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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次跟孟飞打架都打到派出所去了,要不是刚好碰见小峰被他领出来,真要是叫来老爸他们接我,再碰上孟飞他家的人,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
老头却执意要去找老爸,虽然他并不知道我进了派出所的事儿,但还是小心些好。见老头如此固执,一直坐在一边的小峰站了起来,笑呵呵的拦住了老头劝道:“二大爷,您老先坐,急啥啊!”
老头在小峰连推带劝之下坐了回去,小峰笑道:“您别急,这点小事儿还找天宇哥干啥啊,小孩儿打仗呗。小意现在这样,您再去告状,天宇哥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意咋整?”
“我他妈也不是告状,他儿子在咱家,有点啥事儿我不得言语一声啊,上次我就说了我担不起这责任!”老头气呼呼的说,也不看我和陈觉。
“也没啥大事儿就拉倒得啦,您老有这时间喝两盅多好,就别折腾啦!下次有机会见着天宇哥再说呗!”小峰继续劝着,我和陈觉也是好话说了一大车,老头这才作罢但还是表示有机会看见老爸一定得好好说道说道。
总算稳住了老头,我在陈觉的帮助下清洗了一下,把已经脏的不成样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光着膀子坐在诊所里,顿觉浑身无力,有种生不如死的难受感。
我开始迷茫,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场噩梦,但身体上的伤痛却在提醒着我一切都真实发生了,尽管已经过去,却深刻的烙在了我记忆之中。
陈觉坐在一边给自己擦着药酒,满眼的不甘心,我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气什么。今天没能成功的砍到孟飞,使这场战斗的意义顿时减少了小,也白白辜负了陈觉等人的努力,我多少感觉有些对不起他们。
不过我更庆幸的是自己没事儿,我心里甚至有了种退却的念头,被警察抓的经历太可怕了。
小峰跟老头闲聊着天,不时带着笑意看看我。此时的我打心里感谢他,不光把我捞了出来还帮忙阻止了老头去告状,可以说他绝对是我大恩人!而且我也有些好奇,小峰在派出所里到底有什么关系,可以那么轻易的就把我带走,我还隐约记着,那个所长说我是外搭的赠送。罪犯被抓还能这么容易的被放出去,我对这个成人的世界更加迷茫了。
正坐着,诊所外面有人走了进来,看着眼熟应该是老爸他们的手下,跟老头打了个招呼就对小峰说道:“峰少,宇哥找你过去!”
“哈哈,宇哥知道我来了啊,我还合计一会儿就去呢!”小峰笑着说,眼角却带着一丝狐疑。
小峰起身告别准备离诊所去见老爸,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把我喊了过去带着我一起走出门外。站在门口,小峰摸了我头一下说:“没事儿啦,别瞎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以后机灵点,打仗咋能被抓呢,瞅着警察就快跑,看着打架的他们也是做样子,可你不跑人家还以为你不给面儿不怕他们呢,肯定得抓你啊!不管是警察还是混的,要的都是个脸面,懂不?”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大人的世界也把面子看得那么重,不管是兵还是匪……
“这段时间千万老实点儿,别惹事儿,咋说现在也是大干呢。你们这群小子在耐火街动静整挺大,小心别让人再给收拾了!”小峰叮嘱我说。
“那孟飞再装逼咋办啊?”我已经把小峰当成了人生导师,希望可以在他这得到启示。
小峰不在意的笑笑说:“你以为他不怕啊,他妈不担心啊?放心吧,他也得消停一阵了,别合计他了,你好好上学啊!”他说完抬手轻轻的捅了我肩膀一下,我笑着躲了躲,还是稍微有些疼。
看着小峰很帅气的离开消失在向西街之中,我心里对他又是感激又是崇敬,某种程度上他似乎比老爸还要亲近,能和我真正意义上的贴心。
回到家里,虽然很疲惫却好像不知道饿似的,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只觉得眼皮直打架,差点在饭桌上就睡着了。陈觉也是没精打采,手发抖的拿着筷子,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样。
虽然在真正意义上这不是我的家,但我还是感到安心和温暖,这要比那可怕的派出所舒适不知道多少倍,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的,书桌上放着打架时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呼机。尽管床还算舒适,可我却怎么也不踏实,浑身酸痛不说,心里也异常的难受,总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困扰着折磨着……
陈觉还没回房间,不知道被老头叫外面干什么去了。吃饭的时候,老头也怕陈觉的奶奶唠叨,一点也没透露我俩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又受伤,陈觉又被他爷给数落了。
一直到半夜,我都浑身疲乏的半睡半醒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觉回来的,我在朦胧中还能听见他的叹气声。睡梦中我仍然在惊恐的逃跑,不停的逃,也不知道后面追我的是警察还是敌人。
第二天的考试,在各个考场在开考之前,学校的广播却忽然打开了,教导主任在里面大声痛斥着昨天下午的集体缺考事件。他已经把这件事儿上升到了破坏祖国安定繁荣的高度上,对我们这些人的行为进行着道德谴责,还强调要对此事追查到底。
考场里参加了这件事的每个人听时候态度都不同,我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了,都被警察抓过的人了,学校这种形式上的问责更加不当回事儿了。但我真的感觉还是坐在学校的教室里最踏实,这要比像疯狗似的在街上打成一团,或者被抓去派出所吓得两脚发软好得多吧。
而让学校和我们都没想到的是,因为前一天耐火街的群架事件,派出所竟然派人前往附近几所学校与校方沟通,强烈要求学校加强道德素质教育,以杜绝此类恶性事件的发生。对于这种事,我有些困惑,搞不懂我们这样“混混学生……”的产生到底是因为学校教育缺失还是受社会不良风气影响呢。
我们这些人早就把在校园学习环境里得不到的感觉寄托在了街头,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且对我们一部分人来说,学校和社会一样黑暗,同样是恃强凌弱的世界,况且街头还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也没有老师的冷嘲热讽和唠叨,不管面对什么人,只需要靠拳头说话。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误造成的呢?
望着只写了名字的考试卷纸,我莫名其妙的发着呆,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肩膀不时还会疼几下,我却没那么在意了。
第423章 现实很无趣
这次群架规模很大,涉及附近好几所学校,但让我感到万幸也有些奇怪的是,并没有出什么特别重的伤情。尽管我们学校许多人多少都挂了点儿彩,但并没大碍,只有不几个人稍微伤的重一点,但也逞强似的坚持上学了。
毕竟我们只是未成年学生,怎么打也都是瞎打瞎闹,谁也不是真正的黑社会杀手,根本不可能有那种血肉横飞的电影场面,能有那么多人见血就已经是相当严重的情况了。
大多数人都把脸上和身上的伤痕当成战斗勋章炫耀。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经历如此规模的群架,他们某些人当时惊慌失措的表情我仍然记得,可在一切结束后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软蛋,都极力把自己描述成电影般的英雄人物。
现在看来,受伤严重的反而好像是我了,这可让我挺尴尬。据说其他学校也只有有极少数人受伤住院,估计应该都是些点儿背的傻瓜吧。不过,林风没来学校倒让我有些担忧,不知道他伤得严重不严重。
记得他当时护着我冲近孟飞之后就陷入包围,而我一心对付孟飞没来得及顾他,搞不好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受伤严重了吧。想到这,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更加开始纠结,打败孟飞这件事儿和我的这些兄弟们、还有我自己正常的生活相比到底哪个重要。
现在的我陷入了一种矛盾的迷茫之中,我希望自己牛逼起来,能让孟飞对我闻风丧胆。可我又对那种失去自由的恐惧无法释怀,真不想再经历那样的事情,即使放出来的过程很容易,但之前的煎熬确实让我的心脏承受不了。
大伙儿都已经知道我进派出所的事儿了,对此大家不仅是好奇甚至有些崇拜,觉得我这是很帅的遭遇,是他们敢想不敢做的事儿。对于我没能砍翻孟飞,他们倒是不在意了,反正都看见我拿刀追得孟飞抱头鼠窜,也应该不算太失败。
他们打听着我进派出所前前后后的经过,好奇我是怎么被抓的,又是怎么成功脱身的。我也只能故作不在意,略加夸大的给他们讲着这段“传奇……”经历,不敢表达一点自己当时真正的想法,谁愿意告诉别人自己被吓得都要哭了呢。
没想到,这一次进派出所的经历竟然变成我初中时代另一个被人津津乐道的传说,在疯狗一般厮打下被一个警察和一个二老便搞定的情景居然演绎成了电影般的剧情:两个人奋力厮杀,拼死相博,最后在一大票警察的团团包围下无奈被捕……
被放走的原因更是传奇,有人说是我和孟飞各自出了“一大笔钱……”赎身;还有人说是一个“大哥……”看中了年少有为的我帮我保了一道,因为我们学校有人的朋友的同学的邻居看见我走出派出所时上了一辆豪车;甚至还有传闻说是警察让我和孟飞择日再战,以决定出来谁是日后的少年老大,理由是我讲述时故作神秘的说是警察放我走的……
种种的说法,或许只有影视剧和小说这些东西看多了才会信以为真吧,可这听上去就让人感觉刺激过瘾,有种传奇的故事性。人们更愿意选择相信故事一般的虚构,毕竟真实的情况不仅没有刺激性而且也有些阴暗,这是我们这些小孩子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的事情。
气定神闲的走进派出所,大摇大摆的离开,那才是大家乐于传诵的故事,谁愿意接受一个刚上警车人就差点吓瘫的人做自己的老大呢。不少人甚至都恨不得我像《古惑仔》里的桥段一般,在派出所里把孟飞干掉。可一切也都只是想想、说说而已,真碰上那个情况才会明白那是什么样惊慌无助的感觉……
我也努力掩盖这一切,把自己打造成视死如归的英雄人物,可终究我骗不了自己的心,我真切的感到那时的恐惧挥之不去!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的几天,我们也都消停了不少,说是休整其实也是害怕现在风口浪尖的环境,谁也不敢随便造次。耐火街陷入了异常平静的状态,据说这段时间整条街的生意都黯淡了不少。
直到放假前一天,回学校看成绩和参加初三开毕业典礼,林风也没来学校,这可让我有些急了,打听其他人,他们似乎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考试结果已经无需再关注,根本也没有意义,倒是毕业典礼的时候有些感触,初三的终于彻底离开了学校。整个三年组考上高中的也就是一小撮人,重点高中更几乎没有几个,校长皮笑肉不笑的夸奖着、安慰着,又对我们这一届进行了一番动员,但一切也如对牛弹琴一般。
散场的时候,我特意去找了刘帅,毕竟也相识一场而且又算投缘,问候也是应该的。对于上次耐火街的事儿,刘帅但是挺赞赏,或许他也听说了关于我进派出所的传闻,虽然半信半疑但对我还是挺看好的。
“你小子别的不说,敢和孟飞玩命这我就不行!”他对我说道,旁若无人的在校园里抽着烟。学校的广播此时正播放着那首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气氛还真有些许的伤感。
我谦虚了两句,想起一个人来,好奇的问:“诶,沙子莫呢?咋没看见他啊?”
“老沙啊,没来!”刘帅无奈的笑了下说,“高中没考上,离普高分数线都差了好悬一百分,估计他爸得气疯了。”
“不是吧?”我不太敢相信,我感觉沙子莫一直是很勤奋的在学习,尤其是后期被我那一次用刀假捅之后,几乎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是在埋头学习,可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刘帅摇摇头说:“要我说啊,他就不是学习的料!不管是卖肉、做菜还是打仗他都是好手,可就这念书,咳,别提啦!”我也笑了笑,但这笑里嘲讽的意味少一些,为他感到可惜的苦笑占了更多的成分。
“对,老沙他不好意思,让我告诉你,谢谢你帮咱们这些兄弟和咱们学校把名打响了!”刘帅忽然说。
他这么一说,我又回忆起来沙子莫那张凶恶却有些发憨的大脸,与他之间的过节好像都淡了,现在想起他来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刘哥,你毕业了准备咋办啊?”我问刘帅道,刘帅抽着烟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说:“呵呵,我这样的人还能干啥,瞎混呗。家里让我念技校我就念,让我上班我就上,要是不管我,我就接着出去干,没准以后也能混个老大当当呢。”
对于刘帅这种想法,我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