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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残疾什么的。
脚筋的伤是孟飞这辈子给我留下的最深“纪念”,此后这处伤带来的影响也伴随了我多年,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伤到了不起眼的部位,造成的后果却难以估计。
护士又来催我赶紧通知家里人来补办手续,虽然我们交了钱,医院也给我弄了床位,可我们毕竟还是未成年的小孩儿,一些责任没法担,暂时不能给我用药之类的。
护士走后,我们面面相觑,既不能违背医院的规定,也不太敢让老爸知道这件事儿,全都犯难起。我一直在意脚上的伤,现在又到这事儿也忧心忡忡,实在不知道见到老爸该怎么和对他讲发生了的事情,要不是我不能下地走路,我真想赶紧落荒而逃,不知道将会有场什么样的狂风暴雨在等着我。
陈觉和胡柏航愁眉不展的沉思了好久,看那样子感受到的压力和恐慌丝毫不比我差,对于我做出那么冲动的事儿,没及时理智的制止反而还协助我,最后却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俩都很自责。
“我去给干爹打电话!”陈觉站起身来冷不丁的说了声,“出问题,谁也担不了!”
“你咋跟干爹说啊……”胡柏航发怯的问,看向床上的我。
“该怎么说怎么说,还是那话,都我扛着!”陈觉神情凝重的说。
胡柏航一挥手说:“真要有大事儿你也扛不了,就别装逼了,反正我现在是吓得腿直哆嗦。”说着他还下意识的用手扶住了大腿,我转头看去,他那两条腿好像真的在微微发颤。
“算了,你们就先让他来吧,具体的事儿我跟他说,跟你们没关系,本来就是我自己惹的事儿,我自己担着!”我开口道,不愿意再让他们承担我惹出来的麻烦。
他俩听到我这话都不放心的看向我,谁都明白,要是被老爸了解到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估计肯定不会有我的好果子吃。
“去吧!”见他们还在迟疑,我不容置疑的说,“没有家里大人办手续,他们药都不给我打了,你们想疼死我啊。”
陈觉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走出病房去打电话通知老爸了,胡柏航还不放心的送他到门口,紧张的叮嘱道:“你想想咋说,让干爹千万别生气……”
已经是夜里,麻药的效力好像过了,伤处开始痛起来,我咬牙强忍着,手狠狠抓住床单,明显露出痛苦的表情。胡柏航见我这样,急忙让陈泽去喊护士,可医院的人还是那套遵章守规的言辞,表示家里不来大人就还不能给我用药,气得胡柏航直骂娘。
就在我疼得浑身发抖、额头直冒冷汗的时候,我听见门口刚去和医院的人交涉的胡柏航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干爹”,随后就听见了老爸那熟悉的干咳声。
说来也怪,听到老爸来了,本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却好像缓解了一些,当然这绝对不是什么父子亲情的力量,而是被惊吓的作用。我不敢看走进了的老爸,急忙把身子扭过去,手捂着大腿,小声的吸着气,忍受着那一跳一跳发疼的伤口。
“干爹,苑意他……”身后传来了陈觉的声音,但马上就停了下来没继续说话。
虽然背对着老爸,可我却已经能想象出他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和几乎能杀死我好几次的眼神,这让我抖得更加厉害了。
老爸进来之后,不光是我们,连屋里其他床位的人也静了下来,纷纷偷眼看过去,老爸带给人的气场总是如此,真有点打眼看去就知道他是个“大坏蛋”的意思。
“咋就住这地方呢?”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老爸不满的开了口,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随即他就吩咐陈觉和胡柏航他们看着我点儿,表示要给我换病房就走了出去。
听到他走出门外,疼得呲牙咧嘴的我才敢缓缓转过头看去,虽然老爸已经走了,但无赖团伙几个人仍然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儿,似乎对老爸的余威仍然感到忌惮,陈觉和胡柏航也脸色有些发白,胡柏航还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虽然都是晚上了,但不知道老爸动用了什么关系,竟然真的找到住院处给我换了新病房,还弄了一把轮椅用来挪动我,一个医院里小领导模样的人殷勤的带着我们向新换的病房走去。
陈觉和胡柏航推着我跟在老爸后面,老爸和医院的那个人边走边谈笑风生,从始至终没看我一眼,我却心里发毛,猜想着他会什么时候对我发作。
来到新换的病房,居然还是单间的那种,这时我们不得不承认,不管在任何方面,我们这些自以为不含糊的小崽子都和老爸他们这些成年人相差甚远,没有他们,我们真是寸步难行。
在崭新的高级病房刚躺下,消炎针和止疼药就给我打了过来,医护人员也是态度和蔼可亲,让我终于感受到了白衣天使的意味。用胡柏航的话说,这个楼层的护士长得都要比刚才那个鬼地方漂亮,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躺在床上挂着点滴,伤口也稍微不那么疼了,老爸去送找来的人暂时离开了病房,大家完全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的围在病房里。我很清楚,他们此刻心里跟我一样,都等着老爸对这件事的处置,我开始不停思忖该怎么和老爸交代我犯的事儿。
一会儿,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众人脸色一变,毕恭毕敬闪到一边儿,纷纷偷眼看着走进来的老爸。
老爸冷眼打量了一圈,声音低沉的命令道:“你们先出去。”说完朝病床走来,在我脚边停下,低头看向我裹着石膏的脚,手里还攥着我的病例。
看了片刻,老爸忽然把手放在了我脚上,我吓得身子就是一缩,虽然没感觉到什么,却忍不住诶呀了声,真怕他会在这时再给我伤口上撒盐,以此来教训我。
“还知道疼呢。”老爸轻蔑的说了声,手依然停留在我脚上,“直接折了多好,那我以后可省心了!”
“干爹!”走到门口的陈觉忽然转身喊了声,然后就扑通跪了下来,胡柏航也一起跪倒在地,无赖团伙见状同样跟着跪下,病房里他们跪成一片,连陈浩然都懵了,不知所措的蹲了下去。
见他们这样,我心里难受的要死,老爸也慢慢转过身,深吸了口气,开口道:“跪我干啥,我也没死,都他妈起来!他自己惹的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他没本事是他自己活该!”
第691章 无用的代价
老爸并没因为我的伤去怪罪谁,即便身为他信任的干儿子,却没阻止我的陈觉和胡柏航,老爸除了些许无奈也没多说什么。但他的这种默不作声却似乎让他俩更难受,那感觉还不如让老爸劈头盖脸痛骂一顿来得舒服,毕竟我弄成这样也不是小事儿。
我不知道老爸是真的不想怪他们,还是有意为之,但这确实让他们都长了不少记性的同时,在对老爸愧疚的心情下某种坚定的态度也在渐渐形成,从这之后他俩表现得愈发成熟也更尽心起来。
尤其是陈觉,对我这次的受伤一直耿耿于怀,就好像是他的责任,很对不起我似的,弄得我都感觉不好意思,真觉得他没必要这样,可他却自己跟自己较起劲来,他的那种责任心和担当感我还真的没法完全理解。
而对我,老爸除了习惯性的冷嘲热讽之外,居然对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只字未提,我一开始就隐约觉得他可能什么都知道。而陈觉也告诉我,他已经把事情的大概情况跟老爸讲了,这更确定了我的猜测,可我实在奇怪为什么老爸却完全没有提及,就好像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一般,只是冷淡的丢给我“好自为之”四个字。
漫长的康复期开始了,除了疼痛之外那只左脚几乎没有任何属于我的迹象,每次我试图去动一动它,都会有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仿佛那只脚被什么巨大无比的无形力量死死抓住,任凭我怎么努力它都纹丝不动,哪怕整条腿都累到了抽筋都毫无作用。
我开始担心自己的脚是不是真要废了,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恐慌,好几次做梦都梦见自己成了个残废,走不了路也站不起来,那种无助的感觉让我直想哭,每天醒来我都会神经质的看向那只脚,很想跪下来求求它赶紧恢复常态。
无法下地的我,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连大小便都要人帮忙,要不是病房里带私人卫生间,我真可能会忍受不了这种受辱感。为了避免尴尬,我渐渐吃喝都少了,希望能减少去厕所的次数,不想麻烦别人,更不希望他们看见我的窘相,哪怕是最亲近的陈觉和胡柏航。
伤处时常会发作,疼得我满头大汗难以忍受,而且不光是伤的地方,半条腿都被带的发疼。虽然偶尔会用止疼针和止痛药缓解,可那东西他们说不能多用,所以大多时候我只能硬挺,特别是在半夜睡觉时,偶尔动到了那只脚马上就会疼得从睡梦中醒过来,痛苦的感觉更是难以言喻。
除了生理上的疼痛,这次受伤对我心理的打击也相当严重,一想到自己是被孟飞弄成这样,耻辱的感觉就会抑制不住涌上心头,每次伤口疼时,我都会在心里问候孟飞和他全家上下,有种恨不得杀了他的心情,咬牙切齿的恨他把我弄成了这样。
在这种内外的煎熬里,我度日如年的熬着一天又一天,只希望老天能赶快让我坚持到完三周,拆掉那该死的石膏,尽快能下地活动,脱离这半死不活的状态。
住院的日子,老爸偶尔也会来医院,但他从不问我恢复的怎么样,甚至都不怎么跟我说话,有一次竟然还不顾我是个“废人”的状态,让我起身去那床边柜子上的东西给他。面对他这样的态度,我心里也执拗起来,开始不在他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即便他来时正赶上我疼痛发作,我也会硬撑着,连半个疼字都不喊。
眼看过了一个礼拜,虽然时不时还会疼,但状况明显已经减轻了不少,可脚却也越来越没知觉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伤害却带来了如此巨大的代价,这是我怎么也不会预料到的结果。
靠着床看着电视,体育新闻正着重播报着贝克汉姆正式转会皇家马德里的新闻,这样的消息让我震惊之余又感到惋惜,觉得这世上能善始善终的完美实在少之又少。而小贝也正是因为自己妻子的因素才与教练产生矛盾,最终才导致他放弃了恩师、兄弟以及归宿,不知道他这算不算也是为爱情付出的代价呢。
正想着呢,胡柏航从外面走了进来,猥琐的笑着,又跟我讲起那个护士漂亮之类的事儿来,还很八卦的告诉我,他晚上亲眼看见某个护士和某个医生去了哪个僻静的房间。对他总是这类似感兴趣,我实在无奈,总觉得这家伙属于那种心理学上的性饥渴。
说着话,他瞥见了一旁桌子上我只吃了几口的饭菜,马上皱着眉头问:“你咋又吃这点儿啊,不好吃袄?”
“吃不下去……”我苦笑着说,为了少上厕所,这段日子不知道我抵住了多少美食的诱惑,常常饿的直发昏。
“操,别吃不下去啊!这几天你都瘦老多了,老这么下去可不行啊。你想吃啥跟我说,我给你去买!”他担忧的说道。
我叹气道:“我想吃铁柱他家的面条了……”
“行!”他急忙应道:“我明天就给你买!”
“不用,不用!”我忙拦道不想麻烦他,然后有些黯然的说,“我想自己去吃,走去……”
听我这么说,胡柏航怔了怔忙说:“等你好了的,咱就去,我请你,行不!”
“但愿能好吧。”我沮丧的说,不知为什么我对这次受伤特别心灰意冷,总觉得自己好不起来了。
胡柏航还想劝我什么,外面却传来敲门声,胡柏航过去刚一开门,只见陈觉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着夏临等学校的兄弟,看来都是得知我受伤来看望我的。
见到他们来了,我心情十分复杂,既为见到这些兄弟欣喜,也为自己这个熊样被他们看到感觉难堪,估计他们也应该知道我是被孟飞给伤的,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怎么看我。
“意哥!”夏临他们纷纷向我打着招呼,呼啦一下涌进来围在床边。
这一下还来了不少人,瞬间就把挺宽敞的病房给填满了,我转头看了看陈觉,有点怪他不应该带他们来我这活死人一样的造型。陈觉见我这个表情忙解释道:“我也没办法啊,他们非要来,我也拦不住……”
“是啊,意哥,咱们都听说了你的事儿,今天正好人齐就都来了,咱没马上来看你,你别挑理啊!”夏临嘿嘿笑着说。
“没有、没有……”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合计等我好点儿的呢,现在这个逼样,让你们看着了实在是掉价。”
“这话说的,多大点事儿啊,咱可都是兄弟,啥样你也是意哥啊!”张剑挤过来嬉皮笑脸的说,还充作医学专家观察起我的伤情来。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我来,每个人都是一副关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