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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昌叹了口气：“当然懂，不就是被收拾一顿嘛。”
“林总魁首收拾你，那当然是轻轻松松的。”唐灵玉说道，“不过你们要注意啊，得让观众看得懂，别歘一下就结束了，你得慢慢地被他收拾。”
“嗐。”贺永昌摆了摆手，“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总魁首这方面在行。
之前平辈盟礼头一天，他跟云秀儿那场架都打成什么样了，据说让几招还明码标价呢。
哎对了，回头这让招的钱，你们电视台是不是报销？
我这个猎门九魁首之一不要面子的啊？好歹得走几招再躺下嘛。”
“报，报。”唐灵玉连连点头，“只要节目效果好，产生的一切费用都报，对了，总魁首让招的话，多少钱一招啊？”
“我之前打听到的是一百万美金一招。”贺永昌说道，“你觉得你们这一次直播的预算，能报几招。”
“那你一招躺下得了。”唐灵玉连翻白眼。
……
通往切尔诺贝利的公路，年久失修，道路坑坑洼洼的。
如今这个季节，刚开春不久，依然天寒地冻，路面还有积雪。
魏行山双手抓着方向盘，不敢开的太快，驾车载着林朔和追爷往目的地赶。
“林上尉。”老魏一边念叨着这个称呼，一边对副驾驶座位上的林朔说道，“这么说起来，你还是我部下嘛。”
“可以的。”林朔点点头，“这趟你要是想当我的领导，那咱马上改直播方案，捧你魏行山得了，其实就你这两下子，哄哄外行够了。”
“别别别。”魏行山赶紧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以后就是一个摄像师，这趟是去看唐灵玉怎么干活儿的，学习学习。
露脸的事儿，咱是不能干的。
要知道你这个上尉是假的，我这个少校是真的啊，以前毕竟执行过不少秘密任务，很多任务到现在还没解密呢，露脸不是那么妥当。”
两人一边说着，切尔诺贝利已经快到了。
就在大马路边上，远处站着三个人。
看身形体态，魏行山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老贺嘛，小仙也在。
这三人据说几天早上乘坐直升飞机来的，就等着跟自己这辆车汇合。
人看着是不远，可路面又湿滑，车上有追爷载重也大，老魏不敢冒然加油门，反正车子慢慢挪过去。
“对了老林。”魏行山问道，“回头在镜头面前，追爷这么大家伙，咱怎么解释啊？”
“嗐，巨型反曲弓式的限量款背包。”林朔翻了翻白眼，“唐氏集团的周边产品专卖店有售，三百美金一个，销售利润跟追爷分成。为这事儿追爷很不高兴，它又没钱的概念，一听说世面上会有它的冒牌货，这就闹脾气了，我昨晚劝了很久。”
“那说服了没？”
“还没呢。”林朔摇了摇头，“这会儿还蜇人呢，我都不敢碰它。”
“那你带着它干嘛，又不能派上用场，还吃车子载重量，小两吨的东西呢。”魏行山吐槽道。
“这不签了协议嘛。”林朔说道，“这趟非得带着它不可，不然这个广告不打出去，唐氏集团做出来的几十万个背包谁买啊？”
“都几十万个了，还限量款呢？”
“商家的路数，不必那么当真。”林朔摇了摇头，随后抽了抽鼻翼，神情一变说道，“行了，这下追爷能开心了。”
“怎么了？”魏行山一看林朔神色不对头，赶紧问道。
“这三个猎人，如今满脑子直播的事儿，这是明星当上瘾了，猎人的本分却忘了。”
林朔看着远处的那座沉寂已久的城市，淡淡说道：“追爷饿不着了，城里有东西。”
……
第612章 屈才
悍马车在公路上停下来，两拨人一汇合。
唐灵玉先恭恭敬敬地跟林朔行了个礼，然后说了句“得罪了”，这就开始上手了。
之前有约定，林朔这会儿出镜，不是以真面目出镜的，得易容。
林上尉的资料，这会儿已经在电视台网站上公布了，资料当然是假的，就连那张脸都是照片合成的，跟林朔有个五成相似。
唐灵玉这回要做的，就是把林朔这张脸，弄得跟那张合成照片一模一样。
这是手艺活儿，跟苗小仙那种化妆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唐家易容术，不是把这个人弄得更漂亮或者更丑陋，而是要完全变一个人。
这在门里是个绝学，整个门里就两拨人会。
一个是刺客世家，另一个就猎门唐家。
两拨人到底谁的手法更精妙，这个不知道，因为没比过。
易容术这是暗地里的手艺，没有摆在明面上去比的。
猎门唐家易容术之高明，别得不说，唐高杰当年的发家史就能可见一斑。
唐高杰炼神手段高深，在实际应用上，这人早年也很损，专研赌术。
有炼神的门道，神念强大，不仅心算远超常人，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窥探人心。
用来牌桌赌博，那就太欺负人了。
所以老唐很快赢得盆满钵满，然后全世界的赌场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禁止他入内。
可怎么禁都禁不住，有唐家易容术，他每次进赌场长得都不一样，怎么禁？
美洲的拉斯维加斯、亚洲的澳门、欧洲的摩纳哥，这三个地儿的赌场，被他给洗了一遍，倒了好几家。
唐氏集团的原始资金，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易容术，这是唐高杰的吃饭手艺，别的儿子都没传，就传给了最偏爱的唐灵玉。
唐灵玉有这份手艺，把自己捯饬成一个帅哥那不叫事儿，把林朔捯饬成林上尉，那也不叫事儿。
前后十来分钟，活儿就做好了。
光把外貌做个调整，这个称不上高明，高明的是林朔这会儿的气质都变了。
林朔原本的气质，是那种冷冽款的型男，可是一旦面对身边人有个笑模样，那就有春风化雨的感觉。
所以陌生人看到他，会觉得这人很难接近，可身边人面对他，又觉得这人和蔼可亲。
这会儿林朔一看镜子里的自己，也是个型男，可却是那种雄性荷尔蒙爆炸款的。
五官英挺浓眉大眼，外加青嘘嘘的腮帮子。
不笑的时候很酷，笑起来更酷。
林朔很满意，不仅这个卖相很好，脸上也不难受，没什么感觉。
而唐灵玉的专业，不仅如此而已。
唐灵玉一边在林朔衣领处别上一个微型麦克风，一边说道：
“总魁首，您之后说话的时候，学一下我。
小腹肌肉推动气息，嗓子的发声部位往下沉一些，带点胸腔共鸣。
这样说话自带立体声效果，跟您目前这个长相也更匹配。”
这种时候，就应该听专业人士的，这点林朔拎得清。
塑造荧幕印象嘛，多少跟平时生活不太一样。
他按照唐灵玉的指点，说道：“是这个意思吗？”
“哎！对！”唐灵玉赞道，“您这是有天赋的，我之前教老贺这么说话，他死都学不会，到现在还是扯着嗓子，跟驴叫唤似的。”
一边说着，唐灵玉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稿子，递给了林朔。
林朔一脸纳闷：“这是什么？”
“剧本。”唐灵玉说道，“今天直播的时间，是六个小时，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六点。
这是全网直播，画面延时不到二十秒。
之后进入切尔诺贝利隔离区，去里面现场抓节目效果，是比较困难的，我们必须要有所设计。
我这儿做了几个环节，您过目一下。
比如这第一个环节，您跟贺永昌的较量，事件怎么切入我是设计好了的。
不能真有矛盾，不然以后你们两人人设都会崩……”
林朔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时候赶紧说道：“我跟贺永昌还得较量呢？”
“那是啊，您这不是刚出场嘛。”唐灵玉说道，“咱得先把您这个人物给立住，定位首先要清晰，就是新的能力担当。所以贺永昌这个老的能力担当，得先被您击败，这样您这个角色就出来了。”
“行。”林朔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唐灵玉啊，咱们这趟是干嘛来了？”
“直播啊。”唐灵玉说道。
“不是。”林朔缓缓说道，“我们是来狩猎的，所谓直播，只不过是顺带手的事儿。
孰轻孰重，你要分清楚。
狩猎，是没有剧本的。
你有剧本，我们按你剧本的来，可猎物不按剧本走。
到时候死了伤了，算谁的？”
林朔这番话说得很慢，可语气不轻，唐灵玉这张俊脸一下子就一阵青一阵红的，闷声不响。
“当然了。”林朔说道，“在这支狩猎队伍里，你是可以去专门负责直播效果的，我们能配合尽量配合。只不过剧本安排，那还是算了吧。”
一边说着，林朔把唐灵玉递到自己手里的稿件又还给了他：“再说了，贺永昌门外人不知道他身份，门里人是知道的。
他这个身份的人物，脸面很重要。
我这个猎门总魁首，私下里跟他怎么谈都行，我们俩是干兄弟，自己人。
可是对外，同为猎门九魁首之一，猎门职权我是稍高一些，可名誉地位上大家是平起平坐的。
他的颜面，我不能踩。
我们说到底是猎人，不是演员，台上无大小的事情我们做不到。
包括你这个七寸家族的传承猎人，你我同为猎门九境中人，现在内部商量我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
可对外，我们都是狩猎队的一员，除了狩猎事务，其他事情我这个队长也无权干涉你。”
林朔这一番话连削带打加安抚，唐灵玉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也就听明白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有些不理解，说道：“总魁首，您说得都对。
可这儿现在也不是猎场，之后的这六个小时，咱就不说是演戏，就当玩玩，做做游戏还不行吗？”
林朔笑了，看了看唐灵玉、贺永昌、苗小仙三人，摇头说道：“你们三个，两个是猎门魁首，一个差点是猎门魁首。
论能耐都是九境中人，尤其你贺永昌，强九境。
到这儿应该有一个多小时了吧，城里面有没有东西，你们现在还没察觉出来吗？”
林朔这番话说完，其他两人倒还好，贺永昌就坐不住了。
这跟猎人的家族定位有关。
猎门狩猎队在狩猎的时候，根据客观需要，分四个位置。
突前位、居中位、殿后位、斥候位。
突前、居中、殿后，这三个位置好理解，分别负责开路抵挡、接应调度、防护后路。
而斥候位，这是整个狩猎队的眼睛，负责四处游走收集现场情报的。
一般来说，以前的六大家里面，苏家人特别擅长斥候位，队伍里只要有苏家人，这个位置就是他们的。
如今六大家变成九大家了，九寸家族里擅长斥候位的又多了个楚家。
可并不是每支狩猎队，都会有这两家猎人。
事实上如今猎门狩猎，绝大部分队伍里都没这两家人。
那就要看队伍里哪家猎人更擅长这个活儿了。
在林朔到来之前，贺永昌的这支狩猎队是三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苗小仙和唐灵玉。
这三个人，贺永昌既是狩猎队长，也是斥候位猎人。
不是说贺永昌整体实力最强，而是贺家猎人目力过人，有这个家族特长。
所以探明附近有没有猛兽异种，这个责任在贺永昌。
结果刚才直升飞机一落地，苗小仙跟唐灵玉这就拌上嘴了，贺永昌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没顾上这个事情。
这也确实不能怪他，切尔诺贝利这个地点，跟西王母无关，是临时选取的一个有节目效果的地点。
一帮人到这儿来作死，有噱头。
事实上这次的直播内容，也不能涉及西王母，毕竟直播主题不是狩猎，而是野外生存。
贺永昌没想到会这么巧，这个临时选择的汇合地点，听林朔的意思，里面居然真的有猛兽异种。
平时丢这个人到还好，偏偏在林朔这个猎门总魁首面前丢这个人，贺永昌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这会儿人都在车上，贺永昌也没这个脸下去探查，于是他直接说道：“总魁首，要不咱还是按剧本来，您揍我一顿得了。”
“我没这个闲工夫。”林朔白了贺永昌一眼。
“那您得允许我戴罪立功。”贺永昌说道，“回头场面交给我，我亲手宰了那头东西。”
“得了吧。”林朔说道，“猎物不止一头，你们都别抢了，我亲自来。”
“啊？”贺永昌大感意外，“东西有这么强吗？还需要您亲自出手？”
“嗐。”林朔摇摇头，“东西原本不咋地，我亲自出手那是为了哄着追爷，得让它施展施展，不然它不痛快。”
说完这句话，林朔又把追爷为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大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