首的毋庸置疑,就是咱对面的汇通钱庄,汇通钱庄的总号在山西太原府。
乃是晋商们为了方便交易,一手打造,其在京中的分号虽然只有三家,但其业务之兴盛,存银之繁多,当为四家之首。”
王福说的掷地有声,李天听的也有滋有味。
晋商他是知道的,明清时期华夏贸易,北方当之无二的王者,一个阳曲县的晋商,就能把控北方近三成的商业贸易,其势力堪称恐怖。
“能局次位的,坊间以为是宝源钱庄,但老奴却有不同看法。依老奴之见,广和银记钱庄,才能坐这第二把交椅。
广和银记虽在京中不显,但其背后却是扎根苏州府的太湖商帮,太湖商帮于江南,好似晋商于山西,其实力之强盛,老奴就不必赘言了。
至于第三位,老奴以为是宝源钱庄。宝源钱庄在黄河以北,足足有有上百家分号,其东家乃是山东琅琊王氏,称得上是千年豪族。
只不过因其与朝廷掺和太深,才不敢在京城大展身脚,担心陛下会盯上他们。”
“这个朕知道。”
李天哼哼笑着出声道:
“不敢在京城大展身脚,就已是四大钱庄其三,倒真是谦虚。不过他们也跑不了,朕早就盯上他们了。
保定侯孟贤英他妈,就是琅琊王氏的人,在朝中可是给他儿子买了不少关系。”
王福有心掺和朝政,却没那个胆子,附和着笑了几声后,继续道:
“至于第四位,老奴以为是丰北钱庄,其虽不设总号,但其分号仅在顺天府,就有两百家之多。
不过其背后东家,老奴并未查明,但据老奴了解,其财力之雄厚,丝毫不逊太湖商帮半分。”
汇通钱庄,宝源钱庄,广和银记,丰北钱庄,暗暗将四大钱庄记在心中,李天突然想起了海狮楼,忽而一笑:
“丰北钱庄的东家既是查不出来,那朕就知道是谁了。”
王福近日对城中大小钱庄摸了一遍底,就这个丰北钱庄怎么也查不出来,当下听闻皇上知晓,心里顿时痒的跟猴挠似的,急忙道:
“陛下竟知丰北钱庄的东家是谁?可否告知老奴。”
见王福一脸好奇,李天不置可否的哼笑了两声,淡然道:
“王福你这是钻了牛角尖了,朕问你,这么大的钱庄千方百计的藏着自己,普天之下何人有这个顾虑?”
王福虽然反应有些慢,但并不愚钝,李天这么一点拨,顿时恍然大悟,失声道:
“陛下是说晋王?”
“哈哈哈,你倒是一点就通。”乐得哈哈大笑,李天面露莞尔之色,两眼微眯道:
“朱济喜他们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京中放贷成瘾,除了他们,还有何人会如此忌讳。”
听到放贷二字,王福神色一顿,随即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陛下您真是神了,丰北钱庄最大的业务,正是放贷。”
“朕最近事情太多,让他们先蹦跶一会儿,等朕腾出手来,再好好收拾他们。”
“城中百姓因为借贷,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恐怕早就对陛下翘首以盼了。”
恭敬无比的两手一拱,王福尊声道。
摆着手示意王福不必如此拘礼,李天回身重新坐定,沉声问起了眼下最要紧的事。
“皇家钱庄一事,他们都作何反应?”
“回陛下的话,前些日子府库失窃一事闹得不小,他们都以为内廷是因为郭六虎,才自寻出路办了钱庄。
所以并未有过多关注,唯有广和银记的人,有时会来窥探一番。”
李天就等着到时挤兑,先弄死几家,闻得王福所言,心里松了口气,这次倒是郭六虎给自己打了波掩护。
“不关心好啊,不关心朕才能给他们放放血,这两日你上点心,三日之内,朕要看到皇家钱庄开业。”
“陛下放心,老奴已知会宫里银作局制作匾额,人手那边,内官院最近也一直没闲着,至多两日,钱庄便能开业。”
“如此甚好,朕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第172章 明知故问
皇产,顾名思义就是皇家财产。
明面上虽然算是皇帝的私产,但实际上却与内库直接挂钩,是整个内廷的收入来源。
明朝之前,皇产内库一直是皇帝本人的私人小金库,也是后宫宫斗争抢最狠的东西,毕竟谁能替皇上掌管皇产内库,那谁就是皇帝最宠爱之人。
但自朱元璋开创大明登基后,后宫中人,不论皇后还是妃嫔便都不能再染皇产内库。甚至于把内库的地位,提到了和户部国库一般高的位置。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并不复杂,只因朱元璋曾言:‘天下与朕,不分公私’。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朱瞻基的儿子明代宗朱祁钰即位,才在后宫愈来愈大的权势中消解于无形。
朱元璋的本意自然是好的,向天下人表明了内廷绝不会暗中搜刮钱财。
不过朱元璋肯定没想到,就因为他一句不分公私,直接导致后代数位帝王,毫无顾忌的把手伸进了国库兜里,将国家财政搞得一塌糊涂。
当然,眼下这个年景,朱元璋说过的话还是很好使的,皇产内库除了李天本人和近侍太监,没人敢生企图。
至于国库和内库不分公私,眼下的内廷太监,也还没胆子向国库伸手。
得知大哥传召,刚接手皇产半月有余的朱高燧,心中暗生喜意,不敢墨迹,拽着江保便忙不迭的出了王府。
澄清坊和南聚贤坊同在东城,顺着崇文大街一路向北,不过一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