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村长和他儿子,带着五十多条汉子来到九娘沟,双方用土制猎枪火并了一场,各自搭上了几条人命。
这个仇,是彻底结上了。
林朔和Anne两人,在这天上午翻过了断魂岭,抵达了山下河谷。
这里距离九娘沟还有十里路,不过河谷中猎物多,林朔和Anne两人陆陆续续地遇上了几个猎户。
然后Anne就发现,这里的猎户,看自己的眼神,跟外面的人不一样。
如果不是林朔身后背着的追爷,给了这些猎户一定的震慑,说不定他们早就采取行动了。
看来,魏行山之前在营地里的说法没错,这里缺女人。
魏行山自从前天一早,就被林朔和Anne远远甩到身后去了。
这个雇佣兵头子体力再好,也毕竟有着接近两米的身高,在这山里赶路,他确实跟不上林朔和Anne这两个身怀传承的门里人。
Anne此刻紧紧跟在林朔身后,在跟这里的猎户打过几个照面之后,她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了。
如果不是身边有林朔在,她没底气继续走下去。
“林先生,我们能绕过九娘沟吗?”Anne轻声问道。
“不行。”林朔抽动了几下鼻翼,摇了摇头,“时间过得太久,龙王使者和小八的气味已经非常微弱了,一旦偏离路线,我就追踪不到他们了。”
“哦。”
林朔看了Anne一眼,问道:“害怕了?”
“是有点。”Anne没有逞强,实话实说道,“这里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对。”
“那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林朔总结道,“你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林先生,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Anne抗议了一句,“嫌我心不够大似的。”
“你又不是担心他们会对你怎么样。”林朔一语道破,“你是怕自己手上沾人血吧?”
Anne一阵沉默,随后说道:“林先生,你等我下。”
林朔停下了脚步,然后看着这个美貌女子,走到河边,弯腰取了一些泥巴,涂抹在了自己脸上。
然后她把自己那张黑乎乎的脸扭过来,问道:“林先生,你看这样好些了吗?”
林朔摇头道:“没用的。他们这里不是缺漂亮女人,而是缺女人。你这身材,哪怕长得像头猪,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这是在夸我身材好?
Anne脑子里首先冒出了这个念头,随后觉得这个想法不合时宜,转念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凉拌。”林朔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这人,嘴里怎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呢?
Anne心里一阵幽怨,不过赶路的时候,脚下距离林朔的位置却更近了。
她不再跟在林朔背后,而是走到了林朔身边。
两人的肩膀,都快挨上了。
“你这是在害我。”林朔眼皮子不抬,淡淡说道。
“什么?”Anne一副没听懂的模样。
“在这样狭窄的山道上,只有夫妻才会肩并着肩走路。”林朔平静地说道,“他们会认为我是你丈夫,如果他们想抢你,首先会杀了我。”
“林先生这么大能耐,还会在意这个?”Anne问道。
“他们的那些土制猎枪和弓箭,我当然不在意。”林朔说道,“不过你这一言不合就想报复我的小心思,让我太不满意。”
“哼,我不管。”Anne一扭头,轻声说道。
这让林朔有些意外。
在他眼里,这个Anne一直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显得很懂事。
这种懂事和善解人意,就像一个温柔的陷阱,林朔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其实心里是暗暗警惕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是他从自己父辈那里,看到的教训。
所以这一路以来,他会特意跟Anne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影响自己狩猎时的状态。
而且,这个女人对林朔来说,虽然有一些门里的渊源,可到底是来路不明的。
林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信任她。
可是今天,这女人一直以来包裹在外面的伪装,似是一下子撕掉了。
她就这么走在自己身边,不那么懂事了。
她这是在耍小性子吗?
林朔有些吃不透她,这让他心里很困惑。
女人这个物种,他可能还没小八这只鸟那么了解。
不过,这种困惑很快就被他甩到脑后。
因为九娘沟已经近在眼前了。
那里的人,也急着想要了解女人。
……
疤脸汉子于瑞峰,在外兴安岭的密林里,眼巴巴地等了三天。
终于在这天上午,等到了一样东西。
这是三根雪白的毛发,被一个玻璃盒子,牢牢地密封着。
这个玻璃盒子又被一个木箱子装着,里面填满了防震的填充物,再由一架水上飞机投送,乘着降落伞飘飘悠悠地下来。
为了找到它,于瑞峰带着五个手下在这片山林了扑腾了一个上午。
此刻,于瑞峰捧着这个玻璃盒子,嘴角咧出笑容,这让他脸上的疤痕更为扭曲丑陋。
“头儿,咱忙了一个上午,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啊。”手下的一个壮汉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这里面就装着三根毛,有什么用啊?”
“你懂个屁。”于瑞峰把这个拳头大玻璃盒子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的背包里,“这东西可是件宝贝。”
“真的啊!”另一手下大为惊奇,问道,“头儿, 你给我们讲讲这里面的门道呗。”
“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于瑞峰狠狠瞪了那手下一眼,“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五个手下一下子噤若寒蝉。
在吓唬了手下一番后,于瑞峰又狞笑了一声,“不过,反正你们也听不懂,我说一下倒也没关系。”
五个手下嘴角抽了抽,敢怒不敢言。
于瑞峰说道,“这三根毛,可不是普通的毛,而是一件牧器。”
“牧器?那是什么?”
于瑞峰说道:“就是放牧用的东西。”
“头儿,您别拿我们开心了。放牧用的东西,我知道套马杆,那是套马用的。这三根毛能干什么,拿着去戳羊屁股啊?它也没感觉啊?”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风趣。”
于瑞峰夸了一句,然后蒲扇大的手掌猛地一挥,一个耳光把这个手下打得原地转了一圈。
那个手下都被打懵了,捂着脸看着于瑞峰。
“你敢质疑我?”
“不敢!”手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不对?”于瑞峰死死盯着这个手下。
“对。”手下疯狂点头。
“听我的话?”
“听啊!”手下都快哭出来了。
于瑞峰点点头说道,“放牧,就是这个道理。被放牧的东西,首先要知道怕牧人。”
手下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那凭什么怕呢?”于瑞峰缓缓捧起那个玻璃盒子,看着这里面的三根雪白毛发,“就凭这个,这就叫做牧器。”
第40章 生不如死
今天,是2004年的8月22日。农历七月初七。传说中牛郎织女在天上相会的日子。
立秋已经过去两个礼拜,在中国境内,或许还能见识到什么叫秋老虎。可在外兴安岭,已经是一派秋天的景象了。
九娘沟周边那一圈山杨树,树叶开始发黄,远远看去像是一朵朵金黄色的云彩。
在这些云彩的间隙,林朔和Anne两人可以看到一根根原木桩子扎在地里,组成了这里的围墙。
这座山寨,仿佛置身于金色云彩之间,远看既美丽又神秘。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进到里面,一探究竟的想法。
可惜林朔并没有这个兴致。
这几天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开始从北冰洋南下,几天秋风刮下来,一切气味讯息消散得很快。
其实现在,龙王使者和小八的味道,林朔已经闻不到了。
他之所以还能继续追踪下去,是因为他知道龙王使者身边跟着一头灰驴。
这头驴子伙食不错,吃得是豆料,所以驴粪气味与众不同。
这头驴一路上边吃边拉,哪怕被秋风刮了几天,那一坨坨豆腥味,就好像林朔脑中的一个个指路标牌。
林朔此刻知道,这头驴是跟着主人穿过了九娘沟,所以他想带着Anne在九娘沟外围绕过去,继续追踪。
九娘沟这种是非之地,林朔自然是没有兴趣深入的。
他说Anne不想手上沾人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所以此时两人并肩走着,脚下的步子不慢。
可紧赶慢赶,在就要绕过九娘沟的时候,两人还是被一群猎户给堵住了。
这伙人有八个,都是青壮,看样子是打猎回来,手里端着土制猎枪,背上背着弓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朔身边的Anne。
两人被迫停下脚步,林朔斜跨了一步,把Anne护在了身后。
“小子,你挺有种。”八人中,一个矮壮的猎户点点头,“把那女的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三哥,跟他废什么话啊!”
“就是,直接打死得了。”
“三哥,这个女的别看用泥巴糊了脸,轮廓可标致得很啊。”
“老五眼力不错。”
“嘿,我儿子十六了,该有个婆娘了。”
“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是兄弟们一起发现的,自然见者有份啊。”
“对啊,你儿子毕竟还小嘛。”
“三哥,我看这个婆娘还是给咱们用。你儿子下次再说吧。”
“说什么屁话!”那个叫三哥的矮壮汉子怒道,“上次你们抢那个新娘子,抢回来过日子也就是了,结果你们把人家姑娘糟蹋死了。都像你们这样,寨子不出二十年就要绝户!”
“三哥,你现在说这个,就是不把我们当兄弟看了。”
“就是,当时抢新娘子的时候,你也不是也有份吗?”
“我那是给我儿子抢的!当时你们就说见者有份,我没说什么。这次,总该轮到我儿子了吧?”
“三哥,你想给你家留香火,我们也一样啊。”
“得了吧,就你们这种一起上的,鬼知道最后是谁的种。”
“三哥要不这样,我看这婆娘确实挺标致的,就这么弄死了也可惜。我们抓个阄吧?抽到谁就是谁的,回去好好过日子。”
“这法子行。”
“行是行,但你们可不能反悔。”
“那我们以龙王爷的名义,一起发个誓吧。”
“好!”
“哎哎哎!小声点,别把寨子里的人招来。”
“对对对!不然他们也来搀和一脚,那就更乱了。”
“没错没错。”
Anne看着这群猎户就这么商量着,心里既厌恶,又觉得这些人有些可怜。
她是个高学历的女人,自然知道人首先是动物,其次才是人。
当动物层面的基本需求无法满足的时候,人就会展现出动物的一面。
人性,也就因此泯灭了。
这八个猎户,在Anne眼里,就是这么个情况。
极端的环境,造成了他们极端的行为。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群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如果万一情况失控,自己不得不杀人的话,Anne觉得自己还是心安理得的。
这时候,她听到林朔朗声说道:“几位大哥,你们聊得很热闹啊。能不能听听我的建议?”
八个猎户听完愣了一下,随后都笑了。
“小子,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
“我觉得是这样。”林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身后这个女人怎么分啊,那是之后的事情。你们是不是要把这个女人身前的男人,也就是我,先给干掉呢?你们这商量来商量去的,我站这儿有些尴尬,挺难受的。”
“有道理!”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他娘是人才。”
“行,小子你够种。”
一边说说着,那个叫三哥的矮壮猎人,举起了手中的猎枪,对准了林朔。
“小子,你也别怪我。我们也是被逼的。回头哥哥给你烧几个纸钱。”
这句话说完,矮壮猎户正要扣动扳机。
此时这个矮壮猎户,距离林朔有五米左右,正好是手里这杆土制猎枪威力最大的范围。
这种猎枪没有膛线,是一种散弹枪。遇上猎物根本就不用细瞄,一枪下去准倒。
就在矮壮猎户食指发力,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他只觉眼前一花,手臂一麻,然后一低头,枪不见了。
“这个事儿啊,永远是一步步来,步骤不能乱。”林朔“咔”地一声,把夺到手里的猎枪撅成两半,扔在了地上。
他一边动手,一边嘴里说道:
“只有你们先要我的命,我才能对你们出手。不然祖师爷会怪罪。”
这句话说完,八个猎户都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Anne看到,这八个人躺在地上惨叫,他们的双臂就跟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