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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墙壁缓缓下滑,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那妇人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凌汐涵猛然抬头,飞奔一样冲出了房间。守夜的丫鬟吓了一跳,再见她只穿着中衣就出来了,更是惊得立即跑了过去。
“郡主,现在外面下着雪,你这样出去会感染风寒的…”她急急的就想追上去,可哪里能追得上用上轻功的凌汐涵?不到片刻,凌汐涵早就消失了踪影。她面色焦急,一跺脚,就要去告诉萧铭澜。哪知她一转身,就正好撞上了急急而来的萧铭澜。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晚上心绪不宁,总觉得凌汐涵会出事,急匆匆的赶来就见到那丫鬟一脸惊慌的守在门口,这让他心中的不安扩大了。
那丫鬟见到萧铭澜,立刻跪在地上,哭饶道:“王爷,郡主刚才突然跑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追不上…”
不等她说完,萧铭澜早已身影一闪,往凌汐涵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整个别院的人都惊动了。凌汐涵失踪,萧铭澜发动了手上所有的暗卫寻找,可惜找了大半夜也毫无踪迹。萧铭澜心急如焚,更是担心凌汐涵会不会再次被欧阳宸掳劫,抑或者她自己走了。不,不会,如果她要走,一定会给自己辞行。欧阳宸如今正在与萧霆轩对战,根本无暇抽出时间来劫走凌汐涵。那么也就是说,凌汐涵根本没有离开,她还在这里,只是不想被人找到罢了。
想通这一切后,萧铭澜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别再找了,都下去吧。”他冲着众人挥了挥手,自己却是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偌大个府院渐渐安静了下来,而此刻的凌汐涵,却抱着膝盖,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着呆。
“轩…”
良久,她才低低呜咽了一声,神色痛楚凄凉。
停在大树背后的身影一震,而后缓缓走了出来,看着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的女子,眼眸溢满了疼惜。
“涵儿。”他走过来,将身上的灰黑色大衣披在她肩上,声音温柔。
“这里冷,我带你回房间吧。”
凌汐涵仍旧呆呆的没有动作,萧铭澜伸手去扶她站起来,她却突然说话了。
“我要离开。”
萧铭澜一顿,虽然早就知道她不属于自己,但亲耳听见的时候,他还是心痛。
“好。”无论心中有多痛,他看着她的眼神仍旧温柔如水。
“明天早上我就送你去见他。”
凌汐涵浑身一颤,复杂了看了萧铭澜一眼。萧铭拉却微微一笑,“你总不会现在就走吧。”
凌汐涵低下头,低低说了一句。
“谢谢。不过—”她眼眸飘忽,声音如风。
“不用。”
萧铭澜心如刀绞,“涵儿,你当真那么忘不了他么?”
凌汐涵没有回头,“你能忘了我么?”
萧铭澜沉默了,凌汐涵却自嘲一笑。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后悔。”她现在自己也糊涂了,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原谅萧霆轩。理智上她应该恨他,恨他对她的欺骗。可情感上,她却又为他心疼。她暗骂自己下贱,一个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欺骗她的男人,值得她真心付出么?可事实上,他似乎又没有什么错。
他自小身中蛊毒,唯一能够帮他解毒的办法,便是自己。皇后爱子心切,不惜损伤自身将她从异世带来,只为替萧霆轩解毒。
作为一个母亲,皇后当真是大爱无私。可作为一个女人,她却又自私透顶。
她恨,她怨,她无奈,也无助,更心伤…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她只知道,她现在想去战场。或许只是潜意识的不想看见那个人倒在血泊之中,也或许是…她想他了。
无论是各种借口也好,她都想离开,迫切的,急切的想要离开。
萧铭澜明白她的心,他心中黯然,却也有着些微安慰。他不能给她幸福,那便在背后默默看着她幸福吧。
☆、第三卷 江山如画美人花(结局篇) 第五章 棋定江山
元倾帝二十一年冬,欧阳宸正式向大倾宣战。元倾帝自离宫寻妻便不再理会政事,暂时亲政的安亲王命守卫边关大将朱将军与卫将军带领二十万大军在月牙关与欧阳宸开战。由于事先准备纰漏,在加之欧阳宸突如其来的开战让人措手不及,以至于打得大倾兵马连连后退。后来太子萧霆轩带兵赶赴,才缓和了局面。两军交战一月,各有胜负。直至腊月底,欧阳痕却突然下令全军后退,将占领的三个城池全都归还萧霆轩。
这样的做法令所有人都感到不解。
然,萧霆轩却并没有丝毫窃喜或者激动,只是站在城楼上,目光淡然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这样,双方就此陷入了僵持阶段。
去年的腊月三十,每人都呆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欢心过年。可今年的腊月三十,却因为战争的冷酷,再加上天气的严寒,素来热闹的京城也变得萧条寂静了好多。可以想象,其他州县更是低沉如谷。
这样的局势持续到正月初,大雪仍旧飘飘零零自天空降落,昔日狼烟四起,今日却唯见白雪茫茫,一片银州。
而凌汐涵此刻也正和萧铭澜坐着马车,缓缓朝着月牙关的方向靠近。
萧霆轩站在城楼上,白衣若雪,眼眸寂静而幽深的望向远方,望向那女子的方向。脑海里回想起另外一张画面。
同样的白雪茫茫,梅花开满枝头,那女子站在雪地里,容颜似雪,眉目如画。特别是那双眼睛,纯粹如水,冰澈如雪。被他轻浮调戏,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那气鼓鼓的小脸,因生气而氤氲红霞的娇俏脸颊分外动人。尤其是那张红艳艳的樱唇,一张一合的,散发出幽幽的香气,像一块美味的食物诱惑他去采撷…
想着那样的画面,他不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稍刻,那笑容又转而变得苦涩。
如今,她只怕恨死他了吧,又岂会容许他的接近。
他回眸,看向茫茫雪雾,似乎还隐约见到彩旗飘飘飞舞。
他知道,那个人,同样在等着她的到来。
门外冰天雪地,欧阳宸单手负立,站在楼阁上,俯首而望,眼眸淡定沉思。赵欣月、欧阳含烟、凌汐画、木妍以及夜澜依均站在他身后,默默不语。
夜澜依不明白,为何公子要将攻占的城池全都还给萧霆轩。她更不明白,这一个月为何公子什么事都不做,只是与萧霆轩这样对立僵持着。那神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又或许,他有另外的打算?
而欧阳含烟几人,却是了然如明镜。
欧阳宸和萧霆轩争斗了那么多年,从未分出胜负。这一次,乃是他们这十年来真正意义上的决战。最后的胜负,他们想在那女子的眼中看到最后一个昂扬于天地的身影。
这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奇妙,谁能想到,从前想看两相厌,甚至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却同时爱上一个女子,而且是那般疯狂的痴爱。
木妍眼神有些木然,抬头看了眼淡然站立在窗前的欧阳宸,从这个角度,只微微看得见他脸部优美而流畅的线条。即便只是冰山一角,却也足以令人触动心弦。
这般风华绝代的男子,怕是世间女儿所求,只是他爱上的,偏偏是那个孤傲冷绝的女子。那个,与众不同却又光彩照人的女子。
她有些恍惚起来。
这段纠缠了百年的孽缘,终将在这一次战争中画上最完美的句号。那是一个圈,也是命运给予他们三人桎梏的命运。
十年筹谋,十年等待。或许,便是为那女子倾城一笑。
而此刻站在这里的五个女子,从头到尾,也不过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她忽而无声惨然一笑。
从她出生那日起,她的命运就早已注定,不是吗?她早就该认命的。可是,名媛兜兜转转,却让她遇上了那个男子,那个有着一双温柔眼眸的男子。时至今日,她永远无法忘怀的,便是他眼眸流转间,桃花纷飞,炫目而迷人,令人瞬间沉沦。
她颤抖的指尖,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孩子,对不起…
浓浓的血色,蔓延在她的脑海深处,一点一滴汇聚成河…
赵欣月和夜澜依也看着欧阳宸,一个深情黯然,一个痴迷狂热。
凌汐画没有什么表情,如果说有的话,便是心中深藏的恨意,对凌汐涵浓烈的仇恨和嫉妒。
唯有欧阳含烟,最为理智淡然。她一直静静的站着,目光如水般平静,嘴角还间或勾起淡然的笑。或者说,她已经麻木了。她幼时失去生母,却日日呆在仇人的膝下长大。她努力隐藏心中的仇恨,故作柔弱让那个女人疏于防备。
萧霆轩是她生命中第一盏明灯,他就像天神一样降落凡间,进驻她内心深处。她喜欢他,喜欢他淡然浅笑,喜欢他朗月气质,喜欢他的一切一切…
可是她的爱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得到的,只是他的厌恶和不屑。到了最后,他甚至还想要杀她。
所以她心死了,爱而不得的她只余下满腔的仇恨与报复。
欧阳宸利用她巩固血凤的力量,她同样也要利用欧阳宸对付萧霆轩。她要让那个男人痛苦,比她更深沉的痛。
等了那么久,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她禁不住嘴角浮现笑意。可是那眼底,却有永远也填不满的空洞和绝望。临近月牙关,凌汐涵凝目远望,暮霭重重,唯见怀宇茫茫。她眯了眯眸子,驻足不前。
萧铭澜打马上前,“涵儿。”
凌汐涵垂眸,沉吟一会儿,才道:“就在这儿吧。”
萧铭澜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你不是…”她不是想见萧霆轩么?怎么…
凌汐涵下了马,目光淡然。
“我来,只是想看看,谁胜谁负。”
萧铭澜默然了。他心知肚明,那只是凌汐涵在自欺欺人。
正月中旬,持续了一个月的僵持战场终于被正月里最后一场大雪打破。雪花纷扰,战鼓雷鸣,血骨森森。双方交战激烈,损伤惨重。那一场血战,震惊了整个大陆,也染红了封沉大陆泛黄的历史卷页。
自那以后,天下分割的版图,由无数人的鲜血为线条,勾画牵引汇聚成了一幅完整的盛世江山。
传说,那一场战争惊天地泣鬼神。凡是经历过那场战争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多年后回忆起来,都是一脸的惊惧骇然。他们只觉得杀红了眼,眼前除了血便是断壁残垣。
然而轰动整个大陆的真正并未就此真正停止。
欧阳宸看似退缩,实则将萧霆轩引入了无忧城。不,应该是说,将他引入了迷雾森林。
浓浓的雾缭绕整个森林,周围淡淡的波光流动,似水一样的流光溢彩。那是血凤的结界,如今已经坚不可摧。
萧霆轩站在迷雾森林前,目光淡然静默。稍刻,他右手扬起,五颗灵珠浮于掌心之中,绽放出夺目的光辉。
这时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凌汐晴、凌汐舞、凌汐梦、萧少贤,以及…萧绮兰。对,五大战将的传人,最后一个,便是萧绮兰。他们行装各异,手上的兵器也各有不同。
凌汐晴的兵器乃是一把瑶琴,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贵气。她柳眉横黛,眼波斜挑,水媚生姿,朱唇殷红,透出别样的美丽妖娆。斜抱着古朴精致的瑶琴,纤指停在琴弦上,似微微一拨动,便有气吞山河之势。
凌汐梦仍旧一脸冷傲,穿着一件宽松的月色缎裙,只裙角上绣着一朵浅米黄的君子兰。她的武器却是一只翠绿的笛子。
至于凌汐舞,墨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三千青丝绾起百合髻,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腰里系着紫金色玫瑰底纹镶金边翡翠的腰封并一条金色宫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外套一件雾紫色镶金丝的缠枝青莲菊花暗纹的风毛边云锦拽地长衣,披了件银狐坎肩,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气若幽兰。她的兵器,便是那日萧霆轩交给她的紫霜剑。紫色的流光回转剑身,透出别样的华美,又暗藏着尖锐的冷锋和杀意。
站在她身侧的,便是萧少贤。几人之中,唯有他是男子。所以看起来特别突出,再加上他本就极其出众的容颜,只穿一件月白色的锦缎袍子,便可衬得他如松如竹。
他没有武器,不,他的武器是看不见的,藏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