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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三叔闻言面露喜色，然后道：“那就楼上用餐吧。”
众人随着店小二，爬着陡峭的木梯上了二楼，然后感觉视线一阔。
原来楼上四面俱开，虽然楼层不高，但是视野极佳。
一眼就把整个街面尽数收进眼底。
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婉婉三叔点了几样彭楼招牌菜。
等店小二下楼，何四海这才向婉婉三叔问道：“你说经济不景气，是因为现在烧纸的人少了吗？”
何四海其实也猜到了一些。
“何止是少了些，烧纸已经沦落为形式，根本没用心去烧给先人，所以即使烧了，也无任何意义。”
“现在基本上就是刚去世的时候，能收到一笔亲人晚辈烧的钱，因为刚去世，大家对其还没有忘却，可是时间推移，往后烧的纸钱，基本上就是纸，没有钱了……”
其实不单只是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活着的人对死了的人感情变淡。
也跟现在的社会意识有关，现代人基本上都不信诡神，烧纸也只是一种形式，没几个是因为对亲人的思恋，而想要给亲人烧点纸钱。
即使有，恐怕都是老一辈人。
随着老一辈再去世，恐怕这种情况还会更严重。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肯定还有其他解决办法的。
大概因为店里没多少客人，上菜的速度非常快。
萱萱在旁边早已迫不及待。
第一道菜是一道类似于豆腐一样的东西。
她直接用勺子挖了一大勺进嘴，然后露出一脸愉悦的心情。
“接引大人，您也尝尝。”婉婉三叔说道。
何四海闻言也没再客气，挖了一勺。
然后——
一种甜、糯、滑的感觉从口中炸开，灵魂仿佛都变得甜腻酥软几分。
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看着萱萱迫不及待再次伸出勺子的时候，何四海忽然想到了过去看的一部美食漫画。
料理发光，飘飘欲仙遨游宇宙八荒。
甚至好吃到衣服爆炸。
所有又有春｜药｜料理之名。
不过那只是漫画的表达形式，可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吃到类似的食物。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尽兴，等从彭楼出来，无论何四海还是萱萱，都感觉到身体从内到外的一股振奋之感。
特别是萱萱，精神无比的旺盛，甚至还哼起了歌，不过都是乱哼一气，不成曲也不成调。
可是她自己却兴奋得不得了，完全无视来往的行“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来往的行“人”却仿佛没见一般。
也许他们已经习惯。
等再次回到婉婉家的四合院大门前，婉婉已经坐在门槛石上等着在了，奶奶唐卫红也坐在她的身边。
一个微微右侧低着头，一个微微左侧仰着头。
满脸都是幸福。
两人好像是在聊天。
老远就听到婉婉hiahiahia的笑声。
第976章 回来啦
“婉婉姐姐，你好呀。”
远远地看到婉婉坐在那里，萱萱就大喊着奔跑了过去。
此时的她浑身是劲，恨不得原地翻几个跟头才好。
“萱萱。”婉婉闻声站了起来。
“婉婉奶奶你好呀。”萱萱跑过去，又兴冲冲地跟唐卫红打招呼。
“你也好。”唐卫红奶奶笑呵呵地站起身来。
当初就是萱萱把她从夏京带到合州，然后见到婉婉的。
而此时蹲在墙角，一直低头垂目，如同睡着一般的牛蒙站起身来，发出一声低沉的“哞”叫。
“牛牛你好呀。”萱萱兴奋地跟祂打招呼。
“哞～”牛蒙又叫了一声。
“哈哈，我也会牛牛叫，哞哞～”萱萱仰着脖子哈哈笑道。
她这副模样，就连婉婉都看出她的不对劲，于是抬头向何四海看来。
“没什么，就是吃多了。”何四海解释道。
婉婉奶奶很明显知道这种情况，笑着摸了摸婉婉的头道：“她没事的，奶奶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记住了吗？”
“hiahiahia……我都记住了哦，我的脑壳很聪明的呢。”婉婉得意地说道。
“哈～，我才是最聪明的，→＿→”萱萱在旁边插话道。
可是婉婉觉得先不搭理这个吃多了的小孩。
“嗯，那你回去，把我说的那些话说给你爸爸妈妈听。”唐卫红笑呵呵地道。
“好哒。”婉婉答道。
“好哒，好哒，哒哒哒，大大大……哈哈哈……”
萱萱在旁边又开始自娱自乐起来。
还是不搭理她。
可是萱萱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快活地扭起小屁屁。
“婉婉，我们回去了，下次再来看吧。”何四海站在牛车前喊道。
“哦，我来咯，奶奶，再见。”婉婉闻言应了一声。
“再见。”
唐卫红弯腰，伸手轻轻搂了搂小人儿，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她不像婉婉那样单纯简单，说是下次再见，下次再不再见谁又知道呢？
有道是一入轮回，君已非君。
但是不管唐卫红现在如何伤感，此时的婉婉还是非常兴奋。
她拽住在旁边兴奋过头的萱萱，拉着她走向牛车。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回过头来招了招小手：“奶奶再见，一定要等我下次再来哦。”
“好。”唐卫红笑着跟她挥了挥手。
这时候从门内又走出一人，正是婉婉的爷爷。
婉婉愣了一下，想了想，又向他挥了挥手。
婉婉爷爷很明显也愣了一下，接着微笑着跟她挥手示意。
婉婉回来一直都没叫他爷爷，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目视着婉婉，听着牛铃声渐渐远去，他们才回转屋内去了。
“我是一只小青蛙，我是一只小青蛙，田间池塘是我家；走起路来蹦蹦跳，唱起歌来呱呱呱……呱呱……”
坐在车内的萱萱兴奋地唱起歌来。
婉婉：（￣口￣）！！
她觉得萱萱妹妹不是吃多了，一定是疯了。
于是她担心地看向何四海。
“没事，随她，等会就好了。”
何四海问过婉婉三叔。
三叔说没什么关系，大人因为自控力强，虽然兴奋，但还能自制。
小孩子自制力差，难免会兴奋过头，慢慢等其完全吸收就好了。
不过等上了船的时候，萱萱却安静下来，虽然她依旧兴奋。
不过很快站在船舱外的何四海就听见船舱里两个小家伙的说话声。
“萱萱，你的眉毛在动来动去呢。”
“才没有。”
“哇，你耳朵也能动，好厉害。”
“不要说话，好危险的。”萱萱焦躁地道。
“哦，那我不说话，那我可以呼吸吗？”
“不能。”
“不呼吸会死掉的耶。”
“你已经死掉了呀。”
然后何四海就听见大概是婉婉几次深深的呼吸。
“奇怪呀，原来我真的不要呼吸哦，hiahiahia……”
“你不要笑啦，快点坐好，船都晃了哦。”萱萱惊慌的声音响起。
“哦，那好吧，hiahiahia……”
然后就响起几声婉婉急促的笑声。
“你干嘛。”
“我把想笑的先笑完。”
“哈……”
接着响起萱萱一声短促的笑声，但是赶忙止住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整个河面只有何四海哗哗的船桨划水声。
就这样过了一会，突然又响起萱萱的说话声。
“姐姐，我想唱歌耶。”
“你不害怕危险吗？”
“我唱小青蛙耶，小青蛙不怕水。”
“哦，那你唱吧。”
“我是一只小青蛙，我是一只小青蛙……”
……
何四海要被两个小家伙给笑死。
不过随着歌声回荡在这亘古不变的忘川河上，注视着被他船桨搅碎的无数记忆，随着流水而下，他的心情却显得格外复杂起来。
萱萱的呱呱声一直呱到靠岸，因为船舱的晃动才停了下来。
何四海把两个小家伙一一从船舱抱上了岸。
“好了，我们回家了哦。”何四海一手拉着一个，走向满是迷雾的黄泉路。
婉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静静靠在岸边的船问道：“老板，我们还会回来的对不对？”
何四海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
“hiahiahia……”
婉婉这才迈着愉快的步伐向前。
“老板，明天我要上幼儿园哦。”
“我知道。”
“那我没睡觉觉，明天上课打瞌睡怎么办？老师会不会揍我屁屁？会不会让我站在教室外面……”
好家伙，小家伙不唱歌了，开启了话痨模式。
何四海给她烦得不行。
好在很快他们从冥土回到了人间，然后直接让婉婉把他们给带了回去。
接着打发她回了家。
看着小声嘀嘀咕咕回去的萱萱，何四海心想这是不是有点坏呀？
“老板，我也回去了哦。”婉婉说道。
“嗯，好，你回去吧。”何四海随口答道。
可是婉婉并没有动，而是看着他。
“怎么了？”何四海问道。
“hiahiahia……”
何四海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然后看到随着她笑声亮起的楼道灯有些恍然。
原来小家伙想要他送她回去。
“走吧。”何四海笑道。
婉婉开心地把手塞进何四海的手中，然后跟着他一起下了楼。
“你爸爸妈妈应该睡觉了吧？要不你直接进去算了，不要打扰他们。”看着紧闭的大门，何四海低头向婉婉道。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林建春和周玉娟齐齐站在门口。
“回来啦。”
“hiahiahia……我回来啦。”
婉婉的脸上满是笑容。
第977章 周月英的梦境
何四海把婉婉交给她爸爸妈妈，自己也转身重新上了楼，他晚上还有事做。
今晚上桃子是跟太奶奶睡。
何四海轻轻走进房间想看看。
因为桃子的睡姿很不好，怕她晚上把自己冻了不说，也把奶奶给冻了。
没想到奶奶睡得很浅，何四海刚一进房间，她就有所察觉。
“是四海回来了吗？”她迷迷糊糊问道。
“是我，我看看桃子，你继续睡吧。”何四海小声说道。
“桃子睡得很好，晚上还给我讲了个故事呢，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去睡吧。”奶奶笑呵呵地说道。
“那行，那就不打扰你了。”
何四海瞥了一眼旁边的小人儿，见她呼呼大睡的小模样，于是安心地退出了房间。
何四海当然不是去睡觉，而是直接进入凤凰集中。
蒋芳芳早已站在牌坊下等着在了。
“接引大人，您来了。”
何四海点了点头问道：“周月英呢？”
“在彼岸花花圃那里，不过她已经睡着了。”蒋芳芳说道。
何四海把凤凰集的时间和外界同步，所以这时候凤凰集中同样也是深夜。
不过这里的气候非常温暖，在野外睡觉也不用担心给冻着什么的。
“那正好。”何四海说着向彼岸花的花圃方向走去。
蒋芳芳赶忙跟上。
等靠近彼岸花花圃，果然就见周月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陷入熟睡中。
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来是一个很美的梦。
何四海取出小红伞，遮在她的头顶上方。
然后转头向蒋芳芳问道：“你要一起来吗？”
“咦，可以吗？”蒋芳芳惊喜问道。
何四海把手中小红伞往上轻轻一举，恍惚间遮蔽住了整个天空。
就在蒋芳芳愣神瞬间，再回过神来，他们却已经出现在了一所学校门口。
学校门口站着很多家长，想来都是接孩子放学的。
何四海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招牌，想看看学校名字，但却一片模糊。
“这是什么地方？”蒋芳芳好奇问道。
何四海向前指了指。
蒋芳芳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就见周月英正站在那里，面带微笑，满目慈祥地盯着学校大门。
“月英。”蒋芳芳赶忙招了招手。
可是对方毫无所觉。
“这是周月英梦境，她暂时还看不到我们。”何四海道。
“哦。”蒋芳芳闻言有些恍然。
就在这时，学校里传来一阵铃声。
接着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从学校里一涌而出。
但是很多人长得同一个模样，还有很多人脸上一片模糊，看不清长相，这都跟周月英记忆缺失有关。
比如周围这些接孩子的家长，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位有着清晰的长相，其他人都是一片模糊。
而这些人一定过去跟周月英有过交集，所以才会记忆比较深刻，何四海暗暗把这些人的长相都记在了心里。
也许这些人就是寻找周月英真实身份的重要线索。
“小敏……”
就在这时，周月英忽然对着人群喊了一声。
何四海和蒋芳芳赶忙顺着声音望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