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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余生和章进这一老一少,一起殿后。
而坐在林朔这辆车副驾驶位置上的,则是此次负责接待林朔一行人的官员,三十来岁,一脸大胡子。
他的全名,林朔没记住,老长一串,听他自我介绍,是个印度人,是印度驻尼泊尔使馆的武官,名字叫萨南。
这个男人显然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嘴里的英语很标准,透着一股子伦敦味儿。
林朔的英语,其实是前几年在广西农村里为了教学生,自学的。
那种地处偏僻的山村学校,师资力量严重不足,林朔不仅仅教语文,还兼着英语和自然科学老师。
国内的英语教材,大多是英式发音,所以林朔听着萨南的口音,还算习惯。
只听萨南介绍道:“这次生物事件,我国政府非常重视。你们需要什么,无论是物资还是人力,尽管开口。”
听着萨南的话语,林朔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里是尼泊尔,根据国际生研究会提供的简报,这次生物事件的遇害者,总共有两百二十七名。
其中,尼泊尔籍公民两百零七名,遇害地点在一个叫索里的小城边上。印度籍二十名,遇害地点在印度和尼泊尔的边境公路上。
很显然,尼泊尔这边遇害人数更多。
可是这次接待自己这行人,却是印度驻尼泊尔使馆。
他于是用中文询问身边的Anne:“尼泊尔方面的人呢?”
Anne说道:“尼泊尔和印度两个国家,都是印度教国家,种姓问题根深蒂固。
这次的遇害者,印度的二十名,都是婆罗门,最高种姓。
而尼泊尔的那两百零七名,是‘不可接触者’,所以就不怎么受重视。”
林朔点了点头,明白了这里面的蹊跷。
印度教有四大种姓,其中婆罗门最高,其次是刹帝利,之后是吠舍和首陀罗。
目前坐在两人前面的萨南,既然能成为政府官员,应该是个刹帝利。
而Anne口中的‘不可接触者’,是四大种姓之外的最为低贱的人群。
这种血统决定阶级的社会结构,对林朔而言虽然听说过,但体会起来很陌生。
不过这些他也管不着,索性闭上眼睛,开始打瞌睡。
到了这会儿,养精蓄锐才是最重要的。
……
车队驶出加德满都之后,交通拥堵情况就好多了。
开道的警车撤走了,车队的整体速度也提了上来。
车队首先要去的地点,就是那个叫做索里的小城。
这座小城,就在喜马拉雅山的南部支脉上,距离加德满都八十多公里。
听上去不远,不过尼泊尔境内不是山地就是丘陵,这条路弯弯绕绕,实际行程得三百公里以上。
再加上路况一般,等到车队抵达索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在小城规格最高的宾馆住下,萨南告诉林朔他们,明天早上八点他会再来,接大伙儿去现场勘查。
相比起之前两趟买卖,这趟大家住得不错。
索里虽然是个小城,但这里是喜马拉雅山区南麓,而且是某条徒步路线的起点。
。
尼泊尔本身就是一个以旅游业为支柱产业的国家,所以这座小城配套的旅游设施都还可以。
这家宾馆,号称四星级,整体看起来跟国内的三星级差不多;但跟之前两趟不是小旅馆就是警察宿舍相比,那是好上不少了。
众人草草吃了一顿晚饭后,聚在林朔的房间里,打算先开一个小会,商量一下明天的事儿。
这桩买卖,就目前来看,参与人数比以往都少,只有五个人。
不过兵在精而不在多,这次参与行动的几人,各自的身份摆上来,那哪怕放在猎门上万年的历史中,那也算是一个豪华阵容了。
猎门六魁首,出动了两个,一个是总魁首,另一个是谋主。
两个小辈,分别是苏章两家最后的传人,实际上距离六魁首的位置,也只是差一个平辈盟礼而已。
哪怕是实力最不济的魏行山,那也即将是猎门魁首的开山大弟子,名分不低。
这么一套阵容,搁在以往,《九州异物载》上有名有姓的猛兽异种,一个个数过去,不过是插标卖首,就没有对付不了的。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名义上很强的阵容,其中的水分别人不清楚,林朔还是知道的。
先开个会议一议,小心无大错。
而主持这个会议的,按理说是林朔,毕竟他是猎门魁首。
不过既然曹余生在,而且这桩买卖跟曹家又大有渊源,所以林朔就不怎么说话了,而是让曹余生将白首飞尸的情况具体介绍一下,免得回头抓瞎。
上次对阵驳兽的时候,Anne和章进在缺乏情报时的表现,让林朔记忆犹新。
当时救他们俩,可比对付驳兽和刺客吃力多了。
而这次白首飞尸的情况,就连林朔都只是一知半解,大概知道它有什么能耐,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曹余生进一步说明。
“白首飞尸的具体情况,说起来惭愧,我这个曹家家主,其实知道得也不算多。”曹余生的这句开场白,让林朔嘴角抽了抽。
“因为白首飞尸,是曹家主脉的不传之秘,我这个分支的家主,是无权知道的。”曹余生解释道,“不过呢,十五年前曹家主脉遭难,那头飞尸消失匿迹之后一直没有出现,这对我们曹家来说是个事儿。
所以我这些年也是多方查探,防得就是这头畜生忽然出现,为祸人间。
这东西说起来,我小时候其实见过几只。
它们像人,不是林家凤凰那种像人,而是从外表到智慧,都像。
它拥有跟人极为相似的外表,但本质上又不是人。
虽然是我们‘燕京曹’的豢灵,但是它的原产地,不在燕京,而是在湘西。
湘西赶尸的传说,它就是始作俑者。
当然,后来赶尸匠因为这个传说,慢慢成了一门手艺,成为我们门里人的一支,那是另外的事了。
至少僵尸这个传说的源头,就是这个东西。
它们在地面上行动的时候,是跳着走的,长得又像人,所以就被人误传为僵尸。
而在上古时期,它还有一个更加威风的名字。
叫做‘穷奇’。”
“等会儿。”魏行山插嘴道,“您让我消化消化,您的意思是,僵尸和穷奇,其实是一回事儿?”
“是的,一回事儿。”曹余生点了点头。
“您别闹啊!”魏行山说道,“我最近在翻,穷奇这东西我可知道,那可是上古凶兽啊!在山海经上有两种记载,一种说法像虎,另一种说法像牛,可没说像人啊!”
曹余生笑了笑,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山海经里说像虎的记载,出自,而像牛的记载,是?”
“啊?这我可没在意。”魏行山摇了摇头,“我看得是网上的通俗版。”
“年轻人,看书要看原版。”曹余生淡淡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原版,真正的原版,是我们猎门的。”
“哦……”魏行山点点头,这种说法他倒是听林朔说过,只是他现在还不是猎门中人,林朔不能把《九州异物载》给他这个外人看,于是只能去翻《山海经》。
“那穷奇这东西,到底是像虎、像牛,还是像人呢?”魏行山又问道。
“都像。”曹余生点点头,“橘生淮南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虽然事实上橘和枳是两种植物,但这句话的道理是对的。
哪怕同一个物种,环境不一样,外表也会因为适应当地环境而变得不一样。
穷奇这种东西,也是类似的情况,长相肯定会有差异,这里既有环境造成的群体差异,也有基因突变造成的个体差异。
再加上古代人见识终究有限,做比喻的时候喻体不多,其实本体相差没那么大,但一个描述成像虎,另一个就描述成像牛,这都很正常。
而上古时期,在湘西的穷奇,像人。
当时的这种相像,估计也就是个大概,没现在这么像。
不过,白首飞尸在我们曹家,有将近八百年的培育史。
我们人类驯养动物,无非两种需求,一是功能需求,要有用,二是审美需求,要好看。
于是这八百多年培育下来,我们曹家的白首飞尸,越来越强大的同时,也越来越像人。
十五年前失踪的那头飞尸,我听曹家老人说,长得非常漂亮。
它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听得懂人语,很聪明。”
“舅爷。”魏行山又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们曹家当年应该培育了不少飞尸吧?”
“嗯。”曹余生点了点头,“确实不少,据说三百年前的鼎盛时期,我们老曹家有‘千尸飞天’的奇景,这才一举成为猎门六大家之一。
可惜,随着野外种群的灭绝,老曹家的飞尸因为近亲繁殖,种群开始慢慢退化,淘汰率越来越高,成品也就越来越少了。
不过,哪怕在二十年前,我们曹家还有三十多只飞尸,各有曹家主脉传人掌握着。
那时候的猎门论单打独斗,有我大哥和章连海在,林章两家确实比其他各家强一些。
可要是比整体战力,曹家是毫无争议的猎门第一。”
“那其他飞尸呢?”魏行山问道,“这次我们就对付一只吗?”
“这次就一只。”曹余生说道,“因为其他的飞尸,都被这只杀了。”
“啊?同类也不放过啊?”
“是啊。”曹余生叹息道,“这只白首飞尸,是当年那群飞尸中最聪明的,也是最强大的,性子温顺,长得又漂亮,很受当时老家主喜爱。
我这个曹家分支的孩子,说实话,家族地位还没它高呢,轻易见不着它。
可谁也没想到,它会在一夜之间,把老曹家宰了个干干净净。
这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181章 情投意合
第二天早上,Anne推开林朔的房门,发现人还睡着。
类似的情况,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Anne知道,在进山之前,林朔也许会在吃方面亏待自己,但在睡方面,绝对是要先充足了电的。
因为吃,可以在山林中打猎解决,可睡觉,一进山他就基本上不合眼了。
所以虽然眼下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但Anne并不着急。
房间里很乱,Anne左右看了看,发现林朔还没把行囊收拾出来。
林朔在外兴安岭时,进山的行囊是一个布袋,再加上他那身中山装,反正一身土不啦叽的。
从阿尔泰山那次行动起,Anne就会特意给林朔准备旅行包,一个双肩背包用来放衣服之类的杂物,还有一个挎包,让林朔放狩猎时可能会用到的工具。
不仅仅是包,就连林朔最近日常穿的衣服,都是Anne在给章进挑新衣服的时候,“顺便”买的。
挎包,她不会去碰,因为该带不该带什么,林朔自己心里有数。这里也涉及到各家的传承,包里东西,一般是秘不示人的。
今天要到现场勘查,Anne看了看林朔搁在床边椅子上的衣服,觉得不太合适。
而且林朔昨天穿得就是这身,今天要换了。
于是她就轻手轻脚地翻开背包,替林朔准备起衣服来。
这种事儿,Anne之前没做过。林朔平时生活自理能力很强,而且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份上,不太合适。
今天之所以会做,是因为飞机上曹余生对两人说得那番话,以及林朔当时的表态,对她的心境产生了影响。
其实现在两人之间,就只剩一层窗户纸了。
之所以这层窗户纸还戳不破,一是平辈盟礼,二是彼此一起经历的事情,其实还不够多。
两人确实共同面对过生死,也互相信任,但平时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小节骨眼儿,还是太少了。
这就会在认知上出现一点偏差。两人更像是同伴和战友,却不是Anne心里隐隐期盼着的那种关系。
所以从今天开始,Anne觉得自己应该再多做一些。
她知道,这些事自己做起来未必合适,可能有些操之过急,显得自己不那么矜持。
但这些事,是她自己内心真正想做的。
Anne把林朔背包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发现这趟林朔带得衣服不多,三套而已。
稍微挑选搭配了一下,Anne发现自己挑中这套衣服,在背包里压了两天,已经有些皱了。
她住的房间就在林朔隔壁,知道这里有熨斗和烫板,于是很快就忙碌起来。
……
林朔其实在Anne推开房门的刹那间,就苏醒了。
他知道这会儿能这样悄悄进来的,没别人,肯定是Anne,于是就没有睁眼,又迷糊过去了。
又睡了一小会儿,林朔一睁眼,发现眼前的场景,真是赏心悦目。
这会儿,Anne正在替自己烫衣服。
烫板只有半人高,Anne的个子又很高挑,所以她需要微微弯着腰。
这女子今天的打扮,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