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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一回到房间,弄影将手里东西往桌子上一甩,指着地上的水渍便又训斥了起来。
“要你莫玩水,你看,天气这般凉,地板上沾了水,便冷得紧,你晚上是要睡地板的,莫要半夜起来找我嚷冻,”弄影着实生气,这人竟跟小怀一般不懂事,“你过来,坐好!”她大声喝道,手指着窗前的一张椅子,让那男子坐下,然后又跑去吩咐伙计,将屋里的水抬出去。
这般忙碌完了,她便拎着一条毛巾,走到那男子身后,将他湿漉漉的头发,拧了几下,然后用干毛巾替他擦拭。
夕阳从窗口斜斜照进,带着几丝残存的暖意,照在人身上,好不舒服。
“这头发湿了,最是伤身子,你若病了,我还要花钱请郎中捉药,上次小怀便是这般,害我平白无故花了一钱银子,你若病了,那曹婆婆肉饼,便不要想了。”她这厢边骂,手中边擦拭着这男子的头发,待擦得七分干了,方停下来,嘴里说道“莫动。”然后去到桌上,打开自己方才带回来的小包袱,一阵摸索,然后翻出一把剪子一把小刀。
“我们庄子上,除了那张先生,没有人留胡须的,而且你这胡须太过浓密,实在不雅,若被张先生看到,定是要打手的。”说罢,举起明晃晃的刀子,就朝那男子面上挥去。
“还是。。。我自己来罢。”那男子终于开口道。
“那便快些,这刀子剪子,我一会却是还要用的。”鄢庄主说罢,便将手里东西往那男子手里一塞,将铜镜取来往窗前一挂,人又忙碌开了。
她先是将一个盆装上小半盆水,然后从包袱里取出一些粉末,倒进水里,用跟小木棍搅和几下,然后取出另外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将那张小羊皮上下两层皮剔掉,只留下中间薄薄一层,然后放在那盆水里浸泡。
这般忙碌完,又跑去将手洗净,然后回来,用小木棍将那皮在水里翻了几个身。
看着那小羊皮上冒出点点气泡,她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手,转过头去对那男子道“这是我师父独创的硝制皮毛办法,时间短,做出来的皮触手柔软,色泽――”
她尚未说完,却略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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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身体出了点状况,昨天验血结果出来不太理想,医生要我一周后再去复查,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情,有点心神不定,码字也不在状态,文文难免有点??鹿嗨??樱?裙?苏庵埽?还芙峁?绾危?蓟岬髡??吹模?绻?峁?呛玫模?骨氪蠹腋?枳8#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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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不向东风怨未开
这个俊美的男子,真的就是她新诓来的那个护院么。
半干的黑发披在肩后,脸上的尘土已经被洗净,胡须剃去,露出了一张英俊清冷、忧郁高贵的面容。
这是一张我们都很熟悉的面孔――永宁府萧渐漓。
他那日大乘八宗心法练到第六层,因获知弄影死讯,气息一乱,想强行用那净土宗心法理顺气息,不想反而导致走火入魔,一时间便失去了记忆。
他在那古庙中枯坐凝思了二十来天,整个人恍恍惚惚,渴了便接那屋檐下的雨水喝,饿了便随便捉只野兔田鼠剥皮生吃了,然后便不停的思索自己究竟是谁。
只是不管怎么想,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直到那个小女孩,牵着一匹白马闯进来,那容颜,仿若就是他前世的记忆,一下子,便像打开了一道门一般,人便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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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失忆,便跟这个女孩相关。
而弄影,却是第一次见到面具之下的萧渐漓。
没想到,这人竟是这般好看,既有北人清晰刚毅的轮廓,又有南人标致俊秀的五官,这点跟她不久前遇到的兄台叶楚材,竟有几分相似,但似乎比叶楚材,又要好看几分,似乎,似乎只有那杜若衡,方能与之相比。
尽管身上穿的是掌柜在街上买来的最便宜的粗布裳,但一点也遮掩不了他的风姿绰约,气度非凡,竟,竟实在不像一个护院。
弄影心下暗叫不好,只怕此人出身不是一般,将来他家里人若寻上来,自己可要怎生解释。
“你,你现在可有想起自己是谁了么?”弄影小心翼翼的问向萧渐漓。
“夜茗山庄的护院张三哥。”萧渐漓正色答道。
“若将来有人冒充你的家人,说我欺骗你,要将你领走,还要杀我,你待如何?”鄢庄主眼睛不敢直视萧渐漓,只拿眼角瞟着他。
“把他赶跑就是了。”萧渐漓似笑非笑的看着弄影答道。
弄影对他这番回答甚为满意,便又交待“我去隔壁空房沐浴,你好生在这屋子里待着,莫要想溜出去,这镇子我刚才转过了,却也无甚好玩的,待我们办完了事,我带你跟小怀去扬州玩。”
说罢,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扬州?”萧渐漓皱了皱眉头,这个地方他似乎很熟悉,亭台楼阁,水榭飘香,一些唱着歌舞的女子在眼前晃动,绮筵公子,绣幌佳人,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说自己流连于那些各色女子之间,那身上怎么又会有一个男子的簪子呢。
他努力想拼凑自己的过去,却依然毫无头绪。
想得太多,头便隐隐发疼,他只得走到桌前坐下,以手撑额。
眼前,却是弄影方才打开的包袱,他扫了一眼,却见里面装满了靛青胭脂藤黄石墨等各色颜料,还有一些动物毛发,画笔刻刀绢布面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看了眼水盆里浸泡的羊皮,又看了眼这堆什物,摇头笑了笑。
这个小女孩,真是古怪得紧。她想要做什么呢?他一边猜测,一边无意的翻弄着包袱里的杂物,突然翻出个用布扎的大头娃娃,半个拳头大小,笑眯眯的甚是憨喜可爱。
这么大了,竟还玩这样的东西。
总想装得一副威严,内心却幼稚如此。
萧渐漓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只是他若知道这鄢庄主自懂事起,唯一的玩具就是那天下最繁琐复杂无比的八卦珠的话,便不会这般想了。
身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想是那鄢庄主洗完出来来,他转过身去,果见小女孩披头散发,长发遮面的冲了过来。
“却说你莫要弄乱我的东西了,那个不是给你的,赶紧放下!”弄影见萧渐漓手里拿着她的娃娃,甚是不悦。
“你头发也没擦干。”萧渐漓看着她那依然在滴水的发梢,眼前忽然一阵恍惚。
那个暴雨瓢泼之夜,他把那个小女孩从洪水中捞出来,却也似这般模样,水珠一滴滴的,顺着发梢往下淌。
依稀中感觉,那个小女孩像似已经死了,此刻眼前这位,又是谁呢。
“后面的差不多干了,莫要动我的娃娃。”弄影边说,边来到镜子前,用梳子小心翼翼的将额前的头发梳了两缕下来,将面上的印记遮住。
“你为何要将自己弄成这副怪样子?”他是如此的喜欢看她的容颜,她怎能将它藏起。
“你若如我这般,你也会这般!”弄影眼睛透过湿漉漉的黑发,怒视着萧渐漓。她最不高兴的事情,便是人家问起她面上的印记,跟好奇她的发型。
“过来。”萧渐漓笑着,将窗前的椅子拎到了桌子前,然后将弄影按到了椅子上。
“闭上眼睛,莫要动。”他笑着低声说道。
弄影端坐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充满了疑虑的看着这新收的护院。
这人的声音很好听,既带有北方的口音,又有南方的韵味,便如他人一般。
他话不多,但每一句话似乎都不容人拒绝,一举一动洒脱自如,似乎从小便过惯了一种颐指气使的日子。
只是此刻她才是庄主啊,即便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眼睛却是不能闭上的,她盯着他,却见他拿起包袱里的画笔,然后把那盒胭脂色的颜料取了出来,用画笔在上面蘸了几下。
“你这是要作甚?”鄢庄主大惑不解。
“唔,闭上眼睛,一会便好。”他已经来到她面前,鼻端的气息微微喷到了她的脸上,弄影忽然身上一热,面上便微微一红,于是赶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那双深如寒潭的双眼。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将她面上两侧垂下的湿发撩向耳后,过了好半响,又没有了动静,她不禁睁开了眼睛,却见萧渐漓,正定定的看着她。
两人四目一接触,随即错开,萧渐漓轻咳一声,低声道“别睁眼。”嗓子竟有些沙哑。
弄影又闭上了眼,感觉额边一凉,一只画笔,触到了自己的眉边。
他一只手托着弄影下巴,一手持着画笔,在她面上游走。
两人喷出的气息在空气中交流,弄影心中竟有了一丝慌乱。
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在那隐谷高台跟那黑衣歹人合奏那曲高唐赋的时候,才出现过一次。
她手按着胸口,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歹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了托着她下巴的手,手里的画笔,也从她面上移开。
“不向东风怨未开。”萧渐漓低声自语了一句。
“你说什么?可以睁眼了么。”弄影紧闭着的眼睛眨了几下。
“唔,稍待。”萧渐漓说罢,去将挂在窗前的镜子取下,然后放在弄影面前的桌上。
“好了,睁开眼睛罢。”萧渐漓轻声道。
弄影睁开双眼,便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面上那个红色的印记,被萧渐漓在四周加上了几笔,竟变成了一朵含苞未放,却又鲜艳欲滴的芙蓉。
弄影呆了一下,这朵花,仿佛就是长在自己面上一般,她那张虽是清丽无双,但又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孔,一瞬间便娇媚了起来。
“真好看!”她看着自己面上的那朵花,惊叹道。
“是,真好看。”萧渐漓望着鄢弄影,嗓子似乎更加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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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唐?高蟾。
至于萧渐漓为何要说这句,嗯,那就要问他自己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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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右江紫藤
“想不到你画画竟这般好,你、你在我庄子上做了多年护院,呃,我竟不知,实乃,实乃本庄主之失职。”弄影语气里带着几分慌张,心中暗自掂量――此人仪容出众举止不凡,身手了得,更兼画得一手好画,看来出身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是金朝某世家子弟,自己若真将他诓回庄子上,只怕后患无穷,看来,利用他杀掉没藏讹庞之后,便要想办法将他甩掉――话说他神智看上去比初见时要清醒了许多,只怕到那时,也差不多恢复了记忆,总之,要捉紧时间,趁他恢复记忆之前,赶紧将事情办完。
“咱们这便下去吃饭,然后早早休歇,明日早早赶路,然后早早到那兴庆府,早早杀了那没藏讹庞,然后我早早回庄子!”鄢庄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袖子一拂,站起身子,手伸至脑后,飞快的将一头黑发编好,结鬟于顶,发尾用绳扎住,垂于肩上。
这一次,两侧鬓角的头发都梳向了脑后,没有再垂于额前。
“张先生说,到了腊月里,我就可以盘发了。”弄影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感慨道。
她是腊月里生的,再过一个月,便满十五,可以结发用笄了。
“你有十五了么?”萧渐漓颇有几分不信。
“哼,”弄影不屑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用那庄主的口吻说道“你却下去不,你若不去,我一个人吃了,绝不给你留的。”
萧渐漓望着这威风凛凛却又一脸稚气的绝色少女,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这般下去,若让人见了,怕是会笑不?”面上的这朵芙蓉实在太抢眼,弄影突然又生出几分羞怯之意。
“怎么会。”萧渐漓将自己的头发随意一绾,便去牵弄影的手。
双手甫一接触,弄影却又缩了回来。
萧渐漓不解的看着她。
弄影面上微微一红。
两人一路携手同行,弄影便如跟师父或小怀在一起一般轻松自若,心中并无任何男女之防,只是突然间见得他真容,又给自己面上画了一朵芙蓉之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自己走下了楼。
此刻天色已晚,客栈大堂里已经掌灯,数张桌椅上,稀稀落落坐着三五个客人。
二人一前一后从楼梯走下,掌柜的不经意一抬头,人便惊住了。
世上竟有这样相映生辉的一对璧人。
男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英挺的眉宇间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