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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内保还缺不缺人,如果能去的话,我让她帮忙打个招呼,你们俩先过去干着。”
“行,听你的。”黄占武和顾北明听完李静波的话,心头泛暖,重重点头。
……
与此同时,市内某星级酒店,古保民正在跟公司几名高层吃饭。
酒过三巡之后,古保民点燃一支烟,看着旁边的一名中年:“老林,今天晚上,你去处理点事。”
“古哥,什么事啊?”被古保民称作老林的这个人,全名叫做林宝堂,是在古保民发迹之前就跟在他身边的老兄弟了,也是最受古保民信任的人之一,在整个民渔协会,算是二把手。
“前一阵子,虎滩分公司的郝麻子和几个养船的泥腿子干起来了,双方斗了挺长时间,但是郝麻子的方向不对,所以始终没见到成效,这件事郝麻子办不了,你出面吧。”古保民语罢,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凌厉:“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总以为自己能挣破命运的枷锁,去罔顾规则行事,但他们却没想过,规则之所以称作规则,是为了什么,既然他们不懂规矩,咱们就去告诉他们,破坏规矩该有什么下场!”
“好,我明白了。”林宝堂跟在古保民身边多年,双方早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听完古保民的话,林宝堂重重点头:“哪家公司啊?”
“三合船运。”
“伤筋?还是动骨?”
“伤筋动骨!”
“妥了。”
古保民和林宝堂在饭桌上宛若聊家常的轻声交谈着,普普通通的一番对话,却尽藏虎狼,足以决定他人的生死存亡。
……
晚上十二点多钟,烧烤店那边的客人逐渐散去,只剩下了一桌还在喝酒聊天的客人,度过了客流量高峰期之后,烧烤店的人也得以了片刻的休息时间,张傲在外面收拾着烧烤炉子,李静波打扫着店里的卫生,黄豆豆也在吧台里扒拉着计算器算账,为打烊做着准备。
“哎,今天怎么又差账了呢?”黄豆豆核对了一下手里的账单,兀自嘀咕了一句,随后看着李静波:“结账的时候,你是不是给哪桌抹零了?”
“你不用算了,账单里面有两份炒饭和一份小菜没结账。”李静波听完黄豆豆的问询,直言回应了一声,按照李静波的性格,他虽然也占有烧烤店的股份,但是这个店毕竟不是他自己的,所以他并没有在店里占便宜的意思,只是最近每天跟赵佳童在一起,加上李静波又跟赵佳童学会了抽东西,所以在金钱方面的花销很大,之前他又把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了黄占武和顾北明租房子,所以身上真的是一分钱没有,黄占武和顾北明这些天来店里吃饭的钱,也一直都在挂账。
“李静波,你怎么个意思,是不是把咱们这个店里当成难民收容所了?”黄豆豆听完李静波的话,十分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他说这句话,并不是奔着李静波,但黄豆豆确实是比较烦李静波的那两个狱友,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这两个人都是在晚高峰时段来店里,往那一坐就占了一张桌子,他们来了,势必就会有一桌潜在顾客因为没桌而离开,黄豆豆没经历过牢狱之灾,更不知道这个社会对劳改犯的排斥,他并不认为黄占武和顾北明二人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舍下脸来找李静波,而是彻彻底底的将两个人当成了无所事事的盲流子。
李静波听完黄豆豆的话,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明天开始,我不让他们到店里来了,还有他们俩吃饭的钱,等开工资的时候,你在我的帐里扣出去就行。”
“我说的不是钱的事,你明白吗!”黄豆豆听完张傲的回答,有些无语:“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养着这两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了?”
“你说话注意点,他们是我的朋友!”李静波皱眉纠正了一句。
“行行行,没人愿意管你。”黄豆豆和张傲他们,本身就跟李静波不对付,平时大家也不怎么交流,此刻黄豆豆听见李静波语气中的抵触,顿时低下头去继续算账:“去你奶奶的,这个四六不懂的血彪!”
“你说什么?!”本来已经结束了跟黄豆豆的交谈,迈步走到门口的李静波,听见黄豆豆的话,顿时转身,自从李奶奶被李超杀害之后,这两个字,似乎已经成为了李静波生命中的禁忌。
“我说什么有必要跟你解释吗!”黄豆豆听见李静波兴师问罪一般的语气,也梗着脖子犟了一句。
“我他妈问你,你刚才说什么呢!”李静波把手里的扫帚一扔,红着眼睛走到了吧台前面。
“你他妈属疯狗的吧,在这跟谁一口一个妈呢?”在黄豆豆眼里,本身就看不上后期加入公司的李静波,此刻被他骂了一句,瞬间也被拱起了火,把笔往桌子上一摔:“我艹你血奶奶的,你想怎么着?”
“我去你妈的!”李静波听见黄豆豆再次开口,头脑中瞬间空白,对着黄豆豆就扑了上去。
“嘭!”
黄豆豆看见李静波上前,手里的计算器呼在李静波脸上,直接就给拍碎了,随后被李静波反手一拳闷在眼眶,踉跄着撞在了后面的柜台上。
“噼里啪啦!”
黄豆豆和李静波两个人呛起来之后,直接就在店里干起来了,在三合公司的这些二代里面,李静波算是战斗力拔尖的选手,论单挑,只有刘悦能跟他比划一下,而身体瘦弱的黄豆豆,肯定不是李静波的对手,所以两个人动起手来以后,黄豆豆连十秒钟都没停住,就被李静波踹到了墙角。
黄豆豆和李静波的冲突,看似是一种偶然,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也是一种必然,这种矛盾来源于两伙人的格格不入,也来自于黄豆豆等人对李静波的鄙夷,以及李静波心中那股难以掩埋的自卑。
第222章 海难
李静波与黄豆豆在店里打起来之后,正在门外收拾烧烤炉子的张傲,听见房间内的打斗声,还以为是客人干起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迈步就向店里跑去。
“咣当!”
张傲进门后,发现打架的人是李静波和黄豆豆,怔了一秒钟后,伸手抄起一个酒瓶子,对着李静波就窜了上去:“艹你妈的,你他妈跟谁俩呢!”
“嘭!哗啦!”
随着酒瓶子在李静波头上炸裂,黄豆豆也蹬着地起身,再次开始对着李静波脸上掏了两拳,而李静波也一点没虚,稳住身形之后,直接跟他俩撕起来了,虽然以一敌二,但仍旧不落下风。
“吱嘎!”
与此同时,罗汉驾驶着商务车,停在了烧烤店门口,刚刚在孟凡友酒局上归来的杨东几人,本想着顺路来店里溜达一圈,然后就回家睡觉了,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满地鲜血,还有正在厮打的李静波三人。
“干什么呢!都他妈给我住手!”杨东看见自己手底下的人打起来了,气的全身颤抖,一声怒吼。
“刷!”
房间内,正在拳拳到肉互殴的李静波和张傲,闻声拉开了距离,李静波之前被张傲一酒瓶子砸在头上,侧脸全都是血,张傲也被打的鼻血长流,墙角处,黄豆豆翻着白眼躺在地上,嘴角处尽是血迹,脸颊浮肿的宛若猪头一般。
“都他妈疯了吧,自己人打他妈什么架啊!”罗汉看见房间内的满目狼藉,也跟着吼了一句。
房间内无人应声。
“带着豆豆上医院,快点!”杨东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张傲和李静波,烦躁的吼了一声。
“好日子刚过上几天啊,自己就掏起来了,我真服你们了!真的!”林天驰听见杨东的喊声,走到墙角扶起了黄豆豆,而张傲和李静波看见杨东阴沉如水的脸上,也没再继续争执。
……
李静波与张傲和黄豆豆之间的一场冲突,在杨东的制止下戛然而止,黄豆豆也被送往了医院,所幸人无大碍,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的症状,众人赶到医院之后,又过了不到十分钟,刘悦也拎着一把长刀赶到了医院,指着李静波还没等说话,就被罗汉一脚踹在屁股上,随即被杨东撵走了。
自从三合步入正轨开始,刘悦、张傲和黄豆豆这三人就始终绑在一起,早已经打下了深厚的友谊,不过对于李静波,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一种距离,或者说排斥的,更没有把他当成过自己人,因为李静波并没有跟众人患难与共过,而且在三合公司最难的时候,双方还是敌对关系,所以李静波在三人心中,说好听一点属于庶出的外围小弟,说难听点,李静波就是一个被打服了之后才过来投诚的对伙,这种身份,无疑是让人嫌弃的,而刘悦他们用这种心理去看李静波,并非说明几个人的心思有多么狭隘和恶毒,这只是人的本能反应,因为他们对李静波并不了解,双方本就陌生,再加上平时没什么交流往来,自然而然会形成隔阂。
黄豆豆被送进急诊室以后,杨东在病房门前,跟头上裹着绷带的李静波产生了短暂交流。
“因为什么动的手啊?”杨东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舔着嘴唇轻声询问了一句。
“他骂我奶奶,我没控制住。”李静波直言开口:“事是我挑起来的,不怪他们。”
“呼!”
杨东听完李静波的回答,伸手搓了搓脸:“既然决定加入三合公司,你即使没把他们看做一家人,至少也应该学会信任他们,否则你没办法被这个圈子接纳,窝里斗,即使打得再狠,那也不算本事。”
“嗯。”李静波低着头,平静的应了一声。
“明天开始,我把他们几个调去码头上班,小吃街的烧烤店给你了。”杨东掏出烟盒,又想起这是医院,只能作罢。
“这是要赶我走吗?”李静波闻言,变得有些沉默。。
“只要你愿意跟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赶你走,但是以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跟大家过多接触,我也不去评判今天这件事情的对错,但我不希望见下一次。”杨东停顿了一下:“这种矛盾,我没办法帮你们调和,只能暂时把你们分开,让时间将这一切冲淡。”
“我知道了。”李静波点头应和。
……
二十分钟后,李静波孑然一身走出了医院,站在十字长街的红绿灯路口,看着这个八街九陌的繁华城市,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今天晚上的事,或许李静波有些偏激,但他也真的委屈了。
他的委屈源自于自己遇见事之后,连个能够倾诉的人都没有。
他的委屈源自于自己受了伤之后,连个能舔舐伤口的地方都没有。
李静波在街头徘徊良久,最终坐在路基上,吹着瑟瑟晚风点燃了一支烟,抬头看看漫天星河,随即两行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感受到脸上的湿润,李静波自嘲一笑,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许泪水只是因为烟太辣、风太大,而并非孤独。
李静波小的时候,很抵触朋友和同学去他家里,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家太破了,那觉得那个处于半山腰的土胚院子不是人住的地方,他觉得外人会因此而去嘲笑他,所以他不断地在逃离,他抵触回家,抵触别人知道他的情况。
或许,李静波抵触的并不是家,而是自卑和贫穷。
如今,李静波受了委屈,终于想要回家了,但是举目四望,自己的家,早都没了。
一年多的遭遇,让李静波变得性格悍然,心内坚硬,但归根结底,他才只是一个二十二岁,举目无亲的孩子。
半晌后,李静波掏出手机,拨通了赵佳童的电话。
“喂?”赵佳童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出。
“你那还有东西吗?”
……
这个世界上,类似万博与古长澜那种权贵子弟的生活,也许是缤纷多彩的,毕竟他们自从出生开始,就不愁吃穿,有着享用不尽的资源和花不完的钱,对于他们来说,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似乎就是找各种乐子,让自己百无聊赖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也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但是对于社会底层来说,生活不是一帆风顺的,虽然他们从事的行业有所不同,但归根结底,这些人最终的追求似乎永远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活着。
活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又凝聚了多少辛酸血泪和苦痛挣扎。
正当杨东在医院那边处理黄豆豆等人伤情的时候,尤出海也率领着两条渔船在海面上随浪沉浮。
如果单从收入上讲,或许尤出海早都已经脱离了底层劳动者的行列,每年十五万的薪资收入,虽然谈不上让他漫步人生,但是如果单从养家糊口的角度出发,尤出海的收入,也能保证一家老的吃穿用度了。
尤出海今年四十七岁,老婆和孩子早已经搬出了渔村,去了南方城市生活,尤出海的孩子大学毕业后,在南方的一家二线城市里的私企工作,最后把根也扎在了那边,在那座房价每平米数万元的城市中,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延续着尤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