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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爷子眉头狠蹙,额上的皱纹都堆积在了一起。
他不曾想,那个丫头的性子这样烈,做事的手段这样的决绝,跟她母亲的性子一模一样,半分委屈都受不得。
“这个女人你看着处理吧。”楚老爷子起身,进了书房。
楚锦书心情糟到了极点,对着楚小乔和楚淮吼道,“都给我滚回房间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楚锦书和高蕾两人。
高蕾披散着头发,脸上全是泪痕,嘴角流着血,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混合着血肉,不忍直视。
“楚锦书,你真的要将我赶出去?”周围没人,高蕾才开口道。
“你觉得你做了这么多肮脏的事情后,还配留在这个家吗?”楚锦书咬牙切齿。
“哈哈哈……”高蕾放声大笑,“楚锦书,你少道貌岸然,七年前的事情你心知肚明,需要我再提醒一遍吗?”
楚锦书陡然睁大了双眼,目含杀气的看着高蕾。
“所以,楚锦书,你不能赶我走,不能!”
……
楚心之沿着路边走,漫无目的。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都凋零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丑陋的树干,很难看。
地上堆积了一些树叶,被风卷起又落下,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被人捡回又抛弃,最后消失在世间。
楚心之仰着头,倔强地将眼中的泪水生生逼回去。
妈,如果你知道了我今天那样对待那个人,你会不会生气?
肯定不会的对吧,他配不上你的爱。
寒风迎面吹来,楚心之疼得脸色泛白,脖子上一直在流血,染红了雪白的衣领。
她想盛北弦了,她想现在就见到他。
可——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该怎么办?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楚心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老公。
这还是盛北弦他自己拿了她的手机改的备注呢。
怔忡了一下,楚心之接通,吸了吸鼻子,声音很正常,“北弦。”
===第442节
“宝贝,现在应该下课了吧,我去接你。”好听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楚心之下午确实有课,但她没上。盛北弦知道她的课表,六点半,正好是她下课的时间。
“嗯,下课了,不过我跟汤圆在吃饭。”楚心之扯着笑脸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盛北弦刚准备开口,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
楚心之咬着下唇,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连撒个谎也能被戳破。
盛北弦:“宝贝,你到底在哪儿?”语气沉了几分。
“我在……”楚心之开口,带着哭腔,拼命压抑,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盛北弦的心陡然紧张起来,起身拿了西装往外走,“宝贝,告诉我,你在哪儿?”
楚心之看了一眼四周,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
“周围有什么?说给我听。”
“有一个商场,四季商场。”
“…。”盛北弦挂了电话,从顶楼下到一楼大厅,第一次觉得鼎盛大厦的楼层太高了,下到一楼费了好长的时间。
黑色揽胜在路上飞驰。
盛北弦坐在驾驶座上,面容冷峻,打开了导航系统,锁定四季商场。
地址很快显示出来,在丽都花园附近。
楚家别墅就在丽都花园!
宝贝她,回了楚家?
楚心之站在原地,不敢再走动,她怕盛北弦来了找不到她。
她蹲在路边,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
脖子上的血干涸了,黏在领子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缠绕在鼻尖,很恶心。
盛北弦赶到的时候。
一扭头,便看到了蹲在路边的一团雪白。
那是他帮她买的羽绒服,穿起来特别好看,像只小白狐。
盛北弦停了车,站在楚心之十步开外的距离。
看着她,心绞疼。
小小的一团,蹲在那里,瑟瑟发抖,像被人遗弃了。
这一幕,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
盛北弦一侧眸,视线落在她的衣领上,那一抹鲜艳的红,灼了他的眼,颤了他的心。
大步流星地跨到她面前,俯身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平缓的语气中透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杀气,“这是谁做的?”
楚心之浑身冻僵了,又蹲得久,猛地被拉起来,腿弯处有些疼。
盛北弦掀了她的帽子,露出脖颈,白皙的肌肤上一道血红的痕迹,尤其明显。血液虽凝固了,但红痕周围的皮肤都红肿了,羽绒服的毛领上也蹭上了血迹。
“我再问一遍,这是谁弄的?!”盛北弦嘶吼。
楚心之在他怀里抖了一下,大概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盛北弦感受到了她的害怕。
低咒了一声,他是气糊涂了,才会对她发脾气。
重新帮她把帽子戴上,盛北弦将她放在地上,换成横抱。
往揽胜走去。
康诚医院。
“找个女医生过来!”盛北弦将楚心之放在病床上。
楚心之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其实买点药擦擦就好了。”
盛北弦:“闭嘴!”
楚心之:“……”她好像又惹他生气了。
盛北弦握住楚心之的手,冰凉的触感使他皱起了眉。
车内开了一路的暖气也没能将她的手捂热。
盛北弦解了西装的扣子,将她的小手塞进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贴着他。
“我不冷。”楚心之动了动,想要抽回手,被盛北弦阻止了,“听话点,别让我担心。”
楚心之安分了。
傅景尧很快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女医生,三十多岁,挽着发髻。
===第443节
“傅医生,是这位姑娘受伤了?”女医生看着楚心之,问道。
“是她。”盛北弦说。
女医生走到跟前,掀开帽子,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眉头紧紧蹙起,“这是……鞭子抽的?”她擅长处理外伤,一眼就能看出来。
楚心之没说话,仰着头方便她上药。
女医生也没再问,低头小心地处理伤口。
先用棉球消毒,沾了药水的棉球擦洗在伤口上,疼得楚心之全身发抖,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
盛北弦沉声交代,“医生,你动作轻一点。”
女医生放慢了动作。
心想,也不知是谁,这般狠心,眼前的姑娘怎么看怎么乖巧,又生得漂亮,怎么下得了手,打成这样?
女医生将血迹擦干净,抹上了药膏。
药膏刚涂上,有些刺激伤口,楚心之抿着唇,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
女医生动作更轻柔了一些,心里感叹这个女孩子的坚强,处理伤口的过程她自己都觉得心惊,这女孩子愣是没喊一声疼。
女医生拿了纱布,裹上伤口,嘱咐道,“现在天气凉,不容易发炎,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记住,伤口至少一个星期不能沾水,还需要忌口,辛辣的食物这几天就不要吃了,不然会留疤。”
楚心之点头,一一记下。
末了,还冲女医生笑了笑,“谢谢阿姨。”
女医生转身向傅景尧招呼了一声,转身离开。
傅景尧喊了盛北弦出来,一脸凝重,“大哥,小嫂子这是怎么弄的?”
盛北弦冷脸,眉宇间皆是寒冰,融化不开的寒冰。
“楚家人。”他只说了三个字,使得傅景尧浑身一抖。
大哥性子冷淡,喜怒哀乐从不在面上表现出来,可眼下……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大哥的怒气。
另一面,傅景尧对楚家人的做法颇为唏嘘。
之前他也打听了一些关于楚家的传言。
再怎么说,小嫂子也是楚家的嫡出千金,身份自然不是一个小三儿生的儿女能比的,那个楚锦书也是够糊涂,鱼目和珍珠都认不清。
如今闹成这样,大哥不帮小嫂子出口气怕是不成。
须臾。
盛北弦再次走进病房。
将床上的楚心之抱起来,往外走。
“夜晚想吃什么?”盛北弦垂眸看着她,问道。
楚心之微眯着眼,有点累,也没胃口。
七点半,外面的天已经黑透。
楚心之窝在她怀里了,任由他抱着,一番折腾下来,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只想依靠他。
“楚心之。”
“嗯?”楚心之轻轻地应了一声,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每次盛北弦连名带姓称呼她时,都没什么好事。
“我是你什么人?”
楚心之想了一下,她在想着,怎么回答最合适。
这副迟疑的样子令盛北弦十分不悦。
“楚心之!”他吼道,“这个问题需要想很久吗?”
“老公。”她回道。
盛北弦:“你还知道我们结了婚,我是你老公?”
沉吟了一会,他开口,“我是你男人,你受了欺负难道不该打电话给我吗?不仅不告诉我,还撒谎,楚心之你真行啊。”
盛北弦的语气算不得好,甚至很恶劣,脸也板着。
楚心之盯着他,突然,“呲!”笑出了声。
“你还敢笑!”
楚心之也不明白此刻是什么心理,就像犯了错的孩子,被家长教育了,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便笑了。
“我知道错了。”她说。
不管怎样,先认错总归是好的。
盛北弦瞧着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悔改了,一时无语的很。
将她抱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
“宝贝还没回答我夜晚想吃什么。”
“……”楚心之侧眸看他,这是不生气了?“我想吃火锅行吗?”
===第444节
盛北弦抬手在眉心处按了按,颇为无奈,“刚刚没听医生说的,不能吃辛辣食物,不然会留疤。”
楚心之撅着嘴,小声道,“可以吃清汤的。”
她就是觉得在寒冷的天里,吃着烫呼呼的东西很舒服。
盛北弦:“回家,我给你做饭。”
“……”好吧,某人最近好像喜欢上了做饭。
一个小时后。
两人回到景山别墅。
主要考虑到婚房那边比较远,怕她饿着难受。
盛北弦将她抱下车。
客厅里。
刘嫂还在。
看到两人回来,先是惊了一下,随后问道,“少夫人吃饭了吗?我去做一点。”
盛北弦将楚心之放在沙发上,说道,“不用麻烦,我给她做。”
刘嫂点头。
前些日子,大少爷跟她学厨艺,炒出几个菜应该不是问题。
“我想吃刘嫂炒的菜了。”楚心之拉着盛北弦的胳膊,“我现在很饿,你炒菜太慢了。”
盛北弦:“…。”
“少夫人稍等,我这去炒几个菜。”刘嫂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开开心心地去了厨房。
之前她还担心,等大少爷的厨艺练得精湛了,她就没用武之地了。
还好还好,少夫人喜欢她做的菜。
盛北弦只好陪着楚心之坐在沙发上。
楚心之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在盛北弦腿上,两只手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受伤的一侧朝外。
“盛北弦……”她喊了一声,没说话。
盛北弦也没逼她,搂紧了她的腰,等她慢慢说。
“盛北弦,我跟那个人断绝了关系,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一辈子。”楚心之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点小委屈。
她的手紧紧地抱着盛北弦的腰。
盛北弦知道,楚心之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楚锦书。
他从来都清楚,她不是一个绝情的人。
心里虽恨着楚锦书,到底叫了十多年的父亲,突然断绝了关系,她的心里定是不好受。
“可我不后悔。”楚心之说着,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极度依赖。
盛北弦的心柔软一片,伸手捧着她的脸,眼睛看着她,无比认真道,“宝贝,你永远不会无家可归。”有他在的地方,他定会帮她筑一个家。
不多时。
刘嫂端了几个菜上来。
楚心之已经掀了帽子,坐在餐桌旁。
刘嫂一抬头,就看到楚心之的脖子,“呀”了一声,“少夫人的脖子怎么了?看过医生了吗?我再去熬点汤补补?”
“不用了,刘嫂,就是受了点伤。”楚心之已经拿了筷子吃菜,“已经看过医生了。”
刘嫂还是不大放心,少夫人脖子上缠了这么多纱布,伤口肯定不小。
刘嫂颇带怨念地看了盛北弦一眼。
心道,大少爷也不知道怎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