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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名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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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不相瞒,我其实是金人,”李景停了一下,却见弄影面上,并无何异色,便又继续说了下去“我夫人年前在观音面前许过一个愿,后来那愿灵验了,便于月前至那普陀山赶那九月十九出道日去普济寺还愿,夫人心情好,又想难得来南边一次,便想一路慢慢游玩上去,所以便走这运河水道,今晚这事我也觉着蹊跷,莫非有人认出我是金人来了。”

    “这南边的金人也不只你一个吧,却不见他们杀别的人去。”弄影侧过头来瞟了李景一眼。这时金国跟南朝虽时有纠纷,但并未开战,两国之人往来密切,若说因为李景是金人便要杀之,实在说不过去。

    李景怔了一下,便猛地转身,去将身后所有门窗都关上,然后走到弄影身边,低声道“在下,在下实乃中都枢密院副使完颜景。”

    “噢,这还差不多。”弄影便点了点头,又抬眼打量了这自称完颜景的男子一样,但见他虽一副富商打扮,但那气度却高贵不凡,果然符合他的身份。

    弄影对这国家民族观念本就不强,她庄子上就有两任庄主不是南人,所以也不觉得对方是金人高官便有何嫌隙,只淡淡一笑,手里银针便沿着那少阳三焦经,往李夫人手臂上四渎,天井,清冷渊一一扎去。

    “你且看好了,这六阴南烛之毒,其实并不难解,不过是那阴毒,封住了人体的阳气罢了,只消用药打开这少阳三焦经脉,便可将毒素清离体外。”弄影便用银针将那药力刺入李夫人穴道,边对小怀说道。

    “上次见梅大哥解这毒,用了五根银针,庄主却只用一根。”

    “所以说梅笑雪就是个虎狼大夫,上次黑妞吃坏了肚子,他竟用了七根针。”

    “所以黑妞至今不待见梅大哥。”

    “咱庄子上就属黑妞最聪明。”

    这主仆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不到半个时辰,那李夫人手臂上的乌青消退,身子也渐渐暖和了过来。

    原本一直默默不语的完颜景见妻子有救,心下大喜,便颤声道“公子国手!还没问过公子尊姓大名,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在下姓,姓颜,名百晓,”弄影将假名报上,继续道“也说不上什么国手,祖上没落败之前,曾有人做过那太医。”于是颜百晓公子边说,边用绢纱将银针抹净,放入小木匣中。

    “公子医技如此高深,怎会落败?”完颜景大惑不解。

    “医疗环境太差,朝廷难咎其责,唉,我家祖上替人治了病,还屡屡招那家属打骂,后来只好改行去贩卖牲口。话说这生老病死,岂是人力能逆转的,倘若所有病都能治好,那阎王爷岂不是寂寞得很。”弄影微微一笑,便站起了身子意欲离去。

    “颜公子稍等,”完颜景便叫住了弄影,急急道“公子大恩,无以为报,不知公子要去何处,我要回中都,现在这光景,我们也无心游玩,前方秦邮县,在下有朋友在那,他家中有数匹好马,公子如意欲北上,在下愿意相送。”

    弄影一听,心中大喜,她正愁这船不晓得何年才能到那冀州府,不想竟遇到这等好事,正可谓善有善报,当下即跟完颜景商定,待到了秦邮县,便弃船乘马,走那陆路。

    第二日清晨,弄影走出李夫人房间,却见朝阳在河面上洒下点点金光,前方炊烟缭缭,绿柳后白墙灰瓦,却是那秦邮县要到了。

    这时,那名唤婉婵的李夫人,也在夫君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来到弄影身前,盈盈曲膝行礼。

    弄影将她扶住,嘴里便赞叹了起来“北人身子骨就是健朗,夫人竟恢复得如此之快,年前我家寒剑在花棚下被那百足虫咬了一口,竟足足躺了十天方能动弹。”

    “梅大哥却说寒大哥就是坚强,换了他,必定是要躺上一个月的。”小怀低声道。

    弄影哼了一声,恨恨道“梅笑雪即便被蚂蚁咬了,也是要躺上一个月的。”

    说话间,船便已经靠岸,弄影小怀背了包袱,找船主要了退还的剩下船费,便跟在完颜景夫妻身后下了船,那程浩邱规,因要沿途送信,不能同行,完颜景向他二位赠送了些银两,便就此别过。

    那弄影这厢随了完颜夫妇,走了约三四里路,便到了他朋友住处。外面看上去不过是一户普通人家,不想里面却一副庭院深深的样子,那友人见到完颜景,万分的热情,对弄影主仆二人,也是客气得很,左一个国手右一个神医,叫得弄影既羞愧又欢喜。

    当完颜景表明来意后,那友人便无迟疑,当下便带着众人来到自家马厩处,弄影庄子里虽没有好马,但那骏马图家里却藏有不少,一看便知,这人家里的马,均是那大宛国的名马。

    “你却记得凌云屋子里那幅照夜白图么,这便是那照夜白,可惜好好一幅画,却被那歹人烧了。”弄影指着一匹全身雪白,鬃毛飞扬,膘肥肌健的骏马说道。想起她庄子上那幅韩干所画的唐玄宗照夜白图,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心中便又是一阵心疼。

    “为何身后没有桩子。”小怀却记得凌云屋子里那幅画上的马,身后有一个桩子的。

    “那画是几百年前画的,桩子早烂掉了。”弄影白了小怀一眼。

    “不想这马竟活了几百年。”小怀满怀敬意的看着那匹照夜白。

    “莫在这里丢人了,”弄影低声恨恨说道,眼角余光已经撇见完颜景的友人在掩嘴轻笑了,心中羞愧,便扯了小怀,急急拉开话题,指着一匹油黑发亮的骏马道,道“你看,这马叫绝影,通体漆黑,这种全身无一处杂色的绝影,只怕大宛国内也是不多见的了!”

    “黑妞却比它还要黑些。”

    “正是,黑妞当世名驹,你莫再讲话了。”弄影无奈道。

    谈话间,那完颜景已选中了五匹骏马,众人用完午膳,完颜景因担心七星堂的人再追来,便急急上路,小怀不敢骑马,便依旧是跟他家庄主共乘一匹,正是那照夜白。

    弄影是第一次骑这高头大马,心下兴奋无比,牢牢坐在鞍上,紧握缰绳,放眼望去,但觉无比威风,嘴里便不禁又唱了起来“猛听的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双腿一夹,那照夜白长嘶一声,便向前飞奔而去。

    但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大地在脚下飞快退去,小怀背着包袱,坐在他家庄主身后,紧紧抱住弄影,生怕自己摔下来。

    这六人五马,均是那罕见千里马,不一日,便过了那南朝疆界,已是到了金人地界。

    这一路北上,风景地貌便明显变化,草木较江南明显稀落,且已大半凋零,偶尔路过那荒村野岭,只觉身上寒意更甚。

    弄影便不禁开始怀念那烟雨江南,三千繁华。

    怪不得所有人都虎视眈眈想要南下,南朝确实占据了最好的地方。

    那五台山在中都跟太原府之间,这六人一路赶路,第三日上,便到了那河间府,弄影小怀要折道西北,完颜景夫妇则要继续北上,六人便在三岔口处分道扬镳。

    “颜公子救了夫人一命,在下感恩不尽,这照夜白,就赠与公子罢。”完颜景下马来到弄影跟前。

    弄影心中便等着他这句话,若非戴着小羊皮面具,便要喜于颜色了。只是心中依旧是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的,扭捏了小半会,终于驾着照夜白,绝尘西北而去。

    完颜景等四人待弄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互相看了下对方,完颜景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手一扬,信鸽便向西北方飞去。

    “小丫头再怎么易容,那匹照夜白,是不会错的。”完颜景微微一笑。

    他们不是无缘无故中毒,也不是无缘无故赠送她一匹大宛名马的。就如同那李炎,也不是无缘无故带着玉章逃到他们庄子上的。
………………………………

第五十六章 断情岭

    九月二十五

    秋雨纷纷

    北方的大地此刻已经是一片萧瑟,无尽的原野薄雾弥漫,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一间无名的荒村客栈里,一个黑衣男子正坐在窗前,低头轻抚着面前一张黑色的古琴。

    ‘当时心事偷相许,宴罢兰堂肠断处。挑银灯,扃珠户,绣被微寒值秋雨。’

    琴声缓缓,曲意幽幽。

    一阵秋风吹过,庭院里梧桐树的叶子纷纷落下,在空中随风飘荡,洒满了院落,有那么几片越过了小窗,落在了黑衣男子面前的桌子上跟琴弦上。

    琴声止住,男子伸出他那修长洁净的手,想将落叶拂去,当手触到落叶时,似乎想起了什么,拈起了那片落叶,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半响不语。

    “梳桐。”他默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似乎这片梧桐叶,让他想起了那个叫梳桐的女子。

    梳桐那张美丽温婉娴静的面孔在他眼前浮现,他微微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很快逝去,另一张酷似梳桐的面孔,又浮了上来。

    同样的美丽,同样的娴静,只是相较前一张脸,更多了几分决绝跟哀婉。

    “当时心事偷相许,宴罢兰堂肠断处。挑银灯,扃珠户,绣被微寒值秋雨。”

    男子苦涩一笑,摇了摇头,手下曲调一转,声音由委婉细腻变得苍劲悲戕,又是那首汉府古歌。

    ‘秋风萧萧愁煞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胡地多飙风,树木何修修――’他一曲未毕,突然闻及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将琴止住,转过头去看着来人,他面上没有面具遮挡,露出了我们都很熟悉的那张俊美清冷的面孔,江左萧渐漓。

    “主人,血脸回报说小丫头跟那个小童骑着那匹照夜白向西北忻州府方向去了,另外四人过了一会也折向西边去了。”来人亦是一身黑衣,身形高大,面无表情,身上披着蓑衣,一顶斗笠挂在背上,想是因为外面下雨的缘故。

    萧渐漓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小裳回报说,他去问过了七星堂的玉衡上人,玉衡说他最近并没有使过那六阴南烛之毒,只是两个月前,有西夏人花重金向他买过此毒。”来人继续向萧渐漓陈述。

    萧渐漓自然知道没有人能在越小裳的盘问方式之下还能说假话的,他点了点头,低声到“嗯,你让血脸继续跟着那丫头,还有,让小裳去查一下李炎的身世。”

    来人点了点头,脚下便不迟缓,即刻转身离去。

    萧渐漓便又转回了身子,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拂,不知不觉,竟传出了一阵惊涛拍岸,电闪雷鸣之声,声调由低重渐渐拔高,又传出那仰视山巅,肃何千千之意。

    琴声激昂,仿若弹琴之人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情绪要汹涌而出。

    只是正当那股气势来不可遏去不可止的扑来之时,却突然生生的停了下来。

    他只能奏出这上半阙,而那下半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跟他奏出。

    萧渐漓面上又出现了一阵烦躁,他是个极冷静的人,不晓得为何最近这些日子,竟总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似乎心上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缺失,却又不知要如何填补。

    ――――*――――

    雨越下越大。

    弄影跟小怀终于在暴雨即将倾盆之前,找到了间小酒馆。

    酒馆的伙计虽然不识这照夜白,也知道这是匹好马,因此对马的主人,格外的殷勤。

    不一会,一盆炒面,一盆牛肉,还有一碗烧酒便端了上来。

    “这北地什么都用盆儿,连喝酒都用盆。”小怀坐在弄影对面,瞪着那装酒的大碗表示感慨。

    “喝你的茶去。”弄影将茶壶往小怀跟前一推,望着这一大盆炒面,开始后悔不该没有将节华的祖传秘药带来。

    “这茶不如庄子上的。”小怀喝了两口,便不再喝了。

    弄影没有理他,只将怀里的梅笑雪赠的地图掏了出来,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的比划着。

    “梅大哥说庄主必定迷路。”小怀道。

    弄影瞪了小怀一眼,小怀便低下了头,过了半响,又继续道“庄主可知道那镇魂令在哪么。”

    “不知道。”弄影闷声闷气的回答。

    “那如何是好!”小怀慌张了起来。

    “苏敏姑姑知道。”弄影继续皱着眉研究那地图。

    “庄主要去走亲戚么?”小怀面露喜悦。他父母是五十里外老刘村的农户,他自己在庄中跟着伯父长大,但每逢春节,便是要回自己家中几日,跟父母走亲戚的,走亲戚,那吃的喝的玩的自然不少,因此想到要随庄主走亲戚,心中十分欢喜。

    弄影翻了他一眼,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信封已经泛黄,上面用端正小楷写着一行字:忻州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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