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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看最近这几十年，随着婆罗洲外来人越来越多，他们这种传统，也快无以为继了。
文明互相之间的传递和影响，这是不可阻挡的，只能是适者生存。
你看那个黎鼎，他的观念，其实就是一个现代人的观念了，只是依然被本族的传统束缚着。
在我看来，整个缇雅族如今明明这么强大，却还走不出一个小小的婆罗洲，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有一道枷锁。
而这道枷锁，并不是那头兽神，而是存在于他们脑子里。”
“炼神啊？”苗雪萍问道，“他们不都是修力的吗？”
“不是。”苗光启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传统观念，这才是人类身上最沉重的枷锁。
别说缇雅族人，你看外面的这些人，他们难道就不是如此吗？
我苗光启这一生，半辈子修行半辈子科研，成果不可谓不丰硕。
可这些人生得意事，能与人言者不足二三。
怕的，就是骇世惊俗。”
“嗐。”苗雪萍说道，“你那是步子太大扯着蛋了，不能怪常人不接受。”
苗光启听了苗雪萍这句点评，心里倒是有些受用，正要客气几句，却听苗雪萍说道：
“狄兰那边怎么还没动静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
第515章 赌博害人
帕朗卡拉亚市的地下买卖，虽然已经被泰坦统一，但因具体行业不同，又分成了好几股人马。
这多股人马都向泰坦效忠，可彼此之间却不怎么对付。
而“赌”这个行业，跟皮肉买卖和毒品交易不同，它严格来说不算地下的买卖。
原因很简单，赌博在当地是合法的。
因其合法性，所以赌场也就成了泰坦洗钱的途径。
这个行当洗钱太方便了，开一桌赌局，左手倒右手就完事儿了。
整个泰坦集团赚到的所有黑钱，都经由赌场洗白，然后投资明面上的产业。
所以赌博这个业务，也成了泰坦所有买卖的枢纽，大笔资金在这里流动。
这也赋予了这个行当，在泰坦集团内部高人一等的地位。
可实际地位虽然很高，其他行当的人并不服气，尤其是皮肉买卖，平日两方人马关系不好，彼此看不顺眼。
所以昨天下午，三个女阎王踏平了皮肉买卖总部的事情，那边的老大只跟泰坦汇报了，没跟赌场这边说。
泰坦忙着猎头战争的事情，几千万美金的损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于是只派了一支猎头小队来处理。
而那位负责皮肉买卖的老大，被林家二夫人狄兰捏碎了五根骨头之后，还把赌场用来洗钱的事儿交代出来了。
老大在侥幸活下来之后格外惜命，没敢跟泰坦说这件事。
因此狄兰、歌蒂娅、金问兰三人踏平人家总部的事儿，目前还没有完全扩大。
这天凌晨，狄兰率领歌蒂娅和金问兰杀进了当地最大的一家赌场的时候，赌场这边没得到消息，把她们当正常客人看待了。
狄兰本来是来闹事的，不过一看对面这个情况，她也就不着急了。
来都来了，玩两把呗。
于是她兑了三千美元的筹码，三个女人一人一千，比比在一个小时之内，谁赢得更多。
狄兰、歌蒂娅、金问兰这三个女子，虽然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包括目前的身份都不太一样，不过她们的性格中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很争强好胜，好胜心远超一般女性。
三人都不是普通人，仗着自己身上有能耐，都觉得在这种赌场赢点钱那不叫事儿。
狄兰甚至估计，但凡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能赢到这家赌场破产。
等到整家赌场输疼了，肯定就会派高层跟她谈判，然后就能见到这儿的负责人。
只要再捏碎几根骨头，自己算是控制住了泰坦在这座城市里的金袋子，林朔临走前交代下来的事儿也就办下来了。
她觉得这个计划很完美，于是三个女子暂时分开，各自拿着一千美金的筹码，兴冲冲地上了赌桌。
这三个女人姿色摆在那里，赌场里的那些兔女郎，在她们面前那是黯然失色。
所以各自入场之后，她们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成为整个赌场的焦点。
尤其是狄兰和歌蒂娅两人，对这点自信满满。
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恰恰相反，除了那些兔女郎会提供应有的酒水服务之外，那些赌客们却都不怎么理会她们。
都说赌场无父子，但凡在赌局里上了头，无论亲情还是美色，那都不好使，只有手上的牌是祖宗。
于是狄兰她们先赢后输，不出半个小时，也上头了。
一个小时之后，三人一碰面，都是两手空空。
手里的筹码，全都输光了。
这家店，是当地最大的赌场，这也是泰坦赌博行业的旗舰店。
这里请的荷官，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甚至有猎头人做荷官，然后在此道浸淫多年的。
大家身上都有能耐，那就比谁是内行谁是外行了。
三个女人打架都输不了，可在赌场那是三个新兵蛋子，哪里是这些资深荷官的对手。
偏偏这三人好胜心还强，手里筹码虽然输完了，可狄兰不差钱，手里还有一笔五千多万美金的巨款呢。
于是狄兰又掏出三万美金，三个女人一人一万，继续下场，想回本。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当狄兰输完自己最后一枚筹码之后，一扭头，就发现歌蒂娅和金问兰两人就站在自己背后。
空着手，这俩女人输得比自己还快。
到了这会儿，赌场方面来人了，一个很英俊的小伙儿，西装笔挺人模狗样的，站在三个女人面前温言相劝：
“三位姐姐，你们已经输了不少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中有两位还怀着身孕，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担待不起。
请回吧。”
话是好话，人家也确实想劝她们回去。
这种合法的赌场，跟地下赌庄不一样。
地下赌庄要么是流动的，一场赌局之后就换地儿了，要么有武力保障，不怕别人找上门来。
合法赌场是有固定场所的，大门敞开迎接八方来客。
所以赌场做得是细水长流的买卖，并不追求把人搞得倾家荡产。
否则赌客活不下去了，找上门来拼命算个什么事儿。
尤其是像狄兰这种面生的女客，他们更加注意。
因为不知道这仨女人的底细，不清楚她们的收入来源。
她们手上的钱，到底是她们自己挣的，还是她们身边男人的？
就这仨女人的姿色，身边男人指不定多大势力呢。
而且这家赌场跟一般的赌场还不一样，主要是洗钱。
赌场本身存在的意义，比在赌客身上赚钱要大得多，所以不希望出什么事儿。
在这三个女客人身上赢个几万美金，赌场不至于亏人工酒水，额外还有一些赚头，这就差不多可以了。
所以赌场这边是真心劝，别玩了，回去吧。
当然了，这一劝要是劝不回去，那赌场也就不坚持了，开门做买卖谁跟钱有仇。
劝过，就算尽了道义，再玩就不拦着了。
到了这会儿，狄兰三人已经上头了，再加上兜里有钱，好胜心又强，劝当然是没用的。
歌蒂娅一伸手，就把这小伙儿推开了。
狄兰跑到兑换处，又换出来三十万美金的筹码来。
一人十万。
赌资是比之前更多了，可筹码是有面额的。
扔一枚十美元的筹码出去，和扔一枚一千美元的筹码出去，都是同一个动作。
动作是一个动作，可心里感觉不一样。
扔一千美元还更爽。
所以简而言之，到了天亮的时候，狄兰手里的这五千多万美金，在三个女赌鬼通力合作，并且竞争上游的努力之下，输了个精光。
钱是没了，人却还在。
三个女人晕乎乎地走出赌场，在街上吹着凉风，面面相觑。
其中狄兰眼圈都红了，喃喃说道：“我们把钱都输光了，回头怎么跟我老公交代？”
金问兰眼角抖了抖，脸上闪过一丝惧色，喃喃说道：“反正是你跟总魁首交代，跟我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呢？”狄兰急了，“输钱你也有份啊！”
金问兰左右看了看，指了指歌蒂娅，出主意道：“那让歌蒂娅去交代嘛，她是总魁首的师妹，我看总魁首挺宠她的。”
“对对对！”狄兰连连点头，赶紧双手抓着歌蒂娅的胳膊，“好妹妹，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你放心，你哥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到时候你记得千万要给我求情。”
“没事儿。”歌蒂娅头一抬，倒是很仗义，“我就说都是我输光的，跟你们俩没关系。”
“太好了！”金问兰双手抓住了歌蒂娅的另一条胳膊，一脸感激，“以后你歌蒂娅，就是我金问兰的救命恩人。”
三个女人正说着话呢，身背后响起一道很无奈的嗓音：
“我说你们三位也是真够绝的。
我带着弟兄们绕了一大圈，甩脱追兵之后放心不下你们，兜回来在这儿等了一个晚上。
子弹上膛，全副武装，车都不敢熄火，就怕你们在里面动手的时候，我们这边接应不上。
结果你们倒好，在里面浪了一宿，玩得很开心是吧？”
三个女人一扭头，一米九八的魏行山大腿上绑着绷带，肩上扛着一挺重机枪，站在后面直翻白眼。
老魏看着蔫头耷脑的三个女人，嘴里继续问道：“你们仨到底干嘛来的，想起来了吗？”
狄兰这才如梦方醒，一拍自己脑门：“对哦！我们是来闹事的呀！”
魏行山耐心地更正道：“不，你们是来抢劫的。”
“是啊！”金问兰说道，“怎么就赌上了呢？”
歌蒂娅挠了挠头：“那我……是不是不用跟我哥说这件事儿了？”
“说什么说啊！”狄兰一跺脚，一脸杀气地看着面前这家赌场，“走，我们去把场子找回来！”
魏行山看着三个女人背影，摇了摇头叹道：“平时挺机灵的仨女人，赌博真是害人啊……”
……
自家二夫人从此之后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这事儿林朔不知道。
他这会儿在黑森林的木屋里，被人给推醒了。
其实没睡多少时间，刚进入深度睡眠，骤然被人给弄醒，猎门总魁首眼睛有些睁不开。
勉强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眼前是苗成云那张欠揍的脸。
“还睡呢！”苗公子一脸不满，“人家都来叫过了，赶紧起来，咱要出发了。”
林朔这会儿脑子还迷糊着，坐起来晃了晃脑袋，嘴里下意识地问道：“去哪儿啊？”
“废话！猎头去啊！”
……
第516章 将计就计
南洋赤道黑森林里的猎头人，世代修行的都是猎头术。
虽然因为氏族不同，传承下来的猎头术也是五花八门，但所有的猎头术都有一个共性。
那就所有的猎头术，本质上都是杀人技。
他们的修炼基本上都是修力，同时辅以用毒、陷阱等一些阴毒的手段，风格跟华夏的门里人不太一样。
门里人身上的能耐，与其说是制服对手的手段，不如说是坐下来谈判的筹码。
门里人是要做买卖的，卖得就是身上的能耐，而既然是做买卖，和气才能生财。
因为买卖上的敌对立场，以命相搏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毕竟是少数。
以猎门老魁首林乐山为例，他一身能耐可谓惊天动地，可是与人动手却基本不下死手，而且但凡能用嘴解决的问题，他尽量不动手。
所以一旦猎头人跟门里人爆发冲突，那么猎头人的实际战力，就必须要高看一眼。
尤其是那些经历过猎头战争，并且幸存下来的猎头人。这都是从血海中杀出来的修行者，阎王爷不敢收的。
而在此行林朔所在的猎头小队，就有一位这样的猎头人。
那就是这支小队的队长，骨良。
从他三十多岁的年纪，以及身上的伤疤来看，他应该经过十年前的那次猎头战争。
这人在身体上的修为，林朔摸过底，比如今章进弱一些，大体上相当于红沙漠那笔买卖时贺永昌和金问兰的水平。
当然贺永昌现在进步很快，不会比现在的章进差。
可无论是现在的章进还是贺永昌，真要跟骨良以命相搏，林朔觉得这个骨良未必没有机会。
杀人技，毕竟不是闹着玩的。
从骨良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来看，在以伤换命这方面，这人绝对是个行家。
骨良所在的卡烟氏族，人口二十万，猎头人有五千多个。
这个规模，在缇雅族的七大氏族中，是相对较弱的。
与之对比的是以泰坦为族长的艾巴氏族，一百多万人口，两万猎头人。
不过骨良率领的这支猎头小队，却绝对不弱，算是一支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