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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怪罪你爸了?”
“妈妈嘟噜嘴,爸爸只是笑着不爱搭理她。”
“哎——,钱是身外之物,只要日子过得不愁吃,不愁穿就是福气,人啊,不敢太贪,贪得多了招灾祸。”
在饭桌上,唯独刘雨丰闷着头一言不发的撩着菜,细嚼慢咽,看得出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春桃从气氛中就能感觉到,儿媳妇和小孙女轻易不肯回来,回来一次应该高兴才是,却闹得人心事重重。
刘毛毛往春桃碗里夹着菜,为了活跃气氛,想笑却也笑不出来。小芳却不在意这些,也夹着菜探着身子往奶奶碗里夹,可是站起身桌子上的菜盘被挤掉在地上,咣当——,嚓的一声摔碎了,刘雨丰正火气没处泄,握起筷子狠狠的向小芳的头上敲去,小芳顿时啊啊大哭,刘毛毛瞪了一眼刘雨丰,把小芳揽在怀里,妞妞怯生生的一边收拾碎盘,一边看着刘雨丰的脸,叹着气说:“嫂子——,不就是摔碎一个盘子吗?值得起那么大火气?”
“啥意思你?我的孩子,我不教育她,让她长大了也挥金如土,养成个败家子?”
“你闹啥闹?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吃顿饭,你能让娘心里高兴一会?”刘毛毛用拿着筷子的手,训斥着刘雨丰说:“有啥事咱可以私下里说。”
刘雨丰举起筷子,恶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扭头走了出去。
刘毛毛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小芳,上去抓着刘雨丰的头发,摔在地上,对准刘雨丰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两脚。
春桃急忙站起来,颤抖着双手,握着拐棍,跺着脚,敲着拐棍,蹲下身子伸着双手摸到刘雨丰,把刘雨丰揽在怀里,转过头对刘毛毛喊着:“哎呦——,你真是惹祸老妖精,你竟敢打我的好闺女,太胆大你个龟孙子,你非要气死我啊——,昂昂昂——。”
妞妞急忙拉着春桃胳膊,小芳也吓得大哭,整个一个好好的家庭,闹成了乱沸腾的一锅粥。
刘雨丰哭着缓缓的站起来,然后拉起春桃,擦去春桃的眼泪,说:“娘——,我真是无法再忍受毛毛的脾气了,他整天不回家,我也就忍了,他在外边也不容易,男人创业我就有着他的性子,可是他得寸进尺,”刘雨丰擦了一把眼泪,说:“现在欠砖厂六十多万,这个砖厂还有四个人的股份,这么多外债都要落在刘毛毛一个人身上,他去哪里整这么多钱?填补这个大坑,现在他晋升了,是好事,可是欠下一屁股债务咋办?这以后的日子还咋过?不是俺贪,俺也不想欠外债啊——,娘——。”
“我的好闺女啊——,你听娘说一句,我最了解咱毛毛,他欠六十万?”春桃伸出手,恶狠狠的指着毛毛的方向,说:“他能把外债还清,还能挣百十来万,你是不了解你的男人啊,闺女——。”
“哼——,娘我和他过不下去了,我真是穷怕了,我,我要离婚——。”
“离就离——,”刘毛毛气的坐在凳子上,瞪着眼一声不吭,小芳钻在妞妞怀里,沮丧着脸,看看刘毛毛,再看看刘雨丰。
从此,刘雨丰开始了离婚的准备,春桃就抑郁寡欢,也日渐消瘦,那口气憋在心里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茶饭不思。刘毛毛就经常带着他娘往医院里去找医生。
“谁也没办法,她是心病,只有自己走出来。”
刘毛毛还要去工地,还要照顾娘,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也消瘦了很多,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渐渐走向分裂。
“喂——,毛毛哥你抓紧时间给我来一趟,有急事,快点。”高高的电话,刘毛毛手里握着“大哥大”电话,急忙驱车驶去。
“把你的血液抽点,”高高一脸严肃的说:“快点。”
“为啥?”刘毛毛一边卷起袖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医生手里拿着的针管,问:“咋回事?”
“先不要问,等弄明白再告诉你。”
“呵呵呵,啥事,你个球孩子,弄得紧张兮兮?”
医生抬头惊讶的看一眼刘毛毛,问:“你们啥关系?”
“我哥,亲哥——。”高高抢着说。
“那怪不得说话这么随便,还从来没听过这种口气对高局长说话。”
“哈哈哈——,我不但敢骂他,他办错事,我还敢打他,狠狠的打。”
“要是他哥哥,说这话我相信。”
“我走了,工地上正忙,有时间咱哥俩去饭店,我请你吃饭。”
刘毛毛走在路上,感觉这事蹊跷,思索着为啥抽血?想着想着就到了工地上,忙开就把这事给忘了。
过了半个月时间,高高又来电话了,还是让刘毛毛去一趟。
“不要闹了,说有啥事,工地正忙着。”
“你只管来就是了,大事。”
“咋回事?”刘毛毛笑了笑,推了高高一拳头,问:“说吧,到底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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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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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相见曾相逢
“这个案件中有个人,上次做DNA和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相似度,”高高看看刘毛毛,又看看手里的DNA鉴定书,递给刘毛毛说:“你自己看看吧。”
刘毛毛急忙翻开,怔住了,难道这是自己的亲弟弟二毛?瞬间眼泪哗哗流了下来,高高拍拍他的肩膀。
“我感觉这就是二毛,现在的名字叫程富友,从年龄上推算和刘二毛的年龄相当,今年二十九岁,和你长得很像。”高高心事重重的说着:“贩卖人口罪。”
“是主犯吗?”刘毛毛含着泪,急切地问:“二毛现在哪里?”
“就在看守所,主犯还没定性,案件正在审理中。”
“我能去见他一面吗?就现在。”
“不行——,只能等到判刑以后。”
“高高,哥哥求求你,咱的亲人啊——,我现在就想见他。”
“哥——,我为了咱的亲人,给你透露这个消息就已经犯错误了。”
“那咋办?娘这些时,晚上做梦都在念叨二毛啦——,嗯呲呲——,”刘毛毛强忍住哭,说:“你有办法,我知道。”
“容我再考虑考虑,如果不是主犯,向领导请示一下,给你回话。”
“拜托了兄弟!”刘毛毛擦着眼泪驱车回工地,心里格外的难受,就中途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住车,爬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家庭的矛盾,兄弟多年的离别,母亲的病情,累累外债,一件件揪心的事情就像一座坍塌的大山向他压了过来,他越想越难受,整整哭了一个小时。
然后他调转方向,向医院驶去,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妹妹妞妞,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总到底是好事,因为自己的亲弟弟找到了。
“能不能想办法让他出来?”妞妞听说后心情是既兴奋又担心,问:“我有个同学是个很优秀的律师,我请,这一切费用我拿出来,让咱二毛早日出来。”
“我也是这样想,”刘毛毛顾虑很深的样子,说:“听你高高哥说的口气来看,不会那么简单,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但咱还要尽心尽力去做。”
在监狱里。
“嗨——,奇怪了——,谁会在我的卡上给充了一千块钱,见鬼了?”程福友阴阳怪气,摇头晃脑的说着:“莫不是别人送错钱了,不管他,只管消费。”
“那还会是谁,你的家人呗,别人闲的蛋疼给你送钱?”狱友接过茬说:“那错不了,名字就是你龟孙程福友。”
“我爹他们会为我送钱?那日头会从裤裆里升起来,”程福友一脸愤怒的表情,说:“他们恨不得我现在就赴刑场。”
“我爹他们?”狱友扣着字眼,取笑着说:“你有几个爹?你妈能受得了?哈哈哈……。”
“去你娘的,想让我揍你,”程福友被惹恼了,站起身就想扑过去,这时狱警开门走了进来,喊着:“程福友,你出来——,律师找你——。”
“这龟孙子,这两天咋了,就对着他一个人不停审讯,今天还有律师?”狱友们在议论着说:“遇到贵人了?既送钱,谁还给他请律师,还拿回来好烟。”
为这事,妞妞和毛毛没少费心思,瞒着春桃在室外轻声的嘀咕着,被春桃听到,春桃是个心思很重的人,强耐着性子不吱声,也由于思念二毛过度,三四天时间,已经是白发苍苍。
毛毛和妞妞看到之后,忍不住捂住嘴跑出去嚎啕大哭……。
在医院的走廊里,闪现着妞妞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母亲,默默的没有了温存的问候;没有了烦心的唠叨……。
一天、两天,春夏秋冬。
春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来憔悴,头也开始直不起来,春桃完全把自己给封闭了起来,她自责,她愧疚,二毛被自己给毁了,狠心的抛弃了,可怜的娃儿走上了罪恶的路,是自己把亲生骨肉给推向了深渊……。
高高和刘毛毛一起来到审讯室。
“你知道吗?娘为了你已经一夜之间白了头,你要好好配合公安,说出真相,不要隐瞒,”刘毛毛搁着铁栏耐心的说着二毛:“听你高高哥哥的话,他现在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你最好有举报立功机会,才会宽大处理。”
“哥——,我想见娘——,呜呜呜——,”二毛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擦一把眼泪,说:“娘啥样,我都忘记了,我从小就记得还有个哥、姐和娘……。”
“只要你说出这个团伙的所有成员和他们所犯的案件,我争取向领导请示,”高高忍不住眼睛湿润了,尽量保持着情绪,耐心的说:“我也是你哥哥,小时候经常逗你玩,经常……。”
“好吧——,既然都是我的亲人,我还有啥所顾及的……,”刘二毛苦笑了一下,问:“高高哥这次没带烟吗?先来一支抽。”
“啊啊,忘了,给你带来了一条,”高高笑了笑,然后严肃的说:“这可是犯错误的,我把这烟放在韩警官那里,就是负责监狱的狱警,想抽烟就叫他,在监室不能抽啊——。”
“这一包?”二毛抽了一口,说:“我就拿上。”
“……。”高高打开记录案宗,问:“抽着,说着。”
“说吧——,二弟——,”刘毛毛安慰说:“早日出来,哥哥等着你回家,回来有你抽的烟。”
“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我被同村的黄四倍叫去一起喝酒,那晚一共七个人,有两个女的,女的叫王秋香和吕柳霞,”刘二毛尽量回忆着说:“吕柳霞是黄四倍的姘头,这都吵明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王秋香年龄大,当时她有三十来岁,不过人长得有几分姿色,说话很在理,不过她看起来倒是很正派的样子,包括说话上,举止言谈,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正气,后来才知道她善于伪装,其实,他就是倒卖人口的幕后主持,心狠手辣;那晚我喝醉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吕柳霞躺在身边,随后,他们一帮七八个人,就手提木棒把旅馆的门给撞开了,那次我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住院住了一个多月才慢慢恢复。”
“再后来,黄四倍就把吕柳霞塞给我了,并安排了拐卖妇女这一行当……,”刘毛毛扔掉烟头,又燃上一支,接着说:“其中,我和吕柳霞为了不干这个行业跑过四次,但是都被黄四倍逮着了,还打断了我的左腿,到现在我走路还有点轻微的瘸,没办法了,就这样给他们一起干起了这伤天害理的邪道……。”
高高来了,看到满头白发的春桃怔住了,手里提着的礼品掉在地上,扑上去蹲下身子,紧紧握着春桃的手,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高高哥哥——,”妞妞轻声的略带惊讶的喊着。
“高高——,是高高吗?”春桃慌乱的摸着满脸泪的高高,大声哭了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是高高,高高,我的亲侄子——,昂昂昂——。”
“大娘——,二毛——,我,我……。”
“别说了,高高,娘能感觉到,”春桃吃力的抬起头,望着走廊的尽头,有气无力的说:“不要为难自己,你已经尽力了娃——,他自己做的就让他自己承担吧——,这都是我的罪孽啊——,我,累了,真的累了。”
在刘毛毛的家门口摆放着两排长长的花圈,来往人流低着头,有县领导,乡领导,以及刘毛毛的朋友们……,他们都沉默着饶过棺材里静静的躺着的春桃;毛毛、妞妞、小芳身着素衣,静静的鞠躬回敬着亲朋好友的礼节。
刘二毛来了,身边两名警察护送着,身着孝衣,没有戴手铐,扒着棺材看着他的亲娘闭着眼睛,他失声痛哭起来……。二毛哭罢,缓缓地站起身,伸手摸了摸娘的脸,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然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