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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健身器材上下来。王学礼问岳父早饭吃了没有,庄严说在楼下早餐点儿吃的油条豆浆,反问王学礼今天怎么没有去柳树屯,又跑他这里来了。王学礼说,不是不放心您嘛。庄严说:“你不是看到了吗?我这不活得挺好的,放心去吧,没有事的。”
王学礼知道岳父的脾气,不想跟他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说:“行不行好不好,可不能听您一面之辞。月杨把您托付给我,我得负起责任来,哪能您说没事就没事呢?今天我来是想跟您商量件事儿,小那的父亲两年前走了,她的母亲一直没有从痛苦中摆脱出来,这两年小那跟着操了不少心,去江城进修都带着个老娘。可是儿女的关爱毕竟代替不了夫妻的感情,昨晚我和小那在电话里商量,你们两位老人可不可以试着相处相处?阿姨退休前是中学语文教师,也是个知识女性。对了,阿姨还说她读师范学校的时候去你们锅炉厂学工,认识您,您那时是工段长,她说您还救过她的命,对您的印象相当不错。”
女婿的一番话出乎庄严的意料,却也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只是拼命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小那的妈妈究竟是一群女学生中的哪一个。
王学礼仔细观察着岳父的神态,适时拿起岳父的手机,说:“您把手机给我,我这就帮您加她为好友,你们两个聊一聊,不就回忆起来了吗。”
很快,“庄园主”与“虞美人”就加为微信好友。
借女婿做饭之机,“庄园主”与“虞美人”聊了起来。像两个久别重逢的人,两个人一下子就聊到了一块儿。聊起过去的事情激情澎湃热血沸腾,说起眼下的处境,两个人你劝我我劝你,都把对方当成关爱的对象,最后达成一致意见,要珍惜人生这剩余不多的美好时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不要成为孩子们的拖累。
吃过午饭后,庄严一再催促王学礼回柳树屯,并告诉他,于广美——就是小那的母亲,说下周就准备回青山,没事儿会过来陪他聊聊天儿。
王学礼心里想说:老同志战斗力可以呀,这么快就拿下了这座堡垒。这样没大没小的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只是说:“就听您的。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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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品茗深谈
离开岳父家,王学礼决定下午就不赶回柳树屯了,想与祁丽娜探讨一下无公害农产品专供的事。
上一次祁丽娜来柳树屯考察,喝了个酩酊大醉,一晚上在村妇女主任刘如花家里又是呕吐又是哭闹,好一通折腾。
祁丽娜说:“如花姐,我没喝多,妹妹今天只是高兴,王哥终于夸了我一句,他说我是坐在自己挣的宝马车上笑的女人,如花姐你说这是不是夸我?”
“是夸你,当然是夸你,夸你自食其力,不依赖男人,靠自己的本事干出一番事业。”刘如花随声附和道。
“姐姐,你说我长得不好看吗?”祁丽娜问。
“妹妹长得跟天仙似的,谁说不好看?”刘如花说。
“好看?那王哥怎么死活看不上我呢?我这一辈子,就追过两个男人,一个是我那个死鬼前夫唐大力,另一个就是这个王学礼。我也不指着他给我什么承诺,甚至不娶我都行,哪怕给个好脸儿呢。他可倒好,总在我面前摆出正人君子的架式,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我什么时候在男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也就是他。如花姐,你说我也真是个贱胚子,人家越不理你,就越想得到。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我这辈子算是完了,鸣鸣鸣……”
刘如花劝说道:“妹妹你还年轻,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一定会遇到好男人的。可惜姐姐这里穷乡僻壤的,也没有能配得上妹妹的人。不过,有特别好的,姐姐还是会替妹妹留意的。你不知道,我在咱村里都介绍成功七对儿了,都是夫妻和美,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的。”
闹腾到半夜,祁丽娜也累了,这才消停下来,慢慢睡去。
回去后,祁丽娜很快就起草了与柳树屯村柳编制品的购销合同,再次开宝马来柳树屯时,不但带来了合同,还拿来了柳编的图纸和样品,这次订购的是一批5000只宠物犬窝。
召集村民开会时,祁丽娜反复强调,这批狗窝是出口产品,一定要严格按照标准生产,坚决不可以偷工减料或随心所欲改变样式,否则,就是自己断了财路。
样品拿到老刘头面前,他用手掂了掂,又里里外外瞧了瞧,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明天你们就去备柳条子,回来后我先编一个给你们看看,保证把大家都教会喽。”
五月的东北平原,春的气息越来越浓郁。柳河两岸,婀娜的柳树枝条在微风中轻舞。柳河岸边的柳树屯村,最不缺少的就是柳条。一天时间,一大堆粗粗细细的柳条就堆放在老刘头低矮破败的小土房门前。
又过了几天时间,一只只精巧的柳编狗窝已经编制完成。5000只狗窝,就是十多万元的收入啊!祁丽娜说,这只是第一笔合同,接下来,还可以谈花篮、果篮、洗衣篮、工艺品,甚至家具等供货单。
柳树屯村人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些年年生岁岁长的柳树条子竟然成了生钱的宝贝!最大的受益者是隋方舟,他过去瘫在炕上成了废人,现在编狗窝,数他工夫最长编的最多,一天能编出两只,一个月居然有1000多元的收入。村民们都说托了第一书记王学礼的福,王学礼则一再感谢祁丽娜带来的好项目。
打通了祁丽娜的电话,祁丽娜喜出望外,说:“王哥,找妹妹啥事儿啊?”
祁丽娜这一套近乎,王学礼立即把自己用铠甲武装起来,说:“祁总,我回青山办点儿事,下午你有时间吗?想跟你研究一下无公害农产品专供的事儿。”
“你王哥有召唤,妹妹什么时候都有空儿。我美容院这里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咱找个茶吧坐坐吧。”祁丽娜愉快地说。
祁丽娜这种财大气粗的说话口气也让王学礼有些反感,但是他一时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场所,只得听从她的安排。
下午两点半不到,王学礼开车来到约定的“晴耕雨读”茶馆门前时,见祁丽娜的宝马已经停放在了门口。为了不使自己的车与祁老板的坐骑比相形见绌,他刻意将车停在更远处。茶馆是位女老板,将来客径直引进了“如梦令”厅,祁丽娜捧着一只汝窑小茶碗正在赏玩。女老板摆上四样干果,上了一壶龙井,说了声“祁总、先生请慢用”,就退了出去。
祁丽娜放下手中的茶碗,给两人的杯子里都斟上茶,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捏一颗炒南瓜子嗑了,将瓜子壳放进旁边的空盘子里,一边细细地咀嚼瓜子仁,一边慢条斯理地问:“王哥回城里来,不是专为了农产品销售的事吧?”
王学礼说:“我家里有点事情回来处理一下,一想,下午回去天也黑了,所以就想找你祁大老板研究一下农产品销售的事。”
祁丽娜又漫不经心地问:“没有公事儿,你就不能专门约妹妹出来聊聊天儿么?”
王学礼说:“还真不行啊。一来你祁老板业务繁忙,分分钟都在创造财富,二来我王学礼目前是个有未婚妻的男子,不可以随随便便约异性朋友出来闲聊。”
祁丽娜叹了口气,说:“王哥,我想听你一句实话,我觉得自己也不差啥呀,为什么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就连那个死鬼唐大力,也宁愿选择追随金小满都不想跟我过下去。”
王学礼笑道:“丽娜,你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你还能进步啊。”接下来又严肃认真地说,“依我看,你的毛病就出在了个‘强’字上,可以说成也这个‘强’字,败也这个‘强’字。这个世界,说是男女平等,但还是各有分工的,我不是单指体力劳动和赚钱养家这些具体的事情,而是指在情感问题的角色分工上,女人总要表现得柔弱一些,打个比方吧,如果说男人是山,那么女人就是水,山水相依,才是一道好风景嘛,如果全是大石头,谁还喜欢看啊?回过头来说唐大力吧,你把赚钱的责任全包揽了,他就只剩下花钱的任务了,他想刷男人的存在感怎么办?只能是花天酒地,或者找一个他认为比他更弱小的比如金小满去呵护。不知道我分析得对不对。”
祁丽娜微微点头,若有所悟地说:“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与唐大力结婚后,他还埋怨过我,说不该拐带他早早辍学,如果考上了大学,他也许就不会混成那样儿了。其实王哥,我也就是外表给人的感觉挺强的,心却特别柔软。就说小满吧,她抢了我的唐大力,按理说我是不是该恨她,不管她的事儿?可是我看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也真不容易,就动了恻隐之心,想能拉就拉她一把吧。现在,那个铁锅炖大鱼店儿挺火的,我的先期投资都已经挣出来了,剩下来的全是小满的盈利了。你说的农产品销售的事,我想,首先是给她家的店专供,鱼和蔬菜都需要,这不是刚开春吗,你回去后就可以根据店里的需要组织生产了。另外,这家茶馆,我今天约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附庸风雅的,茶馆老板是我好姐们儿,她跟我说茶馆根本不挣什么钱,你也看到了,这一下午有几个客人?好在房产是她自己的,开这么个买卖,也就赚着占个身子。我已经与她商量,我俩合伙,将茶馆关了,开一家精品无公害农产品直销店,货源地就定在你们柳树屯村,鸡鸭鱼肉蛋,蔬菜,只要是无公害农产品,都可以经销。我想好了,等小虎考完大学后,我把那个直播间继续开起来,从生产基地到直销商店,就吆喝咱的无公害农产品。到时候,你只要在村里帮我们组织货源就行了。”
一下午时间,王学礼与祁丽娜边喝茶边聊天,从情感问题到社会人生,由生财之道而合作项目,茶馆女老板黄芊芷进来续水后,也应邀加入到项目合作的讨论中,关于无公害农产品生产销售的一些细节问题也敲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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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福祸相依
眼见天快要黑了,祁丽娜和黄芊芷两个都说要请王学礼一起出去吃个便饭,餐桌上可以继续聊一聊合作的事。王学礼感谢两位女老板的盛情,说饭就不吃了,大家在一起合作,以后吃饭的机会一定会有的,他这次回来得匆忙,明早还要赶回去,今晚得抓紧时间回去看看自己年愈八旬的老爸老妈。
刚走出茶馆的门,大妹妹王学红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接通电话,未待开言,学红先大哭起来,王学礼吓了一跳,以为父母出了什么情况。学红边哭边说:“三哥,孔德利病了。”说出了这一句,便又泣不成声了。
王学礼赶紧安慰道:“慢慢说学红,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肺上长了个东西,前几天体检发现的,今天又来医院查了一下,医生说看起来不太好,明天我就得陪他去北京继续复查。”
王学礼大吃一惊,连忙问妹妹和妹夫现在人在哪里,得知两人刚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开车回家。
王学礼说:“你们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见面后再具体商量该怎么办。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多,你们两个开车千万要注意安全,别病还没怎么样,自己先垮下来了。”
去年年底,税务局局长马晓海提出病退申请之前,对税务局上下进行了一次人员调整,孔德利如愿以偿地由机关业务部门负责人调到开发区分局任局长。同事们见到孔局长时,不管是否发自内心,都表示祝贺。
孔德利说:“也不是提拔,没什么值得祝贺的。”
同事们则说:“孔局你可不能这么说。裤头改胸罩,虽然是平调,位置很重要。”
到了分局之后,孔德利才真切感受到,分局局长看似风光,但要独当一面,协调各种关系,处理各种事务,解决各种矛盾,比机关处室工作压力不知要大多少倍。一累,免疫力也差了,年前到现在总是感冒咳嗽不断。当然,压力大,权力也大,找他拉关系走后门的躲都躲不开,给他送好处求通融的推也推不掉。孔德利出身农家,由农门而学门再到机关,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不义之财不可取。他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喝凉酒花赃钱,早晚是病。”妻子王学红是老工人的女儿,成天嚷嚷着缺钱,而如果把本不该属于自己的钱真的拿到手上,又会觉得烫手。她一再告诫老公:“德利呀,你没见新闻总是在报道打虎拍蝇嘛,今天抓起一个,明天判决一个,咱一家三口日子过得挺泰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