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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陈翊慢悠悠的起身,淡淡道。
他看出了林冥河状态极差,历经多个王朝的他也可以轻易推测出是因为什么,不过陈翊却也并不在意。
“六合门的门主来了,想要拜见陈祖!”林冥河起身道:“陈祖若是不想见,我可将其拒之门外!”
楚媚!
陈翊静静的望着林冥河,“让她进来便是!”
林冥河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连忙作揖,转身向宫殿外而去。
“比起林云苍差了不少的底气,此子倒是不如云苍那小子。”陈翊如此评价着。
这世间,敢这么称呼林云苍的也只有陈翊了,不过,就算是林云苍当年牙牙学语之时,他陈翊便已经立于在这第六山之巅。
甚至,陈翊还亲手抱过这林云苍,这一声小子,林云苍便是亲耳听到,也要恭声答应下来。
在林冥河的带领下,楚媚很快慢悠悠的走来。
她穿着优雅的风衣,气质宜人,双手放在风衣兜内走来。
秋冬季节的京都,早已经寒意逼人。
楚媚走来,从容落座,一旁的林冥河看了一眼楚媚和陈翊,随后便对陈翊施礼道:“陈祖,我在外等候。”
他作揖离去,楚媚敲着腿,淡笑着望着陈翊,“你应该知晓我来为何!”
陈翊不曾言语,只是指尖祖字戒一闪,便有茶盏落在身旁,捏指生火,焚煮茶香。
“穆真来寻六合门,希望借六合门向陈祖传达穆家之意!”
“穆家不是有意为之,是穆远雄一人之意,穆家族人向来无辜。”
“希望陈祖能够大人大量,饶了穆家。”
楚媚声音柔雅,却不曾有什么恭敬,毕竟,她只是一人来传话,又并非她得罪了陈翊。
陈翊淡淡的瞥了一眼楚媚,“若是我不敌而死,穆家可会如此态度找你六合门?”
他静品一口热茶,淡淡道:“不过是因我还活着,穆家有惧,方才如此!”
“巧言辩解罢了,你来此仅仅为了此事!?”
楚媚的目光落在宫殿内,她淡笑道:“七日之约马上到了,我自然是来打探一番。”
“毕竟,阁下乃是龙池陈祖,世间谪仙,我楚媚又怎敢轻视!”
陈翊不置与否,淡淡道:“可看出什么了?”
“幻阵历心,不愧是龙池陈祖!七日时间,一身实力想要脱胎换骨不太可能,但心性却可脱胎换骨。”楚媚含笑道:“人心瞬息万变,陈祖如此,看来是有必胜之心了。”
陈翊淡淡的瞥了一眼楚媚,“说了说了,看了看了,你还有何事?”
他已经下了逐客令,楚媚来窥探,他又何尝不是在窥探楚媚。
他布下的乃是正统修仙宗门的幻阵,普通的武者不可能知晓,这楚媚绝对是转世之人。
第二,这楚媚绝对是楚家之人,否则,她不会为穆真而来,若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觉醒转世身,以修仙者超然出世的心性,大概率不会理会穆真。
楚媚看向陈翊,她优雅起身,“对了,倒是还有一个消息!”
“龙青过,此人多年前被林家所救,这件事很隐晦,我想第六山也未必知晓。”楚媚含笑道。
她转身向宫殿外走去,最后那一句话,陈翊的神色却并不曾有半点变化。
仿佛,他早有预料,早已知晓。
龙青过当初临死之前,可是说他被穆家所救,这人情,不得不还。
那可是武道金丹境的存在,既有恩情,龙青过又怎会不知这句话对于穆家的灾难。
可龙青过仍旧对陈翊直言不讳,陈翊本就存疑。
楚媚的话语,与他心中所想相合。
一直等到楚媚离去,林冥河这才慢慢走来。
“陈祖!”
林冥河抬眸静静的望向陈翊,等待陈翊的吩咐。
“让林轻雪七人过来吧!”
陈翊淡淡道,林冥河一怔,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心里的好奇。
“冥河立即前往!”
很快,林轻雪七人便已联袂走来,这一次,七人看向陈翊的目光,如敬神明。
可见,陈翊送给他们的武学何等惊人,让他们对于陈翊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敬畏。
陈翊弹指而出,地上的一个个蒲团便落在固定之地。
“各自入座!”陈翊淡淡开口,他望向这三人,“接下来,乃是一场历练,这种历练,对于尔等皆是痛苦万分,甚至,如沉沦地狱。”
“若是不愿,大可退出。”
他的话语,让林轻雪七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武道天骄,心中自有傲意,又怎会因此而畏惧?
当即,便有人开口道:“林憎不会退出!”
一人开口,其余六人也皆是同时出声。
陈翊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七人,随后,便是弹指而出。
“既然如此,入梦吧!”
一句话,却灌输有法力,宛如魔音,顷刻间,便让这七人身躯摇晃,随后,便倒在了这宫殿之内。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阵法亮起了阵纹,绽放出了光芒。
林冥河在后看到这一幕,不由面色一震。
这是阵法,他自然知晓。
这世间阵有多种,小阵如合击之阵,大阵有万人、数十万人组成的战场杀阵,更有人,可以草木石头组成大阵,用以困人。
传闻中的仙家手段,更可搬山倒海,布阵护宗,甚至抵御天地劫罚。
林冥河望着大阵将那七人笼罩住,却不知晓陈翊到底施展了什么样的阵法,会让这七人产生怎么样的蜕变。
陈翊悠然起身,他似乎知晓林冥河心中的疑惑。
“此阵为入梦三时,乃是幻阵,令他们进入到梦中世界。”
“阵外三时,梦中三生。”
陈翊负手走到林冥河的身旁,“我在阵中,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十世的地狱。”
林冥河闻言神色微变,他看向那七人,果不然,七人的表情都在抽搐,隐隐变化为了狰狞。
更有汗水,不断从这七人的身上泌出。
“陈祖,这大阵会持续多久?”
林冥河转身跟在陈翊身后,询问道。
“三天吧!”陈翊淡淡道。
阵外三时,不是小时,而是时辰,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
一天十二时辰,三天便是三十六个时辰。
三时一生,便是在短短的三年内,在阵法中的梦中世界历经了十二次轮回,历经十二次人生。
林冥河深吸一口气,这十二次人生若皆为地狱,他们七人
林冥河的眼中略有一丝忧虑,他们都尚且不足三十岁,却要历经十二次人生。
这世间对于人最大的伤害,一种是身体上的感觉,割肉断骨。
一种,却犹有胜之,是裂心伤魂。
后者之难甚至比前者还要令人难以承受,这七人年纪尚轻,心性不定,若是在梦境中遭遇到了太大的磨难,或许会直接疯了也未必。
“陈祖,他们不会心神受损吧?”林冥河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
“从地狱中归来,你觉得会安然无恙?”陈翊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冥河,“小家伙,这世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要两全其美,未免太过贪心了。”
林冥河不由沉默,他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林云苍的闭关地在何处?”陈翊忽然开口,淡淡道:“几十年不见,如今我入第六山,他既未出关,我便去亲自见一见他。”
陈翊的语气平静,不含喜怒,可林冥河的脸色却变了。
他望着陈翊的身影,瞳孔不由凝缩。
大约十数息的屏息后,林冥河方才垂头道,“冥河,谨遵陈祖之令!”
第四百五十章 踏林
第六山,一线峡。
山峦之中,有一座巨大的峡谷,峡谷两侧如若刀削,若是从高空俯瞰,就仿佛像是一把刀斩开了山峦,将这第六山一分为二。
林冥河将陈翊带到此处,他转身望向陈翊道:“师父在这一线峡底的卧龙台内闭关。”
陈翊仍旧是负手而行,置若未闻般走到这一线峡的边缘。
双瞳下移,在这一线峡内,却是滚滚云雾,像是一片雾海,将这个一线峡彻底遮掩在其中。
在林冥河的注视下,陈翊轻轻向前一步,一步踏空,其身如若星辰般坠落,没入到雾海之中。
林冥河未动,他自是不敢动。
只不过,他的眼眸内却满是苦涩,他师父闭的是死关,死关一旦被惊动,代表的便是功败垂成。
可如今,去寻他师父的是陈祖,是连他师父都要毕恭毕敬,不敢招惹之人。
其师在闭关前,更曾千叮万嘱,让他不可违逆陈祖,言听计从。
这是悖论,可最终,林冥河还是相信其师父。
他的师父,既然会选择闭关,又怎会不知晓陈祖有可能来?
“但愿莫要再起争端!”林冥河盘坐在这一线峡的边缘,自龙池山开,陈祖入世,整个华夏似乎都陷入到了风云变幻中。
昔日江南一战,南安真君一刀断江。
海外联手,多位入道境杀入华夏。
更有世界会武,百国来袭。
如今,穆家、六合门,整个京都似乎都陷入到非同寻常的混乱。
普通人仍旧日夜奔波,所见皆为平静,却看不到在这京都之上,却是何等的风起云涌。
林冥河长叹一声,他之所以如此想,并非是以为一切皆是陈祖搅乱了风云。
就算不曾有陈祖,这些也早晚会降临,只不过,陈祖向来行事无忌,彻底点燃了所有事端罢了。
他望着一线峡,滚滚白雾中,眼眸逐渐恢复平静,呼吸均匀,静等尘埃落定。
雾海之下,一线峡内。
陈翊进入到这茫茫白雾之中,四周天地灵气激增。
灵泉之地,这是仅次于昆仑、龙池两大宝地的上品灵泉之地。
当初,第六山的选址,也是陈翊亲自钦定。
一线峡内,卧龙台,也是他亲自所铸。
穿过那茫茫灵雾,四周忽然幻象浮现,陈翊一手凝诀,打入到前方,随后,幻象消散,一座禁制更是徐徐被打开。
陈翊落入其中,四周,顿有花草树木,河流小溪。
明明是在峡谷内,灵雾笼罩,不见天日。
可陈翊的四周,却是温暖如春,生机勃勃。
抬眸望去,可见一轮太阳高高在上。
那是云春皓石,可代替阳光,照耀此地,当初是陈翊亲手布下。
这四周的环境,对于陈翊而言,更是熟悉至极。
草木自有轮回,生生不息,鸟兽同样是如此,溪水之中,也有一些游鱼,锦鲤。
陈翊走到那一方白玉拱桥之上,远处,却有一座四方宝台。
整座宝台宛如灿金之色,像是诺大的金玉整个切割而成,不染尘埃。
宝台四周,更有龙纹、云纹,萦绕浮动。
在这宝台之上,有一方翠绿宝亭,静静的伫立着,宝亭内,隐隐可看到一道身影。
此身影鹤发童颜,身躯清瘦,身姿似仙风道骨,眉宇中有如一世宗师的气度。
陈翊身在白玉桥上,静静的望着那宝亭内的老人。
林云苍,昔日那孩童,如今已是白发苍苍。
这世间,天地不眷人,岁月不饶人,无外乎此。
陈翊负手而行,他走过这拱桥,到那卧龙台前,慢步而行。
整个卧龙台内,像是有一条金龙潜藏在其中,那是灵气,是在此地吞炼多少年的灵泉之气,再加上这黄龙玉石上凝龙法阵所成的金龙灵气。
此灵气可淬炼身躯,蕴养身躯,更可宁心静神,避一切邪祟,镇压一切污念。
在此处闭关,如有神助。
陈翊望着林云苍,他的目光却落在凉亭之外的一个卷轴。
陈翊的双眸何其敏锐,看到卷轴上之字。
“云苍死关,无法亲见,望陈祖恕罪!”
“留此卷,以拜陈祖!”
两行字,却代表着林云苍心中尊敬。
他知晓陈翊或许会来,有意留下此卷。
陈翊淡淡的看向林云苍,“倒是决绝,也罢,我便看一看,何事让你不得不如此!”
他一手自身后而出,对着那卷轴轻轻的招了招手。
卷轴横空而来,落在陈翊掌心中,陈翊望着此卷轴,他徐徐打开。
卷轴上的字,倒影在陈翊的双瞳中,陈翊的眉头微蹩。
“原来如此!”
陈翊看了一眼林云苍,“难怪如临大敌,难怪等我醒来后,你便闭关。”
他将这卷轴放回到了凉亭旁,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便不破你死关了!”
“你既言万事自鼎力而助,林家的事情,我便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