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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奖跟没拿奖，价码完全不一样。
很有自信，包括李扬在内——这种关于人性的电影就是容易拿奖！
沈林当然知道《盲井》拿奖了，他现在很激动，特别想找个人讨论一下心得体会……
可惜，周围没人理他……
干脆打了电话给张老师。
就是张婧初。
张老师知道他投资电影的事……
张婧初还在忙着培训——《孔雀》剧组选角，她压力很大……
《孔雀》这个剧本很有名，李蔷2000年写完了，很多导演都看过，想拍，但难度太大，预算太高……
顾常卫接手！
经过接近两年的筹备，终于到了选角阶段……
张婧初其实很不喜欢这种被挑来挑去的感觉，像是货物一般！
顾常卫挑选演员的方式很老套，拍照片，把所有人候选人的照片挂在墙上，看感觉！
感觉对了，就选她！
张老师入选了最终八人名单，要跟另外七个一起培训——练习手风琴、兵乓球当然还有方言。
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
一点私人空间也没有！
接到沈林的电话还挺惊讶。
听到他的话，更惊讶了！
“什么？真入围了？有可能拿奖吗？”
之前，沈林帮她测量深浅的时候，无意间提过自己投资了一部电影，叫《盲井》……
她没当回事……
没想到居然入围柏林电影节了？
“概率不小，毕竟柏林电影节好几十个奖项……”
“我是说大奖！”
“那……没啥机会，”沈林话锋一转：“你知道嘛，前两天有个片商开价120万美元想打包全球版权，被我们拒绝了！”
“真的吗……那岂不是说，这个电影你们赚钱了？”
“嗯，赚的还不少呢……我跟你说，投资文艺片真的能赚钱！”
呃……
原谅沈林这儿么个庸俗的人，从一开始，他投资《盲井》，就只是单纯看到了钱景……
电话那头，张婧初忽然问：“那……你妈妈下一部戏准备做什么？”
“我哪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说……”
不是，我打电话是让你聊我妈妈的事情吗？
“这个电影是我看重，然后说服我妈妈投资的！”
“……知道了，你最厉害……”
好敷衍的感觉……
……
刘菲也很兴奋！
尤其是《盲井》拿奖之后——拿了最佳艺术贡献银熊奖。
在柏林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中，除了奖励给制片人的最佳影片金熊奖之外，其他所有的“最佳”都是银熊奖。
这些奖项包括评审团大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男演员奖、最佳女演员奖、最佳剧本奖、以及在摄影、剪辑、音乐、服装或道具设计方面的杰出艺术贡献奖。
也叫优秀奖！
重点不是这个，她对《盲井》拿不拿奖并不看重，站在投资人的角度，是不是好电影的评价标准跟大众评价标准不太一致：能赚钱的才叫好电影！
《盲井》赚钱了吗？
拿奖当晚，王庆锵联系了法国、美国、日苯三个国家的片商，分别以110万美元，130万美元还有80万美元的价码售卖了欧洲、美洲以及亚洲地区版权……
320万美元诶！
成本是多少？
100万人民币！
当然，320万美元不是她一个人的，王庆锵的公司要抽成15％，李扬自己也投了30％……
此外，这次来柏林的花费也有小十万人民币！
但那又怎样？
即便扣除一半，《盲井》的海外版权收益高达160万美元……
单位是美元！
……
颁奖结束，版权买卖谈妥，然后呢？
当然要回国啦！
富贵不返乡？
而且，最近好些媒体都在批评《英雄》，《盲井》这个时候斩获银熊奖，被很多媒体报道——用来碰瓷《英雄》。
即便是现在，随便搜一下53届柏林电影节，都有《盲井》战胜《英雄》的报道……
其实《英雄》也拿奖了，获得了阿尔弗雷德·鲍尔特别创新作品奖。
这个奖又叫安慰奖……
李扬一直坚持拿到公映许可证，陈婧准备陪他一起去总局找一下负责人……
房间内，沈林在打包行李：“……我不回北京了，你给我买张直接抵达上海的机票……”
“你不回北京？”
“我还要拍戏啊！”
刘菲点头，然后拿出一包巧克力：“给你，把这个放进包里！”
“啊？”
“你出国一趟，难道不带一些当地的特产回去吗？”
“巧克力……算什么特产，德国特产那是香肠！”
还有Beate Uhse——全欧洲第一家上市的性福用品店，德国骄傲！
嘟囔了一声，沈林还是把巧克力塞进包包——刘菲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沈林打包好行李，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妈，你这次赚了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嘛？”
“关心一下嘛！”
这种关心是发自肺腑的，就跟很多人关心《你好，李焕英》大卖，贾琳赚了多少钱一个道理……
刘菲也没有隐瞒：“差不多100万美元吧！”
“……100万美元？那岂不是800万人民币？哇，真没想到投资文艺片这么赚钱！”
刘菲警告他：“你陈姨说了，这次是你运气好，电影投资风险还是太大了，我们要谨慎……”
沈林无语：“钱又不在我手里，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第十三章 打算？
回来，刚好赶上蓝菲琳的个人毕业典礼……
不毕业不行了，她跟石延枫的感情线几乎要发展成明线了。
还是那句话，真要谈恋爱的话，这个剧就没法播！
“毕业快乐！”
“毕业并不代表我们从此就不能再见面，距离和时间并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友谊……”
“再见，蓝菲琳！”
三年八班每个人跟蓝菲琳说一段临别感言，按照剧本描写‘每个人都哭红了眼睛’，轮到大林子，很尴尬，他哭不出来……
第一次因为他NG了两次。
好在，大林子很快调整情绪，第三遍过了……
“导演，抱一下也不行吗？”
“就是，我也觉得太弱了！”
旁边的李济昌：“抱一下，可能就过不了了……”
金砂彻底杀青。
之后再也没有石延枫的感情戏了……
但沈林没有杀青，因为石延枫的戏份还有不少。
……
远在上海的沈林还在拍摄中，陈婧、刘菲则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忙啥？
除了领着李扬去了两趟总局……
领导明确说了《盲井》没有可能公映……
李扬很憋屈，但也无可奈何。
我们没有分级制度！
但是，跟《安阳婴儿》之类的待遇不一样，《盲井》内核是人性，所以，《盲井》拿到了发行许可……可以做成DVD流传，甚至很多视频网站可以上传……
按照规定：如果电影在国内拍摄，制作，未经审核，擅自参展国外电影节，罚款，禁止从业5年！
《盲井》完全没有处罚。
说明了什么？
说明没有违规。
既然没有违规，为啥不能上映？
——每个人的教养，见识，道德品质，都不一样，有些人看了此类电影会进行反思，而有些人则会效仿。
并不是否认《盲井》的质量，而是暴露在公众面前，它需要承担一部分社会责任，总局的希望是，电影在暴露社会的残忍后，尽可能多的将它引向正面，传播正能量。
陈婧在体制内待了十几年，安慰了一下李扬，然后联系了吕建明……
DVD影像版权以110万的价码卖给了吕建明……
吕建明是靠着情色海报营销地下电影起家，尤其是很多在欧洲获奖的电影，我们看过的《巫山云雨》、《长大成人》，那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海报设计就是他做出来的！
赚钱了嘛？
呵呵，不要小觑了老色批的消费能力。
就说现在，随随便便都敢收费两千块，嫖客们还是趋之若鹜……
插一句，04年之后，吕建明处境越来越艰难，转行拍片去了——受到互联网的冲击，到处都是免费的资源！
最开始拍的都是小成本的恐怖片，名声很臭！
臭到什么程度？
就跟小叮当似的，被人在天涯挂了众筹做掉的帖子……
后来，吕建明投资了《战狼》，才算顺利上岸……
《盲井》的事情忙完，按理说应该考虑下一部作品了，也确实有不少人拿着作品来找她俩……
拉赞助！
刚开始，刘菲她俩还愿意见见，后来，干脆闭门谢客……
一个个张嘴就是金熊奖、金棕榈甚至还聊到奥斯卡，绝口不提电影怎么拍……
你这么有才，为什么不去写小说？
陈婧算是明白了，《盲井》这样的电影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除了这些，剩下的事情就是结交人脉。
人情社会，靠的就是人脉！
尤其是影视圈。
北京本身就是影视中心地，陈婧出身北影厂，本来就跟很多人是旧相识，《盲井》拿了奖，时光影视文化有了点小名气，陈婧当然要趁机多联络……
她又不是张卫平，自以为艺某在手，天下我有。
而且她知道自己闺蜜，也就是刘菲创建时光影视的原因，就是想让自己儿子走得顺一点。
当然要趁机多联络几个人！
……
三月底，沈林拍完最后一场戏。
然后就跟王龙正准备返回北京，中戏已经开学了！
剧还没拍完，他俩算是提前杀青，实在耽搁不起了。
收拾好行李，看了眼住了接近四个月的宿舍，离愁别虚还是涌上心头……
毕竟这是他第一部待了接近四个月的剧组！
再怎么冷淡的性格，跟同龄人聚在一块，还是被捂热了！
人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对了，李叔，我又写了一首歌，可以让三年八班一起合唱！”
沈林拿出《纯真年代》交给李济昌，后者接过，笑了笑：“请你来真的是请对了，不仅戏演得好，还解决了配乐问题！”
“……那以后多请我啊！”顺便掐了下王龙正，老王赶紧道：“还有我！”
“放心，只要有合适的戏，我一定多请你俩来！”
“那……我俩走了！”
王龙正明显比沈林更难过，昨晚他跟洪君杰抱头痛哭……
两人上车，沈林掏出MP3，准备听歌，王龙正透过车窗留念地看了看嘉英中学，拍了拍沈林：“这算是咱俩第一次主演的作品吧？”
“你算，我不算！”
“嗯？”
“我有《爱情宝典》！”
“……”
一句话把老王噎的不想说话了！
“师傅，走吧，去机场！”
“好唻！”
车子发动，很快消失……
……
机场，沈林摘下耳机，跟王龙正闲聊。
“大林子，咱们回学校还要拍《风吹云动星不动》吧……”
“嗯……不过那个戏我只拍两集，没啥镜头，你签了多长时间？”
“俩月！”
“啧啧，那你请假吧！”
“……常老师之前说了可以请假……”
“你这才回去，又请假俩月……啧啧，我看你是把咱们的校规视若无物啊！”
老王也有点纠结……
主要他也没想到《十八岁天空》会拖一个月！
拍了拍沈林：“你回学校之后做什么？”
“第一件事就是剃头，削发明志，从身体上告诉老师，我就在学校排话剧了，谁也拦不住我！”
“然后呢？”
“然后赶紧学一下梅派的手势，我还得进组呢！”
“……你真不要脸！”
“只要老师能高兴，要什么脸？”
王龙正压低声音：“你去柏林真的是临时有事？”
“嗯……刘总、李监制不都说了嘛，临时有事，必须得去！”
沈林是《盲井》制片人的消息，没有对剧组宣布……
你想想，如果消息流传开，剧组这帮人会怎么看他？
老王一直觉得蹊跷，什么事能让剧组准假？
只不过沈林一直不说，他也不好意思问，现在，周围没什么人，他旧事重提。
“有什么事，能让剧组放你假？”
沈林看了看老王，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说了：“我去参加电影节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电影节？什么电影节？柏林电影节？”
第十四章 《双响炮》
王龙正裂开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林投资了一部电影，而且那部电影还拿了柏林电影节的银熊奖……
这玩意就跟有人跟你说‘我，秦始皇，打钱’差不多荒诞！
但这个事，真的发生了！
《盲井》拿了银熊奖，他是知道的，毕竟是中戏的学生，对这些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