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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萧渐漓面露疑惑。
“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弄影此刻方想起手里紧握的小药瓶。
“什么事情?”萧渐漓强忍着笑。故作关心状询问。
“我突然想起,方才的陈年花雕,还剩下两口没有喝完,这未免太过浪费,不如我们再回去将它喝完如何?”弄影边说边面露悲忿,自己怎么这般健忘,只顾着吃喝,却忘了给他下药呢。
“你家历任庄主说了,喝酒最能坏事,你方才已经小酌过了。再多就不好了。”萧渐漓一本正经的将依旧站在原地不停悔恨的弄影抱上了夜狮。
“唔,你果然吃饱了。”小姑娘抱在手里,好像比原来重了些许。
“今日晚。我还要喝花雕。”弄影无可奈何将那小药瓶重新放回了怀中。
“好。”萧渐漓低声回答,然后翻身上了马,坐在弄影身后,脸上不自主的浮现了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转瞬即逝,眼中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她自然是不会下毒的。这点萧渐漓不曾怀疑,她手里拽着的,自然是她庄子上的迷药,她总是想要甩掉他的。
夜狮载着二人,飞快向前奔去。
一座座市镇,山岭。农田、河流被二人甩在身后,这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只是马背上两人均无心欣赏。
一个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摆脱身后的男子。一个却在思量着如何打动身前的女子。
譬如有人,一专为忆,一人专忘,如是二人,若逢不逢。或见非见。萧渐漓此刻想起西夏承天寺那天竺僧人布沙迦罗最后说的那句偈语,心中微微一凛。
那时他跟弄影。岂不就是‘若逢不逢,或见非见’么,此刻,又何尝不是‘一专为忆,一人专忘’,只是,他为何又说弄影是邪魔呢?可笑,弄影怎么回事邪魔。
太阳缓缓西沉,前方人烟渐渐稠密了起来,原来是已经快到了南朝边境的襄阳。
“你确定还是要喝花雕么?这里的黄酒可是连李太白都赞不绝口的。”萧渐漓低头向怀里的人询问。
当初李白一首《襄阳歌》,不晓得吟醉了多少人。
‘百年三万六千日, 一日须倾三百杯。
遥看汉水鸭头绿, 恰似葡萄初酦醅。’说的就是这襄阳城里的黄酒。
弄影嚷着喝酒,不过是为了找机会下药,因此倒也并不坚持一定要喝花雕,遂点了点头,突然嘿嘿一笑道“莫若将小世子的这匹马拿去换个小妾,坐一旁唱‘落梅’更好。”
‘千金骏马换小妾, 醉坐雕鞍歌《落梅》’正是这《襄阳歌》中的一句。
“再胡说八道,我就——”萧渐漓听她又出言讥讽,心下恼怒,只是话说一半,又孑然而止。他竟想不出任何可以威胁她的话语,这个女孩,着实让他伤脑筋。
弄影占了一次上风,心中得意,忍不住哼哼冷笑了两声道“小世子就要如何在下呢?”
萧渐漓怒极反笑,一手揽紧弄影纤腰,压低了嗓子在她耳边道“我有能如何鄢庄主?不过是邀请鄢庄主一起听那‘江水东流猿夜声’罢了。”
他同样用《襄阳歌》中的一句作答,弄影愣了一下,猛然想起这一句的上阙是那‘襄王云雨今安在 ’,她不谙男女之事,不太清楚这襄王云雨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这话里带有挑逗暧昧之意,登时勃然大怒,红着脸恨恨道“小世子这话还是说给别人听罢,莫要玷污了在下的耳朵。”
“我去哪里找别人,唔,这些话我以后是要日日夜夜在你耳边说的。”他说罢,竟像个孩子般的大笑了起来。
他虽看不到弄影的容颜,看那通红的耳根,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笑过之后,却又叹了口气,这话他敢说,事情终究是不敢做的。只是方才这番调笑,却又惹得他浑身燥热难耐。
“弄影,等拿到了珠子,见过我师父,然后从雪岭回来,就赶紧嫁给我。”萧渐漓又开始阐述着他的计划。
鄢弄影一言不发,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小药瓶,然后哼哼冷笑了几声。
今晚将他用药迷翻,然后夺了这匹黑色狮子骢连夜逃走,这种马夜行八百自然不成问题,待到小世子南柯梦醒,自己或许已经快到开封府了罢。
这匹黑色狮子骢自然不知道身上驮着的这个美丽少女在打的什么主意,它只顾载着二人,飞快的进了襄阳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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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醉谪仙
进了襄阳城,萧渐漓放慢了马速,鄢庄主睁着一双眼睛不住东张西望,只苦苦思索着脱身之计。
城里的一石一瓦,同她数月前经过时并无二致,只不过江边唱板栗花开的那个小姑娘已经不见了而已。
不管身后这个男子做的是何种打算,弄影终究是打定了主意要摆脱他的挟制的。
情窦初开的时候遇上的那个人竟然别有他属,对于她夜茗山庄鄢庄主来说,表面上做得再无所谓,心中终究是引以为奇耻大辱的,一个坑岂能跳两次,再说了,萧渐漓终究不是那个事事替她着想,事事顺着她的张三哥。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这般执着的千里迢迢陪着她去找八卦珠,此时的她却从来没有想过。
汉中平原春寒未退,风吹在面上依稀有点凉,鄢庄主满脑子不停的盘算着如何将身后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倒,然后带着胯下这匹名驹独自北上,萧渐漓只沉默不语,驾着夜狮在街巷中穿梭,似乎极熟这里一般。
天色渐暗,城里人家已经纷纷点灯,夜狮载着二人,在一个长长的巷子深处停了下来,弄影抬眼一扫,却见是一家酒肆,门楼上挑着一个幌子写着“醉谪仙”几个字,一阵酒菜的香味也随之迎面扑来。
“据说当年李太白就是在这里写下襄阳歌的。”萧渐漓翻身下马,嘴中边说边想去将弄影接下马。
弄影却哧溜一下从另一边滑了下去,嘴里冷笑道“萧公子也太无知了,他说是你便信么,这种沽名钓誉的事情也太多了,你多不知道,我庄子周边多少农户打着我庄子上的幌子将花卖给那些不识货的人。。。”她嘴中说个不停,脚却不自主的循着香气朝酒肆里走去。
“鄢庄主说得极是。”萧渐漓微笑道。随手将马缰递给了迎出来的仆从。
“萧世子!”里面一个身着暗色万字花绸袍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面上带着惊喜之色,朝萧渐漓连连拱手。
“黄掌柜的生意好呀。”萧渐漓面上带着淡淡微笑,朝那男子点了点头,旋即转身紧跟在弄影身后。
“还是老惯例么?”黄掌柜侧身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
萧渐漓微微点了下头,弄影捏了捏手里的小瓷瓶,已跟着小二沿着古旧的木梯上到了二楼的一间厢房。
房间不大不小,两扇轩窗临街,桌椅十分干净整洁。二人刚坐定,早有人将茶奉上,掌柜的更是亲自捧了酒了。一边将酒放在热水中温热一边陪着笑道“世子久日不来了,前些日子叶公子才路过鄙处,我还纳闷怎么不见世子。。。”
那掌柜话尚未说完,萧渐漓却已摆了摆手,只微笑着低声道“你且下去吧。就按老规矩上菜就是。”
那掌柜边堆着笑脸道“是,是。”边躬着身子后退了出去,只是出门前眼睛却带着几分不解的神色看了眼萧渐漓身边这个头发略显凌乱,表情略显诡异的小姑娘一眼,但觉二人即说不上亲密,又说不上生疏。心里着实猜不透二人的关系。
掌柜一出去,萧渐漓便转头对对弄影笑着道“这家店是否是当年李白写下襄阳歌的那家不好说,不过他家的黄酒确实不错。还有他家做的栗子烧鸡,别处再做不出那味道。”
弄影这厢面上却绽放出难得的笑容,喜笑颜开道“原来萧公子是这家老主顾,那真是太好了。”说罢,又格外殷勤地举起酒壶斟满在自己面前杯子里。然后笑眯眯的递向萧渐漓,边说道“嗯嗯。这酒确实是香,唔,凉了可就不好了”。
这次她倒没有忘记将她庄子里的独门迷药尽数下到酒里,既然萧渐漓跟这家主人相识,那也不错,免得那厢她盗了他的马逃走,这厢这位养尊处优却又昏睡不醒的公子被人扔到寒风料峭的襄阳街头。
想想自己心地竟如此善良,弄影脸上更是止不住要笑出来。
萧渐漓眉头微微一皱,他何尝不清楚弄影的这点小伎俩,只是要如何即不让自己醉倒,又不因此而惹恼她,却是有些难度。
正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响,黄掌柜将门推开,他身后一妆容明媚的少女,手持一琵琶,娉娉袅袅的走了进来。
弄影愣了一下,手里握着酒杯,略带好奇的看着眼前少女,萧渐漓脸上却也露出了微微愕然之色。
那少女一见萧渐漓,脸上便露出惊喜之色,双颊泛起红晕,放下手里琵琶,只快步扑将上来,嘴里说道“黄掌柜说萧公子来了,我只是不信,却不想真是的。。。”声音软软糯糯,依稀带着几分哽咽。
萧渐漓身影微晃,闪开这迎面而来的温香软玉,双手轻触那女子肩部,只拿眼睛不解的看着黄掌柜,嘴里道“怎么。。。?”
黄掌柜急忙上前低声答道“世子不是说老惯例么,我就让素芸上来了。”
鄢弄影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双唇微微张开,想要笑,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禁哼了一声,冷笑道“果然是老主顾呀,恭喜萧公子故人重逢了,嘿嘿。”说罢,随手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鄢庄主这一杯黄酒下肚,边像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叫唤了一声“坏了!”便想将刚才喝下的酒吐出,只是酒已下肚,又哪里吐得出,萧渐漓将那素芸往外一推,急忙上前握住弄影胳膊,心中也暗叫不好,果不然,只见弄影睁大了双眼,嘴里只嚷出“我,我。。。”几个字,便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弄影这一觉,倒睡得甚是香甜,依稀梦到自己拿到了镇魂令,参破了其中奥秘,打败了无数高手,获得了天下第一的头衔,无忧剑派老老小小的道士们来将自己迎接回烂柯山,到得山脚下,却见萧渐漓倚剑拦在路上,不让自己上山,自己便一掌朝他拍去,将他拍得老远,嘴里不禁笑道“我才是天下第一,谁也拦不住我。”正得意间,却见山间一弯清溪,边想要喝水,一弯腰,却见溪水中倒映出一个青面獠牙形如恶鬼般的影子,这下把这位新晋天下第一吓得不轻,只不住大叫“我怎么成这样子了?我怎么成这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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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然后呢?
叫了数声,只觉得有人在轻拍自己后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低唤“怎么啦,变成什么样子啦?”
弄影悠悠然睁开双眼,只见萧渐漓微皱着眉,却又似乎带着点难以言明的笑意,站在自己床头。
我不是刚成为了天下第一的么,不是刚把这人拍走了么?
她猛地伸手在自己面上一阵摸索,还好,似乎没有摸到什么獠牙,弄影呼的一声,喘了口气,人便依稀记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酒,果然是好酒啊,后劲真大。”要鄢庄主承认自己被自己放倒,那是不可能的。
“确实后劲很大,”萧渐漓点头附和“只是鄢庄主是决定继续睡呢,还是上路?”
弄影扭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但人终究是清醒了过来,这点小挫折对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回想了一下梦境,觉得这一定是个好兆头,手伸进被褥,但觉裳裙齐整,也不搭理萧渐漓,只掀开被子溜下床,赤着脚来到桌前,急急打开包袱,见各种毒药迷药倒也俱在,心中舒了口气,只是仍板着脸,一言不发的梳洗毕,拎起自己的包袱,紧紧抱在怀内,急匆匆走了出房门,身后传来萧渐漓极轻微的一声叹息。
二人走出酒肆,弄影才发现已经天过正午,算来自己至少昏睡了大半天了,心中略感愧疚,只是这愧疚之色一闪即过,面上旋即又变得无比自若。
楼下仆僮见二人出来,便急忙去马厩将夜狮牵出, 萧渐漓正欲迎上前去,却见一女子从门前走来,却正是昨日那位歌女素芸。但见她一身白色轻纱,双眼略显红肿。身子软软的,一手扶着墙,有气无力,的说道“萧公子这次来,怎么对奴家这般绝情,奴家自知身份,本就没有奢望,不过是求公子路过襄阳时。能如往日般相处,听奴家唱上几曲,便已心满意足,可是昨晚,奴家在门口苦等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