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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唐门功夫算不上一流,却处处让江湖人士头疼不已,靠的就是他的独门暗器毒药,不想此刻竟被一个毫无名望的小姑娘轻描淡写的抖出,还将解毒之法也一并说出,这叫他唐门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可是弄影却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睚眦必报是她一惯作风,对方越是难堪,她心中越是欢喜,忍不住又滔滔不绝道“还有那莫愁散,虽不伤人性命,但服用之后人便变得痴痴呆呆,以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其实要解也不难,只要在白露那日,用那玉蟾蜍卵,跟那――”她说得痛快,突然见唐非凡怒喝一声“满口胡言!”说罢手一抖,手中扇子一扬,一枚无影无形的东西悄无声息的飞向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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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鄢庄主PK天下群雄之第二回合
弄影却没觉察到对方的动作,也压根看不到这枚几乎无形的峰尾钉,但是唐非凡那一声怒喝倒是吓了她一跳,这一吓,后半截话便噎了回去,就这么一刹那间,那枚峰尾钉已经擦着她的耳朵飞去,落入她身后的雪地中。
但是这唐非凡却也同样被吓了一跳,就在他出手的那么一瞬间,便感觉到一左一右两股力道向他袭来,他手腕稍微这么一抖,那枚毒针便失去了准头。
正当他向四周望去想看是何人出的招的时候,却见朱逢秋已经身形一闪,来到他面前,眼睛直视着他,沉着脸说道“十八年前,我师兄曾与你父亲结伴南下,回来时便变得呆滞无比,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连我他都不认识了,你父亲说他是得了一场病,此刻看来,只怕不是如此罢! ”
唐非凡脸色变得苍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开始有些骚乱的人群中又一人走了出来,该人年约五十开外,身形健硕,一身紫色缎面锦袄,左手拇指戴着一枚碧绿的扳指,腰胯一把弯刀,刀鞘上镶着彩色宝石跟九枚金色圆环,这一身打扮,在一干衣着简朴的江湖人士中略显突兀。
“朱掌门暂且息怒,”来人带着笑,高声对朱逢秋说道“十八年前的事情,唐少侠那时还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知道什么,看在薛某份上,暂且莫要为难唐少侠,你若觉得令师兄病得蹊跷,大可等正事了解了以后再做处理。”
此人话一说完,却见朱逢秋鼻子里微微哼了一下,袖子一甩,终于后退了两步,不再去看唐非凡。
鄢弄影此刻便又斜眼打量了来者数眼,心中知道,这人口中的大事。自然是干掉自己。
果然,那人说罢方才那番话,又转过身子来,手指着弄影,对周围众人大声道“这邪神复生我也曾听说过,并非空穴来风,唐少侠不愿拿黎民苍生性命犯险,并不为过,但是若这孩子并非邪神后裔,岂不是滥杀了无辜。这未免有违道义。”
他这话一说完。果见人群中不少人频频点头。
弄影听他这番话。似乎有了转机,心中大喜,不由得满怀感激的看着这姓薛的大汉。
朱逢秋亦带着一丝疑虑,问向这人“莫非薛掌门有何两全之策么?”
但见这人眼睛扫了弄影一眼。指了指西北方一座高耸陡峭的山峰,又接着头转向朱逢秋,微笑道“听说朱掌门此地最高之峰为苗基岭,若这孩子当真无辜,则冥冥中自有天佑,不如将她带至苗基岭,若她能活着离开,则说明她无辜,诸位也就不要再为难这孩子了。”
他这话一说完。摩珂罗跟朱逢秋均是不语。
弄影抬头望了眼那座白雪皑皑的山峰,心中真是悲愤交加。
这苗基岭比她此刻所在的红石尖还要高上许多,地势险峻,几乎无路可上。莫说她鄢弄影,就算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也极难攀爬,更何况山顶极为严寒,若非内力极高之人,只怕到了那里便要冻死。
这人分明是想要她死,又不愿意背负那杀害弱小之罪名,便想出来的这么个法子。
此人狡诈之极,比那唐非凡还要可恨许多。
于是她满怀着悲愤,怒目打量着眼前这人,当她双眼扫到那人跨中大刀时,突然开口道“尊驾可是晋中太原府金刀门人称九鬼连环刀的薛望山薛掌门么?”
这人愣了一下,不经诧异道“你这小姑娘却也有几分见识,在下正是太原府薛望山。”
鄢弄影望着这个薛望山,由衷赞道“我说呢,这等好法子,也只有你薛掌门可以想出。”说完,点了点头又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三十年前,你与你师兄寒蝉子一起去到西域,在龟兹国获得一本刀谱,你二人各执一半,说好回去一同研习,但是走到塔里木沙漠的时候,你盗走了寒蝉子的那一半刀谱,并将他背囊里的食物跟饮水一同盗走,你既独吞了这本刀谱,又手不血刃,不必心怀愧疚,这金刀门掌门当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心安理得,在下深感钦佩矣!”
鄢弄影这话一说完,却见薛望山脸色一变,怒吼一声“你小小年纪,竟敢在这里血口喷人,坏我名声!”
他三十年前与师兄寒蝉子一道,深入西域,历尽艰辛,终于寻获一本失传已久的刀谱《九鬼连环刀》,回来时经过茫茫大漠,他心中起了贪念,可是又不敢真的像自己的师兄下手,于是就将刀谱跟寒蝉子的食物饮水一并拿走,回去后告知师父师兄暴病,然后自己终于做了掌门,靠着那本刀谱上的功夫,将原本江湖上仅属于二流门派的金刀门发展到几乎可以与丐帮,武当,西岭雪山等大门派并肩。
只是当初他盗走刀谱并将师兄遗弃在大漠深处之事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这个小姑娘怎么会知晓呢。
弄影此刻也是一副诧异的表情,瞪着眼睛道“啊,什么?我在血口喷人啊?这个我倒不清楚了,只是那本书上是这样写的,那本书上还写着,你拿走的那本刀谱其实还缺了一张,因为寒蝉子早有提防,撕下了一张藏在身上,所以你那九鬼连环刀虽然刀刀凌厉,却也是有很大的破绽的,好比你那第一招鬼迷心窍,其实右手金刀直袭心脏为虚,左手化拳为掌才是真正致命之处,只要提防着你的左手招数,这招鬼迷心窍就毫无威力,又好比那招鬼斧神工,金刀从上向下削过,凶险无比,但是力道全来自尺泽,所以只要击中你手肘的尺泽穴,金刀便非掉地不可,还有那招鬼哭狼嚎――啊,你不要这样子看我呀,”弄影正口若悬河说得兴起,但见薛望山杀气腾腾的注视着自己,吓得一个哆嗦,声音便小了下来“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是那本书上写的,呃,呃,要是有什么不对,你去找写书那人说理去罢。”
写书那人是她庄子的第十四任庄主,早就化作一堆白骨,薛望山愿意去找,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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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鄢庄主完败
薛望山此刻面色铁青,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怎么会知道我九鬼连环刀的招数的!”
弄影不太敢直视薛望山,缩着脖子,只小声道“我,我不过是个花匠罢了,呃,时不时给朝廷官爷们送点四时鲜花什么的,你们杀了我,那今年的鲜花进贡肯定是要耽误的了,话说要是宫里哪位娘娘问起这事,传到皇帝耳里,对诸位也不太好罢。”
在朝廷面前说自己是江湖野人,然后在江湖人面前说自己是朝廷的御商,这一向是她夜茗山庄四百年来游离江湖跟朝廷之间,历经风风雨雨得以生存下来的法宝之一。
“快说,你怎么知道我独门刀法的招数,又怎么知道这些、这些破绽的!?”薛望山双目圆瞪,同时刷的一声,手里的宝刀出鞘,但见金环相撞,发出叮当声响。
先前鄢弄影说出他独吞刀谱,同门相残之事,终究还是她一面之辞,空口无凭,他到底还能稳住阵脚,但是此刻将他的刀法并破绽一并抖出,那就好比方才说出四川唐门毒药的解法一样,江湖上的其余门派对他家刀法再无畏惧,更何况,这些破绽,他自己都不甚清楚,这个小姑娘又怎么知道。
他哪里晓得,这夜茗山庄到她这一任为止,历经十七任庄主,一直就是在苦心收集各门派的功夫,加以研习,想要找出一门可以克制所有人的本领,好练出个天下第一。
只是四百年来。日积月累,他们研习了中原西域各大门派的武艺,却一直没有找到一门完美的武功,而且研究时间越长,就发觉破绽越多,天下武学之浩瀚,绝非一人之力一世功夫可以完成,唯有将自己对各门派的体会记录下来。交由下一任继续去努力。
到了这第十七任庄主鄢弄影,虽然由于无法激发自身内力,毫无功夫,但就理论这一部分而言,倒已经是独步天下,海内外再无第二人能与之匹敌的了。
鄢弄影盯着薛望山手里明晃晃的大刀,心里难免发怵,只好压低了音调小小声道“这些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至于破绽,呃,天下就没有那一门武功是没有破绽的。好比少林的金刚罩。丐帮的莲花落,还有,还有武当的天门剑法,都是有很多破绽的。。。。。。”
她说话声音虽不大,但是话里直指当今最大的几个门派,那分量可不轻。只见人群之中除却方才点名的几位,其余人等也均是微微变色。
鄢弄影九岁起就身为一庄之主,从来都是别人察她的言观她的色,她自己是从来不会去察言观色的,所以她压根没有注意众人脸色。继续说道“就说那少林的金钟罩,看似无懈可击。但是只要点中脐上七寸的鸠尾穴,便立刻瓦解,丐帮的莲花落看起来眼花缭乱,却是下盘不稳,只要――”。
她话尚未说完,朱逢秋已经忍无可忍,花白胡子一甩,指着鄢弄影大声道“闭嘴!不知天高地厚,怎可在此胡说八道!”
鄢弄影大吃一惊,看着朱逢秋,但觉万分委屈,遂辩解道:“我并不是胡说八道,书里就是这样写的。”
混迹人群中的萧渐漓,远远看着弄影,面上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这个傻姑娘自顾自的说得高兴,却不晓得自己以已经把自己逼入了绝路。
偷窃别门武功的招数心法,本来就是武林中最不可容忍的大忌,这夜茗山庄数几百年来,用了各种不光彩的手段,收集了大量的武林秘笈,倘若他们只是一直藏于庄中,仅自己庄上的人秘密研习,倒也无妨,偏生这一任庄主年幼不懂事,好为人师,生怕被人看轻,只想处处显得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根本不顾忌什么武林道义,不但抖露出自己知道不少门派招数,而且还将破解办法亦一一说出。
这些江湖中人之所以不顾路途遥远,从天南地北齐聚这雪山之巅,虽说是为了消除一场可能祸及苍生的隐患,其实一大半都是奔了那据说藏有天下武功极致秘密的镇魂令而来,至于弄影是不是邪神后裔,杀不杀这个小姑娘,都还在其次,但是此刻,不少人心中却是都藏了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个小姑娘活着离开此处,否则江湖上必将乱成一片。
摩珂罗此刻已经看出众人心思,此刻便是个大好时机,但见他垂目低头,双手合十道“诸位此刻想必已经看出,天下武功派别何其之多,她若是个普通女子,怎能尽悉知晓,还有那星孛走向,我等曾花费二十年时间去研究这天演之数,仍无法预计;她怎能轻易得出,她此刻尚未长成,已有祸乱江湖之意,待到羽翼丰满,邪神附身――到那时大祸酿成,再要除去,则为时已晚了。”
弄影大怒,便也提高了嗓门道“你才是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笨,又从小偷懒不努力――”
只是她的话很快被打断,只见薛望山手里金刀一挥,大声道“高僧说得极是,这妖女最擅妖言惑众,今日当需在此了断,想必诸位都无异议罢!”
他话音一落,唐非凡即刻附和道“薛掌门所言极是,这妖女今日一直血口喷人搬弄是非,可见其身上必有那邪魔之血无疑!”
一时间,山顶诸人竟纷纷点头,仅有少数几人沉默不语,唯有那培风道长头上冒出大颗汗珠,急急道“这怎么可以――”
说道这里,他望着众人咄咄目光,但觉势单力薄,竟一时不知如何去说。
薛望山看着培风,目光中透着阴冷,道“培风道长此刻还要为这妖女辩护么,你要救她,那可要问过我手中金刀跟这里的诸位英雄,她若是善类,冥冥中自有天意,你能打过我们,将她带走也未必不可说。”
这忘忧剑派曾经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但几百年来逐渐衰败,在江湖上早已式微,掌门南冥道长久不出山,这二当家培风武艺一般,薛望山心里清楚,他根本不是自己对手,更不用说山顶还有这许多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