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钟山觉得许明亮这事儿做得不怎么地道,也不愿去阻拦,就任由他胡乱折腾。
第二天早晨钟山到台里时,张磊杯里的茶已经下去一半儿了。许明亮提着暖瓶从外边进来,笑嘻嘻地说:“张大主任,再给你续点儿水吧,这普洱茶就那么好喝吗?”
张磊似乎觉得今天早晨的茶有点不对味儿,认为有可能是因为早餐吃了韭菜盒子拐带的,也没多想。
钟山憋不住想笑,忙冲出办公室的门,冲向卫生间。
复仇行动还没有结束。
星期六上午开完组里的例会后,许明亮说:“锅炉厂宣传部长老许准备下海,去南方一家民营企业做高管,想今天中午请田主任和咱组的同志一起吃顿饭,感谢大家多年来对他工作的支持。张大主任,你跟田主任沟通一下呗,看他有没有空。”
张磊心想,回组里有一段时间了,一直也没跟大家在一起聚一聚,这正是个沟通感情的好机会,许继明去南方发展,没准以后还能用得上,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中午11点半,田春明、张磊率工业组四名记者准时来到锅炉厂附近的吉祥酒店,锅炉厂宣传部长许继明已经提前等候在那里。许继明热情地把一干人让进包房,自己先在主位坐了,左侧是田春明,右侧是张磊,其他人依次坐下。
还没出正月,前天又刚下过一场中雪,外面比年前还要寒冷。吉祥酒店的包房里却暖意融融,大家都脱了外面的羽绒服,只穿着贴身的毛衣。
菜已经提前点好了,都是青山人习惯吃的各种北方家常菜,有溜肝尖儿,溜白肚,溜肥肠,烧茄子,烧芸豆,烧豆腐。
张磊奇怪,请主任吃饭,这套菜显得有些不上档次,可饭桌上又不好计较。
许继明让服务员搬来一箱啤酒,打开,每人面前摆一瓶,说:“今天没别的意思,就是请电视台新闻部各位聚聚,共同缅怀一下我的老哥哥阎青山。响应的,咱就把这第一瓶先干了。”
大家面面相觑。田春明本来就不善喝酒,可是事情僵在这儿了,只得响应,说:“干了干了!”
酒都干下后,许继明又说:“我今天特地点了溜肝尖儿、溜白肚、溜肥肠这三样,大家都尝尝。我老哥哥生前就是因为没学会这溜三样儿,所以丢了性命,田主任、张副主任,你二位这道菜得多吃点儿啊。”
这话明显带有挑逗意味,田春明沉下脸,不动筷子。
见局面有些尴尬,田主任又是自己邀请来的,张磊忙打圆场说:“我年轻,我吃,我吃,你们几个也吃呀,免得步老阎后尘。”
许继明瞪了张磊一眼,说:“你个小萝卜头子才吃几斤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又让服务员开了两瓶酒,自己面前放一瓶,田春明面前放一瓶,说:“这瓶酒不带你们,我跟田主任单挑。听说我大哥临死那天傍晚跟你吵了一架,这事儿你得当着大伙的面儿说道说道。”
在下属面前受到这般羞辱,田春明哪里挂得住,站起身,愤怒地说:“老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阎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酒我不能喝!”
许继明也站起身,大声吼道:“请你喝顿酒,是给你面子,让你把事情说清楚,给你个赎罪的机会,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你还跟我装起犊子来了!我今天就试试咱俩到底谁驴!”说着,操起空酒瓶子就向田春明头上砸去。
张磊手疾眼快,夺过酒瓶子,嘴里不停地说着“大哥息怒大哥息怒”。在两个人撕巴抢夺的过程中,田春明急忙乘机落荒而逃,连羽绒服也没顾得穿。
………………………………
第二十一章 准备跳槽
大哥阎青山走后,钟山与五哥王学礼之间走动最多,除了因为两个人都在新闻行当里混,还因为他们相仿的年龄和共同的价值观。
这天早晨,老五王学礼忽然打来电话,约钟山中午去报社旁边的兰州拉面馆吃饭,说是有要事商谈。
中午,钟山谢绝了采访单位的挽留,来到报社楼下大厅,等王学礼出来,两人一同来到兰州拉面馆,要了两碗面和两个小菜。
钟山问:“五哥,急着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儿吗?”
王学礼说:“大哥没了,你在电视台工作还有意思吗?”
钟山说:“来电视台,是我家老爷子的主意,原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意愿,这回出了大哥这档子事儿,更觉得没意思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先混着呗!”
王学礼停下筷子,说:“现在有个离开电视台的好机会,你看愿意不愿意。咱报社老总编去年年底退了,原来的副总编孟凡野接任了总编职位,孟总别看是个工农兵大学生,却是个有担当能干事的好领导,更是个识才爱才之人。昨天报社开了个干部职工大会,孟总发动大家广泛举荐各类人才,特别是新闻编采专业人才,我立即就想到了老七你。”
钟山忙说:“那太好了,你赶紧跟孟总说说,我愿意去!我特别想当一名文字记者,我大学时的实习单位就是报社。”
王学礼说:“看看你,年轻人,嘴巴没毛办事不牢,做事老是心急火燎的,这事儿得慢慢研究。俗话说,上赶子不是买卖,你不能太主动,得待价而沽,让报社把你当成人才,主动去电视台挖你。我听说今年报社要新盖一批家属楼,你就把这作为一个条件,给房子就来,不给房子就先绷着。这样,工作调动了,房子也解决了,两全其美,多好。退一步说,实在绷不住了,你又特别想来,咱再研究办法呗。在青山市,你这样的人才我不敢说绝无仅有,也是屈指可数。”
听王学礼一番话,钟山也跟着兴奋起来,说:“那样就更好了,全凭五哥操控,等事成之后,我请你喝三天大酒。”
王学礼说:“咱哥俩还说啥,事成之后,咱们就是同事了,五哥一个电大毕业生,以后闹不好还得靠你小子罩着。”
第二个星期一,青山日报就在一版下栏醒目位置发布了招考启示,招考对象是记者和编辑,要求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35岁以下,有新闻从业经验者优先。广告连发了三天,却反响平平,报名者寥寥。因为青山城市不大,大学本科毕业生本来就少,有新闻从业经验者更是凤毛麟角。
又过了一个星期,王学礼受邀做全市经济工作会议的新闻报道,来到会场,见孟总也来参加会议,就主动上前打了招呼。因为市政府礼堂离报社不算很远,会议结束后,孟总没有叫车来接,而是跟王学礼一同往报社走。
王学礼没话找话地说:“孟总,咱报社招聘启示发一周了,也不知道报名情况怎么样了?”
孟总说:“情况不太乐观啊,不是大家不想来报社工作,主要是青山市人才匮乏,够条件的人太少了。”
王学礼说:“跟我一起跑工业片儿的电视台新闻部记者钟山人不错,去年刚从江城大学毕业,学新闻的,才来电视台半年就拍出了好几部有影响的专题片,新闻片拍得也很有水平,现在都成电视台的主力了,就不知道人家在电视台工作好好的,愿意不愿意来。”
孟总说:“小王你问问看,如果他愿意来,我们非常欢迎,不过按程序要参加一个考试,以他的学历,这种考试应该不算什么问题。”
听了孟总的话,王学礼心里有底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敲孟总办公室的门,说:“我昨天下午就问了钟山,他有些犹豫。他说自己大学毕业前实习单位就是报社,做报社记者一直是他的梦想,他犹豫的主要原因是电视台那边马上就要分房子了,他刚结婚,又有了小孩儿,没地方住,现在还在外边租房子呢,怕调来咱报社后耽误了分房子这件大事。”
孟总想了想,说:“按理说我们报社这次盖的家属楼主要是为了解决老员工的住房难问题,新人是不予考虑的。不过这个钟山如果真是个人才,我们倒可以破这个例,这个我就可以拍板,你让他先报名参加考试吧。”
得到了孟总的答复,王学礼忙回部里给钟山打电话,约中午兰州拉面馆见。
二人见面互通了情况,钟山当即表示马上就去报社报名,回去后认真准备考试,一定要把握住这个好机会,并一再感谢五哥从中斡旋。
王学礼说:“老七,你不要总把谢字挂在嘴边,五哥不爱听。咱不是兄弟嘛,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了你老七谋个好前程,工作更舒心,五哥帮你跑跑腿传个话算个啥事儿!”
一高兴,兄弟俩又一人喝了二两散白酒,预祝钟山工作调转成功。
………………………………
第二十二章 产后抑郁
钟山晚上下班回到家,母亲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见儿子回来,母亲忙把他拉进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小声说:“你媳妇最近像变了个人,话很少,有时还躲在屋里哭,你从侧面问一问,是不是嫌我伺候得不好啊?”
钟山说:“不会的,她自己妈不是每天也都过来吗?如果嫌不好,也可以搬回娘家住上一阵子嘛!”
母亲说:“傻小子,又胡说,人家生的可是咱钟家的孙子,怎么好往娘家撵?”
这时,林美惠好像听到了动静,从屋里来到客厅,喊:“钟山,是你回来了吗?”
钟山忙应了一声出来。见美惠披散着头发,穿了套松松垮垮的睡衣。子星已经四个月了,美惠奶水好,孩子催得白白胖胖的,都开始试着翻身了,趴在床上,则跃跃欲试要向前爬。
美惠拉着钟山的手进到他们的房间,指着子星说:“我二姨家的表妹是个聋哑人,天生没有听力。你说咱这孩子会不会听力有问题?你回来开门那么大的动静,他都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钟山说:“你净胡思乱想,我开门怕吵醒他,动静哪里大了?再者说,我昨天拿晃铃儿逗他,他还冲我格格笑呢!“
这时候,母亲在外屋喊两人吃饭,子星也许是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小嘴蠕动了一下,继续睡着。
饭桌上,钟山对母亲说:“妈,我最近几天不过来了,得回自己家住,准备考试。日报社要招考记者,我想试一试。”
父亲停下手中的筷子,说:“你在电视台工作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忽然想要调动了?”
钟山说:“好什么好,组长老阎都让主任给气死了。其他人也每天在外边吃吃喝喝的,没有想正经事儿的。”
父亲说:“年轻人要保持定力,学会出淤泥而不染。我转业后到文化局,一干就是一辈子,中间也受到过不公正的待遇,也挨过整,可是总归是邪不压正啊,那些当年整过我的人,最后倒是自己闹得灰头土脸的。你才工作半年多就想换单位,是不是太草率?”
钟山边吃饭边说:“不草率。电视台本来也并非我所爱,我还是爱做报纸记者,喜爱写文字稿那种感觉。在大学时,我实习的单位就是报社,如果不回青山,就留在晚报了。”
林美惠插话说:“你当时就是打定主意不想回青山的,丢下我跟子星不管。”
钟山停下筷子,瞪一眼林美惠说:“你别跟着瞎起哄好不好!”
美惠闻听此言,把筷子放下,进到自己的屋里,竟然哭起来。
母亲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儿子的头,嗔怪道:“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你不好好吃饭,又惹她干啥?”
这时候,钟山的一碗饭也扒进肚子,放下筷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美惠一边哭,一边收拾包袱,说:“这个家不能住了,你出去给我打个车,我要回娘家。”
钟山说:“你能不能不作?我这些日子不回来住,你回娘家也行,可是怎么也得等到明天天亮嘛,哪有连夜往娘家跑的,好像遭受了家庭暴力似的。”
林美惠又哭了:“就是遭受家庭暴力了!刚才你不是冲我吹胡子瞪眼睛大吼大叫吗?再说,你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去考报社,是不是心里还惦记那个方静,将来成了同行,你俩好有机会见面?”
钟山这时是真的生气了,大声说道:“林美惠!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做出的牺牲还少吗?你说得一点儿不错,我是爱方静,过去爱,现在还爱,将来也不会忘掉她,可是最后还不是被你用孩子相要挟,把我俩给搅散了吗?”
钟山这番话够伤人的,林美惠这时是真的伤心至极,大哭起来:“你骂得好,是我贱,勾引你上床,害你丢了小情人,你把我和儿子抛弃了,找你的方静去吧!鸣鸣鸣……”
母亲闻声进来,一边用拳头假意捶打儿子的后背,一边劝儿媳:“好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打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