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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被唤作宣右使的女子恼怒的叫了起来。
“啧啧啧,在岛上,你可不是这样叫的。唔,你巴巴的亲自跑到中原来找我,难道不是想见我么?”杜若衡声音低沉,一手揽住了女子纤细的腰肢,一只手在白衣女子白腻的颈脖处摩挲。
那女子嗓子里不禁哼了一声,身子一软。面上已经开始发红。
“你放开我,杜若衡,探花楼那么多女子。还不够你用的么?”白衣女子微微喘着气说道。
“她们哪及你,”杜若衡面上依然保持着那暧昧迷人的微笑,只是手却还是放开了她,声音也渐渐变得冰冷,“你回去告诉教主。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她会拿到八卦珠。也会跟萧渐漓势不两立。”
白衣女子后退了两步,看着杜若衡冰冷的面庞,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好,杜若衡,我这就走,”她看了眼屏风后的朦胧身影,冷笑了一下道“不打搅你了。”
说罢,便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悄然无声。
“宣凝。”就在那白衣女子走到门口时,杜若衡突然喊了一声。
那女子立即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双目望着杜若衡。
“若那女孩被证实不是神选者,我不许你们任何人动她。”杜若衡声音依旧冰冷平淡。
宣凝面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旋即又变成一个冷冷的微笑。
“杜左使多虑了,即便她不是神选者,教主还要靠她找到镇魂令,怎会动她呢。”说罢,眼中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幽恨,看了杜若衡一眼,便消失在门外。
杜若衡默默无语坐回椅子上,双目略失神的望着前方。
为什么偏偏要是鄢弄影,为什么偏偏要是萧渐漓,如果不是这两个人,该有多好。
——*——
黑色狮子骢载着两人,沿着夜茗山庄外田间的土道上飞快向北驰去,两旁树木急速向后退去,风声亦在耳边呼啸而过。
弄影带着三分害怕,三分愤怒,三分担心被路上往来的庄民认出她来,只得将头埋在萧渐漓怀里,不住啜泣。想起自己不由分说被人掳走,庄子上的人不相帮,反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拱手相送,真是着实叫人心寒。
话说这个萧渐漓,却不知道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就算谢疏桐有百般不是,也不应该人一死,就这般着急来找下家,况且他心中有一个楠音,自己又怎可跟他相处。
总要想办法甩了他才是,否则自己这一路跟他同行,传了出去,岂不被人耻笑。
这般想着想着,人便渐渐停止了抽噎。
萧渐漓听得怀里的人哭泣声渐止,面上不禁微微一笑。尽管他一天一夜未眠,此刻却依然充满了神采。
弄影再怎么不情愿,现在人也是在自己怀里,清清楚楚,温软柔软,还带着阵阵说不出的清香。哭泣的时候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足以撩起他最深处的悸动。只是他终究是不敢有任何僭越的,只依旧一只手抱紧她,一只手捉紧缰绳。
狮子骢飞快的在原野上奔驰,惹来田间不少老农停下手里的活计,注视着这匹骏马远去。
间中遇到挑着担子犁耙的行人,对方也是急急侧身避让。
“你这匹马,一定要跑这么快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子很讨人嫌么?若撞到了人怎么办,大家都是乡亲,这不是丢我的脸么?你可知道,去年你便差点撞了我跟小怀。”弄影停止了抽咽,便开始不住抱怨。
萧渐漓听得弄影肯开口说话,心中却是一阵狂喜,哪怕是抱怨,对他来说,也是甘之如饴。
他稍放松了速度,低声道“去年什么时候?我怎会撞到你?”
“哼,小世子自然是不知道的,那日我被傅扬波捉去,关了几天,终于治好了琯琯姑娘,离了你那园子,却在御前街撞到小世子骑着这匹马,好威风的经过,若不是我闪避的快,只怕这身骨头被撞散了也不一定。”只要能够诽谤萧渐漓,弄影是不介意加油添醋的。
“那时你知道是我?”萧渐漓自然记得自己那日骑着夜狮回到京城。
“小怀认出了小世子,哼,若我那时不是只顾着看马,而是看一眼你,后来也不会、也不会那般丢人了。”想想自己西去西夏国一路上做的傻事,弄影心中真是后悔不迭。
若那时知道他是萧渐漓,定不会对他动心,惹出后面那段难堪往事,而且若自己找到了永宁府小世子,那可是奇货可居,将他送回永宁府,换一大笔银子不说,永宁府这帮人看在她这桩大恩德份上,帮她去杀了没藏讹庞也是有可能的。
本来一箭双雕的好事情,竟变成此刻这般狼狈处境,能叫鄢庄主不伤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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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南柯引
“跟我相爱,有什么好丢人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我曾想抹去所有关于你的记忆,可是我做不到,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怎么能不想起。”
萧渐漓这厢在弄影耳边絮絮叨叨不停倒着相思,弄影自然是充耳不闻,一只手悄悄探入自己怀中,摸了半天,触及到了一个细细长长的小指头大小的小瓶子。
对付萧渐漓这样内力深厚的人,吴姬酒怕是不管用了,必须用到南柯引。
这南柯引无色无味,掺入饮食酒水中,管他萧渐漓大乘八宗练到第几层,定能叫他酣然大睡,待到他南柯梦醒,自己早骑了他这匹黑色狮子骢,离他千里之遥了。
主意拿定,心中悲愤之情稍缓,耳边犹听得萧渐漓兀自在说“我知道你此刻心中生气,可是我若不这样,你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然后你会慢慢将我忘记,然后你会嫁给他人,”他手一紧,似乎弄影真的就要嫁人一般,“我怎么能受得了这般折磨,所以拼得你现在这般恨我,我也要留你在我身边,日子久了,你自然知道我的苦心的。”
弄影心中不以为然连哼几声,然后凄然道“昨晚想是我庄子上的人,给了小世子不少吃的,这一路,竟这般能说,只是我早上走得急,早饭却也不曾吃,此刻日已过午,我却是饿了,这该如何是好。”
萧渐漓闻言,不禁哑然一笑,遂低声在弄影耳侧说道“前面快到庐州府了,唔,那里有一家馆子不错,我跟若衡以前去过,现在正好是刀鱼上来的时候。肉味最鲜,你稍忍一下,最多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说罢,缰绳一紧,夜狮撒开四蹄,如飞起来一般向前冲去。
弄影一听好吃的,心中愤慨之意便消减了些,握着那装南柯引小瓶子的手也微微放松了些。
夜狮疾步如飞,果然不一会便进入了庐州府,此时春暖花开。路上行人车马颇多,萧渐漓怕弄影讥讽,不敢再让夜狮飞奔。便放慢了速度,一路引着夜狮,熟练的在街市中穿梭,不一会,便在一家饭庄前停了下来。
萧渐漓刚驻马。弄影便已经闻到酒菜的香味迎面扑来,她终究是饿了,是以萧渐漓将她抱下马时,也并不很反抗。
那店里的伙计见这两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而来,便知晓来人身份定是不凡,待见到二人下马走进来。心中更是纳罕。这男的风尘仆仆,衣裳多处有磨损,那女孩。却是一副乡下小童打扮,只是男的俊逸女的秀丽,却又不像是乡野之人,心中正不晓得该往哪里引,却见那男子已经拖了那女该的手。径直向楼上走去。
看来是个熟客,那伙计心下掂量着。人便紧跟其后,小心翼翼的跟着二人进了间雅座,递上菜单,陪着笑问“二位要吃些什么?”
萧渐漓也不接菜单,只笑着道“告诉你们那曹厨子,让他把那新鲜的刀鱼蒸一条来,然后若有那熏好的仔鸡,也要,春笋炒一碟,用你家的腊肉炒,还有那蚕豆跟荷花藕,都要最新鲜的,唔,弄影,你喝酒么?”
今天萧渐漓说了这许多话,唯有方才那一段,鄢弄影是每一个字都听进去的,萧渐漓每说一道菜,她腹中便欢鸣一声,待听到最后一句,才想起自己是要下迷药的,心想酒助药性,那是最好的,便点了点头道“我庄子上历任庄主都说,酒最坏事,但是偶尔小酌一杯,却也无妨。”
萧渐漓见这小姑娘喝杯酒都要搬她庄子上的历任庄主出来,不禁笑着道“嗯,那就小酌,”说着对那伙计道“就二两花雕罢。”
那伙计知道这人是熟客,不敢怠慢,急急走了出去,萧渐漓见四下无人,直想将弄影揽入怀中狠狠亲吻一翻,只是终究不敢,只得深吸一口气,做出道貌岸然的样子,指着窗外江边一处道“还记得那个码头么,上次你就这般走了,我那时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让你走的。”
弄影循着萧渐漓手指方向望去,果然正是自己那时离开这里的那个码头,码头两边布满了各色摊贩,卖吃的卖玩的均有,只是却不知道那个卖年画的母女两还在否了。
她见萧渐漓知道她是从这里离开,便知晓那日他肯定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他那时若出手阻拦,自己究竟还会不会走,真不好说,只是他那时却看着自己离去,想来自己终究还是不及他未婚妻子重要的。这般一思量,心中竟又起了一丝怨气,手悄悄将怀里的小瓶子取出,捏在手心,然后道“去年的事情,我都忘了,小世子还是莫在提起的好,话说小世子那日都能放了我走,这次何不也行个好,放了在下呢。”南柯引配制不易,若能说动这萧渐漓,不需她下药,那便是最划算的了。
“那时我错得厉害,现在是无论如何不能再错了。”说着,眼睛扫了一下弄影那紧握着拳头的右手。
她终究还是想要离开我的。萧渐漓见到弄影动作,已经猜到她想要做什么,心中微微一凉。
这时,房门打开,却见那伙计,端了食盘进来,一阵鱼肉的清香随之扑来,原来是那蒸好的刀鱼。
“刺多,小心。”萧渐漓小声嘱咐。
弄影自然不会去理会身边这个男子,只将那小瓶子转到左手心继续握着,右手提了筷子,便不客气的将一大块鱼肉夹到自己碗里,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清明前的刀鱼,味道最是鲜美,配上姜桂等物一起蒸,肥而不腻,入肉爽滑,兼有微微清香,弄影吃得不亦乐乎,头也不抬。
不一会,那伙计又端了一小瓶花雕上来,并那刚熏好的仔鸡,这家店的仔鸡,熏的时候还淋有调味汁水,熏中带蒸,风味别具一格,香味浓郁,肉质鲜嫩,更带有淡淡茶叶清香,入口难忘,弄影一口咬下去,满口留香,面上不禁露出喜色,一时之间,竟忘了左手掌心里握的那个小瓶子了。
ps:
本人这两日身体极度不适,吃什么吐什么,几乎跟个半死的人一般,昨日断更,深感抱歉,还请姐妹们见谅,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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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襄阳歌
这一餐弄影吃得甚至畅快,那春笋甘甜香嫩,腊肉味香浓郁,那一盆蚕豆鸡蛋做的清汤,虽然简单,却味道正可口,弄影左手紧拽着那瓶迷药,头也不抬的埋头苦吃。
萧渐漓除了偶尔动两下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她。
自己到底是爱上了她还是只是一时的狂热?他心有时难免疑惑。
他见过的女人太多太多,自己不是一向喜欢楠音那种娴静温柔,进退得当的大家闺秀么,怎么到了现在这样的年纪,还会迷恋上这样一个行为处事处处出人意料的孩子的?
若只是贪恋她的容貌,沉迷于她带来的那种新鲜感,又怎会在见不到她的时候,心中那般的失落与空荡?那种内心一点点丢失的感觉真不好受,罢了,就算她不情愿,也要强行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她那么聪明,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罢。
待到桌上酒菜空了大半,弄影终于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一滴水,方停下了筷子,抬起头来喘了一口气。
“吃饱啦?”萧渐漓努力用严肃的表情问道,尽管心中在笑。
弄影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只是不小心呃的一声打了个嗝。
“那走罢。”萧渐漓终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站起身子,便要去携弄影的手。
“我自己会走。”鄢庄主没有一点吃人嘴短的意思,板着脸也不去看萧渐漓,自己走了出去。
萧渐漓苦笑着摇了摇头,跟在她身后,纳闷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女孩这般委曲求全。
结完帐,二人走到饭馆门外,伙计将已经喂饱的夜狮牵了过来。
萧渐漓笑着接过缰绳,就要抱弄影上马。
“坏了!”弄影突然失声喊了出来。
“怎么啦?”萧渐漓面露疑惑。
“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弄影此刻方想起手里紧握的小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