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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乡长来了,尽力的拉起刘毛毛,却怎样也拉不起来。
卫生院的院长和医生们都沮丧的站在那里。
“康院长,这到底是咋回事,责任在谁?”梁乡长气愤的嘴唇抖动着,厉声问道:“这最起码的医疗措施就不能实施,要你们医生干啥?你们不知道打破伤风针吗?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康院长你先给我停止工作……。”
“……,”康院长看看梁乡长,突然变得不屑一顾的样子,说:“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嘛?”
刘毛毛一听这句话,咬着牙,站起身,使劲浑身的力气,狠狠的抽了康院长一个耳光,歇斯底里的大声哭喊着:“我要告你,告死你……,昂昂昂……。”
康院长恼羞成怒的捂着脸,扭头离开了。
“你胆大的很,自己的过错,你不好好悔过,还敢顶撞领导?”梁乡长身边的通讯员,看着康院长倔强的离开,也气愤的嚷着。
“我就不信整不倒你们这些庸医。”
刘毛毛拉着梁乡长的手,只是呜呜呜的哭着,啥话也说不成了。
梁乡长看着康院长的办公室,瞪着眼和通讯员气不忿的离开了。
在去往县城的路上,通讯员小张说:“梁乡长,你这样做会啥样?后果你考虑了吗?”
“不用考虑,在我管辖的范围决不能让这些吃闲饭的人安生。”
“他可是有后台的啊?人家亲哥哥在市卫生局……。”
“已经三条人命了,你知道吗?”梁乡长坚决的说:“我不管他后台有多硬。”
“我咋不知道呢?一个是孕妇大出血,他和医生们在打麻将,护士在接生,结果人也没了;另一个他不让人家转院,结果给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还有这个留妹……。”小张看一眼梁乡长,说:“这事全乡人都知道,闹得纷纷扬扬。”
梁乡长找到主抓医疗系统的周副县长,又叫来卫生局贺局长,就是这种情况,梁乡长给他们一五一十的说明了情况。
“那是这样,以我之见,把康院长调到别处,调换一下咋样?”卫生局贺局长看着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周副县长,接着说:“往偏僻的地方调换一下?”
“这不是调换的问题,这是原则性问题,”周副县长看看贺局长,说:“他康院长一错再错,还能让他错到啥时候?政府的形象在老百姓心目中会有怎样威信?”
“那您的意思是?”贺局长看看梁乡长,又看看周副县长,微笑着,问:“处理他康院长?”
“按照这实际情况给他哥说说,看他哥拿啥意见。”周副县长歪过头看了看梁乡长,说:“咋样?”
第三天,市里下来文件,直接撤职康院长,取消他一切职务,削职为民。
“滚蛋回家种地,”刘毛毛精神不恍惚,怔怔的看着梁乡长,有气无力的说:“便宜他了。”
“这次我向卫生局要求赔偿留妹五万元,”梁乡长使劲的抽着烟,眉头紧锁,接着说:“乡卫生院赔偿三万元,这事不能说出去,另外你先歇歇,调整好情绪再上任,至于红薯种植大方工程,先由乡政府出面负责全局工作。”
“那好吧,即便是让我负责,我也没一点心情了。”
“还有梁老九的事,怕是到晚期了,你可要给我抗住,早晚一包脓,现在豁开比以后豁开强,你去看看吧。”
“老梁的不是可以治疗吗?”刘毛毛大惊失色,问:“不是说急性吗?咋会是这个结果?”
“慢性……,”梁乡长叹口气,捂灭烟头,说:“主治医师已经给我打电话了,也就是这两天了,哎——,想着心疼。”
刘毛毛心事重重的走了,梁乡长还派了通讯员给刘毛毛开着车,刘毛毛坐在车上一声不吭,就像是植物人一样。
刘毛毛忧心忡忡的来到医院,看到梁老九的脸肿的几乎看不出这就是梁老九,身上开始溃烂,尤其是下肢的肌肤……。
梁老九已经神志不清,只是痛苦单调的哼着,刘毛毛不忍心看下去了,他走出病房,蹲在走廊上,两行泪涌了出来。
银花也跟了出来,哭哭啼啼的轻声嘀咕着:“老九走了,我还咋活我啊……,啊……,啊……。”
刘毛毛看到银花这表情,心里不由的泛起烦躁,瞥一眼银花,心里想,不是你想方设法对付梁老九,他会这么年轻就死去?
“孩子以后上学你不用发愁,”刘毛毛站起身,擦着眼泪,冷冰冰的说:“经济上我可以扶持他们,你只要照顾好他们。”
说完这话,刘毛毛头也没回的走了。
晚上十一点多钟,在一家饭店,顾客也都陆陆续续走完了。刘毛毛歪着头,闭着眼爬在饭桌上,桌子上有三瓶杜康酒,两瓶已经是空瓶在摆放着,还有一瓶倒在桌子上,刘毛毛还用说牢牢的抓着,酒已经流在桌子上一大片,还嘀嗒滴答顺着桌子沿往下滴,看样子他已经是酩酊大醉,一个人在喝酒,还喝成一滩烂泥。
老板走出来推了推刘毛毛,喊着:“刘老板——,刘老板——”
“你,你,你干啥?”刘毛毛睁着疲惫而血红的眼,朦朦胧胧看一眼老板又爬在桌子上,吹着酒气,接着说:“你想,干,干啥?喝,喝啊——。”
“我说你有啥想不开,喝成这样子?不是活遭罪吗?”
“你,你,你懂个膀毛——,”刘毛毛紧接着,就哭着说:“我心里苦啊——呜……,呜……,想,想着梁老九病好了,可以,可以,咕……,啊——,噗——,哼——,可以帮帮我,谁会,谁知道他却要死了,死了你懂不懂?就是,就是永远也活,活着不成了,啊……,啊……,啊……,看着我心疼啊,老伙计死了,昂……昂……昂……。”
“刘老板,这就十一点多了,你今晚就住饭店吧?”饭店老板收拾着桌子,一边劝着刘毛毛,说:“想开点,人死不能复活,那也是他的命,咱只管尽到心,够意思就可以了。”
“你,你简直就是,放,放屁,”刘毛毛止住哭声,可还是哭着说:“还有啊……,啊……,我姑姑,小时候,待我,待我真是好啊,后来我挣住钱了,她,她竟敢没有,没有伸手问我要过一分钱,昂……,昂……,昂……,我他妈的就硬是把她给忘了,忘了啊,你说,你说我混蛋不混蛋?”
“那你现在给她些钱不就可以了吗?”
“我,我咋给,她,她也死了,昂……,昂……,是我领着修路,干活,干活啊,被石头砸死了。”
“要是这样说,这酒该喝,再喝两瓶也不为过。”
“你疯了,他都喝麻了,你还哄他。”老板娘走上来,推搡一下饭店老板,的恶狠狠的说:“慌了一天了,你不累,你就陪着他,我去睡了。”
“谁,谁说我喝麻了,再来一瓶,也,也不会醉。”刘毛毛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嘴里喊着,却爬在桌子上,呼噜呼噜的打起鼾声……。
就这样刘毛毛的心结,却怎样也无法打开,整天东倒西歪的掂着酒瓶,摇晃在大街上,甚至有时候睡在大街上,脸上,腿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
亮亮来了,整天像个随从,紧紧跟在身后,上去搀扶着刘毛毛,他还倔强的甩袖,谩骂亮亮。
亮亮把这事给春桃说了,春桃就拄着拐杖,愁肠满腹的去寻找刘毛毛,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就这样给废了。
可是,春桃愁眉苦脸的,能有啥办法呢?
………………………………
第一百三十二章:星河欲曙天
“大娘,我有个好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亮亮拉拉春桃衣裳襟,低声说:“也不知道您敢不敢?”
“这孩子,娘都快急疯了,你还在卖关子,快说,说给娘听听。”
“我就这样扶着您,只要毛毛哥喝酒,你就用棍子狠狠的哭着横扫他……。”
“这样能成?”春桃疑惑的问亮亮,又说:“也是啊,劝不醒他,打醒他,对就照你说的办。”
“大娘——,你可不敢这样说是我出的点子。”
“我知道。”
“我让你执迷不悟,我打死你这个混蛋娃子……。”
春桃使劲甩了两拐棍,只是打了一拐棍,刘毛毛就跑掉了,刘毛毛一直跑到龙湾村村部。
“打醒了,”亮亮看着毛毛的背影,对着春桃说:“呵呵呵,大娘,毛毛哥醒来了。”
刘毛毛走到工地附近,看到路几乎也快修好了,就坐在地坎上,远望着起伏的连山,内心格外的沉重。
乡亲们个个喜笑颜开,宽敞而平坦的大路,几个老年人也从村子里出来走在上面,脚步显得格外的轻松,还用拐棍在路面上捣捣,说:
“这路真结实啊,和城市里的马路一样结实平坦,走上去不硌脚,也舒服。”
“是啊,这刘毛毛当支书就是好啊——”
“还有啊——,还有工厂。”
“红薯,红薯工厂?”
“那说啥来着?”
“红薯深加工厂,”牛甜草路过,听他们闲谈,就补充了一句。
“对对,红薯深加工厂。”
村部在开会,乡里派来的领导班子不动,以刘毛毛为中心,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开始按照图纸建设厂房,这天梁乡长也来了,会议开的很严肃,这次会议重点是梁乡长主持的,在会上一再强调施工的安全、建筑的质量。
令刘毛毛和满仓不解的是梁乡长根本没有提到建筑材料和建设厂房的资金问题,有几次满仓想打断梁乡长的话题。
“等会,咱另行小会。”
满仓看看刘毛毛,急的抓抓头发,刘毛毛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只管专心致志的听梁乡长讲话。但是,刘毛毛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冷静的思考着……。
散会后,梁乡长,韩副书记、刘毛毛和满仓留在会议室里。
“这次是这样,因为建厂房,我到县里也申请了,得到领导的指示是,”梁乡长看了一下在场的人员,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接着说:
“县财政拿出来一半,让乡亲们集资一半……。”
“那这样合适吗?龙湾村的穷,怕是在全县数着的吧?”满仓忍不住了,打断梁乡长的话,接着说:“乡亲们得有钱集资啊?他们去哪里弄钱集资?”
“听我把话说完,”梁乡长给满仓摆一下手,看着刘毛毛的脸说:“为了工程尽早完工,我看还是从梁支书的砖厂拉砖,你说呢?梁支书。”
“……,”刘毛毛犹豫了一下,说:“我没啥意见,可是要砖的客户,把单子已经订到明年八月份了,更是让人作难的是,他们也都缴了定金,咱做生意,信用也是我一直以来,严格职守的原则……。”
“梁支书,我不要理由,只要结果,”梁乡长笑着,但是能看出带着几分情绪,说:“即便是从别的砖厂调砖,工期不能耽误,现在也只是临时使用,等厂子建起来有收入,或者县财政直接划拨下来资金,可以给你清账。”
“这样说的话,我先垫付一部分,”满仓看看刘毛毛的脸,又看看梁乡长,说:“这调砖的可能性大,因为梁支书的砖我清楚,质量在那放着,所以订单也就多。”
“好吧,那就这样决定,麻烦你和梁支书了,散会。”
刘毛毛心里感到别扭,他知道这些建厂房的砖,是让他替老百姓拿出这部分集资的钱,可是这样强硬的压制,倒使刘毛毛心里极其不舒服。
满仓提出垫资只是为了减轻刘毛毛从别的砖厂调砖的难度,没有啥拐弯的心思。
当然,自从留妹的死亡,卫生院康院长撤职,梁乡长对刘毛毛就已经有了成见。
刘毛毛会不会吃梁乡长这一套,可是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反正这些钱以后县财政出,我垫资,第一给你解围;其二我也可以挣些利息,你有啥意见?怕我抢了利息钱?”满仓直言不讳的和刘毛毛杠上了,说:“这利息可也不是小数目啊?你把我当憨子了?”
“你咋会脑子不转圈,净想着赚钱,这钱是好挣得?”
“三五十万我还是能拿起,”满仓不服气的说:“就这样决定了,我垫资五十万。”
“我能赔起,你赔不起,你还是不要操这份心了。”
“……,”满仓气的话也说不成了,眼直勾勾的看着刘毛毛,停了一会说:“你这算哪门子伙计?”
“正是伙计我才不让你趟这浑水,”刘毛毛站在门口,看着阴沉沉的天,背对着满仓,心事沉重,却又异常愤怒的转过身对着满仓说:“本来我打算这次全部建筑用砖,我一个人承担,可是我承担的不顺心。”
“你承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