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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儿呢？”电话一通，何四海直接问道。
“何先生……我女儿回冥土去了。”龙学明语气悲痛地道。
“什么时候？”
“就……就刚刚。”龙学明也听出不对劲来。
“拍一张野生动物园的照片发我手机上。”何四海道。
然后挂了电话，对趴在地上玩耍的婉婉道：“去跟你妈妈说一声，我们出去一趟。”
“哦～哦～”
婉婉一骨碌爬起来，跑向厨房。
何四海却再次看向手中的账本。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的提示声。
果然龙学明依言拍了张照片发了过来。
这时婉婉又从厨房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双手湿漉漉的周玉娟。
“何先生，要出去啊。”
“嗯，有点事。”何四海点了点头。
然后看了一眼仰着脖子的婉婉，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很快回来。”
婉婉走上前，拉住何四海的手，“妈妈拜拜。”
婉婉向她招了招小手，瞬间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消失的二人，周玉娟轻轻地叹息一声。
但接着又笑了起来，这样已经很好了啊，最起码还能经常看到女儿。
…………
“何先生？”
看到何四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龙学明心中那种不安更加强烈了。
李敏慧还坐在旁边的石阶上，陷入悲痛中，根本没察觉到何四海他们的到来。
“你们没带小雨看大熊猫吗？”
看到龙学明走上来，何四海直接追问道。
龙学明摇了摇头。
何四海闻言很是疑惑，翻开账本，再次确认了一下没错啊。
龙诗雨的心愿的确是和爸爸一起去看大熊猫。
“小雨的心愿从来不是看熊猫，而是想要我们陪她罢了。”龙学明神色黯然地道。
“所以……她完成了心愿，回归了冥土？”何四海皱眉问道。
龙学明点了点头，龙诗雨的确说她心愿已了，所以才要走了。
“何先生，是哪里不对吗？”龙学明有些忐忑问道。
何四海没有回答，而是重新放开手上的账本。
按照过去账本上的记录形式，心愿完成以后，心愿这一行会变成已完成的字样。
可现在依旧是心愿未完成的字样。
何四海伸手向账本上龙诗雨的名字摸去，的确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就奇怪了。
只要建立了“契约”，心愿未了的诡和接引人之间就相当于建立了羁绊，互相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的。
何四海想起刚才记忆被拉出的情景。
抬头看向动物园门口的方向。
那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行人，没有什么光。
光……
“何先生……”龙学明还想再问。
这时候何四海回过头来问道：“你女儿有什么信仰没有？”
“信仰？”
龙学明闻言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何四海是什么意思。
“道教、佛教、基督教、教等等，有没有信仰一个？”何四海追问道。
龙学明闻言有些恍然，然后赶忙摇了摇头。
“我们家没人信仰宗教的。”
何四海闻言皱起了眉头。
“何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龙学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心中无比的忐忑，生怕何四海说出一个不好的消息出来。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你女儿并没有回归冥土。”何四海道。
“那……那她去哪儿了？”龙学明结结巴巴地问道，脸上满是担心。
“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们，龙诗雨有没有什么信仰，或者你们有没有过什么信仰。”
“这个……这个如何是好，我们……我们以前出去旅游，倒是在佛寺里拜过佛，这算吗？”龙学明焦急地道。
“不算。”何四海摇了摇头。
如果随便拜拜，就算是信众，那估计全大夏百分之八十的人是佛门弟子了。
“我去教堂里祈祷过，算不算？”就在这时旁边李敏慧忽然出声问道。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悲痛中缓过来，一直坐在那里默默听着丈夫和何四海的对话。
“教堂，什么时候？”何四海闻言立刻追问道。
“就……就是前两日。”李敏慧闻言赶忙道。
看到何四海急切追问，心中无比地慌乱，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女儿会不会有事。
第521章 凶手
“你在什么时候去的教堂，在教堂里做什么了？说什么了？你详细地跟我说说。”何四海皱眉问道。
“哦……好……”李敏慧慌乱地道。
“前两日的下午，我路过教堂的门口，遇见了埃文牧师，他看我神色难过，问我要不要去教堂祷告……”
“那天是礼拜天，教堂里有不少人在做祈祷，我也就没多想走了进去……”
从李敏慧的话中来看，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但是何四海心里却依旧隐隐觉得不对。
“那你祷告都说了些什么？”何四海继续追问道。
“我和上帝祷告，希望女儿能上天堂，永远幸福快乐……”李敏慧小声说道。
这时候她大概也察觉到自己错在哪里了。
虽然何四海没说他是哪一种神灵。
但是从接引人的身份来看，更符合道教的风格。
所以在道教的神灵庇护下，去祈求上帝……
何四海闻言皱起了眉头。
实际上李敏慧并没做错什么，毕竟基督教在国内大肆盛行。
天堂和地狱在国人心中也是深入人心。
甚至圣诞节这种宗教性的节日在国内大行其道。
死后上天堂，似乎变成理所当然的诉求。
但是如果说只是随便祈祷一次，就能上天堂，那这天堂也太廉价了。
所以这背后肯定有其他原因，绝对不会只是一位母亲单纯地祷告，女儿就可以进入天堂。
更何况这还是在大夏，不是西方国家。
灵魂应该归于冥土。
如果龙诗雨真的去了天堂，那么这种抢人头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单纯的为了龙诗雨的灵魂？
何四海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
何四海掏出手机，找出自己和丁敏的聊天记录，然后递到李敏慧的面前问道：“你说的埃文牧师是他吗？”
这是丁敏发给何四海关于埃文霍顿的资料。
李敏慧扫了一眼，立刻点了点头。
何四海闻言神色凝重起来。
因为按照时间来推算，两日前这名叫埃文霍顿牧师已经死了。
所以李敏慧见到的是埃文霍顿的灵魂？
可是何四海之所以让丁敏要了他的资料，就是想让萱萱找到他。
可是萱萱却告诉何四海，感应不到这个人。
萱萱不可能骗他的。
而埃文霍顿绝对不会回归冥土，那么他只可能躲在一个地方了……
要不然根本不可能躲掉萱萱的感应。
硬币——死亡——祈祷
仿佛一条线一样串在了一起。
何四海隐隐抓住了什么。
“何先生，何先生……小雨她没事吧，她没事的对不对？”李敏慧语带哭腔，满是慌乱地问道。
“放心吧，她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何四海微笑说道。
龙学明紧盯着何四海的脸上，想要知道何四海说的是不是在安慰他们的话。
“那我们还能再见到小雨吗？”龙学明忐忑问道。
“放心，会有机会的。”何四海道。
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背后的目的。
因为天堂的神灵，根本不是为了龙诗雨，而是为了他，或者说是为了他背后的……
包括之前的广德和尚，大概都是同样的想法。
他们想要下一个天道之子，接受他们思想，成为他们的神……
所以在何四海没有完全倾向某一方的时候，龙诗雨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就在这时，何四海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丁敏打来的。
“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何四海问道。
“对，我找到了一条新的线索，当年农大有个叫石小山的保安，就租住在你所说的那栋楼里……”
“我们走访了当年他的同事，石小山的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每个礼拜天都会去附近教堂给她母亲祈祷，跟埃文霍顿很熟……”
“石小山在龙诗雨失踪两个月后就回老家去了，我们在农大找到了他当年的辞职报告，上面说是因为他母亲生病了，要回老家照顾他的母亲……”
“这是真的，还是畏罪潜逃？”何四海问道。
“应该是真的，他老家是巴城的，我们托了当地警方查到了他母亲当年的住院记录，他母亲也在那一年去世了，而石小山就在老家再也没出去过了。”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分析，他的嫌疑很大，我准备亲自去一趟巴城……”丁敏在电话里道。
“什么时候？”
“什么？”
“我说你什么时候去巴城？”何四海道。
“明天一早就走，今天局里还有点事。”丁敏赶忙道。
他以为何四海是急切想要抓到凶手，赶忙解释道。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何四海道。
“咦？”丁敏闻言有些惊讶。
“不可以的吗？”
“不，当然可以。”丁敏赶忙说道。
她本还想说，这事也不值得他专程跑一趟，她去把人押解回来就行了。
但想了想又吞了回去，毕竟何四海如此神秘，谁知道有没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她就不多那个嘴了。
何四海跟丁敏约定好时间挂了电话。
心中的那条线似乎又往前延伸了些。
硬币——死亡——祈祷——凶犯
好似在一步步引导何四海往前走。
所以他想亲自去见见这个嫌疑犯，看看这背后的力量到底引导他做什么，或者想要他做什么。
“何先生，刚才是？”龙学明在旁边问道。
刚才他隐约听到凶手什么的字眼。
“找到一个嫌疑犯，很大可能就是当年杀害你女儿的凶手。”何四海也没瞒他。
“是谁？”龙学明瞪大眼睛，愤怒问道。
“是一个叫石小山的保安，当然现在只是怀疑，还不能……”
可龙学明夫妻二人却异口同声地道：“石小山？”
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看到他们的反应何四海也很惊讶。
“你们认识他？”何四海问道。
夫妻二人失魂落魄，满脸的难以置信的神色。
嘴里不停喃喃地道：“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能跟我说说，你们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吗？他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何四海问道。
龙学明闻言，失魂落魄地道：“他何止认识我们，也认识小雨……”
第522章 石小山
石小山刚到农大当保安的时候才23岁。
工作是一位老乡给介绍的。
因为家庭的原因，他早早就辍学出来打工。
端过盘子，干过流水线，当过装卸工人，跑过长途……
别看才23岁，但人生已经经历很多，最终才在农大找了个保安的工作算是稳定下来。
石小山干活认真，工作踏实，很受队长喜欢。
加上他年纪小，大家对他也很照顾。
不过看着校园里那些穿着光鲜亮丽，每日愉快地浪费着大把的青春时光，石小山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同样的年纪，他却每天要为生活而奔波。
不过石小山倒是没有怨天尤人，稍有空闲时间，开始自学一些知识，毕竟在学校工作，近水楼台。
而石小山跟龙学明认识，完全是一次帮忙。
那年中秋节，学校给他们这些老师发了一些节日福利，就是一些米、油什么的。
龙学明因为家离学校不远，所以平日里都是步行到学校，权当锻炼身体，根本不需要开车。
但是现在多了这些东西，想要拎回家就有些费力了。
在出校门的时候，被在岗亭里的石小山看见了，他热心地上前帮忙。
石小山年轻力壮，这东西对他来说轻轻松松，直接帮龙学明给送家里去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石小山给龙学明的印象是老实憨厚，做事诚恳的印象。
第二次接触，是有一次龙学明路过应星亭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在读英语，于是随口纠正了一下他的发音。
……
就这样，一来二去地算是熟识了。
龙学明发现石小山不但人老实憨厚，还勤奋好学，也有心想要帮帮他。
就这样一来，石小山渐渐也认识了龙学明一家三口。
李敏慧因为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见石小山人不错，还想让他去自己的公司上班，总比他当个保安强。
可没想到龙诗雨突然失踪，夫妻二人哪有什么心情管其他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甚至石小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