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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以前在哪本书看过……要不你去试试？”
“我跟你那姐住一个屋！”
好吧，看来，形势不允许……
“我先说一句，《香火》拿奖的概率比较低，咱们能卖掉版权，这趟就算没白来！”
“……我知道……”
宁昊心里也清楚，《香火》成本没到三十万，DV拍摄，连胶片都用不起……
能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已经很侥幸了！
“你知道就好，但我估计……”
沈林话还没说完呢，宁昊忽然指了指旁边：“诶，那便的是咱们国家的媒体吗？”
循声望去：“我看看……好像是，走，跟她聊几句！”
第三十章 心情大好
其实国内媒体对入围了戛纳的《香火》很感兴趣……
尤其是得知主演居然是沈林的情况下！
一个偶像派歌手主演的电影入围了戛纳主竞赛单元？
可惜，赵姗包括时光影视一直三缄其口，毕竟这电影过审挺不容易的。
还是不要撩拨这根弦了……
那就放弃宣传了？
想多了，原本准备戛纳回来之后大肆宣传一下——这就是有专业团队的好处，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会有专业公关来帮忙刷粉。
窝在山沟里演戏，指望用演技说话，是上个世纪的打法，时代变了！
《南方娱乐周刊》派遣了专业团队过来跟踪报道，当然，他们主要是报道《2046》还有《十面埋伏》，《2046》，王佳卫磨了三年，另外梁超维凭借《花样年华》拿下了戛纳影帝……
双王组合，无限期待！
《十面埋伏》，不用多说，《英雄》全球大卖，张艺某开创华语电影新时代……
《香火》剧组送上门，当然也不能错过……
对了，采访他们叫袁雷，南方娱乐首席娱记，跟现在的易立竞地位差不多……
主要采访沈林，毕竟沈林更有名……
“我早就知道他了，看过他的毕业作品《星期四，星期三》，是在《中国式离婚》剧组见到他的……他跟我说了《香火》的故事，我挺喜欢，就接了。”
“春节期间拍的，就在山西怀远下面的一个小镇，拍了半个月吧……”
“片酬？这就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收什么片酬？”
“证明自己会演戏？我本来就是演员，没什么好证明的，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
“戛纳选片人来北京，我们把作品交给他，然后他推荐我们入围了主竞赛单元……”
“电影节都这样，你的电影质量要过关，能打动选片人，他们才会费劲心思推荐。”
“……拿奖？开什么玩笑？我们随便花半个月拍了部电影，然后拿了奖，你让那些大导演怎么办？”
到宁昊这，他也挺随（装）意（逼）的，说什么‘这就是我一学生作品，拿DV随便拍的’、‘没想表达什么，就是个练习之作……’、‘拍电影就是个职业选择，就是混口饭，用不着那么崇高！我不拍电影，我就去做生意了……’、‘我做导演，主要目的是拍个有趣的电影，供大家娱乐下就完了。’
两人的态度让袁雷挺无奈的……
毕竟这个年代，电影、导演这俩关键词代表着艺术！
这两人的态度真诚，但是……不符合主流思想！
当然要报道了！
……
《香火》被安排在24号，比较靠后的位置……
一般来讲，大热门电影肯定要放在靠前的日期，从这个日期选择来看，说明主办方不是特别看好《香火》……
沈林无所谓，他这趟来戛纳，除了宣传电影之外，更多的就是为了刷刷逼格。
在戛纳这十多天里，国内出现了很多有关他的通稿，比如《沈林出征戛纳》、《“香火”烧进戛纳，沈林首部主演电影即入围》、《沈林戛纳感想：没什么特别的》等等。
也有宁昊的一些通稿，大写的《《香火》导演宁昊：拍电影就是混口饭，用不着那么崇高》
体制内的导演当然不同意这种论调，但是网上很多人却很赞成……
难得碰到一个不装逼的导演。
按照后世的话，这段采访帮助宁昊圈粉无数！
回到戛纳，沈林一伙人看完《2046》，然后有点懵逼的回了酒店……
没看懂……
最后沈林总结：“老王的电影都那样，好听点叫艺术性强烈，不好点就叫不知所云！”
回到酒店，沈林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邢爱那：“给，这里有300万，回国之后，你跟我一起去《仙剑》剧组！”
“……你真赚钱了？怎么赚的？”
“那你就别管了！”
还能怎么赚，当然是正规渠道赢来的！
这个话题不好继续，大林子赶紧岔开：“明天《香火》首映，咱要不要邀请张艺某？”
“他有空吗？”
咳咳，《十面埋伏》剧组也来戛纳了。
“邀请一下呗，他来不来是他的事，要不要请是我们的事，出门在外，礼仪要有！”
“也行……”
……
《香火》电影特简单，就是和尚修庙的故事。
从故事取材来看，很像《小武》，镜头效果又很像候晓贤，空镜头很多！
《香火》的故事根源还是国民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人们的生活都发生着巨大的变革。
和尚信仰崩塌的一个过程……
这一时期的题材对于中国导演来说，是非常好的创作源泉，阿谋有《秋菊打官司》，贾章柯……老贾一直以来的作品都是关于这个……
所以，很多人说，外国人通过这些优秀影片认识到的是，中国仍然是一个落后的农村式国家！
很对，电影的宣传、传播力量很强大！
这类影片确实对我国的国际形象没啥贡献……
没办法，按照西方电影节的评价标准，卖惨是获奖电影的共同属性，而它们还有另一个共同属性是深刻。
某种意义上也算意识形态的一种表现形式……
电影放映结束，很多人起立鼓掌。
按照冯晓刚的说法：这是人电影节的礼仪！
宁昊还有沈林则在工作人员引领下上台……
很笨拙的接受观众的掌声……
……
阿谋特意留下来跟后辈交流几句，当然也就几句话时间，毕竟他忙得很，他来戛纳就是为了卖《十面埋伏》……
“电影不错，为什么不用胶片拍？”
“没钱嘛，这电影就我俩主创，我是导演、编剧，他是主演，其它的都是群众演员。”
“怎么不拉投资？”
“我当时大学才毕业，没什么资历，而且我觉得能拍出来就不错了，也没想那么多……”
拉投资，哪有那么容易？
按照国内制片厂的传统做法，按部就班排队升级，先是场记，然后助理导演吧，再然后执行导演，想要独立拍一部电影，至少得等十年时间。
宁昊，就是一新人，傻子才会给你钱让你拍电影！
“继续加油！”
鼓励了一下宁昊，阿谋冲沈林点了点头，跟着张卫平离开……
“阿谋人不错啊！”
宁昊愣了一下：“……你喊他什么？”
“艺某导演……称呼只是称呼，不代表什么……”
“林子……”赵姗小跑着过来，满脸欢喜：“我刚刚跟法国MK2的副总裁聊了一下《香火》的版权，你猜他开价多少？”
“多少？”
“50万欧元！”
一听这价格，宁昊眼睛都直了……
沈林不以为意：“……《盲井》我妈卖了330万美元呢！”
赵姗瞪了他一眼：“那《十面埋伏》还买了2000万美元的北美版权呢，你怎么不说？”
沈林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应该可以再加码，没准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
“……我也没说现在就卖，这个消息至少说明这趟戛纳没白来！”
第三十一章 回国
25号，戛纳，早上，天气晴。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大林子浑身舒倡！
“早！”
早在早餐桌前，心情很好的跟他们打招呼……
赵姗看到他这样。就忍不住想说点什么：“你昨晚参加宴会，怎么光顾着喝酒吃饭？”
“……不是，咱去那就是蹭饭的啊！”
昨晚《十面埋伏》举办宴会，《香火》剧组也被邀请前往，人太多，沈林压根没空跟几位主演单独聊天……
干脆吃吃喝喝。
“你别这么没心没肺的！”
沈林放下牛奶，决定跟她讲道理：“姗姐，你说，咱们来戛纳的目的是什么？”
“卖片子啊！”
“我记得你跟我说，30万美元是目标，昨天，就有片商开价50万欧元了，是吧？这个目标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那你就不关心奖项？”
“……咋了？你觉得我能拿影帝？”
沈林自己都乐了！
今年戛纳影帝是柳乐优弥，沈林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柳乐优弥是戛纳最年轻的影帝，14岁！
然后《老男孩》拿了评审团大奖，《华式911》拿了金棕榈……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他看过《文艺时代》啊，这一届刚好青帝当评委。
赵姗耐心道：“你知道来戛纳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大林子心态没调整过来，他一直觉得来戛纳没啥了不起的，只要你能弄到邀请函，或者你运气好，参演的电影入围了竞赛单元。
“目前，国内年轻男演员，只你跟刘晔入围过最佳男主角！”
“别给我脸上贴金了，戛纳没有演员提名，电影入围演员自动入围……这哪叫本事？”
“……你别打岔，刘晔能跟你比吗？他戏路多窄，我跟你说，你这次回去，我们要好好规划一下你的路线……”
赵姗的意思，炒作一下，忽悠忽悠观众，刷刷逼格……
立马就是新生代领军人物！
“而且谁跟你说《香火》没机会拿奖？”
“……拿什么奖？”
是邢爱那问的……
“金摄影机奖，专门奖励导演处女作！”
……
大林子不是不关心《香火》，只不过他满脑子都是足彩……
实在无暇分心！
毕竟事关几千万的事情。
26号晚，法甲俱乐部摩纳哥对阵葡超俱乐部波尔图……
这两队的教练都是日后炙手可热的大教练，摩纳哥的教练德尚，入驻法国国家队之后，带领法国先后获得了2016年欧洲杯亚军和2018年世界杯冠军；
波尔图的穆里尼奥更不用说了，狂人穆里尼奥，很多不看足球的都知道的一个教练！
沈林正在看比赛……
虽然他一个也不认识，但不影响他为波尔图加油啊！
宁昊拿着《每日荧幕》坐在边上瞎翻——全尼玛英文，他认识个屁！
“《香火》场刊评分2。7，这个分数代表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是《香火》？”
“这不是《Incense》嘛，《香火》！”
沈林接过杂志翻了一下：“你真牛逼，这么厚的一本杂志都能让你找到《香火》！”
《每日荧幕》场刊属于电影节期间的赠品，每家酒店都送好几百本——场刊有着关于电影节的一切资料、幕后、评论、广告——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主竞赛单元电影的场刊打分。
都是广告！
连《香火》都花了八千欧元买了内刊的一页广告……
国内报道——《国产电影《香火》登上戛纳场刊》，也是一种宣传嘛！
宁昊怼了他一句：“没你牛，来戛纳居然看足球，还踏马法语解说，你看得懂吗？”
“……”
大林子被他怼的无言以对，干脆翻看《每日荧幕》：“排第几？”
“第六！”
《华氏911》、《2046》、《生活是个奇迹》、《蒙多维诺》、《无人知晓》前五名，《香火》2。7分排第六……
已经很牛逼了。
《老男孩》才2。1分，排名垫底……
这个电影之所以拿下评审团大奖，是因为评审团主席昆汀特别喜欢——爱死了这部片子！
后来斯派克·李翻拍了一版《老男孩》，演员是灭霸还有猩红女巫，局长也去友情客串了一下……
“没准真能拿金摄影奖……诶，你说拿奖了……好球！”
宁昊无语的看了眼电视，比分已经是3：0！
波尔图赢定了！
沈林心情大好，恨不得抱起宁昊亲一口。
宁昊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买足彩了？”
“……哈哈！”
“你买了多少？”
沈林没回答，起身穿好西装：“走吧，咱们去混宴会！”
“说一下啊！”
“……反正够咱们下部戏拍摄了！”
“500万？”
“……三个吧！”
宁昊不敢相信是看了看沈林，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胆子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