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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玩意不但是内廷数千内官的饭碗,也是皇家钱庄能杀出一条血路的本钱。
闻得皇上发话,王福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皇上为何要将此事交给赵王,赵王可是曾有意助力汉王夺位啊。
恋恋不舍的把细则交到朱高燧手中,王福转身朝李天一拜,尊声道:
“陛下,钱庄至多两日便能开业,老奴以为不如让赵王提前接手,也好先熟悉熟悉。”
听着王福不卑不亢的语气,再看其微微撅起的胖嘴,李天心中了然。
王大公公这是对朱高燧不满,心里不痛快,想撂挑子不干了。
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李天笑叹了口气,摆手示意王福先一边站站,静等着朱高燧聚精会神的看完。
朱高燧逐字逐句仔细翻看,越看心中越是骇然,末了有些意犹未尽,抬头长吁了口气:
“皇兄,此细则是谁写的,当真是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啊。”
江保闻言便欲开口,想要好好吹嘘一番,不料见皇上眼色,只得定住了脚。
李天并不打算认下这份细则,这种顺手而为的东西,他一天能写五斤,实在让人提不起装逼的快感,还是等以后把商业合同拿出来再说吧。
“写这份细则的人就在此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这这细则是皇兄所写?”
朱高燧没想到竟是李天写的,下意识就结巴着问出了声。
“怎会是朕写的,朕从未做过买卖,哪懂这些东西,是王福写的。”
“王总管竟有这番大才。”
朱高燧闻言顿时惊呼出声,心中倒也没有生疑,激动的一个窜身到了王福身前,手捧着细则道:
“看了这份细则,本王只觉得这么些年白做买卖了,王总管天纵奇才,请受本王一拜。”
瞅着堂堂亲王给自己拜礼,王福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皇上已经把名头安在了他身上,王福也只得将错就错道:
“殿下休要折煞咱家,咱家也只是随便写写罢了。”
“随便写写就能写出这种东西?”朱高燧脑袋摇城了拨浪鼓:“本王是万万不信的,除了浸淫商道几十年的泰斗,无人有这份见解。”
话罢,朱高燧看向了李天,捧着细则的双手有些颤抖,恭声道:
“皇兄,王总管有通商天下之能,任职内廷,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臣弟恳请皇兄,让王总管出宫经商,以展其才能。”
王福本以为替皇上代受一波马屁就够了,没想到赵王居然想让他出宫经商,心里顿时急得不行。
他一个印绶监总管能在皇上身前侍奉,那是祖坟冒青烟才有的运气,让他出宫做买卖,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痛快呢。
“殿下,咱家真的只是随便写写,咱家根本就不会经商,殿下你就别说了。”
王福这会儿在朱高燧心中地位,那比之商圣范蠡也不逊色,他这辈子也没想过,钱庄还能这么玩,简直就是神了。
“随便写写就这般厉害,那稍加认真还不冠古绝今了。”
王福眼看赵王这马屁是刹不住了,赶忙向江保投去了求救的眼神,看向李天急声道:
“老奴只想一心一意侍候陛下,陛下可万万不能逐老奴出宫啊。”
看了这么一会儿精彩小剧场,瞅着王福大脑袋上急的满头是汗,李天也不好再作壁上观,咳嗽了两声道:
“好了好了,高燧,人各有志,朕也不想强人所难,你还是跟朕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朱高燧闻言两眼一瞪,神色间满是火热,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纸道:
“皇兄,这还想什么,臣弟恨不得钱庄马上开业。”
见朱高燧这么狂热,李天很是意外。
他一直以为历史上朱高燧和朱高煦,是一文一武,一内一外。
朱高燧只是为了助力朱高煦夺位,才大肆经商敛财,可眼下看来,朱高燧明显就是喜欢做买卖。
沉迷商贾一道好啊,若是其他,他还真有些束手无策。但朱高燧要是对做买卖有兴趣,那他可就精神了。
大宗商品交易,资本圈地,股份有限公司,他有把握让朱高燧一辈子沉迷此道。
第175章 安排妥当
关于皇家钱庄的具体经营方式,李天已在细则章程中尽数写明,涵盖了存款,私人贷款,商贾贷款,信用支取等数十种业务。
与朱高燧的二次磋商,不过是为其解惑一些复杂之处。
一番详谈中,李天也再度确定了朱高燧的经商才能。
往往江保和王福要半天才能理解的条文,朱高燧稍加点拨便能明白。
惊叹之余,李天也不由感到十分庆幸。
还好朱高煦的幕僚脑瓜子好使,让朱高煦在正阳门外操练亲兵,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然凭朱高煦在军中的声望,再加上朱高燧的敛财能力,他这皇位能不能坐稳,那恐怕还得两说。
“皇兄,前面那些臣弟都明白了,但这信用支取是如何操作的,臣弟还是有些想不通啊。
若是产业雄厚的商贾贷款,那抵押其工坊铺子便是,但若是其产业寥寥,咱这钱庄又该怎么判断其就是诚信之人?”
所谓的磋商已经告入尾声,朱高燧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终于让李天心里舒坦了一点。
先前他寥寥几语,朱高燧就能举一反三,他还以为就没朱高燧不懂的呢。
赞扬了两句朱高燧这个问题问得好,李天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道:
“信用支取这个业务,写在细则的最后一页,主要是针对一些手握优质产业,急于扩大又手中无银的商贾。
譬如有的商贾想筹办私人的养济院,为朝廷分担一部分孤寡老人的压力,皇家钱庄作为朕亲自背书的钱庄,自然有义务替其解决银钱之困。”
朱高燧这么一会儿,已从李天口中听到了不少新鲜词儿,但听到私人养济院,还是有些怔神。
稍加思索,明白过来私人养济院是个什么玩意,朱高燧挠着脑袋发问道:
“皇兄,养济院收养的都是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这里头能有什么买卖,臣弟想了又想,也没想出这里头有什么赚头。”
朱高燧的反应李天并不意外,私人养老院这种东西,那是商业贸易极为繁荣时才有的产物。
眼下大明连个正儿八经的公司都没有,朱高燧要能想明白那就见鬼了。
“私人养济院赚头自然是有的,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朕也只是给你打个比方罢了。
至于信用支取,朕把他放在了细则的最后一页,也不是让你现在就上马的,你现在知道有怎么回事就行了,假以时日你自会明白。”
言谈讨论了这么久,朱高燧也慢慢摸出了点李天的脾气,知道只有太过复杂的东西,皇兄才会避之不谈,当下也不再继续追问,点了点头道:
“那后日钱庄开业,皇兄可要来亲自出席?”
问出这句话,朱高燧心里其实很没底儿,朝廷之中对商贾一事向来不放在眼里,大哥届时若是亲自到来,朝中必有非议。
“高燧你这叫什么话,皇家钱庄挂着朕的脸面,朕怎会不来,倒是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朱济喜他们解释吧。”
李天不假思索便一口应下,朱高燧心中很是诧异,难道大哥即位不过月许,就已将朝堂牢牢握在手中了?
按下心中诧异不表,朱高燧两手随即拱起,不甘让李天小瞧道:
“皇兄都已将钱庄一事全盘告知,臣弟若是还瞻前顾后,岂不是辜负了皇兄信任。皇兄放心,后日臣弟必会亲自操持钱庄开业仪式。”
言罢,朱高燧脸上笑容更甚,撅着屁股看向了王福:
“到时还请王总管务必赏光,与本王共同操持此事。”
王福不敢贸然答应,瞥眼见李天面色如常,这才笑着赶忙跟朱高燧回礼:
“殿下放心,咱家到时会和陛下一同前来。”
“那本王就向在此谢过王总管了。”朱高燧闻言神色欣喜,当即朝王福深深拜了一礼。
“殿下休要折煞咱家,咱家哪能担得起殿下的行礼。”
急忙再度回了个礼,王福有些惶恐道。
王福现在虽然在朱高燧心中地位奇高,但朱高燧也不敢当着李天的面过分示好,不再推脱,点着头微微含笑,转身道:
“皇兄,臣弟身份特殊,背后负责钱庄一事还可,但若是在前头署理,抛头露面,还请皇兄另派干将。”
朱高燧说的很有道理,李天听后便陷入了沉思,稍加沉吟后,抬头道:
“二掌柜,朕有意让郭六虎来将功赎罪,三掌柜,朕也已经答应了江保,由御用监总管胡让出任。
至于大掌柜,朕还真没什么好的人选,反正以后大掌柜是要与你对接,高燧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郭六虎老的掉牙不足为虑,三掌柜胡让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听到大哥竟对自己如此信任,朱高燧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噙着小泪儿道:
“臣弟今日对天发誓,绝不辜负皇兄信任,如有违背,臣弟愿遭五雷轰顶。”
“轰隆隆。”
朱高燧话音刚落,天空便响起一声惊雷,轰隆隆的雷声顿时传入了后堂之中。
江保和王福都愣住了神,朱高燧也被吓的蜷缩在地,唯有李天大力拍着椅子把手,笑的前仰后合。
“高燧,你可真是言出法随啊。”
朱高燧这会儿被一声惊雷,吓的那叫一个面如土色,闻言赶忙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拱着手道:
“皇兄明鉴,臣弟绝不敢有欺君之想。”
“雷又没轰到你脑袋上,你惶恐什么,起来跟朕说话。”
见大哥是真的没放在心上,朱高燧这才长松了口气,心中大骂了两句贼老天,挤着笑脸站起了身:
“皇兄,臣弟。。。臣弟不发誓了,以后臣弟的所作所为,皇兄拭目以待便是。”
“朕本来也没指望你发誓,真要是有什么事,你尽力而为,别诓着朕骗着朕就行了。”
“皇兄教导,臣弟谨记在心。”
雷声阵阵,雨声哗哗。
李天就是没出去,也知外头此事定是倾盆大雨,忽而想起天工院工期将近,杨荣很可能在工地上亲自督造,李天不由惦念出了声:
“这雨下的这么急,也不知福采坊那边怎么样了。”
第176章 倾盆大雨
心知皇上是惦念杨阁老,江保抿了抿嘴,主动出声道:
“陛下,要不老奴让东厂派个人去看看。”
“看看又能如何,还能把这大雨看停了罢。”
江保闻言面色一怔,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垂着脑袋拱手一礼:
“老奴失言。”
见江保拍马屁又拍到了马腿上,王福乐得发笑,吭哧吭哧憋着笑意,转脸看向朱高燧道:
“此时大雨下的正急,殿下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府,不如与咱家商议商议后日开业事宜如何?”
“自无不可,王总管请坐。”
钱庄开业算不上什么大事,有朱高燧负责足以,李天懒得再掺和其中,给江保使了个眼色,便踱步出了后堂。
钱庄前堂,咚咚锵锵的声音仍旧未停,外头虽然雨下的跟盆泼似的,却也影响不到他们忙活。
来做活的匠人和工部的老官匠,没一个认识李天,但见王大公公对这位公子的态度恭敬,也都照面赶忙行礼。
微微颔首着与一干匠人见礼,李天缓步走到了钱庄屋檐之下。
放眼望去,只见天地之间灰蒙蒙一片,雨滴密的连成了一片,跟天上遭难了似的,铺天盖地的往地上跑。
黄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哪有诗中那般唯美的意境,传入人耳中的,只有噼里啪啦宛如爆竹似的嘈乱之声。
看着街上蒙头乱跑,犹如无头苍蝇般的避雨百姓,李天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对这种失控的景象感到有些不喜。
“江保,现在什么时辰?”
“陛下,戌时一刻了。”
古人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戌时一刻正是七点十五,不过这会儿的天光在李天眼中,哪有半分七点多的样子,说是半夜三点他也信。
雨越下越急,接天连地的雨幕,已到了狂风也无法裹挟的地步,街上很快出现了水坑,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上涨。
雨声如涛声,汹涌如天倾。
李天看的暗暗心惊,抹了把脸上冰冷的雨水,心中顿生不妙之感。
这么大的雨,京城的排水系统怕是要撑不住了。
“陛下,快看。”
江保老手指着远处,惊呼出声道。
顺着江保手指的方向看去,李天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随即大变。
只见海运大街与太仓大街的交叉口,高达半尺的浑黄水浪,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太仓方向奔涌而去。
“陛下,这么多的泥土,定是北聚贤坊的泄水沟倒灌了。”
江保说的急切,李天也看的脸色凝重无比。
这场大雨下了还不到半刻钟,北聚贤坊的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