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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朔方的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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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本习题全在脑子里打转转,挥之不去。

    他开始试着放空大脑,试着一遍遍数羊,迷迷糊糊刚刚打了个盹,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像是一声号令,同寝室的10个人都从床上爬起来,端起脸盆牙缸去水房洗脸刷牙。

    坐在考场里的钟山,头脑开始有些昏沉。试卷发下来后,监考老师反复提醒考生别忘了在卷纸上方写上名字,钟山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手竟然有些发抖。这种情况,是前两次参加高考没有过的。他强打起精神,一道一道题认真解答,尽可能把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和日常生活中的积累完美地移植到这张事关他前途命运的试卷上,大多数时候落笔是果断而坚决的,也有时感到游移和模棱两可。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钟山把试卷倒扣在课桌上离开教室。随考生们走出考场时,钟山意外地望见等候在大门口的父母,母亲快走几步迎上前,递上一条湿毛巾,让儿子擦擦汗,又递上布袋里的冰镇汽水。

    钟山却莫名地恼火起来,说你们来干啥?声音出奇的大,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母亲无辜地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父亲向前进了一步,生气地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怎么这么跟你妈说话!你妈昨晚一宿都没睡,为你担着心,又不敢来打扰你,怕影响你考试,今天一大早就赶来远远看你进的考场,你还有良心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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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忙拦住父亲,强挤出一丝微笑说:“你没啥事我和你爸就放心了,那我们这就回去啦!明天不来了,你好好考吧。”说完拉着丈夫的衣袖转身就走。

    望着父母远去的背影,钟山忽然产生一种委屈和难过的情绪,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7日晚上回到宿舍,经过一整天紧张的考试,钟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熄灯后,他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一觉醒来时,已是早晨6点钟。

    以后的两天考试,钟山头脑非常清醒,注意力相当集中,题答得也十分顺利,甚至远胜于平时模拟考试的状态。他在心里暗暗憋着一股劲儿,一定要把第一天因失眠而造成的考试损失在这两天弥补过来。
………………………………

第二十七章 考后病例

    高考结束了,钟山却病倒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也没吃任何不洁之物就突然上吐下泻起来,还发起高烧,在医院里一住就是一个星期。折腾了一个多星期,瘦得两个眼窝都塌陷了,病情也没见好转。

    这一个星期里,母亲昼夜服侍着患病的儿子,一会儿给换手巾做冷敷,一会儿又问儿子想吃啥,背地里则不停地抹眼泪。儿子打小身体就壮实,平时连感冒都很少有,就是5岁那年出过一次水痘高烧了三天,把她吓得半死。没想到这次一个小小的拉肚子竟然这样来势汹汹。

    自从几个月大的时候把这个孩子抱回家,李春花心里就有这样的恐惧,总担心养不活他,因为她不能像别的妈妈那样有奶水喂给他。儿子一天天长大,他的恐惧却一丝一毫也没有减少。儿子刚上小学的时候,她家离学校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她却每天都坚持接送,紧紧地抓住儿子的小手,生怕他不小心跌倒或忽然跑掉。后来儿子被小朋友奚落,强烈反对她接送,她却暗中观察了许久,才终于放下心来。儿子上中学后,骑自行车上下学,每天离开家门,她都不忘叮嘱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小心车辆。”搞得儿子不胜其烦,常说:“老妈,你每天都重复这一句话,自己不烦吗?”儿子终于长到了20岁,长成大小伙子,考完了大学,却被突如其来的痢疾撂倒了,她恨不得自己替儿子遭这样的罪,看着儿子欢蹦乱跳。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父亲也急得不行,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踱来踱去无计可施,见大夫过来,忙迎上前问儿子的病重不重,啥时候能好。得到的回答是“重症痢疾”,得慢慢调理。更急。痢疾他知道,是夏季里一种常见病,可这“重症”究竟重到啥程度,他摸不清,大夫也不明说。忽然,他想到了老邻居吴友文不是在医院外科当主任吗?就有病乱投医急急地跑去询问。

    吴友文恰巧当班,刚查完房回来,正把脖子上的听诊器往下摘的工夫,见老邻居钟树林站在门口,忙热情地让进办公室坐下,问:“老钟大哥,你今儿个怎么这么得闲到医院来啦?”

    钟树林急切地说:“是我家钟山病了,拉肚子,都一个星期了也不见好转。我问传染科的大夫,说是重症痢疾,孩子上吐下泄的,眼见着瘦,吴主任,你给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说罢,用充满渴望的眼神望着吴主任,等待他给出好的医疗建议。

    吴友文把门关严了,神秘兮兮地凑近钟树林,说:“按理说,这不是我外科的病人,我们不该插手的,可既然老大哥来了,生病的又是大侄子,这忙我又不能不帮啊。”吴友文边说,边扯下一张白纸,拧开钢笔刷刷点点开了几味中药,将药方递给钟树林,说:“这是我老父亲从祖上传下来专治火痢拉的方子,你就照药方去中药铺抓药,回家煎了给孩子服下,一日三次,用不上三天就该有效果。”

    钟树林接过药方,紧紧握住吴主任的双手,一时哽咽,竟不知说啥才好。

    药喝下去后,钟山的病情果然很快见轻了,先是退了烧,后来排便的次数也渐渐减少,到了第三天中午,竟然说感觉有点儿饿了,想吃妈妈做的白面疙瘩汤。

    李春花听儿子说想吃饭了,喜出望外,忙一溜小跑地赶回家,点燃煤气火,锅里添上水,切小白菜叶,拨拉面疙瘩,卧了两只荷包蛋,临出锅时还不忘滴上几滴香油。用保温桶装了疙瘩汤,又急急地赶回医院。

    进病房时,见老钟正用勺子一口一口给儿子挖西瓜瓢吃,急忙上前制止道:“拉肚子的人胃肠虚弱,不能乱吃西瓜的。”

    老钟笑了,说:“看把你急的,好像我会害了你儿子。你仔细瞧瞧,我喂儿子的是西瓜吗?明明是打瓜好么。吴大夫说了,吃打瓜可以快速补充身体失去的水分,有助于身体恢复。”

    李春花闻听此言,这才放下心来。忙放下保温桶,拧开,把疙瘩汤和鸡蛋盛进碗里端给儿子。

    钟山大口大口吃妈妈做的疙瘩汤,吃了满满一大碗,吃得满头大汗。老两口互相对望着,又望望狼吞虎咽吃疙瘩汤的儿子,开心地笑了。

    这场“重症痢疾”就这样一场狂风似的来,一阵细雨似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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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母亲心忧

    这个夏天,林美惠几乎“长”在了钟家。

    钟山住院那些日子,她一天一趟往医院里跑,看钟山烧得昏昏沉沉的样子,林美惠手拉着他的手,哭成了泪人儿。

    钟山迷迷糊糊地说:“美惠,你别总来医院,小心把你传上。等我病好了,就去找你。”

    “我才不怕你传呢,传上正好白天晚上都可以在医院里陪着你,这才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林美惠是个感情饱满热情开朗的女孩子,有什么想法都直接说不来,不掖不藏。

    钟山出院后,她每天都到钟家,抢着给钟山削苹果皮、打扫房间、洗衣服,弄得李春花倒像是个多余的人,想起“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老话,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酸酸的滋味。

    这天晚上,钟树林正在房间里看报纸,妻子端了杯凉开水推门进来了。她把水放在丈夫面前的写字台上,并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钟树林看出妻子有话要说,就放下了手上的报纸,摘下老花镜,用眼睛看妻子的脸。

    李春花坐在床沿上,嗫嚅着说:“小山子看来是真的跟林家那姑娘处上对象了,这岁数处对象是不是早了点儿啊?”

    钟树林踌躇了片刻,说:“这孩子长大了,人大心也大了,我说啥他也不见得听。我侧面打听过了,那姓林的丫头是我们文化局林处长的闺女,也是个抱养的孩子。”

    丈夫“抱养”两个字一出口,李春花的心不禁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门外。这20多年,她几乎忘记儿子是抱养的这个事实,或者,她根本不让自己往这上头去想,可丈夫“也是抱养的”这句话,一下子把她打回到现实中来。

    她顿了会儿,说:“这我知道。听说是京剧团一个未婚女演员和团里一个有妇之夫怀上的孩子,因为发现时月份太大,想打掉已经来不及,就生了下来。林处长的爱人在妇产科当护士长,正好两口子也没孩子,就把这孩子收养下来了。当时还骗女演员说孩子送给了一对军人夫妇,去了外地。”

    这些事情,她是从吴主任的老婆马护士那里听来的。那天早晨马护士和吴主任提着两瓶罐头来病房看钟山,正好碰到林美惠。美惠大大方方地喊了声“马姨好”。马护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美惠,说“这姑娘越长越水灵啦”。马护士和林美惠的母亲在一个科,又偏偏是个包打听,对她家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出门的时候,马护士把李春花拉到一边儿,问:“大嫂,你知道这个林美惠的来历吗?”

    李春花说“不知啊”。

    “她是京剧团一个唱旦角儿的未婚女演员和团里一个唱小生的有妇之夫的私生子啊!当年还是我给接生的呢。我那年刚来医院当护士,二十岁不到。女演员求我们帮孩子找个好下家,我们私下里商量,护士长家正好没孩子,这女孩子爹妈长得都好,将来模样肯定差不了。护士长到婴儿室一看,就喜欢得什么似的,说这孩子她要了。告诫我们谁也不能跟女演员说孩子是她抱走的,就说送给了一对外地的军人夫妇。”马护士讲述道。

    “是这样啊!那这姑娘命也挺苦的。”李春花感叹道。

    “她可不苦,护士长家条件多好,她爱人是国家干部,这小姑娘从小到大像个小公主似的,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好,一般家孩子可没她的好福气。不过,你儿子要跟这姑娘处对象,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别随了她亲妈,水性杨花,将来养不住。”马护士说。

    李春花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钟树林说那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不该把账算到孩子身上,关键是不知这孩子书念得咋样,如果考不上大学,俩人文化水平差异大,还能走到一块儿吗?李春花敏感地又想到了自己,她觉得自己没多少文化,这辈子不正是和丈夫极不般配的一对夫妻吗?

    钟树林看出了妻子的心思,忙纠正说:“当然,如果孩子品质好,是个有上进心的青年,念不念大学倒也无所谓。只是小山子这时候处对象确实有点儿太早,好男儿应该先立业后成家,现在书还没念成,人生的路还很漫长,这时候不应该让儿女私情绊住了双脚,这事儿你当妈的得跟他唠唠。”

    李春花点点头,又说:“这孩子将来上大学走那么远,还能回咱身边吗?”

    钟树林不以为意:“好男儿志在四方,不管在哪,只要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就行啊。我当年如果不出来闯,就只能窝在柳树屯,像大哥一样守着二亩地一头牛。”

    李春花不置可否地愣了会子神儿,就心事重重地退出了丈夫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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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献出初吻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小单人床上,李春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由得又回忆起钟山小时候的情景。这孩子从不到一岁就抱到家,她怕他冷了怕他热了,怕他摔了怕他碰了,他头疼脑热吃药打针,她更是吓死急死,总算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看着他长成了大小伙子,她一生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孩子长大成人了,当妈的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却觉得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这种意念在她的内心中隐隐地存在许久,那天中午在校门口看见儿子牵着一个女孩儿的手,这种感觉变得明朗而强烈起来。

    她听马护士说,林美惠考大学根本没有希望,上补习班也就是应付父母跟着混场,当时还觉得这女孩子这么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根本配不上自己如此优秀的宝贝儿子。这会儿她忽然觉得,如果儿子真和这个女孩儿处成了对象,那么毕业后就一定能回来。虽然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另一个女人夺走了一半儿,心里不免有些酸楚,可儿子终归是要娶妻生子的,如果儿子大学毕业后去了外地,在那里组成自己的小家庭,那她就会整个失去这个儿子。“两害”相权,她决定帮儿子促成与林美惠的这桩亲事。

    第二天吃罢早饭,林美惠如期又敲响了钟家的门,李春花闻声忙放下手中的拖把,掀起围裙擦了擦手,一溜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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