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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鸭子对徐同道来说,轻车熟路,没难度。
原时空,因为他爸失踪后,一直没回来,他早早就走上社会,做饭、洗衣、搞卫生,他全都得自己来。
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家,老妈想杀一只鸡或者一只鸭什么的,也都是他主刀。
更别说,后来他还做过几年厨师。
来到厨房,他随手把鸭子放在地上,就去拿了一只瓷碗,从水缸里舀了半碗清水,又去舀了点细盐放在碗中的清水里,随手拿来菜刀,用刀尖在碗里搅了搅,让细盐都融化在水中。
这半碗加了盐的清水,是待会儿他杀鸭子的时候,接鸭血用的。
鸭血和这些加了盐的清水混在一起,静置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微微凝固。
到时候倒进开水锅里稍微煮一会,就会变成血豆腐。
这些他都门清。
将碗和菜刀放在灶面上,他拿起葫芦瓢从水缸里舀了些清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就去灶膛口点火,准备烧开水。
杀鸭子,需要开水给鸭子褪毛。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一直有点走神。
杀鸭子、炖鸭子对他来说没难度,做这些事凭着本能就行了,他心里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做些什么,才能把这个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重生前,他一直混得不咋样,读书也不多,如今,重生回来,一些高大上的行业,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做。
不仅因为他不了解,也因为他家穷,没资本。
但重活一世,如果让他只是老老实实去打一份工,挣些死工资去供弟弟、妹妹读书,顺便供养母亲,他也觉得有点太浪费这次莫名其妙的重生机会。
他知道其实有不少暴发户也没什么文化的。
而那些暴发户之所以能发家,往往也就是抓住了一个好机会。
这样的好机会,重生前,他一直没抓住过,以他的眼光,也看不见什么好机会。
但他现在重生了,未来几十年哪些行业挣钱,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有哪些好机会,他知道。
别的不说,等房地产行业爆发的时候,只要他提前在低价的时候,多买几套房子,他这辈子就发了。
这是他知道的最简单的发财之路。
但现在距离房地产爆发,还有好几年。
最重要的是他家太穷了,有一个好赌的父亲,他家本来就比村里多数人家都穷,何况他爸现在还失踪了,连仅有的一个挣钱的劳动力都没了。
所以,他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挣钱。
否则,他就算明知道几年后,房地产行业就会一路暴涨,他也没钱参与进去。
娴熟地点燃灶膛,将一根根干柴放进灶膛里,厨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哥,我来帮你……”
是妹妹葛玉珠的声音。
徐同道抬头瞥了她一眼,拍拍手上的灰尘,起身拿起灶台上的瓷碗和菜刀,走向地上那只嘎嘎叫着的老鸭。
“好!你帮我提着鸭子,拎脚!抓翅膀!”
“哎,好的!”
妹妹很听话,弯腰拎起鸭子的两只脚,另一只手抓住鸭子两只翅膀,徐同道将装着盐水的瓷碗放在地上,菜刀横放在碗口,一手捏着鸭头,一手干净利落地将鸭脖子上的一撮毛拔掉,然后拿起菜刀,随口对妹妹吩咐一句:“拎高一点!”
“哎!好!”
妹妹闻言,马上将鸭子提得更高一些。
徐同道随手拿起菜刀,一刀划过刚刚拔掉毛的那截鸭脖子,殷红的鸭血顿时哗哗地流进瓷碗中的盐水里。
将死的鸭子拼命挣扎,但已经无济于事。
没多久,被割开的脖子就没什么血流出来了。
第11章 母亲的担心
杀鸭子简单,褪毛却是个技术活。
褪毛之前,要先用热水浸泡杀好的鸭子,其中,水温是关键。
水温高了,褪毛的时候,鸭皮会被扯得支离破碎,非常难看。
水温低了,鸭毛就拔不下来,特别是鸭皮上的细毛,真的很难拔干净,如果是原时空,17岁的徐同道是肯定掌握不好这个水温的。
不仅是他,他妹妹葛玉珠、弟弟徐同路也不可能掌握。
但现在嘛……
把杀好的鸭子扔在厨房外面的空地上,他吩咐妹妹接着去灶膛烧火,把水煮开,他自己去堂屋拿来一只洗脚的木盆,洗干净后,舀了两瓢冷水在里面。
等锅里的水烧开后,舀了几瓢开水倒进木盆里,伸手进去试了试水温,又舀了一瓢热水兑进去,然后又试了试水温,如此几次之后,他就去将地上早就死透的鸭子拿到木盆里,在盆里的热水中翻来覆去烫了几遍。
他开始烫鸭子的时候,弟弟徐同路也吃好饭,从堂屋出来,看着他忙碌。
妹妹葛玉珠蹲在他旁边,眨巴着眼睛看着,担心地问:“大哥,你这热水里没放盐吧?我记得妈以前每次烫鸭子都要放盐的,要不然毛拔不干净的……”
“不用!”
徐同道随口答着,一只手捏着鸭脚,右手已经快速地推鸭翅膀上的粗毛,随着他右手连连推去,一撮一撮的粗毛很容易就滑下来。
但水温挺烫的,他17岁的手指有点受不住,就扭头对妹妹吩咐:“去给我舀一瓢冷水过来!”
“哦,哦!水温太高了是吧?我这就去!”
葛玉珠马上起身去水缸里舀水。
没等她舀水回来,还在继续推鸭翅膀上粗毛的徐同道又吩咐了:“冷水不要倒进盆里,放在我手边就行了!”
“啊?哦、哦。”
葛玉珠有点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应着。
很快她就将一瓢冷水放在徐同道手边。
徐同道赶紧将右手往冷水里浸了浸,然后就接着推鸭毛。
……
因为水温正好,没多久,鸭毛无论大小,就被他全部褪干净了。
“把剪刀给我拿来!”
他又吩咐一声。
妹妹葛玉珠答应一声,连忙起身小跑进堂屋去找剪刀。
等她拿来剪刀,交到徐同道手中,就见徐同道熟练地用这把剪刀,将这只鸭子开膛剖肚,鸭肫、鸭肠等等,他也处理的很熟练。
把蹲在旁边的葛玉珠都看呆了。
站在不远处的徐同路也看得很讶异。
葛玉珠忍不住问:“大哥,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了?你以前好像没杀过鸭子吧?”
徐同道没有抬头,已经在用剪刀剪鸭脚上的趾甲,随口嗯了声,并没有打算解释。
重生回来的他,以后注定会有不少事会让他们惊讶,他也都没打算解释,随便他们怎么想,反正没谁会想到他是重生回来的。
……
就在徐同道在家里杀鸭子、炖鸭子的时候,葛小天和葛小鱼的父亲葛志平,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烂泥,来到圩埂旁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有一个大院子,此时院子里或坐或站着二三十人。
葛志平一来,院子里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含笑回应着。
目光在院子里略一寻睃,就找到他媳妇徐红叶。
按照上圩的规矩,每家每户都要来一个人。
葛志平媳妇徐红叶已经在这里值班一天,葛志平是刚从家里过来替换他媳妇徐红叶的。
此时,徐红叶正靠在墙边打盹。
葛志平走过去拍了拍她肩头,“你回家吧!我来了。”
徐红叶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笑了笑,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人。
徐同道母亲葛小竹刚才就和徐红叶坐在一起,此时见徐红叶拍拍屁股回家了,她就抬头看了看葛志平,挤出一抹笑容,问:“宗家!你从村里来,我家、我家那几个小东西还好吧?”
丈夫突然失踪,留下一堆赌债,导致家里财物、粮食被人搬空,让她眉宇间笼罩着一抹忧愁,即便此时是笑的表情,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的。
之所以她为什么喊葛志平“宗家”?
那是因为她和葛志平原来都是葛家村的人。
后来,她嫁到徐家村,而葛志平则是入赘到徐家村,并且两家距离还不远。
说起来,她和葛志平同姓同宗,所以她平日里见到葛志平都习惯称呼他为“宗家”。
也是因为同姓同宗的缘故,葛志平平日里也对她颇为照顾。
“你家啊……”
听见她的问题,葛志平皱眉苦笑着摇头。
他这一摇头,葛小竹顿时就紧张了,赶紧起身追问:“怎么了?我家又出什么事了吗?”
葛志平见她一脸担心,赶紧抬手示意,“小竹,你不用这么紧张,说起来……应该算是好事吧!别紧张别紧张!”
“好事?”
葛小竹很疑惑,“怎么说呢?”
葛志平呵呵轻笑,“是这样的,你家小道今天一鸣惊人了,这小子有种,比他爸有种多了,我跟你说啊,今天上午他先是去徐金山家,然后又去徐恒兵那小子家……”
葛志平说故事似的,把徐同道今天上午做的事跟葛小竹说了一遍,仿佛那些事,他都是亲眼所见。
其实他今天上午并不在家,他此时跟葛小竹说的这些,都是他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听女儿葛小鱼和儿子葛小天说的。
但他说的这些,已经把葛小竹惊得脸色数变。
又是惊讶,又是担心。
一直听到最后,她犹不放心地向葛志平确认,“志平,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你没骗我吧?我家小道他真的没事?”
葛志平笑呵呵地点头,“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好了!”
在他刚才说这些的时候,院子里不少人都下意识地聚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徐家村的。
听说葛小竹的儿子徐同道今天在村里出了那么大一个风头,个个都来了兴趣。
刚才就七嘴八舌地问了不少问题。
此时听完,七嘴八舌的声音就打趣葛小竹了。
“小竹!这下你好了,你男人虽然跑了,但你家小道以后能帮你撑腰了,呵呵。”
“就是!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小道那孩子这么有担当呢……”
“志平,你确定你刚才没说错?我记得小竹家两个儿子,她小儿子脾气更大吧?你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事,应该都是小路那孩子做的吧?”
“我也觉得应该是小路干的!”
……
葛小竹却根本没心思跟他们扯淡,虽然葛志平已经点头肯定她儿子没事,但她心里还是很担心,皱着眉头纠结片刻,她忽然呼了口气,对他们生产队的队长说:“队长!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真的很不放心,我、我想请假回去一趟,你看中不?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第12章 以后我来供小路和玉珠读书
当葛小竹回到徐家村的时候,从进村开始,她就明显感觉到村里人看她的目光有点与以前不一样了。
至于具体有什么不一样?
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不时有看见她的村民跟她打招呼。
“小竹回来了呀?”
“哎,小竹,你家小道可以啊!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呢!”
“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
等等。
当她走进家门的时候,忽然听见墙角的鸡笼里竟然有咕咕的鸡叫声。
自从几天前,她家的鸡鸭都被人捉走之后,这几天,她家的鸡笼可安静了,这突然又听见鸡笼里有鸡叫声,她就怔了怔,下意识看过去。
目光透过鸡笼的木条栅栏,她果然看见鸡笼里有几只鸡。
“妈!你回来了?今天晚上不用上圩了吧?”
女儿葛玉珠欣喜的声音传来,葛小竹闻声望去,看见女儿喜滋滋地向她跑来。
“你大哥呢?”
葛小竹忧心忡忡地问。
葛玉珠:“大哥他在厨房炖汤呢!老鸭汤,嘿嘿。”
“老鸭汤?”
葛小竹眉头一皱,赶紧往后门外的厨房快步走去。
其实灶膛口正在烧火炖汤的徐同道已经听见母亲说话的声音,但他并没有迎出去,因为他知道母亲这时候回来,肯定有不少问题会问他。
但他不喜欢解释。
原时空那么多年艰苦的生活,让他早就养成沉默寡言的性子。
不是必要,他一般不爱说话。
他想着迟一点面对母亲,妹妹应该会帮他跟母亲解释一些问题,这会免了他一些口舌。
脚步声很快来到厨房门口。
母亲的声音也传进他耳中,“小道!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那些东西没了就没了吗?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万一那些人打你怎么办?你个傻孩子!”
徐同道表情复杂地无声抬头,看着眼前四十刚刚出头的母亲,心下五味杂陈,重生前,他母亲已经六十多,刚刚过世。
而过世的时候,她头发早就白了大半,脸上满是皱纹。
眼前的母亲虽然过得也比同龄人要老一点,但在徐同道眼里,真的年轻太多了。
忍着心里酸涩的感受,徐同道微微笑了笑,淡淡地说:“妈!你看我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