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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方静轻声吟诵他们大学时背诵过的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中的诗句,面无表情,又说:“人只不过是天地间匆匆的过客,情和爱都会老去,名与利更是过眼云烟。”
钟山轻轻拍了拍方静的手背,说:“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就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和垂爱。那些过眼的云烟,就算装扮我们短暂人生的风景吧!”
这时,一条鱼儿从水中跃起,江面的月亮破碎成一片摇动的波光……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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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一个夏季,北方奇热无比,最高气温连破纪录。晚上,外面的一声声蝉鸣相伴到午夜。坐在空调房里,看书看到眼花头晕的时候,又找到另一件乐事——写作。
半生经历,听到的和看到的太多。指尖放在键盘上,一个一个人都出来跟我说话。好在我进得去也走得出,所以精神状态还是正常的。
写小说,是选大学专业的最初目的,后来因工作缘故,为稻粱谋,跑偏了。好在还有时间弥补缺憾,重拾旧梦,是为不忘初心。
现在的网络小说写手都称写小说为码字,就像砌墙码砖头一样,我不太喜欢这样说,还是称其为写作。一部作品,每个字都是心血和汗水的凝结。
网络小说的特点,就是一边写作一边上传更新,不像传统小说那样可以反复修改反复琢磨,所以难免粗糙,这其实并不是我一贯的做事风格,敬请读者谅解。好在,故事最后还是圆上了,自觉结构还算完整。
这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许我的作品还不够好,达不到您的阅读期许,但是请读者朋友相信:写作,我是认真的。
感谢提供小说发布平台,感谢网编老师的关心支持。
作者海米
2018年9月7日
【明起,发布外传《钻石王老五》,走的是喜剧路线,按照贺岁片的感觉创作。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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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王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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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闻来电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昨天遗忘……”王学礼是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叫醒的。不待睁眼,便习惯性地伸手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是结拜七兄弟中的老六于涛的声音:“老五,今天晚上别安排其他事情了,来我的老君炉,哥几个陪你吃顿饭给你压压惊。五嫂子虽然不在了,可生活还得继续啊!”
王学礼这才从乱七八糟的梦境里回到现实中来,意识到老婆真的走了,不是去早市买便宜菜,也不是到公园跳广场舞,而是彻底跟他拜拜了,像她平日里总爱说的那样,顺着火葬场烟囱那一缕青烟爬升到极乐世界去了。
没有老婆的家里终于安静下来,再听不到早起时老婆对他宿醉的抱怨,当然也没有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王学礼披上睡袍,拉开遮光窗帘,强烈的光亮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闭目适应了足有30秒钟,重新睁开眼睛,顺着17楼卧室的落地窗往屋外眺望,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天地间一片银白,王学礼想起了《红楼梦》中“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句话,大脑中也跟着一片茫然。
今晨,天终于放晴了,蓝得干净透亮。大杨树干枯的树条上挂着雪,是真真切切的玉树琼枝。有喜鹊落在枝头“喳喳喳”一声声地欢叫着,引来了另一只,两只喜鹊在枝头稍作停留,便一同飞走了,踏得树枝上的雪沫纷纷扬扬地落下,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都说喜鹊叫喜,可是王学礼家明明昨天刚刚办过丧事,今晨喜鹊就在门前欢叫,他心里不免感到有些别扭。
老婆过去睡觉的客卧窗帘没有遮挡,也已经是一片光明。自从儿子王硕上大学后,已经有十年时间了,王学礼都与老婆分房而眠,老婆嫌他喝酒打麻将夜归睡觉还打呼噜,他觉得没有老婆唠里唠叨耳根子也清静。
三天前的早晨,王学礼也是被《月亮之上》的手机铃声吵醒的,来电是老婆的手机号,打电话的却是老婆在青年公园舞蹈队的队友刘姐,说他老婆庄月梅跳着跳着舞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王学礼闻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打120电话叫救护车一边穿衣下楼。
青年公园就在他家居住的翠湖豪庭小区旁边,他赶到时,救护车还没有到,他分开围了一大圈的红衣绿袄的舞蹈队员来到圈子中央,见老婆着一身翠绿色袄裤的胖大身躯侧卧在地上,双目紧闭,旁边是一把粉红色的舞蹈绢扇和一方大红色镶金线的丝绒二人转手帕。
王学礼连喊了几声“老婆”,没有回应。这时救护车也赶到了,车上下来的医护人员摸了摸颈动脉,量了量血压,又翻了翻眼皮,摇了摇头。王学礼上前央求道:“大夫,快想想法子救救我老婆呀!”医生又进行了紧急心肺复苏,仍不见反应。王学礼说:“不行就一边急救一边送医院吧!”
车呼啸着开到医院后,病人就被送到急救室,一通折腾,仍没有抢救过来。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急性心肌梗死。病因是心脏病患者在寒冷的天气里过度的运动。
王学礼不知道老婆有心脏病史,她甚至几年内都没有得过感冒吃过一粒药,他眼里的老婆身强而力壮,与之相比,自己因为有胃溃疡的老毛病,则显得比较瘦小羸弱,所以家里买米买面等力气活儿全由老婆承包。
平日里王学礼爱喝大酒,老婆总说:“你就成天的灌黄汤吧,哪天喝得像隔壁吴老二那样挎起了筐坐上了轮椅,我可不伺候你!”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身壮如牛的老婆先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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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排队挂号
晚上五点半钟,王学礼如约来到老君炉酒楼。其他哥五个还没有到,于涛的老婆吕芳华引王学礼走进“满江红”包房,一边喊服务员给五哥倒茶。
随着国企改革不断深入,工业局已经撤并到工业和信息化委员会,工业局原办公室主任于涛在撤并前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自己缴纳养老保险至退休,只保留原先的干部身份,其他一概与原单位脱钩。于涛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妻子的老君炉餐饮集团做得风生水起,正需要人手。自己在体制内,办公室主任干了N多年,副局级后备干部备了N多年,满头茂密的青丝演变成了“地中海”,还没等到提拔,如今又面临机构改革,晋升的希望更加渺茫。转念一想,千里做官为了吃穿,与其被人家挤来挤去踩来踩去,莫不如一走了之,你做你的官,我发我的财。
吕芳华说:“五哥,你这两天一定累坏了。去年我老娘去世,我们兄妹几个熬了几个通宵,也是好久才缓过来的。”
正说着,一位着一身蓝色套装身材苗条头发高高盘起模样十分周正的服务员敲门走进“满江红”包房,茶盘里托着两只茶杯,依次放在吕芳华和王学礼面前,面带微笑地说:“吕总请用茶,先生请用茶。”
吕芳华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青山日报社经济部的大记者王学礼,这位是我们老君炉餐饮集团一分店的大堂经理金小满。”
金小满伸出右手与王学礼相握,面带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王先生幸会!”
王学礼也赶紧起身,说:“金经理好!”
金小满微笑着退出。
吕芳华说:“怎么样五哥,我们这位金小满还入您的法眼吗?”
王学礼一愣,不明白吕芳华这句话的意思。
吕芳华接着说:“我知道这事儿现在提有点儿早,但五哥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可是稀缺动物,不等落地就被抢走了,所以我这里先排个队挂个号,什么时候你从失去五嫂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第一个考虑的对象就是我们家小金。对了,小金的情况你还不了解,今年36岁,离婚,有一个女儿正在上寄宿中学。离婚的原因是遭遇家暴,那男人酗酒,喝了酒后往死里打她。她无奈逃离了老家,来青山打工,从服务员一路干到大堂经理,老君炉能发展到今天,她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一直琢磨着帮她找个好人家,可是,我说这话不怕五哥你生气,现在男人靠谱儿的真没几个,有钱的就学坏,没钱的都窝囊。”
正聊着,其他哥五个携夫人也陆续到了,菜一道接一道端上来,酒也搬了进来。
老大阎青山多年前突发脑溢血不在了,老二李宝生自然承担起大哥的职责,说:“五弟妹突遭不幸,是我们哥六个、六个家庭共同的巨大损失。今天是哥几个安慰老五,我作主,白酒咱就别喝了,只喝啤酒,也要控制总量。说起来,哥几个也都不年轻了,身体要紧。我这个当二哥的,又在医院工作,没有带好头,更没有照顾好大家,先自罚一杯。”边说,边示意服务员开启一瓶啤酒,给自己先满上,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让服务员给哥几个和几位女士都倒上,又说:“五弟痛失共同生活20几年的爱妻,伤心难过是自然的,但也不要过度伤悲,生活还得继续。我提议,大家共同敬五弟一杯,愿他尽快走出阴霾,重新开启新的生活。”大家都干了杯里的酒。
二哥一起头,兄弟几个就一一跟进了。说是少喝,一圈下来,每个人的脚下都至少放了三个空酒瓶子。
李宝生又说:“五弟,你二嫂她们科有个医生,副主任医师,丈夫前年肺癌去世的,你缓过这阵子可以考虑考虑。”
李宝生的爱人朱广秀退休前是市立医院儿科病房的护士长,忙插话说:“傅大夫人可和善了,特会心疼人,五弟若真的娶了她,将来可有的福享呢!”
吕芳华不说话,只用一双眼睛看着王学礼,意思是“我可是第一个排队挂号的”。
老三崔大林的爱人徐晓艳也说:“我有个姐们,虽然下岗了,可是自己开了个馒头铺子,收入不低,现在也算是个小老板了。丈夫跟小三儿跑了。”还没等徐晓艳说完,崔大林忙制止道:“你可别埋汰我五弟了,人家怎么也得找一个知书达理的文化人,你那位馒头西施先一边儿歇一会儿吧。”
受大家情绪感染,平时不爱管闲事烦人不接语的老七媳妇邱月月也说:“我们学院有一个教授人也不错的,40多岁的大姑娘,一直未嫁,就是有一点小个性。”
“没个性能那么大岁数还单着吗?就像你,我这些年费了多大劲儿才调教过来”,老七钟山调侃道,“不过教育好的女教授还是很不错的。”邱月月用一双杏眼瞪向丈夫。
说着闹着,主题就发散开来,一场以悲剧开场的酒席最终以闹剧收场,留在包房里的是五整箱空啤酒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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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拧巴人生
王学礼回到家时已近午夜,与往常一样带着满身的酒气,所不同的是,进门不需要再蹑手蹑脚了,也没有人再催促他先洗澡后上床睡觉。他把鞋子胡乱甩在门口,羽绒大衣随意往沙发上一丢,毛衣内衣裤头袜子统统扔到卧室的地板上,就光着身子钻进被窝,紧接着是一声高一声低的呼噜声响起。
王学礼上面有两个哥哥王学仁和王学义,祖父是个老私塾先生,他记得小时候祖父教哥三个背诵古诗词是需要摇头晃脑的。老先生本打算让孙子辈“仁义礼智信”凑成一组,结果母亲生到老四老五时却改道了,变成女孩。母亲作主,给她们取名王学红和王学梅,母亲特爱听歌曲《红梅赞》,心想老六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叫王学赞,生到第五个,却再也怀不上了,而且,计划生育的国策也不允许她再无休止地生下去。结果是“五常”卡在学礼这儿,《红梅赞》断到学梅那儿,祖父和母亲都觉得不太圆满。后来经历那个特殊年代,老私塾先生暗自庆幸三个孙子没有成为孔孟之道的代言人。
年轻时的王学礼长得瘦瘦高高的,一张黄白净子脸,架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不丑不俊不烦人。
王学礼的老婆庄月梅是原锅炉厂厂长庄严的女儿,原锅炉厂宣传部长、后来的四哥许继明给保的大媒。其实许继明只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是厂长庄严先看上了来厂里采访的报社记者王学礼,又不好亲自去说,就托了许继明当媒人。庄月梅当时是锅炉厂团委干事,人长得白白胖胖高高大大,不是王学礼心中小巧玲珑的梦中情人类型。而且,这个庄月梅年龄还比自己大三岁,他当然不相信“女大三抱金砖”的鬼话。王学礼最终同意娶庄月梅为妻,还是因为她有个当厂长的爸爸,厂长爸爸可以提供给他们一套单室住房,这个条件在那个年代可太诱人了。
王学仁王学义结婚后,王家的三间小平房已经不够住了,两个妹妹与父母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