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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以后,第二天还能安然无恙的来上班。
“没人来啊,怎么了?”赵叔好奇的问道。
“没事,你忙吧,我去跟经理打个招呼。”马瑞霖之前为了处理马瑞康的后事,所以请了几天长假,今天既然回来了,自然也该跟经理打个招呼。
马瑞霖这家电器城,是私营企业,老板姓白,是个长相憨厚,为人也比较仗义的一个中年,等马瑞霖进门的时候,老白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一堆单据愁眉不展。
“白哥,没打搅你吧?”马瑞霖推门进屋,开口打了个招呼。
“呦,大霖回来了,怎么样,你哥的后事都处理好了吗?”老白看见马瑞霖,坐直了身体。
“嗯,我给他在公墓买了块墓地,后天下葬。”马瑞霖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先把马瑞康的死讯瞒着父母。
“唉……既然人没了,你就节哀吧,你请假的这几天,我就不扣你的工资了,这个月我再多给你拿一千块钱奖金,虽然钱不多,但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至于其他的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老白安慰了马瑞霖一句。
“白哥,我请假的这几天,已经耽误了不少活,你这钱,我真不好意思要!”马瑞霖开口就要推脱。
“你这个孩子,我给你,你就拿着吧,我也是农村出来的,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你不容易,全家就指着你那个有出息的哥哥!但话说回来,虽然你哥没了,但生活还得继续,白哥能力有限,帮不上你太大的忙!但让你凭力气吃饱饭,还是没问题的!”老白很实在的开口。
“白哥,谢谢了!”马瑞霖闻言,感激的点了点头,目光一扫,却发现白哥面前的办公桌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合同,随即一愣:“白哥,这是……?”
“别提了,是皇姑那边的刘宝友,他一开始不是也整了一个电器城么,始终在帮咱们代销货,然后他在利润里抽几个点的辛苦费,但是上个月,他的电器城忽然不干了,但是却压了咱们店里四十多万的货款。”老白烦躁的开口。
“这钱,他不给啊?”马瑞霖眯了眯眼。
“对呗!这个瘪犊子说他的店倒闭了,没钱给我!结果昨天新提了一台霸道2700,你说,多他妈气人!”老白越说越憋气。
“没去法院吗?”马瑞霖再问。
“去了,但这种合同它不是欠条,即便告状也算是商业纠纷,处理起来很磨叽,最近这段时间,刘宝友跟他的一个同学,在皇姑那边开了洗浴中心,他那个同学在皇姑也挺牛逼,而且帮他找了法院的关系,这事处理起来就更麻烦了,所以我感觉这钱,估计就是白瞎了!”老白并不乐观的开口。
“白哥,要不这笔钱,让我去要一下试试吧。”马瑞霖沉默数秒,随即突兀的插了一句。
“你去?”老白听说马瑞霖要去追这笔账,先是一愣,随即便笑着开口道:“大霖,我知道你这小伙子不错,看你见我有难,也是真心想帮我,但是要账这种事,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何况刘宝友本身就是个社会混子,如果这钱能好言好语的要出来,我还至于这么犯愁么!”
“白哥,这笔账,你让我要一下试试吧,即便不成,对你而言,不是也没损失么。”马瑞霖微微一笑,全然不顾白哥的劝阻。
“行吧,你要是想试试,那就去吧,如果能要回来,这钱我直接给你拿一半!”在老白眼里,刘宝友欠他的这笔钱,基本上就算是死账了,所以他十分大方的应了一句,虽然并不认为马瑞霖能把这笔账要回来,但还是继续道:“大霖,咱们先说好,你要帐就好好要,千万别扯王八犊子!”
“没事,你帮我问问刘宝友的地址吧。”马瑞霖呲牙一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
……
中午十一点多钟,马瑞霖乘坐一台出租车,直接赶到了皇姑那边的一家羊蝎子火锅店,推门之后向着二楼走去,随即推开了一间包房的屋门。
此刻在马瑞霖面前的包房里,总共有十来个人,其中有四五个都是社会人打扮,而靠近门口的一个人,看见马瑞霖不断在屋里的几人身上扫视,顿时瞪起了眼睛:“哎,你戳在这瞅什么呢?!”
“你好,我问一下,刘宝友,刘哥在这个屋里吗?”马瑞霖看着问话那人,笑呵呵的回应道。
【本章四千字】
第1005章 染血的车钥匙
火锅店包房的餐桌最里面,一个尖嘴猴腮,皮肤黝黑的中年看了看马瑞霖,接着开口问了一句:“我就是刘宝友,你谁啊?”
“刘哥你好,我是新凯电器行的。”马瑞霖点头作答。
“呵呵,老白刚才给我打电话,不是说他要亲自过来么,怎么让你来了?”刘宝友闻言,嗤笑一声。
“刘哥,我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你欠我们店里的货款,什么时候能结。”马瑞霖对刘宝友的揶揄置若罔闻,很认真的问道。
“你在老白的店里,是干啥的,看着挺眼生啊?”刘宝友见马瑞霖进屋就要钱,眯着眼睛问道。
“我是白哥店里的一个空调安装工人,我叫马瑞霖!”马瑞霖不卑不亢的自我介绍了一下,而换在很久之前,面对刘宝友这种小老板,他在打招呼的时候,都显得很拘谨,但今天却格外从容。
“哈哈,老白可真能扯犊子,四五十万的帐,派了你这么一个小篮子就来了?”刘宝友哈哈一笑,斜眼看向了马瑞霖:“老白让你过来,是啥意思呢,跟着我吃,跟着我住,我不还钱,你就不走了呗?”
“刘哥,你欠白哥的钱是真金白银,既然是好账,我肯定好好要,绝对不耍臭无赖!”马瑞霖掷地有声的开口。
“嘭!”
马瑞霖语罢,靠近门口的一个青年,起身就对着马瑞霖的胸口怼了一杵子:“小B崽子,你他妈在这指桑骂槐的损谁呢?!”
“刘哥,你跟白哥的帐,都是有合同的,我听说你现在的生意做的不错,肯定也不差这点钱,你高抬贵手,把钱还了呗!我们赚的都是辛苦钱,真不容易!”马瑞霖被推了一个趔趄,撞在门框上,但很快又站直身体问道。
“滚你妈的!跑这跟我讲道理,你算个什么东西!”刘宝友似乎也被马瑞霖唠叨翻了,瞬间变脸骂道:“老白这个傻逼,他不是已经拿着合同去法院告我了吗?那你就让他继续告,我等法院宣判就完事了呗!”
“刘哥,你是个大老板,这点钱在饭桌上少点几个菜都能省出来,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行吗?”马瑞霖始终把姿态摆的很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操!看你这个B样儿!还学着生荒子要账呢?”刘宝友跟马瑞霖交涉几句,发现这个货就是个纯纯的软柿子,顿时没有了继续扒拉他的兴趣,拿过自己的手包之后,直接在里面抽出了一万块钱现金,隔着酒桌就扔了过去。
“啪!”
一万块钱掉在马瑞康脚下,捆钞纸随即被甩开,现金散落一地。
“今天要是老白来找我,我肯定一分钱没有,但是你这个小孩儿挺会唠嗑,态度也很端正,我不让你空手回去,这钱你给老白带回去,告诉他,我就这么大能力,剩下的钱,让他去法院跟我唠吧。”刘宝友盛气凌人的开口回应道。
“刘哥,我是奔着四十万来的,你给我一万块钱,我回去没法交差!”马瑞霖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我艹你妈的!我们是不是给你脸了?!”桌上的一个壮汉听见这话,直接拍着桌子站起身,迈步向马瑞霖走来:“你他妈告诉我,你跟谁交差啊?”
马瑞霖看了壮汉一眼,随后又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刘宝友:“刘哥,我现在就要你一句准话,这个账,我好好跟你要,你能不能给我?”
“哎呦我艹?你还挺社会呗?!来,你告诉告诉我,你要是不好好要,还能咋样呢?我艹你妈的!”马瑞霖面前的壮汉见他没搭理自己,感觉十分没面子,所以在喝骂之间,对着马瑞霖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
根本不会打架的马瑞霖,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一秒钟后,鼻子开始淌血。
“艹你妈,你还要不要了?我发现你这个篮子,不打你,你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壮汉瞪着眼睛问道。
“呵呵。”马瑞霖看着壮汉,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伸手就开始划胸前的拉锁。
“小兔崽子,你还想练练啊?”壮汉转身就要够桌上的酒瓶子。
“刷!”
与此同时,马瑞霖已经抽出了别在裤腰上的一把由精钢打造,手感十分厚重的斩骨刀。
“我艹!”壮汉见状一愣。
“在我们农村,会咬人的狗都不叫!像你这样见人就龇牙的,全是篮子!”马瑞霖伸手攥住壮汉的衣领子,对着他脸上就是一刀。
“噗嗤!”
壮汉的鼻梁被一刀豁开,飞溅的血液泼洒在酒桌和地面上,无数血点子染红了散落的钞票,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妈了个B的!”
“操!”
“……!”
酒桌上的一群人,看见马瑞霖的动作,瞬间做出了两种反应。
胆小的,往后退!
胆大的,往前冲!
“呼啦啦!”
四个中年窜上来以后,瞬间把马瑞霖围了起来,一人攥住他的手腕子想要夺刀,另外两人直接对着他脸上开始挥拳头。
“嘭!哗啦!”
随着一个人手里的酒瓶子在马瑞霖头上炸裂,一股殷红的鲜血顿时开始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而对方的几个人把他踹的靠墙之后,酒瓶子也噼里啪啦的开始往他身上甩。
“噗嗤!”
“噗嗤!”
马瑞霖抽回手腕子以后,攥着菜刀就开始往人群里面挥砍,他因为没有打架的经验,所以菜刀挥出去之后,都是怎么方便就怎么剁,根本不会刻意去避开要害。
“呼啦啦!”
随着马瑞霖一刀在一个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刀已经划破皮肤,再稍微深一点就足以致命的伤痕以后,面前的几人纷纷退去,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小青年,根本不是在打架,完全是在拼命,他们继续跟他撕吧下去,如果不把他打死,那肯定就得被这个傻缺砍死。
“踏踏!”
此刻马瑞霖头上挨了五六酒瓶子,满脸是血,伤口处头皮外翻,使劲甩了甩头,攥紧菜刀看向了站在后面,脸色刷白的刘宝友:“刘哥,我这个人贱命一条,如果你中午拿不出这个钱,我晚上还找你!你有家有业有买卖,但我狗JB没有!你要是感觉跟我这样的一个小傻篮子较劲有意思,那长路漫漫,我陪你走到底!”
刘宝友看着满脸是血的马瑞霖,没吱声。
“刘哥,求你了,把钱给我,行吗?”马瑞霖攥着不断滴血的菜刀,虽然态度很软,但语气却无比强硬。
“就算钱给你,咱们今天这事也不算完。”刘宝友脸色阴沉。
“事我干了,你想找人干我,多少刀枪我都接着!如果你报警抓我,等我出来,肯定杀你全家!”马瑞霖眨巴着眼睛,一副混不吝的滚刀肉架势。
“我刚投资了一个洗浴,现金肯定没有那么多,我昨天刚在4S店提了一台霸道,手续什么的全在车里,你如果敢开,那就把车拿走吧!”刘宝友在手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直接摔在了桌上。
“踏踏!”
马瑞霖闻言,直接拎着菜刀走到桌边,用沾满血的手掌拿起了霸道的车钥匙:“刘哥,谢谢你,没让我空着手出这个门!我暂时还得在老白店里上班,你心里有气,随时能找我!我肯定不躲!”
语罢,马瑞霖揣着菜刀出门离去。
对于以前的马瑞霖来说,赚二十万,需要他不吃不喝的干上三年半,而如今,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十分钟赚二十万,看起来很容易,可刘宝友如果真是那种十分有刚,说啥都不给钱的人,马瑞霖该怎么办?
认怂?
还是拼命?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但他清楚的是,既然他的生活已经操蛋到了这种地步,那么即便再糟糕,应该也差不到哪去了,他不想再去过以前那种日子了,他想改变!但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和人脉关系的他,除了拎着菜刀要账,根本想不到其他出路。
又或者,对于马瑞霖而言,拎着菜刀跟人拼命,和用绳子把自己挂在二十多层的窗外给人装空调,其实本质差不多,都冒着巨大的风险,无非一个是为了生活,而另一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至于后果,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似乎并不重要。
“刘哥,你说句话,这事你想咋整?你要是想干他,我马上摇人儿!”一个之前在打架的时候,根本没往上凑的青年,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句。
“拉JB倒吧!就他妈因为四十万,你他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