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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龙对两龙完全没机会的话，两龙对五龙更加没机会。
……
擂台之上，贺永昌看着楚弘毅，一脸的不怀好意，说道：“老楚，咱俩之前的帐，是不是该清一清了？”
楚弘毅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老贺啊，你别这么记仇，要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放心，今天咱俩算总账，以后就一笔勾销了。”贺永昌说道，“另外昨天总魁首跟杨承志那一场，其实就在给我打样，提醒我得知道给对方留面子。你现在是总魁首继任人选，所以你的颜面我还是会给你的，来吧。”
楚弘毅把手帕塞进怀里，抱拳拱手，微微笑道：“贺魁首，那我可就来了。”
话音刚落，看台上的众人就只看到楚弘毅就待在原地，保持着抱拳拱手的姿势没动弹。
而贺永昌整个人就像被火车撞了似的，“咣”一下被砸出去了。
……
第921章 推辞
竞技场的擂台，长宽都是两百米，面积差不多能容得下四个足球场，可以随便折腾。
虽然擂台战自古以来就有规则，被打下擂台就算输，不过搁在这种尺寸的擂台上，就基本可以不考虑了。
能从擂台中间被打出去，最短的距离也有小一百米，挨了一百米的揍直到被干出擂台，那人早就被打死了。
毕竟人类的修行者，无论九寸还是九境，都是攻强守弱，一招得手这就结束了。
而今天这第一战，是九龙级的战斗，那就又不一样了。
楚弘毅这一下出手，看样子，还真是奔着把贺永昌打出擂台去的。
这一下的过程，除了场上寥寥几人，其他人都看不清楚，就觉得楚弘毅根本就没动弹，然后贺永昌整个人莫名其妙地就飞出去了。
哪怕是刁灵雁和秦高远这样的门内至尊，都没看清，神色有些发愣。
林朔当然是看到了。
楚弘毅当年的澳洲之行，也是斩获颇丰，如今的他，有点像大西洲还在圣人位时的王帝。
咫尺天涯，瞬息千里。
尽管神通近似，不过楚弘毅会瞬移，那发挥出来的威力比王帝要强多了。
因为老楚本来就快，猎门第一神速这不是说着玩的，林朔在得到九龙之力之前，在瞬间速度上也要逊他一筹。
如今再有瞬移这项能力，那更是如虎添翼。
突击的过程这就省略了，直接能闪现到最适合发动攻击的距离和角度，然后再利用自己本身的速度发动攻击，一击得手之后又闪现回来。
这整个过程，在常人眼里就等于什么都没发生，人都没动过。
哪怕是林朔，也只能勉强看出了端倪。
林朔自问，要是自己和贺永昌易地而处，楚弘毅这一下，他也躲不开，肯定挨实在了。
对付这种不讲道理的速度，就不能依靠临场反应，肯定反应不过来的，只能提前预判。
就跟林朔之前制服王帝一样，先规划对方的攻击线路，等着对方来。
而楚弘毅哪怕不用瞬移，本身速度也是够快的，制住他的难度远比制服王帝大得多。
擂台之上，贺永昌这一下也算是够呛，整个人就飞出去了，就跟炮弹似的要往看台上撞。
他要是真撞上去，那这片看台上的人就遭殃了。
看台上人影一闪，李天罡提前出现在那个落点上。
今天这几场战斗，局面可能会失去控制，所以裁判团就不在山上待着了，而是来到看台之中进行守护。
这片看台，就是李天罡的守护范围。
这会儿老国师看着飞过来的贺永昌，甩了甩胳膊，抖了抖拳头，看样子是想给贺永昌一记狠的，把这小子给揍回去。
结果贺永昌九尺身躯一阵狂飙突进，眼看离看台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忽然就跟踩了刹车似的，瞬间悬停，人稳稳地站在半空之中。
贺家家主跟个没事人一样，人就这么飘着，面朝李天罡抱拳拱手：“李老，不劳您相送，我自个儿回去。”
李天罡笑了笑，把拳头松开了。
贺永昌背后，楚弘毅翘着兰花指，远远喊道：“哎！出界了！出界了！他输了！”
贺永昌一脸哭笑不得：“这不还没落地嘛，能算出界啊？”
两人这么一争，看台底下也开始闹哄哄的了。
林朔身边，秦高远问道：“林叔，这个算出界吗？”
“这种情况呢，足球规则里算出界。”林朔慢悠悠说道，“篮球里不算。”
“那咱这个擂台赛，算不算？”刁灵雁问道。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林朔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眼儿，淡淡说道。
身边两位门内至尊翻了翻白眼，不吭声了。
而贺永昌有这两句话的功夫，人也飞回擂台了。
贺家家主脚刚踩到擂台上，楚弘毅就跟猫被踩了尾巴似的，神色慌张，叫得更大声了：
“裁判团！你们倒是给个说法啊！他是不是已经输了？”
“没有。”苗光启的声音响起，“没落地，不算出界，你们继续。”
楚弘毅一听这话，反应特别快，直接抱拳拱手：“那我认输！”
贺永昌原本神情很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听这话他也急了：“你等会儿！谁让你认输了？”
“废话，我不认输，等着你揍我呀？”楚弘毅说道，“我才不给你这个机会呢！告辞！”
撂下这句话，楚家家主身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林朔跟前。
林朔虽然坐得很靠前，但这也是看台第一排了，界外。
楚弘毅指着自己的脚：“你们看啊，脚落地了，我输了。”
贺永昌杵在擂台上，人都傻了。
现场一片哄笑声，林朔看着眼前这位楚魁首，嘴角也抽了抽，拿手指了指他：“我特么说你什么好？”
猎门总魁首平时说话虽然特别损，可一般不骂人。
这会儿之所以都骂出脏话了，是因为他看出来了，楚弘毅是真不想继任猎门总魁首之位。
他敢这么玩，显然是压根就不在乎威望和名声，甚至反过来，宁可沦为笑柄，也要间接推掉林朔的这个提议。
打不过没事儿，好歹得打嘛，老贺也是有分寸的人，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结果你倒好，直接撂挑子了。
猎门总魁首因此心里很郁闷，脏话都骂出来了。
我对你托付的是身后事，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你老楚倒好，就这么打我脸。
楚弘毅这会儿看着林朔的脸色，也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冲林朔满脸堆笑：
“总魁首，我回去想了两宿，那是两宿睡不着觉啊，您就别为难我了。”
林朔这会儿是真想好好收拾他一顿，不过一看两旁这两双好奇的眼睛，心想算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当着这两人的面说不着。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滚蛋。”
楚弘毅如蒙大赦，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抱拳拱手：“谨遵总魁首号令！”
……
老楚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而擂台之上，今天第二场比斗也就快开始了。
章进慢悠悠地走上擂台，跟贺永昌站了个脸对脸，说道：“贺大哥，你这么玩儿就没意思了。”
贺永昌一脸纳闷：“怎么就没意思了？”
“你刚才故意等飞到看台附近，这才稳住身形，就是在给楚弘毅闪现过来补刀的机会。”章进说道，“你如果是在做陷阱，那就托大了。要是想隐蔽地放水，这都更没意思。”
“你小子还挺难伺候。”贺永昌哭笑不得，“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让你跟我好好打，放手施为全力一战。”章进说道，“否则我现在就认输，咱还不如不打。”
贺永昌嘬了个牙花子，然后看了一眼台下的林朔：“总魁首，你侄子既然这么说了，那回头打坏了我可不赔。”
林朔微微一笑，用巽风传音开了一个通道，说道：“老贺，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你难道真的认为，你贺永昌不如我林朔吗？”
“这……”贺永昌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朔会忽然来这么一句。
“你其实从来不这么认为。“林朔继续说道：“所以你待我，看似尊敬，其实是如兄长般地忍让和爱护。
而我待你，看似随意，可心里也是把你当兄长看待的。
我父亲在我八岁时候跟我说，生子当如贺永昌，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是我的榜样。
尽管后来你我际遇不同，我在修为上暂时有所反超，可我从来就不认为，你就真的不如我。
如今你拨云见日，我打心眼里为你高兴。
所以永昌哥，我在第四场等你，咱哥俩好好比一比。”
林朔跟贺永昌的这番话，通过巽风传音的对话通道，在场的人除了贺永昌，其他人都听不到。
只是这番话，却说得贺永昌全身微微颤抖，虎目含泪。
这位九尺巨汉就这么发了一会儿呆，随后似是想通了什么，全身放松了下来，洒然一笑：
“好，那我试试看。”
……
第922章 白猿母子棍
贺永昌，是猎门老牌九寸家族“襄樊贺”数百年来最出色的传人。
同时，也是林朔最为看重的猎门魁首，目前总魁首人选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只不过人无完人，在林朔眼里，贺永昌人情练达，接人待物滴水不漏，只是有时候显得过于圆滑，血性不足。
这种性格自然是跟他本人的经历有关，修为上长时间被同辈人压制之后，他自信心多少是有些受挫的。
这点缺陷，在平时显示不出来，甚至还是优点，可真到生死一线的时候，对自己能力的那一丝丝怀疑，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非洲之行必然九死一生，贺永昌这样的心境，最后生还机会渺茫。
所以林朔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贺永昌心境上的这一点点瑕疵给补上，这才说出了之前那番话。
同时，他也在观察贺永昌之后的表现，看看自己这番话是不是真的有效。
结果看台上贺家家主的神情，林朔觉得有门儿，这家伙显然是被触动了。
至于这份触动能不能落在行为上，那就得看这场架打得如何。
此时在场的两人，贺永昌和章进，这都是两龙境界。
他们如果真要撒开了动手，别说这个竞技场了，整座昆仑山都未必承受得住，只能去天上。
可他们要是去了天上，那围观的这些人，就算白来了，绝大部分人看不到什么。
所以，力量还是需要有所约束的，这种约束体现了规则上。
擂台范围内，地面战。
然后借物容易误伤观众，炼神观众又看不懂，因此只是修力手段的展示。
当然了，哪怕仅以修力手段对敌，因为两人速度和力量都超越了人类极限，肉眼难以捕捉，在场的观众也未必真看得明白。
可再要进行限制，那就没法真打了。
贺永昌看着章进，问道：“空手还是兵刃啊？”
章进说道：“现在兵刃对我们而言其实意义不大，兵刃的破坏力还不如空手呢，不过咱这场是比武竞技，意思意思就得了，还是斗个兵刃吧。”
“行。”贺永昌点点头，然后看了台下一眼。
今次跟老贺一起出席平辈盟礼的，还有他儿子贺云长。
林朔之前去神农架的时候，在贺家主跟这孩子见过面，八岁的小子，虎头虎脑的，筋骨天赋非常好。
如今十年过去，贺云长已经十八岁了，去年在昆仑学院高中部毕业，文试武试都是第一，如今在大学部修力系上大一，尖子生。
模样跟他爹贺永昌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丹凤眼赤红脸，如今身高也超过了一米九。
在贺永昌成为九龙级高手之后，贺家那杆飞天夜叉，他就传给了这个儿子，这杆武器其实并不是贺家传承里的路数，是贺永昌的爹为了狩猎方便制作的，主要是纪念意义。
这趟父子俩出席平辈盟礼，飞天夜叉没带在身边，而是带了一根齐眉棍。
棍法，才是贺家修力传承中兵刃这一项的看家绝技。
贺家传人当年出去狩猎，是手上一根齐眉棍，背上五支飞天茅，远攻近战皆可，非常全面。
而贺家人的棍法，源头是云家的猿击术，当年云家跟贺家在地理位置上离得很近，交流比较频繁，传承会互相借鉴。
这种情况类似于猎门章家和牧门刁家同在塞北，传承有交流，所以章家的密宗欢喜瑜伽，刁家人也会。
贺家这套脱胎于猿击术的棍法，叫做白猿母子棍，这是一套象形棍法，取白猿灵活多变之意。
这套棍法刚出来的时候，一度是跟林家长枪术和章家双刀术齐名的，只是在最近的一百年，因为贺家本身人才凋零，名头这才落下去。
然后到了贺永昌手里，他对这套棍法又进行了改良。
当时这种改良的初衷，老贺并不