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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决策者不该任性妄为，而此次，孙明很任性。
“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但你能率先下场，无论输赢，我都很高兴。孙明，你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所以……我会全力以赴！”
江戾的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
宛若留手，是对孙明的不尊重一般。
“其实江爷不必这么认真，如果能对我客气一点，我会很高兴。”孙明调侃一句。
江戾微微一笑，“你当真是这么想？”
“或许是。亦或许……”
孙明眸光沉了那么几秒，忽然如自言自语的语气道：“亦或者，这一战我为老付了结恩怨，也了结我和天九门之间的纠葛。”
不待，江戾去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孙明的目光已经回来，且格外肃穆的与江戾对视，道：“江爷，差不多开始吧。无论怎么耗下去，今夜这一战，势在必行。”
“请！”
“呼呼！”
孙明猛的呼吸两口气，眸光一变，再然后便犹如离弦之箭一样的个攻向江戾。
轰！
不如之前的对决，各自都是用最擅长的路数，不局限于招式。
孙明这一出手，用的就是最为霸道的洪拳起手，一拳之威，宛若能断开空气，一分为二。
“不错，有一派宗师的模样！”
江戾赞许一眼，战意沸腾，猛的踏前一步，一拳轰出。
两只拳头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沉闷的声音。片刻，孙明被击退一米方才止住脚步。
“看来天台那一次对你启发很大。”江戾呵呵一笑道。
孙明平静的回了一声，“如果不研究下江爷的路数，我怎么敢上台和江爷你打这一场？”
高手对决，说七十二般变化都是少的。
但江戾最为突兀的形意拳，却是给练到出神入化，他的武道探花实力，也是由此而来。
要对付江戾，要不是能躲避掉江戾的任何出手，但这显然不可能做到。
那剩下一个办法，便是以刚猛拼刚猛！
洪拳也是一门异常刚猛的拳路，正面硬碰。
而换其他路数的招式，都不可能挡得住江戾！
换言之，孙明要和江戾一对一硬碰，唯有洪拳。
气势输了，此战就输了。
“再来！”
孙明此刻脑袋一片空白，心无旁骛。比较玄乎的说法，此时孙明的眼里擂台都不见了，目光中，唯有江戾一人。
再度冲向。
砰砰砰！
二人相互对冲，皆是以攻为守。
和之前厉蔺和青虎一战的快不同，他们对轰的速度肉眼可见。但每一拳挥下，都带着自身七八成的力道。
就看台之上观摩，每个人也能感受到，各自拳势的恐怖。
就阎熊这种皮糙肉厚抗打形的，未必能挨的下两拳。
江戾越战越兴奋，每挥舞那么一拳，都像是高山流水一般的流传，具备美感，像是一种表演。
可又恐怖！
此时对二人的形容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词汇，‘恐怖’足以。
江戾被称为武道探花，换言之单体实力放在军中，能压住他的，也只有那位当代第一的将种。
还有一位豪门大户一位武道榜眼，勉强的也能压他一头。
民间，他无敌！
否则，怎么敢自称地下君王？
而孙明实力虽强，但确实没经过印证，具体和江戾差距多大外人不知，但肯定是有差距。
砰！
二人正面硬抗下，拳拳到肉的打法，很快两人身体皆是抗下了不少的伤害。
孙明失手一招，被一拳轰中胸膛，倒飞而出。
这一幕，天九门之人一个个不忍直视。
“咳咳咳！！”
孙明重重咳嗽几声，咳出血渍，然后吃力的爬起来。
“再打下去不说会死，但对你有难以设想的后遗症！”江戾平缓道。
终究，孙明和江戾的实力差距悬殊不小，哪怕他已经用了最为优选的对敌法门，但也不可能将江戾战胜。
但孙明，没想过战胜江戾，一开始就没想过。
孙明咧嘴惨笑，嘴里殷红，“当初老付被打废掉，和眼前应该差不多吧。”
江戾木然，脑中想起了十年前擂台上那一幕。
此刻站在对面的孙明，何尝不是那时候的付文旭。
如果付文旭能知道打不过，主动认输，又怎么会落得浑身病痛，最后四十岁上下，就永别人世的结果。
“的确，差不多。”江戾实话的回。
“那便对了，老付要打下去，我也只能如此。唯有将你重伤到无法对付陈九的地步，我的任务，方才结束。”
孙明再度向江戾冲去，一往无前。
刚才那一击，已经是伤到了孙明的肺叶，及时诊治，还能完全康复。
而此次再透支再战下去，就如江戾说的那样，后遗症的可能性太大！
但这又怎么样。
任何东西，都不如他对付文旭承诺重要！
当年他被林美君欺骗，给她弟弟顶罪入狱，出狱后更是被林美君谋取家产钱财，一无所有。
若没有付文旭给他的一身本事，以及身份。
此时的他，不知该有多狼狈。
人可以残酷，可以无情，却不能忘记一些恩情。
付文旭执着的是天九门。
而他执着着付文旭的执着！
今日这一战除非彻底倒下，否则他誓死捍卫天九门！
轰！
江戾又是一拳将孙明打飞。
沈问等天九门人员的心，就像是给什么揪住一样的难受。
而孙明再度的爬了起来。
他看着江戾额尖布出的汗珠，咧嘴笑的畅快。
他自傲，江戾身上的伤势并不轻，只是故作出一副没事的模样，而且体能消耗也极大。
再坚持一下，陈九对付江戾就有把握了！
但再战下去，他真的不会死？
第374章 功成身退
见孙明还想再战，江戾都有些不忍直视，道：“你是当真不要命的！”
“若是江爷肯退，那我当然乐意认输。”孙明呼吸急促道。
认输？
倘若是认输。
那他江戾南下付出的所有人力财力，俱是前功尽弃。
“那便来吧。”
江戾不再劝下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选择和执着。
“公子，你认输吧！！”
台上，徐康年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嘶吼。
再打下去，公子可能会死。
只是，孙明置若枉顾，一往无前的再度冲去。
而江戾，躬腰，扎马步。
所有人看了，都不禁心里一片冰凉。
江戾是打算蓄力，以雷霆一击，结束这一场擂战！
公子，危矣！
待到孙明冲到其面前，江戾最后一拳轰击而出，正朝孙明的面门。
这一拳若是击中，十死无生！
全场，宛若停滞。
关键时刻，孙明脑袋一偏，必杀的一拳从他的耳鬓堪堪擦过。
孙明三度的咧嘴笑了。
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来了。
江戾刚才那一拳全力轰出的同时，已经意味着他没了防御。
轰！
孙明的身体前倾，蓄谋已久的一拳从腰间出手，自下而上，从江戾下颚处朝上。
后者，面目惊诧的瞬息，整个人腾空而起，倒飞而起。
砰砰！
二人，双双倒在擂台之上。
“我、我认输！”
微弱的说出这几个字，孙明眼前一黑，彻底晕阙。
这一拳，已经消耗掉他所有的气力。
亦或者可以说，孙明坚持到现在没倒下，就是为了这一拳。
拳场之上，雅雀无声。
这一战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到了这时候，孙明认不认输其实已经不重要。江戾已经伤重不起，就算是勉强站起来，也不可能再敌得过陈九！
此番擂战，没有意外已经是天九门胜了。
按照约定，从此以后，江戾有生之年都不得再涉足西南六省。
换言之，西南六省现在开始，成了江戾的禁区！
……
一周后！
孙明躺在病床上，右脚，左手打上石膏，脖子被固定器固定住，身体上插满的检测仪。
按照医生的说法，伤势重到这一地步，还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
但大概率，已经这具身体怕是得留下后遗症，至于动武，这辈子会就别指望了。
此刻坐在病床边上的却不是别人，而是江戾！
不同于之前任何时刻的剑拔弩张，此刻的二人更像是朋友。
没了利益纠纷，惺惺相惜下，两人能做朋友不奇怪。
“我这次来是和你道别，我不会食言，此番离开西南，便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江戾平缓着道，脸上像是带着一种解脱的释然。
孙明躺在床上，眨动了下眼睛道：“你们天子集团放在西南的产业，我会安排下去，给你们三年的时间撤离，将损失降到最低。”
顿时，江戾哑然不已，“这么好心？”
来之前，天子集团在西南六省投入了太多的资金收购产业，酒楼会所等等。
这些产业，带不走。
而天九门如今守住，势必会对这些产业进行吞并，对天子集团的损失是无法估计的。
而有三年的时间缓冲，那天子集团的损失便能降到最低，可控的范围之内。
“就算是留一线，做个朋友吧。人生漫漫，谁能保证不求到谁的时候。日后我来上京，或许还得靠江爷的面子。”孙明失笑自嘲。
江戾有些不信，“你会来上京？”
孙明极度认真道：“会，而且很快！”
这倒是令江戾深思了，天九门的公子什么样的龙潭虎穴都能去，唯独上京最不能去！
上京，国之首城！
大权势者俱是在此。
想要企图控制天九门的大人物多不胜数，这位天九门的公子过去，有的是人打主意。
到了那边，天九门的影响力等若零。
孙明怎么也不该去吧。
忽然，江戾结合擂战那夜孙明说的话，忽然猜测到了什么，“你是打算，退出天九门了？”
这个可能很低，但也唯有这个可能。
也许，上京有一件比做天九门公子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孙明。
孙明默不作声。
但其实已经是默认。
他已经准备退了。
他接手天九门龙头之位，本就是为了兑现承诺，守住此番江戾南下吞并之举。
而如今，既功成，便可身退。
“你为什么要去上京？”江戾好奇的问。
孙明没回答，反问，“你曾经告诉我，执意要取西南是为了一个女人，是为了谁？”
二人眼神交汇数秒，同时发出爽朗的笑意。
皆是，不回答。
差不多，到时间了。
江戾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该走了。若是你想知道我为了什么样的女人方才执意取西南，其中又有何等缘由。等你来上京，我告诉你。”
再然后，江戾离开。
既洒脱，也落魄。
孙明闭目又休息了一个小时时间，方才吩咐让天九门那些重要成员全部来医院特护。
有些事情，该有一个了结了。
韩向东、破军、王百万、厉蔺、齐天在、徐康年等人俱是依次到场，并排而列。
另外还有两人跪在地上。
金七乐和金浩这对父子。
江戾能全身而退，但金七乐父子可离不开西南。
作为叛徒，此刻便不能和其他人一样，享受胜利的喜悦。
“公子，请你示下，对金七乐父子该如何处置？”韩向东森冷道。
天九门对自己人向来宽厚，独独一类人是列外，叛徒！
孙明微垂眸子，淡声道：“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处置金七乐父子的事，而是另有其事。”
所有人齐刷刷侧目，满目疑惑。
“当初我答应老付接手天九门龙头位初衷不是为了继承天九门，以前我说不想着天九门公子你们或许不信，索性没提。但现在，江戾已退，那我便也算是对得起天九门了。”
大致，这时候大家都猜到了孙明想说什么。
既不可置信，也不太情愿。
只是任何人都能看出孙明的坚决。
“从今往后，我和天九门再无瓜葛。天九门新主子的人选……”
孙明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掠过，后落在了沈问的身上。
第375章 下一站，上京！
沈问！
公子决定的人选是他？
将诸位的表情尽收眼底，孙明浅浅而笑，“看样子大家都猜到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就不废话了。从现在起，天九门的龙头便是沈问。见过，新龙头吧。”
韩向东等人面面相觑一刻，而后俱是开口，“见过沈爷！”
“见过沈爷！！”
沈问原地杵立，眸光微垂许久，接受了这个事实，平和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客气。”
“谢沈爷！”
又是一阵齐声。
以前在场诸位和沈问地位相差无几，自不需要太客气。而今沈问已经被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