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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朝晖和默然饮酒的平阳侯,以及脸色不一的众人,抿了抿唇,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那边,朝晖见她久久没有反应,以为她是怕了,便阴阳怪气道:“哎呀,夏儿,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呢?长乐郡主比你年长,你应该称呼一声姐姐才是。”她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然后对凌汐涵歉然道:“长乐郡主,真是抱歉,夏儿年幼,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她这一番话说完,凌汐涵愕然盯着她,不止是她,全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愕然瞪着她。谁不知道朝晖公主刁蛮任性,嚣张泼辣,且一向与长乐郡主势同水火,如今怎么会这么客气?
然,下一刻他们就体会到了什么是先礼后兵。
只见朝晖公主温婉笑道:“不过本宫久闻忠义王府七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王妃从前可是跟在皇嫂身边的人,才情卓绝,才得以忠义王如此看重。再加之王妃对各位小姐也是悉心教导,想必王府内各个小姐都是才貌双全。夏儿早已慕名已久,是以今日才会这般唐突。长乐郡主若是不嫌弃,还请不吝赐教。也好让夏儿多学习学习。”
凌汐涵心里冷哼,这顶高帽子扣得可是好啊,将王府所有小姐都给夸了个遍。还不动声色的将王妃给贬了一通,讽刺她只是个丫鬟出身。还顺带着暗骂皇后身边的丫鬟不知廉耻的勾引男人,而且这本事都是跟皇后学的。
这一番话说出口,场面立刻寂静,人人低着头,极力忍受着上方皇上散发出来的冷气。皇后面色早已冷若冰霜,忠义王妃脸色发白,贝齿紧紧咬着唇瓣。身边,凌汐云和凌汐宛低着头,眼中闪过幸灾乐祸。
“朝晖,朕看你是喝多了,脑子不清楚了吧。”皇上冷着一张脸,眼瞳寒彻入骨,“来人,送乔夫人回去。”
朝晖公主脸色一变,“皇兄!”
皇后突然笑了一声,凤目中妖娆的光色流转,犹如红色的曼陀罗,夹杂着冷冽的寒光。
“涵儿,既然乔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你就表演一个吧。”她目光温柔的看着凌汐涵,“乔夫人说的对,你比安微年长,既然人家有所讨教,那你作为姐姐的也不要再推辞了,省的人家说你不知礼数。”本来她今天不想跟朝晖计较的,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咄咄逼人,怪不得她了。
皇上知道自己妻子是真的生气了,这事儿由不得他再插手了,也只得缄默不语。
凌汐涵看懂了皇后眼中的意思,让她给朝晖母女俩一个教训。
也好,反正她也早就看这对母女不顺眼了。她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眼下人家都挑衅到她头上了,她若不应战岂不是显得太怯懦?
呵呵…
正好,她今天要借这个机会将以前对她不利的那些流言统统删除。
乔迎夏只觉得凌汐涵在那一瞬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浑身的气势好像变强了,变得让她有些胆怯。可是高傲的她却不容许自己认输,咬着牙道:“你到底比不比?”
“好啊”凌汐涵将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捋到耳际,绝美的容颜挂着淡淡的笑容。
“比什么,说吧,本郡主奉陪到底。”她柳眉高挑,隐隐的自信自眼角眉梢散出,气得乔迎夏咬牙。
“第一局,比琴。”
“好”凌汐亲站起来,水眸冷凝,淡淡的不屑划过眼底。她美目扫过得意的朝晖,想起萧霆轩给她讲的那段故事,嘴角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安微郡主若是不介意,就让本郡主先来。如何?”
乔迎夏压根儿就不相信凌汐涵会弹琴,满脸的轻蔑。
“随你便。”
凌汐涵眼眸刹那沉寂,“摆琴”
皇后对身边的碧影吩咐了一声,“去拿本宫的凤鸣琴来。”
碧影愕然,“娘娘…”凤鸣琴可是皇上送给皇后娘娘的,从未让第二个人碰过。
皇后却是淡定的饮酒,“好曲应该配好琴,本宫可不想错过,去拿来。”
“是”碧影不敢迟疑,快速的取来凤鸣琴摆在凌汐涵面前。四周刷刷刷射来无数嫉妒的目光。凌汐涵视若无睹,纤细白嫩的手指试了试琴音,优雅的坐了下来。
她眼眸看向朝晖公主,忽而嫣然一笑。
“长乐不才,这首曲子就送给公主和平阳侯,希望你们喜欢。”
平阳侯目光微动,心中划过不安。
那边,萧霆轩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凤目划过一丝光亮。
凌汐涵手指快速的在琴弦划过,低柔伤感的歌声配合着悲伤的琴音自口中溢出。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
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
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
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平阳侯瞳孔一缩,脸色微白,握着酒杯的颤抖。朝晖脸色也是猛然巨变,狠历毒辣的瞪着低眉萦锁悲愁的凌汐涵,那目光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脸色一变,纷纷将目光投在平阳侯和朝晖身上,眼底都若有似无掺杂着些许叹息跟不屑。
萧霆轩一愣,而后凤目含笑的喝下杯中酒。
皇后心情大好,冷眼看着脸色发白的平阳侯。身边,皇上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可是不管众人的表情如何,凌汐涵的歌声还在继续。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
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
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她唱到这儿时,表情哀怨又痛苦,又似无意朝平阳侯看了一眼。平阳侯唇瓣颤抖,眼中聚满痛苦之色。她看着弹琴的凌汐涵,透过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温婉如柳的女子。此刻她正面含笑意,眉目却笼着愁丝,哀怨的看着她。
那凄凉又哀伤的歌声在他耳边不断萦绕,那一根根琴弦就如同锋利的剑刃,狠狠的割着他的心。他的心,好痛好痛…
而她身边的乔弘文则是握紧了酒杯,目光疼痛中夹杂着蚀骨的仇恨瞪着朝晖。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凌汐涵抬眸,满意的看到朝晖面如死灰,平阳候面色苍白如纸。
她嫣然一笑,“公主对长乐所弹曲子可还满意?”小样儿,敢跟她叫板,也不问问她是谁。想她纵横黑白两道这么多年,岂会让一个头大无脑的刁蛮公主欺负了去?
“你—”朝晖怒指凌汐涵,“你竟敢…”
“够了”平阳侯低吼一声,目光森然的瞪着她。“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大吗?”
除了当年乔劲世被迫休妻娶她,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般痛恨的眼神,朝晖不由得有些胆颤。然,高傲的公主本性却让她壮起了胆子回瞪一眼。
“我怎么丢脸了?我做什么了?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个贱人了?”一想到乔劲世心里还对余氏念念不忘,朝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竟不顾如今的场合,冲着乔劲世大吼起来。
“你—”乔劲世双目通红,举起手就要一巴掌打过去。
“够了”皇上怒斥一声,酒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要吵都给朕滚出去吵。”
平阳侯陡然惊醒,立刻跪在地上。
“微臣失礼,请皇上降罪。”
皇后冷笑一声,冷然的看着朝晖公主,凤目寒冷如冰。
“朝晖,你可知罪?”
朝晖听了那样一首曲子,心情本就不好,所以现下见皇后对她发难,她口气也很很冷。
“还劳烦皇后娘娘告知,臣妇犯了什么罪?”她本来就讨厌皇后,不,应该是说嫉妒皇后。因为皇后比她美丽,比她有才华,什么都比她强。最重要的是,皇兄对她百依百顺,甚至为了她废去后宫。除此以外,她更恨皇后。因为皇兄为了保护她,竟然将父皇所有妃嫔连同她母妃在内都驱散出宫,她如何能不恨?所以她一有机会就会跟皇后作对,只要是皇后喜欢的人她都不喜欢。
皇后双目一寒,“刑部尚书吴大人何在?”
席位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恭敬的下跪。
“微臣在”
皇后半眯着眼睛,“搅乱本宫寿宴,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吴大人一怔,皇后这是要惩罚长公主吗?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元倾帝身上,却见他神色漠然,根本没有任何指示。
“说!”皇后今天是铁了心要治朝晖,任何人求情都没用。
吴大人心中一颤,“按照大倾律例,若为官者以下犯上,情节重者当除以斩刑,情节轻者关押天牢十五年。若后宫妃嫔或者朝廷命妇以下犯上,情节重者赐死,轻者杖刑五十,发配…”他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发颤。
“继续说”皇后冷漠的声音传来,根本不允许他有思考的机会,立刻说道:“情节轻者发配军营或者贬为庶人。”
朝晖脸色一白,她不傻,自然知道皇后是在针对她。
皇后眯了眼睛,“听见了吗?朝晖,这些年你做得那些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其他的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如今倒是越发的猖狂起来了。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治你的罪吗?”
朝晖被她这么一喝,心中倒是有几分胆怯,可嘴上仍旧逞强。
“臣妇究竟犯了什么罪,值得皇嫂这么生气?”在座的大臣都不由得心中唏嘘,这朝晖公主太没眼力见了。没看到皇上已经铁青着脸色了吗?她还敢跟皇后叫板,不是自寻死路嘛。
皇后怒极反笑,瞥了一眼身边的元倾帝。
“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好妹妹。”皇后是真的生气了,朝晖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她,她怎能不怒?
皇上脸色阴郁,黑瞳内阴云密布。
“朝晖,快向皇后道歉。”今日是妻子的生辰,他不想大动干戈。
朝晖心里不服气,“臣妹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她一向看皇后不顺眼,怎么可能跟她道歉?
凌汐涵心中感叹一声,这个朝晖实在是太愚蠢,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呢。皇后可是皇上的逆鳞,若是朝晖公主肯放下面子服软一次,或许皇上还会念在一丝亲情绕过她。可是现在……
皇上眼瞳陡暗,冷笑一声。
“不要以为有先皇的圣旨在,朕就不敢动你。”皇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朝晖脸色大变。
“朕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皇上眼神加深,“现在是大倾朝,不是天朝。朕,才是这个国家的主宰。”
一语落下,满座皆惊,就连皇后脸上也有着淡淡的愕然。
礼亲王眸色加深,元倾帝这话可是一语双关,他怎会听不出来?
“长公主萧怀蕊以下犯上,对皇后出言不敬,现撤去长公主称号,贬为庶人。”
朝晖,不,应该是萧怀蕊脸色惨白。反应过来后立即站起来,尖锐的大喊。
“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皇上冷笑一声,“没什么不可能?”他似想起了什么,再次说道:“父皇留下的圣旨是让平阳侯不可休其妻朝晖公主,而不是如今的庶人萧怀蕊。”言下之意就是平阳侯现在可以无所顾忌的休妻,不必在乎先皇的遗旨了。
平阳侯诧然抬眸,乔迎夏自凌汐涵谈完琴就怔在原地,此刻听闻皇上这话,立即脸色大变。
“不,不可以。”她慌忙叫道,若是母亲被休了,那她在乔府内还有什么地位?
朝晖脸色死灰以一片,“皇兄,你…你竟敢违背父皇的遗旨?”
皇上眼神淡漠,“你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没资格称呼朕为‘皇兄’”他说完不顾萧怀蕊苍白得透明的脸色,淡声道:“来人,送她出去。”
立即走上来两个侍卫,不由分说就押着萧怀蕊离开。乔迎夏赶紧上前阻止,“走开,不许动我娘。”
萧怀蕊此刻也蓦然惊醒,方才知道元倾帝是真的动怒了,赶紧求饶道:“不要啊,皇兄,臣妹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朝晖这一次吧…”
她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