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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破开，只能从外面找到封锁孔顶开了。”
“这就是香木陈制作人工乌木的关键。”
宁帆看向水池。
“乌木本身是在高压、弱酸、微生物共同作用下形成的。”
“后面的条件还算好满足，可是高压很难做到，人工制造乌木就是要解决这点。”
“新鲜的木头浸泡桐油，吃透之后晒干，反复四五次，等到木料足够有油性就用石头压到水中，用混合了墨石的江水浸泡。”
“油脂会把墨石的颜色吃进去，让乌木从内到外全部呈现出真实油亮的黑色，每隔一段时间就开放石头让江水冲刷，加速木头的硬化。”
“这样操作，只要十年左右，就可以伪造出有六七分相似的乌木，足够二十年就可以有几乎看不出分别的乌木。”
宁帆这么说了后，宝友们都放弃学习了。
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手法，哪怕是他们有资金准备这么多木头，可是动辄十年二十年的周期，除非是世家和集团公司，否则也不会有人会这么支持的。
宁帆也不管这些。
方法自己说了，能不能做到，那就是看宝友们的了。
而且，配方和要添加的墨石那些东西，都要自己配比，想要研究出来，很难。
想到这，就连宁帆都忍不住佩服香木陈。
能够为了赚钱钻研出这么难的手法，也真是难为他了。
只可惜脑子不太灵光。
富贵险中求那是针对一般人的，敢在皇帝面前玩这个心眼，真的是自己找死。
幸好还不知道从哪里留了一支血脉，否则真的是全部消失了。
“轰！轰轰！”
宁帆和宝友们说着这些，连续三声巨响从屏幕中传来。
“怎么回事？是洞要塌了吗？”
“这洞里要是出事，怕是一个都跑不了啊！”
宝友们面露紧张，呼吸都缓慢下来。
“没事的，只是石头开始松动了。”
宁帆平静道。
话音落下，屏幕内的水流急促流动起来，泛起一道道涟漪。
不过眨眼功夫。
刚才的巨石缓缓砸下，洞内掀起数米高的大浪。
浪花翻飞中，无数乌木冲出江底，悍然拍在洞壁。
有些炸得四分五裂，有些则是发出金铁交鸣声砸在水面，又沉了下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宝友们隔着屏幕都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江水冲进来后的正常现象，基操勿六。”
宁帆平静看着屏幕。
目光扫过，眼前的信息清清楚楚。
整个洞穴内沤烂和失败的乌木都在这场波动中碎成了渣滓，而成功的乌木则是沉入水底。
碧澈的江水涌入洞穴，带走原本的沼泽沉降，除了尚且浑浊的水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可以开工了。”
宁帆长呼出气，看向身边。
帮助陈菲找到这些乌木的时候，自己找来的工作人员和设备也已经就位。
带队的是安西博物馆的负责人热吾，介绍的时候发音不算标准，宁帆听成他要热舞，还觉得有点奇怪。
这个见面方式有些太过分热情。
等介绍两遍，才明白过来，打了招呼，开始正式谈起工作。
“宁专家，您确定楼兰古城的王宫，就在这里是么？”
热吾的山羊胡激动地飘起来，抓起沙子使劲嗅了几下。
“可我没有闻到任何和沙子不一样的味道？”
宝友们看到这一幕全部傻眼。
闻味道考古？
这又是什么操作？
推荐本朋友的新书，爆梗不断，莽的一匹，很牢铐！很刑！能看好些年头！
第四百三十八章 望闻问切，还有这种招式？
热吾嘿嘿一笑，看着王多鱼和半两金脸上的错愕。
“不知道了吧？这可是我的绝技嘛！”
“这沙子，沙漠上的沙子和土是有味道的嘛，不同的沙土味道不一样的，你们都闻不到的嘛！”
“我能闻得到，这沙子和土下面有什么东西；闻一闻就知道了。”
“当年我们考古队遇到了黑风暴，就是靠这鼻子，闻出来了水源的位置，找到了绿洲，大家都活了下来。”
“我这个鼻子，很灵的嘛！”
热吾一阵得意。
宝友们眨眨眼，更傻了。
这种鼻子和嗅觉真的是人类能有的么？这个热吾是不是该改个名字叫热犬？
“别胡说。”
宁帆摇摇头。
“望闻问切；这个是闻土的法子；现在没有多少人懂了，你很不错。”
宁帆点点头。
热吾欣喜起来。
“是嘛，我就说嘛，宁专家一定知道的，不像是他们，都说什么是狗鼻子。”
“狗可没有这么灵敏的鼻子。”
热吾话没说完，听到宁帆这句话，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像是夸人。
“放心，我是说实话。”
宁帆看他的表情，笑一笑。
“你们这一脉的技术，练出来的鼻子，确实是比狗灵。”
宁帆说得真诚。
热吾这才点点头没有多想。
转念，想到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又抓起一把沙子，使劲闻了几下。
“这里，不对，没有味道！”
“我来过这里嘛，那里面就有味道。”
热吾指向侧面那片遗址。
宝友们全都纳闷起来。
黄沙的味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们是真的好奇！
王多鱼代替宝友们问出来。
“你们不懂，说了也不行的。”
热吾摆摆手不想说，可王多鱼死缠不放。
“就是那个味道，土里面的，和土不一样的味道，％@#……”
热吾急切之下已经开始飙出安西语言。
宝友们叹口气，有些失望。
看来是说不清了。
热吾觉得自己已经说明白了，可他们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以后有缘再学习！”
“这个我觉得我没希望了。”
“头一次看到学不会，听都听不会的，难顶。”
弹幕刷过数条感慨。
宁帆缓缓道。
“热吾说的没有错，就是土的味道不一样。”
“你们平时没有接触过这些，说了你们也不明白，不过有个简单的办法。”
“什么？”
宝友们疑惑起来。
“找一张白纸，再找一张卡纸，仔细闻闻。”
“就这样？”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让宁大师都说一句厉害的技术，居然只要这么简单就可以重现？
不少人开始按照这个要求找来东西实验。
闭上眼，嗅着面前的纸张。
半晌，无力放弃。
他们怎么闻都闻不出任何区别。
“这真的可以么？”
有宝友开始怀疑这是宁帆忽悠他们的。
“闻出来了！”
这时候，直播间一条消息吸引了众人注意。
沈平秋！
看到这位大佬，宝友们嘴角一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书画协会都开始闻纸张味道了？选宣纸也没有这个流程吧？
“沈会长，宣纸的味道和纸张不一样，不会是你闻到了制作时候的味道吧？”
“宁大师说的是A4纸和卡纸，这两个基本没味道的。”
弹幕纷纷提醒道。
沈平秋点点头，谢过宝友提醒才道。
“你们理解错了，宁大师说的，不是纸张的味道，而是纸张的气息。”
“……”
宝友们皱起眉头，很是疑惑。
味道和气息，这两个词，要是他们没有理解错，应该是一个意思吧？
“不一样。”
沈平秋想了想，举例道。
“你妈和餐厅做的番茄炒蛋，味道可能一样，但是气息不一样。”
众人愣住，眉头纠结起来，沉默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他们好像还真的能够理解了。
味道或许一样，但是家里的就是有外面没有的亲切感。
闻着味道真的能够问出来。
“所以？”
宝友们迟疑看向屏幕。
“干一行，爱一行，你们只关注吃的，所以只能够闻出来吃的东西。”
“热吾喜欢考古，所以能够闻出来土和沙子的区别，这个没有什么可比性。”
宁帆停顿几秒又说道。
“这一行在古代盗……考古方法中属于望闻问切中的闻字诀，有很严格的要求。”
“从小开始就不能接触太多有味道的东西，吃喝不许辛辣，居处不可香臭。”
“三四岁就开始闻各种东西的味道，到六七岁已经能辨别几百物品，这时候就让他们和刚挖出来的古玩待在一起，让他们习惯这种味道。”
“几年之后，这一脉的人就可以轻松的根据土壤的味道判断出土层下面有什么东西。”
宁帆捏一把沙子，缓缓松手，看沙子从指尖溜走，不留分毫，询问宝友看出来了什么。
“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漂泊的人像一粒沙，不入海不回家？”
“你说缘如指间沙握不住就放下？”
弹幕宝友疯狂玩梗，只有几个人看出宁帆的意图。
“宁大师是想说，这里的沙子太松软？”
“嗯。”
宁帆点点头。
“沙漠的沙子和海沙的形成原因有些不太一样，所以通常情况表现出来的特征也不同。”
“刚才的遗址到这里不过百米距离，沙子完全不同，这要是下面的地形地貌一样，是绝对不可能的。”
众人没有什么感觉，热吾激动起来。
不用别人说话，直接奔向另外的遗址地方。
打了探洞，抓出深层沙子凑到鼻子边上。
“是不一样，没错，宁专家果然眼光不错！”
众人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些疑惑。
热吾的手势，好像反了？
“没反。”
宁帆摇摇头。
“下面没东西，说明是对的。”
宝友们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王宫在下面，怎么会没有东西。
“这里的沙子有一股陶片的味道，可是这里没有，偏偏沙子不对！”
“说明这些沙子不是这里原有的那些，而是有人专门运过来的。”
“？？？”
宝友们傻了，这个都能闻出来的么？
“可以！”
说到自己专业的地方，热吾很是得意。
“每个地方的沙子都有每个地方的味道，距离这么近，这两边的沙子如果是同一深度，那就是一样的味道。”
“可是现在不一样，一定有问题！”
第四百三十九章 当人面分赃，不太合适吧
“动起来！”
热吾安排下去，工作人员连忙开动，开始挖沙子。
热吾一面叫喊着让他们避开主要建筑，一面上前用石灰标注王城的范围。
一边打洞一边闻沙子撒石灰，一手操作让宝友着实惊叹。
他们平时哪里见过这样考古的。
之前黄昊英和寒鸦他们的操作都是中规中矩的，比起热吾差远了。
“这个；毕竟是野路子。”
唐奇胜冒了头，宝友们连忙捉住询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热吾馆长他们家，以前是著名的西北那片的地下工作者。”
宝友们听得懂唐奇胜的暗喻，全部呆住。
老鼠来管猫？这算是什么操作？
“和他没关系。”
唐奇胜知道宝友要误会，赶忙解释到。
“那些事情是他家里面人做的，也都是三代以前的人，当时热吾馆长学习这些，是为了当一名香水师；后来让莫老硬生生拐回来的。”
“只是……”
听到只是；宝友竖起耳朵，以为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唐奇胜叹口气。
“这个热吾馆长太混不吝了，省级博物馆，就属他最没皮！”
众人一阵无语，不明白这是什么评价。
较真来看，这评价都是在骂人了。
而且，一个博物馆长能没皮到什么地步？
观众们觉得这气氛有些微妙，忍不住脑补当时的画面。
“我觉得嘛，你看香水的嘛，没有意思的嘛，来跟我看文物嘛，好闻的！”
“……”
算了，画面太美；完全不敢想。
热吾看不到弹幕讨论的内容，还在认真确定范围。
不多时就勾勒出一座近似四方的地方出来。
“差不多就这么大了。”
工作人员早都准备好，听到确定；直接开挖。
工兵铲飞舞起来，顷刻功夫就是一座半人深的沙坑。
“宁专家；我敢才看过了嘛，这个地方差不多要五六米深，难怪面上都闻不出来。”
“这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好的嘛！”
“到时候，你挑几个好的给我们安西博物馆嘛！”
“这就是宁大师的实力么？”
弹幕有人感慨，这待遇和一般人完全不一样。
他们之前看别人遇到考古现场，文保部门的表现可是很直接的，全部带走。
现在还居然和宁帆商量让留几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