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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蛇?”苗雪萍说道,“那不就是水牧刘家的牧兽吗?”
“是啊。”苗光启点了点头,“当时那头巴蛇捣乱,我手下人搞不定,于是就通过成云,问我要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西王母的一根头发。”苗光启说道,“以这跟头发作为牧器,惊跑了那条巴蛇。”
“西王母?”苗雪萍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有它的头发?”
“别误会,我还没那么有能耐,能猎杀一头西王母。”苗光启摆了摆手,“那根头发,这是我当年在英国的一个古董商里淘换的,这家伙不识货。
先不说这个了,说回外兴安岭那件事儿。
水牧刘家最后的传人,名叫刘顺福。
他们这家人,最近这一百来年之所以没在外面接买卖,就是因为发现了黑水龙城的宝库,做守财奴去了。
半年前,黑水龙城被我炸了,里头的宝物全都转移出来,捐给了首都博物馆。
刘顺福最后是死了,林朔和魏行山两人给他办得后事。
我后来一琢磨,觉得这事儿还真有点对不住水牧刘家,对这家人来说,这算场无妄之灾。
于是我后来亲自去了一趟,看了看刘顺福的妻儿。
他老婆那会儿大着肚子,我看着也是可怜,于是就想留下点苗家控兽的粗浅门道,以后让这肚里的孩子能有一技傍身,也不至于断了水牧刘家的根。
结果我刚坐下来提笔,他老婆就让我拿出一本册子来,说自己不识字,问我这上面写着什么。
我一看封面,这就是刘家传承,而且抄录的人就是林朔。嘿,这小子字儿还挺漂亮。
我当时想这是人家的传承,我不方便看,所以就没翻开来,只是让刘顺福老婆好好保管,以后不要轻易示人。等肚子里的孩子识文断字了,再让他学这里面的东西。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挺后悔的,早知道翻翻了。”
“哎呦!”苗雪萍听到这儿也是一拍大腿,指着苗光启埋怨道,“我说你平时挺不要脸的一个人,那会儿怎么还要上脸了呢?”
苗光启被说得撇了撇嘴:“我就是不爱跟你聊天,这是什么话?”
“你要是翻了,那里面到底有没有刘家祖上对阵饲人的记录,我们现在就知道了。”苗雪萍说道,“这是重要情报嘛!”
“没事儿。”苗光启摆了摆手,“你得这么想,如果有记录的话,林朔是抄录的人,我是没看,他肯定看到了。而如果没记录,那林朔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那就这样呗。”
“倒是也对。”苗雪萍点了点头,随后一指两人眼前的屏幕,说道,“这女人谁啊?”
苗光启顺着手指看过去,就在屏幕墙的左下角那块分显示器上,林朔一行人已经走进了一个类似山寨的营地。
正当中空地上,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身边簇拥着一群人。
这会儿热气球上的图像系统,给得是近距离的镜头,不是正面俯拍的,而是有点儿角度。
这女人的长相这个视角当然看不全,可大概能瞧出来,身材挺不错,前后都有料,皮肤白。
在婆罗洲本地,皮肤这么白的女人极为少见。
“这尤里安,是女的?”苗雪萍又问道。
“不是,他是男的。”苗光启说道,“这个,估计是类似压寨夫人之类的角色。”
“我看不仅仅是压寨夫人这么简单。”苗雪萍说道,“你看到她肩膀上的东西了吗?”
苗光启点了点头,算是看清楚了。
那个女人肩膀上,白茫茫一片。
乍一看,还以为是白色的围脖,但仔细一想不可能。
热带雨林里,要这种毛皮围脖干嘛,捂痱子吗?
仔细一看,果然不是围脖,而是四只白色皮毛的小动物,这女人左右两个肩膀上各有两只。
到底是什么物种,这会儿无论是苗雪萍还是苗光启,都看不清楚。
不过以他们的阅历,虽然看不清楚,但几乎在同一时间猜到了。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神情凝重。
……
苗光启和苗雪萍看不清楚,是视角所限。
林朔在现场,那是看得清楚的。
面前的这个女人很漂亮,但这会儿林朔的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而是在她肩上。
她肩上这四头东西,林朔在看清楚的同时,也认出来这是什么了,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看身子,就是四头白色的水貂。
但冲着众人的脸,那不是四张貂脸,而是看着像人脸。
人脸是人脸,可这四张人脸的表情是固定的,不会变。
四张脸,四个表情固定下来,分别是悲、喜、嗔、痴。
这个东西,绝不是什么婆罗洲当地的物种,而是华夏东北的,叫“人面貂”。
华夏门里的牧门,近一千年来的九寸九至尊家族,没变过,一直是东北小兴安岭的刁家。
这户人家的牧兽,就是四头人面貂。
据传闻,这家最后的传人,连人带貂,都死在百年前中缅边境的那起冲突里了,从此传承断绝。
可现在看起来,显然传闻有误。
因为在林朔眼里,此刻貂是活生生的貂,人是活生生的人。
到了这会儿,林朔才把目光移到了这个女人脸上。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瓜子脸大眼睛,鼻梁高挺,身材颀长,皮肤雪白。
论姿色,狄兰要是不变脸,那比她强一些,可这会儿变了脸,跟她比就占不到上风了。
至于此刻依偎在林朔身边的金问兰,那跟人家就差得更远了。
而且这会儿这女人算是众星拱月,身边站着一群黢黑瘦小的鸦片鬼,有鹤立鸡群的效果,更是显得光彩夺目。
林朔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就觉得自己腰间一疼,低头一看,金问兰的手指正掐在自己的腰间软肉上。
林朔看着金家家主,金家家主抬头看着他,怒目圆睁,一副老艺术家的风范。
林朔一低头,认命了。
没错,金问兰这会儿是自己情妇,自己看别的漂亮女人,她这一掐是对的。
抬头再一看,站在前一个身位的魏行山、歌蒂娅、狄兰三人,也在正在上演同一出戏码。
狄兰和歌蒂娅一边一只手,正掐魏行山的腰。
这是世上两个手劲最大的女人,往老魏两边腰间这一使劲儿,老魏也是惨,全身都在打摆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这个女人估计也是打量完了林朔这行人,开口说道:“你们挺得瑟啊,出手就杀人,想噶蛤啊?”
林朔一听,嘿,这味儿正,就是一东北老娘们。
那就跑不了,这女人八成姓刁,牧门九寸九的至尊家族传人。
论门里的地位,这女人能跟自己平起平坐。
这么一个人,怎么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夫人”呢?
……
第487章 人物置换
肩上站着四头貂的女人一说话,算是把魏行山给救了。
老魏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腰已经不能要了,在狄兰和歌蒂娅一左一右加起来四枚手指头的蹂躏下,那是钻心的疼。
魏行山也算是个条硬汉,虽说脑门冒着虚汗、全身打着摆子,脸上还是绷住了。
此刻魏行山上前一步,挣脱了两个女人的魔掌,说道:“大妹子,听你口音,是东北那疙瘩的?”
“哎?”对面那女人吃了一惊,然后说道,“听你说话,这位大哥,你也东北银啊?”
“哎呦。”魏行山一拍大腿,“原来有老乡在,那事儿就好办了。”
魏行山其实是个山西汉子,不过他以前带过不少东北的兵,这口玉米碴子味浓厚的东北话,倒也拿得出手。
“别急着套近乎,咱先把话说明白了。”女人脸色一正,“我刚才听手下人说,你是梅昆?”
“嗐,我当然不是梅昆。”魏行山摆了摆手。
魏行山这话一说出来,林朔心里倒还算镇静,就是觉得腰更疼了。
金问兰这个老艺术家,这会儿紧张了,捏着林朔腰间软肉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使劲儿。
确实,就魏行山这种不按剧本走的玩法,真挺让人提心吊胆的。
这会儿翻了脸,在场的猎人还好,身上都有能耐在。
最危险的,恰恰就是魏行山本人。
这四头人面貂,林朔认出来了,金问兰应该也认出来了。
对方这女人的能耐,是九寸九门里至尊的水准,魏行山不够她一个手指头捻的。
这会儿要是露了馅翻了脸,死得最快的就是魏行山。
金问兰跟魏行山之间,虽然之前关系处理得很干脆,但毕竟相好一场,心里情愫还是在的。
看老魏这么作死,金问兰心里遭不住了。
林朔这会儿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来,按住了金问兰的手,把她的手给撇下去了。
她心里翻江倒海林朔管不着,就是别让自己的腰受罪。
“你不是梅昆?”对面这女人脸色这就绷住了,一脸杀气腾腾,“那你是谁?”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梅昆会亲自露脸跟人谈买卖啊?”魏行山咧嘴一笑,“我不是梅昆,但我可以代表梅昆,我姓王,夫人怎么称呼?”
“我姓刁。”那女人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王先生,山寨门口的十条人命,你打算怎么交代?”
“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你们这儿的所有买卖,有多少我要多少。”
“你吃得下?”
“吃得下,而且远远吃不饱。”
“空口说白话,我凭什么信你?”
“我用不着你相信。”魏行山淡淡说道,“你要是不做,我立马就走。整个婆罗洲,有你这个规模的地方还有好几个,我说了,你这一家我还远远吃不饱,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觉得,你杀了我的人,能就这么轻松的离开吗?”刁夫人眉头一蹙。
魏行山笑了笑,说道:“夫人是门里的修行人吧?”
“是又怎么样?”
“那就容我给你介绍介绍。”魏行山往后半转身,指了指林朔,“这位,我手下的最得力的兄弟,是当今猎门总魁首的首徒,大名叫魏行山。”
林朔愣了一下,差点儿没绷住。
老魏这玩得也太大了,不是说好了自己是阿良吗?怎么就成了魏行山了?
转念一想,也对。
阿良,那是梅昆的头号马仔,他们圈内人是知道的。
这会儿魏行山既然已经成了老王,他是梅昆的代表,那地位肯定不会比阿良高,林朔这个手下就不能是阿良,得换身份。
只是把自己换成魏行山,这也太扯了。
果然,对面的刁夫人一脸不相信,说道:“堂堂猎门总魁首的大徒弟,怎么可能干我们这个行当?”
林朔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笑了笑:“堂堂牧门九寸九的刁家后人,不也在干这个行当吗?”
刁夫人怔了怔,又打量了一下林朔。
猎门总魁首,能耐暂且不论,光一个卖相,那就是立得住的。
林朔今年周岁是二十五,之前在广西架上一副眼镜,又冷着一张脸,显得老气。
可如今这半年下来,昆仑山上的心结多少解去了一些,又没了教书育人的那点儿糟心事,猎门总魁首模样周正的优势,这就愈发明显了。
这会儿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眉眼秀气,五官端正,同时又不失男儿气概。
刁夫人这一眼看过去,心里就不由得暗地里喝了个彩,这是个漂亮男人。
同时他能一语道破自己的路数,那肯定是门里人。
而且自家九寸九的传承,不是门里九寸以上的见识,那是很难一眼就看出来的。
能说得这么明白,还真有可能是猎门总魁首那家人的见识。
刁夫人正在上上下下地打量林朔,魏行山又说话了:
“当然了,我这兄弟刚拜师不久,能耐是不怎么样的。我老王能在这婆罗洲来去自由的底气,是这两位。”
说话间,魏行山又把手摆向了两位骑士,埃尔文,罗伯森。
两位黄金十字骑士顺势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刁夫人。
刁夫人又看了看这两个欧洲男人,嘴里冷哼一声:“就这两个骑士?王先生,你看来是不明白修行圈里的事儿。”
说完这句话,刁夫人把目光又转到了林朔身上,嘴角泛笑:“魏先生,回头见着你师傅的时候,记得替我问声好。
林总魁首的大名,我刁灵雁仰慕已久了。
按门里的辈分,我是他晚辈,应该叫他一声师叔。
若不是身在这片泥潭里,我还真想回国,跟他老人家多亲近亲近。
别看门里差着辈分,可其实我跟他其实年龄相仿,要是如此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就是你师娘了。”
林朔一听这话,心里不免一阵膈应,心想这女人说话怎么不挨着。
我认识你谁啊?
转念一想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