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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描边笔点染，是你自己独创的技术么？”
“不是，是师父传下来的。一般的游客不认识这么多，你们不简单。”
店主说到技术，终于缓和了下来。
“我们也不是一般的游客。”
“是我看错了。”
店主愣了下，笑着摇摇头。
“重新介绍下自己，我叫巴登珠杰，是噶玛噶孜画派传人，这家店经营到现在也是留在日光城的噶玛噶孜画派的店铺。”
宝友们不太理解这个画派的店铺是怎么回事。
一般不都是说人的店铺么？
“唐卡有些不一样，一幅唐卡，简单的要绘制半年，难的更是要三五年，一个噶玛噶孜画派的画师一辈子也完成不了几幅唐卡。”
“除了有寺庙和个人预定的唐卡，每位画师都会将自己的得意作品留在这里，一是展示，而是寻求有缘人。”
“只是没想到，你们能够挑选到这幅。”
巴登珠杰念了几句雪域话，眼里的炽热逐渐平静。
“要是你们挑选中了什么东西，可以告诉我，给你们优惠。”
“不用了，今天已经买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
宁帆告别巴登珠杰。
出门后，半两金才问出疑惑。
刚才宁帆明明还想问问屋内的那幅正在绘制的唐卡情况，可最后改了念头直接离开。
她以为宁帆有什么安排就没有打断。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直接走了。
“本来想问，可是听到名字就知道不用问了。”
宁帆解释道。
“巴登是雪域的贵族姓氏。”
“他说的唐卡画派店铺的传承，其实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
“唐卡不单单是为了好看，还有人对佛法和佛理的理解。”
“传承，转世，这才是这些店铺不管多少年都不搬迁，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宁帆卖了个关子，没有点透，懂得人略一思忖，明白过来。
看着屏幕中最后露出的招牌身上有股凉意。
他们之前以为这些东西都是些普通的，要是按宁帆这个意思，难道是真的不成？
“什么真的假的？有没有好兄弟给普及下怎么回事？”
“在线等个大佬讲讲，孩子没看懂啊！”
直播间内有人没有明白宁帆说的是什么还在四处求教。
“刚才店里面的嘎巴拉都是真的高僧的东西，还有墙上的唐卡，全都是高僧转世后留下的东西，为了新的传承。”
需要转世的高僧？那不是xx么？
想说的字没有说出来。
宝友也明白这不太好公开说，看着弹幕咽下口水，后悔自己刚才错过太多。
这种东西，哪怕是在专门的博物馆都见不到。
刚才就应该多看看。
哪怕是自己没有得到传承，这种东西哪怕是仔细看看也好的。
“算了，没什么意义，一般人指望这种东西传承，还不如指望去中彩票来的靠谱。”
“毕竟国家都没批准，你瞎转世什么呢？”
“要知道雪域这边几乎每天都有高僧转世，有些都是限定了地方的，你们天然没机会了。”
宝友们哄笑着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这都说死了，还要说这个就是不开眼了。
宁帆也不继续说什么，拿着唐卡重新走在街上。
半两金乖巧跟在身后。
他手中提着牛皮筒，握着个转经轮，满满的都是来这边旅游被忽悠购买了东西的游客。
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拦下。
“兄弟，我看你是喜欢这种东西的，我这里有个好东西，要不要看看？”
“要是喜欢，放心绝对不要你高价！要是不喜欢，我这边就走。”
说话人听得出有雪域这边的口音，可是外貌丝毫不像。
“我……不是这边的本地人，巴蜀那边交界处的，所以这样。”
“东西都是我们村里的，全是真的！”
小贩说完， 怕宁帆不信，连忙摸出来自己要卖的东西。
好几个盒子，打开后还真的是什么都有。
小型的佛像、金银制的降魔杵、天珠、转经轮……都足够开一场法会的。
宁帆目光落下，看过信息有些惊讶。
【清初药师佛铜像，具有明显犍陀罗风格，底座部分缺失兽形支撑柱，近期经过打磨，残品。】
【清中期错金银降魔杵，原镶嵌有红珊瑚、珍珠、松石等物，后人为撬下，残品。】
……
一连几件都是这样，宁帆皱起眉头。
宝友们看不到宁帆表情，可听他半晌没有声音还以为这东西是假的，都在屏幕吐槽。
“可算是有假的了！”
“宁大师半天不说话，这总不能还是真的了吧？”
“要我说，这种连店铺租不起，摊位都不敢摆的，绝对不是真东西，赶紧走就是了。”
宝友们很热情，宁帆却微微皱眉。
“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 什么样的上师？穷到卖法器了
居然问来历了？
宝友们全部傻眼，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是假的，宁帆问来历的话不是这样子的。
能这么问的话，东西难道是真的？
宝友们心跳漏了半拍。
眼前这些要是都是真的，哪怕年代近一些，那也不是小数目。
七八样东西，至少也有个大几十万吧？
要是东西再好一些，恐怕七位数也是很轻松的。
这对雪域的居民来说，绝对算是笔大钱。
“想多了。”
直播间内，在这边生活过的宝友毫不客气反驳道。
“知道现在这边的居民是什么条件么？”
“别看没多少现金，可是百万富翁不少的。”
“牦牛一头就是一两万，身上的金银首饰和蜜蜡松石就是十几万，加上草场羊群，说不定你们都没有这么有钱。”
“打扰了！”
宝友们全都不说话了。
他们之前还在想这是不是要穷到卖东西，这么一听就觉得不太对劲。
穷了卖牛卖黄金才是正经途径。
变现快还方便。
现在在路上拦着人卖东西，九成九要被当骗子。
小贩抿着唇，半晌吐出一句话。
“这东西真的是真的！”
“怎么不去店里卖？”
宁帆没有碰东西，继续问道。
“店里面买东西不给钱。”
“这么黑！这不得报案么？”
宝友们震惊了，这什么年代还能遇到这种行为？买东西不给钱这不是和明抢差不多了？
“可能不是你们说的意思。”
王多鱼看到话，犹豫着说出自己的解读。
“这话的意思可能是店里面给不了高价格。”
“不应该啊！”
宝友们都不理解了。
雪域高原卖这种佛家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给高价？
哪怕是最黑心的典当行，别的东西压价到三折、五折，遇到这种东西都得给个七折。
人在雪域，哪怕是不信佛，也得有足够的尊敬。
否则外面吆喝一声，想要来帮着改变观点的人可不少。
怎么会存在卖不出价格的事情？
“有鬼！一定有问题！”
宝友们直觉这事情不太对劲。
“怕不是来历不正经吧？”
王多鱼想了想，顺着刚才的线索分析道。
“巴蜀北部和雪域相接的地方的确有人住，那边也有信仰，这些东西要是从那边流出来的，有些可能。”
“这种东西一般人就算能够拿到，也不可能全部拿出来，除非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这就有个问题……”
王多鱼没有说出来，宝友们纷纷催促他赶紧说，别卖关子。
“当地人都有信仰，不可能拿出来卖，要是真的敢这么干，回去就可能被村里面打死。”
“敢这么干的人，可能只有物主人。”
王多鱼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不是不敢，而是不用。
宁帆已经问了出来。
“曲礼上师卖这些东西是有什么急用么？”
宝友们愣住。
能让宁帆都说一声大师的人不多，上师的话……
不对！
宝友们灵光闪过，在雪域能够尊称上师的人都是寺庙中最具有佛法的僧人，能成为引导者的和尚。
宁帆居然称呼眼前这个小贩上师？
这……离了大谱！
宝友们一时间分不清宁帆是认真的还是只是调侃。
“你……怎么看出来的？”
曲礼看着眼前人双眼圆睁，他没有想到自己伪装成这样子还被人发现，一脸惊慌。
“放心，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宁帆压低声音，系统画面也变得模糊。
做完这些才解释道。
“藏红花、麝香、红檀、丁香……你身上香的味道太浓了，一般人不会有这个味道，只有常年在庙里面待着的僧人才有这个味道。”
“而且，哪怕是换了衣服，你的站姿也按照修行的方式站的，太刻意了。”
“而我恰好知道，前些年在你说的那边有一个小上师，就是你吧？”
宁帆话音落下。
直播间宝友只觉得恐怖至极。
这可是熙熙攘攘的大街，能够通过气味和站姿就判断出一个人是和尚，这种判断力，活该捡漏！
换了他们，恐怕早都以为这是骗子转身就走了。
曲礼也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见过自己就好。
松一口气，想到什么，又重新紧张起来。
“你能够认出我，那一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你愿不愿意买？只要一千万！这些东西全是你的。”
“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给你再念一年经加持！”
好家伙！
宝友们听着话已经麻木了。
这两人就在街上谈着千万的大生意，是真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
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问题。
要是这时候遮遮掩掩找个地方才不太对劲。
反倒是这样子，别人也认不出来，才是好事。
可一个上师为什么要卖了自己的法器？
还要再送一年加持，这可是一般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怎么还上赶着了？
“难道上师缺钱了？”
宝友们有了猜测，可眨眼功夫就扔了这个念头。
上师会缺钱么？
在雪域，随便问人，得到的大概率是被人骂一句是不是疯了。
上师是什么人？
有些寺庙哪怕空着几十年几百年都没有一个上师！
能够成为上师的，全都是佛法极其高深的僧人，还要有佛性、佛缘！
平时想要接受上师指点、开导和教学的人排队都排不过来。
光是这些人的供奉，就数不胜数，更不用说还有转世前的自己留下的大量的遗产。
从来只听过富得流油的上师，哪里听过要自己卖法器的上师？
假的吧！
宝友们第一反应就是宁帆被人骗了。
“省省吧，宁大师哪怕是睡着都不会被这种低劣骗术骗到的，这个应该是真的。”
弹幕没提醒几句，王多鱼的消息就发了出来。
“你们没看到他手里的老茧么？”
“那是常年握持转经轮才有的痕迹，还有面部肌肉，也是念经的状态。”
一通分析，宝友们安静下来。
可他们还是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宁帆也询问着。
曲礼上师见瞒不住，索性叹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修庙？”
宝友们听到曲礼的回答都愣住了。
一个上师，居然没有庙？
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三百六十二章 这个上师的生活也太惨了点
不怪宝友们这么震惊。
上师在雪域的地位尊崇，通常都是有历代相传的寺庙、法器、财产。
这么多年过去，已经不存在没有庙宇的上师。
就算有一些上师去外面做别的事情，那也是有人安排接待。
还有不少信徒会直接赠送上师房产和其它财物来请求上师帮忙加持或者开光。
总之，能在现在的雪域当上师，就不可能缺钱。
不过花花世界迷人眼，要是有上师凡心悸动没有忍住，也有可能欠下一屁股债。
没钱也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可是没有庙绝对不可能！
只听过上师的庙不够大的，没听过上师没有庙的。
在雪域这地方，只要上师说一句想要修庙，当地人自己的生活不过，不要一分钱都能带着材料过来修庙。
宁帆之前看着东西和资料觉得自己没有看错，现在也犹豫起来。
系统提示应该不会有这个问题吧？
曲礼也有些尴尬。
自己偷着卖东西就是担心身份被人认出来，没想到在这里还碰到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可已经认出来了，他也不再遮掩，叹口气道出原因。
原来前两年在曲礼生活的地方发生了地震，他们这一脉传了近百年的寺庙因为地震变成危房。
当地有司计划安排人手来修复寺庙，可曲礼不忍心，说庙还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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