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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天一天的相处，班里的“小天才”们相互间更加熟悉，话也更多了。
杨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背着书包走进教室的马小灵，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她身上，上下左右的细看，仿佛想看透她身上的秘密。
看她瘦小的身体，真不知哪来的力量挥出那一剑。
还有，她的剑藏在哪了？
有些东西注定没有答案，这令好奇心很重的杨乔心里像是被小猫抓一样。
马小灵像是没看出杨乔那探究的目光，和昨天一样安静的坐到位置上，把书包放好，这才向杨乔微微一笑：“同学，早。”
……
时间匆匆过去一周，这段时间里，马小灵显得并无特别之处，很平常的上课，也和杨乔聊天，就像是普通的同学一样。
但是杨乔心里清楚，在马小灵看似瘦弱的身体里，隐藏着怎样的力量，那一剑，仿佛铬印一样深刻在他脑海里。
他倒是想和马小灵聊那晚的事，想知道多点关于马小灵剑宗的秘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惜一直没什么机会。
除了继续和马小灵保持良好而有默契的关系，杨乔和爱拖鼻涕，数学超级牛，生活自理能力超级弱的严炎，以及看起来跟肥猫一样，实际上却非常聪明醒目的胡途关系也处的不错，都是好朋友了。
除此之外，对于鹿未玖教自己的观想术，杨乔也越发用心去练，每天一有时间就会观想锻炼自己的眉心。
用鹿未玖的话来说，眉心寄居着人的神魂，是元神祖窍，听起来蛮玄的。据说如果筑基修炼好了，就能入手下一步功夫，也许还能开发些特别的能力。
对于好奇心旺盛的杨乔来说，这自然是一大诱惑。
这天晚上，杨乔跟平时一样，端坐在书桌前“认真学习”。
当然只是装装样子，他的手里握着怀表，微微闭上眼睛，观想和感受外界的能量被吸引入眉心深入，观想能量随着自己缓慢的呼吸吞吐，就像宇宙般一涨一缩。
他把怀表拿在手里是有原因的，前几天观想时手里的怀表忘了放下，隐约感觉从怀表背后的琥珀阴阳鱼里有莫名的力量透出来，平时察觉不到，但是在静入观想状态时，却隐约能感觉到一丝。
而那天拿着怀表观想的效果特别好，眉心里本来只是朦胧的一团混沌，似乎凝炼了不少。
杨乔猜想这块怀表上的琥珀阴阳鱼，说不定就是老师三千年前那块罗盘上的，应该带着很强的能量，拿着它一起修炼时，效果加倍。
杨乔这番猜测虽不中，但离事实也不远了。
在数百年前，刘氏先祖确实得到了鹿未玖当年留下的风水罗盘，因为一场变故，刘氏一枝远赴欧罗巴，在当地扎根从商，又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将罗盘上的琥珀阴阳鱼嵌在怀表上，以做传家的念想。
杨乔当然不知道其中的故事，他现在全心去感受鹿未玖说的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心灵，平静如湖。
随着呼吸越来越平静，缓慢，他好像进到一个很玄妙的状态，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一团东西不断的在旋转，在收缩。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杨乔忽然觉得眉心很痒，这种痒不是皮肤上的，而是里面，好像在眉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开长出来一样。
他心里一惊，从那种玄妙的状态脱离出来，下意识摸了摸额头，眉心的皮肤光洁如故，没什么异常。
刚才是错觉？
但是那种从里面痒，好像有颗种子要长出来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杨乔百思不得其解，他低头看看手里的怀表，正想问问鹿未玖，就在这一刹那，突然间，他听到“啪”的一声响，眉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了，手里的琥珀阴阳鱼同一时刻，亮了一下。
漩涡，从眉心开始，和琥珀阴阳鱼的图案相呼应。
四周的景物蓦然扭曲，时间回溯！
一幕幕光影从杨乔眼前闪过，那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脑海中直接出现的画面——
他看到了，一位白衣少年伫立在陡峭的峰顶，他仰望着头顶的星空，仿佛凝固的雕像。
少年就这样看着星空，不知过去了多久。
万道流星突然从星空划过，璀璨的银河，仿佛透出宇宙无穷的秘密。
少年张开双臂，仿佛将整个星空拥抱入怀中。
“原来如此！”
他发出爽朗的笑声：“天地奥秘，尽在我心中，我，鹿未玖必将成为天下玄门风水第一人！”
他，是年少时的鹿未玖！
画面闪过，
祭天台。
在晋帝的目光中，在江左群臣世家们震惊的目光中，鹿未玖缓缓站起，大袖一展，以绝对自信的语气，对面露挫败感的谢安，轻声却坚定的说：“从今而后，吾，当为天下第一。”
这，是青年时，踏上无上巅峰的鹿未玖。
画面再变。
前方突然涌起雄雄大火，一幢古楼在烈火中轰然坍塌。
鹿未玖凝视着火焰，面露无比的悲怮。
大地下，像是有什么巨大之物在轰然挣动，一道流光从地底冲出，升上半空中，突然崩解成无数的碎片，分射向四面八方。
祖龙脉，碎了！
龙脉破碎，华夏将永无宁日。
即使隔着遥远的时空，杨乔依然感受到鹿未玖心中那份沉痛与不甘，从鹿未玖的双眼中，看到了刻骨的自责与执念。
无数的流光闪过，杨乔猛地从画面里挣脱出来。
他的心脏怦然跳动，满头都是汗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依旧好好的坐在书桌前，手里的怀表上，那琥珀阴阳鱼似乎在缓缓的游动，渐趋平静。
刚才，我看到的是什么？
是又一次时光回溯？
不，我分明从那些画面里看到老师鹿未玖未竟的心愿和强烈不甘的执念。
老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
第十七章 天眼通（1）
“你醒了。”
身边，传来鹿未玖一如即往清冷的声音。
杨乔抬头看着他，心中掀起无数波澜。
鹿未玖一袭博衣长衫，尽显魏晋风度，那如雕塑般立体的五官，和明亮如星子般的双眸，透出的宁静与智慧，足以抚平杨乔心底的惊悸。
只是，老师他似乎并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师父，刚才我……”
我好像看到你的过去。
杨乔心里说着，却强忍着没说出口，他有种感觉，如果把问题问出来，可能会触动鹿未玖心里某个流血的伤口。
“你很好。”鹿未玖的嘴角隐隐带着一丝勉励的笑意，没想到，杨乔的资质超乎他的预料。
“普通人百日筑基，要到五十日以上才会有所感应，没想到你才用去十几天就有初步的体验，看来你的确适合继承我的所学。”
看到鹿未玖那温润鼓励的目光，杨乔暗暗将先前的画面藏在心里，等有机会一定要帮老师完成他的心愿。
他想了想，对自己刚才发生的事有些疑问：“老师，我刚才觉得眉心发痒，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一样。”
“是天眼通。”鹿未玖微笑。
“天眼通？”杨乔嘴巴张大，心里顿时想到好几个画面——
画面一，一个白眉秃驴双眼金光闪闪，向着一个妖媚女子猛盯着看：“呔，老纳修心不修口，戒色不戒淫，蛇精病，还想骗过俺的天眼神通。”
画面二，天宫之上云雾缭绕，一个昴扬大汉露出一口胸毛，向着云雾下方看去，两眼射出万道金光：“玉帝，吾已用千里眼看过，刚才下界有一方石猴出世。”
呸呸，这画风不对啊！
幸好鹿未玖的话，及时解开了杨乔的胡思乱想。
“你知道道教里有个清源妙道真君吗？”见杨乔一脸迷惑，他接着道：“又叫二郎神君。”
“哦，这个我知道，就是养了条狗，额头上长了只竖眼的那个家伙，和孙悟空作过一场，最后关门放狗赢了。”
鹿未玖嘴角抽了抽，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乔这才想起来，在鹿未玖那个时代《西游记》还没出来，于是干笑两声：“师父你接着说。”
“二郎神君眉心之眼，为天眼，又被称为天眼通，意指有破除虚妄看穿真实的神通。”等杨乔点头表示消化了后，他接着道：“在风水玄门里，确实有天眼通的法门，就像葛洪仙翁他们就打开了天眼，能辨清妖邪破除虚妄。”
杨乔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东西还真有啊，如果是道教二郎神那种画风，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可不想自己像西游里千里眼顺风耳那种粗糙汉子画风。
“那师父你也有这种本事了？”
鹿未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杨乔的问题，而是接着说：“筑基过程里，有些天赋较好的人会感应到眉心气机，又或者别的通玄之感，不过都没有你这般快的。”
杨乔听了一脸惊喜，有些激动的问：“哇，我就知道我不是普通人，老师你看我骨骼精奇，绝对是天生奇才！”
鹿未玖无语，以手扶额道：“不要自满，你的功夫还没到火候，琥珀阴阳鱼乃是一件灵物，多半对你观想有些助力，切不可骄傲自满。”
杨乔听了也了不失望，嘿嘿得意的笑着：“那师父，我开了天眼会有什么神通？”
“这就需要你自己细细体会了，究竟能做到哪一步，还取决于天赋和自身的努力。”
“放心吧老师，看我骨骼精奇，头顶一道灵光冲天起，以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正所谓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一场梦，不胜人生一场醉！”
鹿未玖真恨不得一巴掌抽他脑袋上，“你哪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嘿嘿，昨晚刚在网上看了东方不败。”杨乔一脸偷笑。
……
从这天开始，杨乔就在鹿未玖的指点下，用心体会和尝试自己眉心的“天眼”有什么作用。
他发现自己必须是在手里拿着怀表的情况下，才能激起眉心那种奇怪的感觉，或许真是要靠琥珀阴阳鱼的帮助。
而且这个时间不长，最多坚持三十秒头就痛得像要裂开来。
据鹿未玖说，这是他的修为不够，必须百日筑基后，体内元气初步稳定才能坚持时间久一点。
一但进入这种状态，眉心就好像真的打开了一只眼睛，能把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直接投映进脑海里。
比如他就通过天眼发现，鬼牙丸上有丝丝黑气从刀鞘缝隙里散发出来，看上去邪气而诡异。
这让杨乔心里有些纠结起来，问过鹿未玖后得到的答案是这把胁差邪气很重，最好用风水玄门的手法将它封印起来。
但是鹿未玖现在帮不了他，一切只能等杨乔百日筑基完成后，才能调动一些气感，对鬼牙丸稍做压制，不然这东西就像黑暗里的座标，可能还会吸引其它的邪物过来。
听了鹿未玖的话，杨乔有些无语了，只有更努力去修炼观想法，争取早日入门，能把自己人生的第一件收藏品保护好，最重要不要吸引那些乱七八糟的妖物，不要破坏自己平静的生活。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
这天杨乔傍晚杨乔正在家里休息，忽然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马小灵发来的短信。
“杨乔，我在你家楼下，下来一下，把你那把鬼牙丸也带上。”
杨乔有些意外，这段时间马小灵一直很低调，自己几次问她她也把话题岔开，今天怎么会忽然突然过来还提起鬼牙丸？
想不通他也就不多想，反正就在楼下，下去看看也方便，和老妈打声招呼，拿好东西出门了。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夏天黑的慢，天色昏黄。
落日后最后一点余晖照下来，景色有一种油画般的美感。
马小灵就站在楼道口不远的地方，背靠着树，微微抬头看着天边最后一缕夕阳余韵，眼神迷朦宁静，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她脑后扎着马尾辫，脸庞白皙干净，红润的唇角微微噙着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
身上穿着红色的短裙，雪白的长腿支在地上，裙角随着微风起伏，犹如风摆荷叶。脚下穿着是透明的凉鞋，十根足趾仿佛晶莹的豆蔻。
杨乔走过去打招呼问：“马小灵，你找我什么事？”
马小灵转过脸，橘红的晚霞照在她的脸上，线条柔美，她的眼神明亮，向杨乔挥手：“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跟我来就是了。”马小灵跳了一下，随手将裙角抚平，向杨乔勾了勾手指：“来，跟姐走。”
“切，我比你大。”杨乔撇撇嘴：“对了，你让我带着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